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素日独居南极冰岛偏殿,那寒沁阁连缀着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与冷宫,距主殿太阳神殿火宫殿足有数万里之遥,历经无数年轮海流转,苒苒终是难捱禁宫清冷,遂离了广寒禁宫外出散心,行至旧梦山近旁天崖边时,却见太阳神帝俊与天后羲和同乘太阳车,二人甜蜜说笑、恩爱如胶似漆,此景瞬时引燃雪玥星小公主苒苒的怒火,极致的爱意与妒意交织攻心,竟令她心碎昏厥,待苒苒苏醒,满腔悲愤化作冲动决意,要惩治这虚伪负心之人,当即施展出冰系魔法的隐秘奥义,夜空女神望舒彼时恰见此幕,直至如今忆起,仍觉心有余悸。
宇宙纪年的星轨在天幕上织出银亮的弧光,太阳焰星的白昼永远被金乌图腾的炽烈光芒笼罩,可这份灼热却穿不透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覆着亿万年不化的玄冰,寒雾如纱,将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与冷宫连缀成一片孤寂的冰雪域。曦言公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正立于广寒宫的雕花冰窗前,白裙如雪的裙摆垂落在冰面,漾开细碎的霜花。她本是曜雪玥星幻雪帝国的第一公主,又是宇宙无尽海人鱼帝国的十七公主,此刻却没了半分星主与公主的热闹,只剩普贤菩萨般的清冷,与白雪姬雪圣女的孤寂。
“公主,今日的暖玉羹熬好了,您多少用些吧。”贴身丫环朴水闵捧着描金食盒进来,熹黄色的衣裙在满室冰白中格外显眼,她见苒苒望着窗外的寒雾出神,声音放得极轻,“这冰岛的雾又浓了,连远处的星子都瞧不清呢。”
苒苒缓缓回头,眉如远黛,眸似寒星,本真本源图腾白鼠的灵韵藏在她眼底,添了几分怯意,却又因月神的身份透着疏离。“闵儿,你说这寒沁阁,到底藏了多少个年轮的冷?”她指尖轻触冰窗,瞬间凝出一朵小巧的冰花,“我守着这广寒宫,守着与帝俊的旧约,可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喉间发涩——自她嫁入太阳焰星,帝俊只在新婚那夜踏足过这片冰岛,此后便只剩她与十二月亮女为伴,兰花、杏花她们虽贴心,却填不满心底的空落。
朴水闵放下食盒,上前替她拢了拢白裙的领口:“公主,您别胡思乱想,太阳神陛下许是政务繁忙。不如我们出去走走?旧梦山的崖边能看见曜雪玥星的方向,说不定能解解闷。”
苒苒望着朴水闵眼中的关切,终是点了点头。她披上天蓝色的狐裘披风,与朴水闵一同踏在冰面上,玄冰下隐约能看见冻结的星砂,每一步都似踩在时光的碎片上。行至旧梦山天崖时,寒雾恰好散开些,天幕上的星轨清晰起来,可下一秒,苒苒的脚步猛地顿住,呼吸瞬间停滞。
远处的天际,一辆由六只金乌牵引的太阳车正缓缓驶过,车辇上,太阳神帝俊身着紫金玄衣,麒麟长臂揽着身旁女子的腰肢,褐金深瞳里满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那女子正是火羲公主天后羲和易阳欣儿,她穿着一身烈焰般的红衣,金冠上的火羽随车行晃动,火翅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凤眼含情,方唇微扬,正仰头对着帝俊说着什么,引得帝俊低笑出声,霸道的樱唇凑近她耳边,语气温柔得能化开太阳焰星的岩浆。
“欣儿,昨日你练的火媚术又精进了,连我的雷系魔法都差点被你迷惑。”帝俊的声音顺着风飘来,带着苒苒陌生的宠溺。
易阳欣儿娇笑着靠在他怀里,指尖划过他胸前的金乌图腾:“还不是陛下教得好?对了,月神妹妹还在冰岛住着呢,要不要邀她来主殿赏星?”她口中的“月神妹妹”带着刻意的亲昵,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帝俊漫不经心地摇头:“苒苒喜静,冰岛的环境适合她。”
这简单的对话,却像一把惊雷掌,狠狠劈在苒苒心上。她想起新婚夜帝俊曾对她说“往后我定护你如护太阳”,想起自己放弃曜雪玥星的繁华,不远万里来这陌生的星球,只盼着与他相守,可如今,他的温柔与陪伴,全给了另一个人。极致的爱意与妒意瞬间在她胸腔里炸开,像冰系魔法失控般蔓延,她只觉心口一阵剧痛,眼前的太阳车渐渐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公主!”朴水闵惊呼着扶住她,却见苒苒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已然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苒苒在朴水闵的呼唤中醒来,睁眼便看见寒沁阁的冰顶,心口的疼痛仍未消散,悲愤却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猛地坐起身,白裙下的双手紧紧攥起,指尖凝出细碎的冰碴——她是月神,是幻雪帝国的公主,不是任人冷落的摆设!这虚伪的负心人,她定要让他尝尝被忽视的滋味!
苒苒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殿中,双手结出复杂的冰系魔法印诀,口中默念着隐秘的奥义咒语。瞬间,寒沁阁外的天空骤然暗了下来,无数冰棱从云层中凝结,带着刺骨的寒意,朝着太阳车的方向飞去。她的眸中满是决绝,连本真图腾白鼠的怯意都被怒火取代,周身散发的寒气,竟让整个冰岛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此时,夜空女神望舒恰好驾着月辇经过冰岛上空,见此情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望着寒沁阁中那个白衣女子的身影,看着那些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的冰棱,又瞥见远处仍在甜蜜说笑的帝俊与易阳欣儿,心中满是震惊——她从未见过温和的月神有如此骇人的一面,那份被爱意与妒意逼出的疯狂,让她直至后来忆起,仍觉心有余悸。
苒苒的冰棱即将触到太阳车的那一刻,她忽然顿住了手,冰棱悬在半空,微微颤抖。她看着帝俊脸上的笑容,心中的怒火与不舍交织,最终,她闭上眼,猛地挥手,将冰棱化作漫天冰雨,散落在冰岛的土地上。可她眼底的决绝并未消散,她轻声对自己说:“帝俊,易阳欣儿,这只是开始。”
冰雨落在冰岛的玄冰上,溅起细碎的冰晶,却没浇灭苒苒心底的怒火。她睁开眼时,眸中已没了半分犹豫,白裙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周身萦绕的冰雾愈发浓郁,连空气都凝结出细小的冰粒。
“公主,您的冰系魔法已到临界值,再强行催动恐会伤了本源!”朴水闵快步上前,熹黄色的衣裙被寒气浸得发僵,她看着苒苒指尖不断溢出的冰棱,声音带着急切,“太阳神陛下或许只是一时疏忽,您何必这般为难自己?”
苒苒抬手拦住她,指尖划过半空,一道冰痕瞬间冻结成锋利的冰刃,稳稳插在冰面上。“疏忽?数万年的疏忽,也算疏忽吗?”她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是月神,是幻雪帝国的公主,不是任人弃在冷宫里的摆设。今日,我便要让他知道,冷落月神的代价。”
说罢,苒苒缓步走到广寒宫的最高处,双手高举过头顶,掌心凝聚起一团莹白的冰雾。冰雾越聚越大,渐渐化作一轮冰月的虚影,虚影中隐约能看见十二只白鼠图腾在游走——那是她本真本源的力量,此刻被她尽数催动。她口中默念着冰系魔法的高阶咒语,声音穿透寒雾,传遍整个冰岛:“以月神之名,召冰雪之力,凝霜封焰!”
话音落下的瞬间,冰月虚影猛地炸裂,无数道冰箭从虚影中射出,朝着数万里外的太阳神殿飞去。这些冰箭并非凡物,每一支都裹着极寒的气息,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成了冰晶,原本灼热的太阳焰星大气层,竟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冰冷的裂口。
“公主这是在催动‘封焰冰箭’!此术能冻结一切火焰之力,连太阳神的金乌火焰都能暂时压制!”朴水闵站在下方,看着漫天冰箭,眼中满是震惊——她跟随苒苒多年,从未见过她动用如此霸道的冰系魔法。
此时,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中,帝俊正与易阳欣儿并肩而立,欣赏着殿外的金乌朝阳。忽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四大守护者之一的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匆匆闯入,脸色凝重:“陛下!不好了!南极冰岛方向传来极强的冰系魔法波动,无数冰箭正朝着神殿飞来,神殿外的火焰屏障已被冻结大半!”
帝俊眉头一皱,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抬手祭出雷锋剑,剑身萦绕着雷电之力:“冰系魔法?除了苒苒,这太阳焰星还有谁能有如此力量?”
易阳欣儿也收起了笑意,火翅在身后微微展开,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月神妹妹这是怎么了?竟动用如此强的魔法,莫不是想毁了太阳神殿?”她说着,指尖凝聚起一团火焰,随时准备迎战。
而此刻的苒苒,仍在持续催动魔法。她的脸色渐渐苍白,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血迹——强行催动本源力量,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负担。但她没有停下,反而加大了魔法的输出,掌心又凝出一道冰链,冰链顺着冰箭的轨迹延伸,直指太阳神殿的火宫殿:“帝俊,你若再不来见我,我便让这太阳神殿,尝尝冰岛的寒冷!”
冰链越伸越长,所过之处,地面上的火焰尽数被冻结,连太阳车旁的金乌都不安地嘶鸣起来。远处的夜空女神望舒再次停下月辇,看着那道贯穿天地的冰链,心中满是惊叹与担忧:“月神的冰系魔法竟已强到这般地步,只是这般硬碰硬,终究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苒苒仿佛没听见外界的声音,眼中只有那座遥远的太阳神殿。她的白裙已被汗水浸湿,却仍执着地维持着魔法,冰箭与冰链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冰网,朝着太阳神殿缓缓笼罩而去,一场冰与火的交锋,已然拉开序幕。
冰网在天幕上舒展,每一根冰丝都泛着极寒的银光,将太阳神殿上空的金乌霞光硬生生压下几分。苒苒立在广寒宫顶端,白裙被寒风掀得猎猎作响,额间渗出的汗珠刚滑落便冻成冰晶,可她掌心的冰系魔法之力却丝毫未减,反而随着心绪翻涌愈发炽烈——那是融了曜雪玥星千年冰雪底蕴的力量,是她身为月神最本源的守护与反击。
“公主,您的气息开始紊乱了!”朴水闵捧着暖玉壶快步登上冰台,熹黄色裙摆沾了满襟霜花,声音里满是焦灼,“封焰冰网已耗损您三成本源,再撑下去,您的冰系魔法根基会动摇的!”
苒苒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冰网下逐渐慌乱的太阳神殿方向,眸中寒芒更甚。她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划过虚空,一道冰纹顺着冰网边缘蔓延,瞬间凝结出无数冰刺:“根基动摇又如何?他既忘了当初在曜雪玥星冰湖前许我的‘星月同辉’,我便让他记住,月神的冰,能封得住太阳的焰。”话音落时,她猛地屈指一弹,那些冰刺如流星般朝着太阳神殿的火翅浮雕射去,每一根都带着“裂焰咒”的印记——这是冰系魔法中专门克制火焰的咒语,寻常火焰触之即灭,便是易阳欣儿的烈焰独角兽本源,也要退避三分。
远处的太阳神殿内,帝俊刚祭出雷锋剑,剑身的雷电之力还未完全展开,便见无数冰刺穿透火焰屏障,“噼啪”一声将殿外的火翅浮雕冻出蛛网般的裂痕。他褐金深瞳一沉,麒麟长臂上的肌肉微微绷紧:“苒苒的冰系魔法,竟已精进至此?”
易阳欣儿站在他身侧,火翅在身后剧烈扇动,掌心凝聚的火焰因冰刺的寒气而微微颤抖。她凤眼微眯,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陛下,月神妹妹这是疯了!她的‘裂焰咒’连我的烈焰独角兽都能克制,再这样下去,太阳神殿的护殿火焰会被她冻灭的!”她说着,便要催动火媚术,却被帝俊抬手拦住。
“不必。”帝俊的声音低沉,目光穿透殿宇,望向南极冰岛的方向,“她若真要毁神殿,方才的冰箭便不会留手。她只是……在闹脾气。”话虽如此,他还是握紧了雷锋剑,指尖划过剑身,引动雷电之力朝着冰刺击去——雷鸣掌的轰鸣声中,雷电与冰刺相撞,却只震碎了半数冰刺,剩下的仍朝着殿内飞来。
而此时的苒苒,见冰刺未被完全阻拦,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她深吸一口气,周身的冰雾骤然收缩,尽数汇入掌心,凝结成一柄晶莹剔透的冰弓——这是她的器灵“月魄弓”,需以月神本源催动,箭出必中,且箭身自带“永冻咒”,一旦命中,无论多强的火焰都能被冻结百年。
“公主!您不能动用月魄弓!这会耗损您五成本源的!”朴水闵扑上前,死死拉住苒苒的衣袖,熹黄色的衣袖被冰雾冻得发硬,“您忘了您是北斗紫光夫人斗姆元君吗?您的本源关乎北斗七星的运转,不能为了太阳神陛下冒险啊!”
苒苒的手顿了顿,指尖的冰弓微微闪烁,似在呼应她的犹豫。可脑海中又浮现出帝俊与易阳欣儿同乘太阳车的画面,那份被忽视的委屈与愤怒再次涌上心头。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无半分动摇:“北斗七星的运转有星轨护持,可我的心,若再不见他回应,便要被这冰岛的冷冻碎了。”她说着,松开朴水闵的手,抬手搭上冰弓,凝出一支冰箭——箭尖对准的,正是太阳神殿主殿的卧龙大殿穹顶,那里刻着帝俊的金乌图腾,是太阳焰星的象征。
“帝俊,这一箭,我射的不是你,是你忘了的旧约。”苒苒轻声呢喃,拉满冰弓,指尖的冰雾随着她的动作愈发浓郁,连远处的夜空都被染成了莹白色。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帝俊,正站在卧龙大殿的窗前,望着那支蓄势待发的冰箭,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握着雷锋剑的手,缓缓松了几分。
月魄弓在苒苒掌心泛着冷冽的莹光,冰箭箭尖凝聚的“永冻咒”已开始析出细碎的冰纹,连空气都似被这股寒气钉在原地。她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尽数化作冰系魔法的力量,顺着手臂汇入弓身——白裙下的裙摆已被极寒冻得发硬,每一根丝线都凝着冰晶,可她拉弓的手却稳如磐石,目光死死锁着太阳神殿穹顶的金乌图腾。
“公主!穹顶金乌图腾是太阳焰星的命脉,若被永冻咒击中,整个星球的火焰之力都会紊乱,冰岛的玄冰也会因此崩裂啊!”朴水闵跪在冰台上,熹黄色衣裙沾满冰碴,双手死死攥着苒苒的裙摆,声音带着哭腔,“您就算恨太阳神陛下,也不能拿自己的故土曜雪玥星冒险!幻雪帝国的冰雪与太阳焰星的火焰本就相生相克,一旦失衡,曜雪玥星也会陷入永夜的!”
苒苒拉弓的动作顿了顿,箭尖的冰纹微微闪烁。她当然知道其中利害,可一想到帝俊多年的冷落,想到易阳欣儿那句带着刻意亲昵的“月神妹妹”,心口的委屈便压过了理智。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寒芒更甚:“失衡又如何?他既不在乎我,便也不会在乎这星球的平衡。今日我倒要看看,他是选这金乌图腾,还是选我这个被他弃在冷宫里的月神!”
话音落,苒苒猛地松开拉弓的手。冰箭如一道莹白的流星,划破天幕,带着“永冻咒”的极寒,朝着太阳神殿穹顶飞去。箭身所过之处,连星轨都被冻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原本灼热的太阳焰星大气层,竟裂开一道巨大的冰缝,无数细小的冰粒从缝中落下,如一场冰冷的星雨。
此时的太阳神殿卧龙大殿内,帝俊正凝望着冰岛的方向,褐金深瞳中情绪复杂。当他看见那道莹白的冰箭时,脸色骤变,麒麟长臂猛地一挥,雷锋剑出鞘,剑身萦绕的雷电之力瞬间暴涨,化作一道金色的雷柱,朝着冰箭击去。
“陛下!”易阳欣儿惊呼出声,火翅在身后剧烈扇动,掌心凝聚出一团烈焰,想要助帝俊一臂之力。可她的火焰刚靠近雷柱,便被冰箭带来的寒气冻得缩了回去——“永冻咒”的极寒,竟连她的烈焰独角兽本源都能压制。
雷柱与冰箭在半空相撞,轰鸣声震得整个太阳神殿都在颤抖。雷电之力与“永冻咒”相互撕扯,金色的雷光与莹白的冰雾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漩涡。可冰箭的力量远超帝俊的预料,雷柱竟被一点点冻结,冰纹顺着雷柱蔓延,朝着雷锋剑的方向袭来。
“陛下,这冰箭的‘永冻咒’太强了,您的雷电之力快压制不住了!”四大守护者之一的鹰族首领秦弘基匆匆闯入,语气急切,“南极冰岛方向又传来新的冰系魔法波动,月神殿下似乎在凝聚‘冰狱阵’,想要将整个太阳神殿困在冰狱之中!”
帝俊的眉头皱得更紧,他能感受到冰箭中蕴含的委屈与愤怒,那是苒苒多年积压的情绪,此刻尽数化作了冰系魔法的力量。他握着雷锋剑的手微微用力,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愧疚:“苒苒,别闹了。”
可远在冰岛的苒苒,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她见冰箭与雷柱僵持不下,便再次抬手,掌心凝聚出无数冰棱,口中默念“冰狱阵”的咒语。瞬间,太阳神殿四周的地面开始结冰,无数冰柱从地底钻出,朝着神殿的方向聚拢,想要将神殿团团围住。冰柱上刻着复杂的冰系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散发着极寒的气息,一旦“冰狱阵”成型,整个太阳神殿都会被冻在冰狱之中,连帝俊的雷电之力都难以突围。
“公主,‘冰狱阵’需以您的本命精血为引,您已经耗损了五成本源,再用本命精血,您会……”朴水闵的话还没说完,便见苒苒指尖划过掌心,一滴莹白的精血滴落在冰棱上。瞬间,冰棱的光芒暴涨,“冰狱阵”的速度加快,冰柱已快要触碰到太阳神殿的殿门。
苒苒站在冰台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可她的目光却依旧坚定。她望着太阳神殿的方向,轻声呢喃:“帝俊,这是你逼我的。今日,我便让你在这冰狱之中,好好想想我们的旧约。”
而此刻的帝俊,看着越来越近的冰柱,感受着“冰狱阵”带来的极寒,终于不再犹豫。他收起雷锋剑,周身的紫金玄衣泛起金光,本真本源图腾金乌太阳鸟的虚影在他身后浮现。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冰岛的方向,发出一道蕴含着雷电之力的声音:“苒苒,住手!我去见你!”
那道带着雷电之力的声音穿透天幕,落在冰岛冰台时,苒苒正将第二滴本命精血凝在指尖,准备注入“冰狱阵”的核心冰柱。听到“我去见你”四字,她的动作骤然僵住,指尖的精血悬在半空,莹白的光泽映着她眼底复杂的情绪——有委屈,有不甘,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松动。
“公主,太阳神陛下答应来见您了!您快停下魔法吧!”朴水闵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熹黄色衣裙上的冰碴因激动簌簌掉落,“您看,‘冰狱阵’的冰柱已经快围住神殿了,再继续,您的本命精血就要耗光了!”
苒苒没有立刻收手,目光依旧锁着太阳神殿的方向,掌心的冰系魔法之力仍在流转。她不信帝俊会轻易妥协,这些年,她听过太多次他“忙完就来”的承诺,最终都化作冰岛的寒风。“他若真心想来,何需我用‘冰狱阵’相逼?”她轻声说着,指尖微微一动,那滴本命精血还是落在了冰柱上——瞬间,冰柱的光芒暴涨,“冰狱阵”的符文愈发清晰,原本还在僵持的冰箭也似有了助力,竟将帝俊的雷柱冻得愈发严实,连雷锋剑的剑身都凝上了一层薄冰。
远处的卧龙大殿内,帝俊见冰箭的力量突然增强,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身后的金乌虚影扇动翅膀,散发出灼热的火焰,试图融化剑身的薄冰:“苒苒,别赌气。我知道这些年冷落了你,可你若毁了‘冰狱阵’,伤了自己,我……”他话未说完,便见太阳神殿的殿门已被冰柱封住大半,殿内的火焰气息越来越弱,易阳欣儿的火翅都开始微微颤抖。
“陛下,月神妹妹根本不听劝!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冻在冰狱里的!”易阳欣儿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她试着催动火媚术,却发现眼前的冰雾竟能隔绝幻术,“她的冰系魔法已经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连我的本源火焰都快撑不住了!”
帝俊不再多言,麒麟长臂一甩,紫金玄衣猎猎作响,他纵身跃出太阳神殿,朝着冰岛的方向飞去。沿途,他能看到“冰狱阵”的冰柱正不断蔓延,每一根冰柱上都刻着“锁焰符”,将太阳焰星的火焰之力牢牢锁住。他抬手挥出雷神腿,试图踢碎几根冰柱,可冰柱刚裂开一道缝隙,便被苒苒远程催动的冰系魔法瞬间修复,甚至还长出了新的冰刺,朝着他袭来。
“苒苒!”帝俊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他能感受到冰岛方向传来的魔法波动越来越弱,知道苒苒的本源已快耗竭,“我已经在去冰岛的路上了,你快停下魔法!”
苒苒站在冰台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帝俊的气息越来越近。她看着掌心逐渐淡去的冰雾,知道自己的本源确实快要支撑不住了,可心底的委屈仍未消散。她咬了咬唇,抬手对着半空一挥,一道冰墙瞬间凝结,挡在了帝俊的必经之路上——这道冰墙并非普通的玄冰,而是融合了“虚无冰”的特性,寻常攻击根本无法穿透,唯有月神亲自解除才能消融。
“公主,您这是何苦啊!”朴水闵看着那道冰墙,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太阳神陛下已经来了,您为何还要拦着他?”
苒苒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那道冰墙,指尖再次凝聚起冰系魔法。她知道自己在赌,赌帝俊会不会为了她,放下太阳神的骄傲,主动破解这道“虚无冰”墙。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白裙下的双腿开始微微颤抖,可她仍执着地在冰墙表面凝结出更多的“锁焰符”,仿佛只要这道墙不倒,她的骄傲就不会倒。
帝俊飞到冰墙前,看着眼前泛着虚无光泽的冰墙,又感受到冰岛方向苒苒越来越微弱的气息,褐金深瞳中满是愧疚。他没有再用雷电之力攻击,而是缓缓收起了雷锋剑,抬手放在冰墙上,掌心凝聚起一丝温和的火焰——那是他特意压制了力量的金乌火焰,不会伤到苒苒,却带着他的气息。
“苒苒,我知道错了。”帝俊的声音透过冰墙,传到苒苒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这道冰墙,我不拆。我等你,等你愿意让我过去。”
冰台上的苒苒听到这话,指尖的冰系魔法突然失控,一道细小的冰棱落在冰面上,碎成了无数冰晶。她望着那道冰墙的方向,眼眶终于泛红,掌心的冰雾渐渐消散,“冰狱阵”的冰柱也停止了蔓延,只是依旧牢牢围着太阳神殿,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她这些年的委屈。
冰雾在苒苒掌心缓缓消散,可围绕太阳神殿的“冰狱阵”并未解除,那些刻着“锁焰符”的冰柱依旧笔直矗立,将殿宇裹在一片莹白之中,只是不再继续蔓延。她望着帝俊所在的冰墙方向,眼眶泛红,指尖却无意识地凝出一缕细碎的冰丝——那是她情绪波动时,冰系魔法不受控的自然流露,像极了她此刻心口又软又涩的滋味。
“公主,太阳神陛下都这般说了,您就……”朴水闵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见她指尖冰丝不断,知道她仍在纠结,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默默递上暖玉壶。
苒苒没有接,目光落在那道“虚无冰”墙上。她能感受到帝俊掌心传来的温和火焰,那火焰没有攻击性,反而带着金乌图腾独有的暖意,透过冰墙渗过来,轻轻拂过她的心神。可多年的冷落像一道无形的冰刺,扎在她心底——若不是她以本源相逼,这暖意或许永远不会落在冰岛。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对着冰墙方向挥出一道冰弧。这道冰弧没有攻击性,反而在冰墙表面凝结出一层薄冰,将帝俊掌心的火焰轻轻裹住,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试探。随后,她转身走向广寒宫深处,白裙扫过冰面,留下一串带着冰花的脚印,每一步都牵动着周身残存的冰系魔法之力,引得殿内冰柱微微震颤。
“我要他亲自来拆这‘冰狱阵’。”苒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若真有悔意,便该知道,这冰柱锁的不是太阳神殿,是我这些年的等待。”
说罢,她走到广寒宫中央的冰镜前。这面冰镜是曜雪玥星的至宝,能借月神之力映照远方景象,更能通过冰镜催动“镜影冰咒”——这是一种极为精妙的冰系魔法,能将施法者的意志化作冰影,投射到指定地点,既不会耗损过多本源,又能传递清晰的意图。
苒苒抬手按在冰镜上,掌心凝聚起最后一丝精纯的冰系魔法。冰镜瞬间泛起银光,镜中渐渐浮现出太阳神殿的景象:帝俊仍站在“虚无冰”墙前,掌心的金乌火焰未曾熄灭,易阳欣儿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火翅耷拉着,神色复杂。
她指尖在冰镜上轻轻划过,“镜影冰咒”随之催动。只见太阳神殿的冰柱旁,突然凝结出一道与苒苒一模一样的冰影——冰影身着白裙,眸如寒星,手中握着一支小巧的冰箭,正是她之前凝聚的“永冻咒”冰箭的缩影。
“帝俊,”冰影开口,声音与苒苒本尊一般清冷,“想让我解除‘冰狱阵’,需你亲自来冰岛。每走一步,便融一根冰柱——用你的金乌火焰,融掉你这些年对我的忽视。”
冰影话音落,便举起手中的小冰箭,轻轻点在一根冰柱上。瞬间,那根冰柱表面的“锁焰符”亮了亮,竟主动朝着帝俊的方向挪了一寸,像是在催促。
远处的帝俊见此情景,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知道苒苒这是在给彼此一个台阶,也是在考验他的诚意。他不再犹豫,抬脚朝着冰岛方向走去,每走一步,便抬手凝出一缕金乌火焰,朝着最近的冰柱递去。火焰触到冰柱的瞬间,“锁焰符”发出轻微的碎裂声,冰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了一寸。
而冰镜前的苒苒,看着镜中帝俊的动作,指尖的冰丝渐渐柔和。她没有再催动更强的魔法,只是维持着“镜影冰咒”,让冰影始终站在冰柱旁,静静看着帝俊一步步靠近。偶尔,她会抬手对着冰镜轻点,让某根冰柱上的“锁焰符”弱上几分,似在悄悄为他减轻难度——这份细微的让步,藏在冰系魔法的清冷之下,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心底的坚冰,开始融化的痕迹。
朴水闵站在一旁,看着冰镜中逐渐融化的冰柱,又看着苒苒眼底悄悄柔和的神色,终于松了口气。她知道,这场由冰系魔法掀起的风波,或许不会以激烈的对抗收场,而是会在帝俊一步步的靠近里,慢慢归于平静。只是苒苒掌心仍在流转的冰雾,又像是在提醒着所有人——月神的冰,可以为爱意融化,却也永远不会丢失那份属于自己的锋芒。
冰镜前的苒苒望着帝俊缓步前行的身影,指尖的冰雾忽明忽暗。她虽未再催动强猛的攻击性魔法,却也没让“冰狱阵”的冰柱轻易消融——那些冰柱里藏着她数万年的清冷,每一根都需足够的诚意才能化开。见帝俊用金乌火焰融了三根冰柱,步伐却依旧沉稳,她眼底闪过一丝微光,抬手对着冰镜轻轻一拂,启动了冰系魔法中极难操控的“层叠冰咒”。
瞬间,太阳神殿外尚未融化的冰柱表面,突然凝结出一层透明的冰壳,冰壳上的“锁焰符”纹路比之前更细密,连帝俊的金乌火焰触碰到时,都要多耗几分力量才能融开一丝缝隙。这并非刁难,而是她用魔法传递的心声:多年的等待,哪能凭几步路、几缕火焰就轻易抹平?
“公主,您这‘层叠冰咒’虽不耗本源,却极费心神,您身子还虚着呢。”朴水闵递上一块暖玉,看着苒苒苍白的侧脸,忍不住劝道,“太阳神陛下既已动身,想必是真心悔过,您何必还要这般劳心?”
苒苒没有接暖玉,目光仍锁在冰镜上。镜中,帝俊察觉到冰柱的变化,非但没有急躁,反而停下脚步,对着冰岛方向扬声喊道:“苒苒,我知道这点火焰不够。你放心,你等了我多少年,我便用多少诚意来融这些冰。”说罢,他周身金乌图腾的光芒暴涨,掌心的火焰不再是温和的一缕,而是化作一团炽热的火莲,轻轻裹住一根冰柱——火莲与冰柱相触时,没有激烈的碰撞,只有“锁焰符”缓慢碎裂的轻响,冰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化作晶莹的水珠。
见此情景,苒苒的指尖微微一颤,冰镜上的银光忽的亮了几分。她缓缓闭上眼,将心神沉入冰系魔法的本源,口中默念起“映月冰纹”的咒语。这是一种能与天地间冰雪之力共鸣的魔法,需以月神的气息为引,能让冰柱显露出施法者的记忆碎片。
下一秒,太阳神殿外的冰柱上,突然映出一幅幅画面:有苒苒初到太阳焰星时,穿着白裙站在冰湖边,等着帝俊赴约的模样;有她在广寒宫独守寒夜,对着月空默念旧约的场景;还有她看见帝俊与易阳欣儿同乘太阳车时,眼底破碎的泪光。这些画面被冰系魔法凝在冰柱上,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
帝俊看着冰柱上的画面,脚步猛地顿住,褐金深瞳中满是愧疚。他抬手抚上冰柱,指尖触到那些记忆碎片时,竟感受到了苒苒当时的委屈与失落。“是我对不住你。”他轻声呢喃,掌心的火莲愈发温和,融化冰柱的速度却更快了——他要快点见到她,要亲自告诉她,这些年的冷落,从不是因为不在乎。
而冰镜前的苒苒,感受到帝俊情绪的波动,指尖的冰雾渐渐柔和。她没有再加强“层叠冰咒”,反而悄悄催动“融冰咒”,让冰柱融化的速度快了几分。只是她仍未完全松口,抬手对着冰镜一挥,让冰影捧着一面小巧的冰镜飞到帝俊面前——冰镜中映出冰岛广寒宫的模样,殿外的冰台上,已用冰系魔法凝出了两张石凳和一壶热茶,只等他来。
“他若能融到第一百根冰柱,我便让他进广寒宫。”苒苒轻声对自己说,指尖的冰丝落在冰镜上,凝出一朵小小的冰花,像是在为这场迟来的相见,做着无声的准备。而远处的帝俊,看着冰影手中的小冰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脚下的步伐愈发坚定,掌心的金乌火焰,也亮得愈发温暖。
冰影捧着小冰镜悬在帝俊身前,镜中广寒宫的石凳与热茶清晰可见,却似隔着一层无形的冰雾,透着几分疏离。苒苒立在冰镜后,望着帝俊加快的脚步,指尖悄然凝聚起“霜语冰纹”——这是一种能将心绪化作冰雾纹路的魔法,比“映月冰纹”更细腻,也更隐秘。
下一秒,太阳神殿外的冰柱上,除了过往的记忆碎片,又多了几缕缠绕的冰雾纹路:有的是她在广寒宫夜观星轨时,笔尖凝出的冰星;有的是她听闻帝俊与易阳欣儿赏花时,不慎冻裂的冰盏;还有的是她无数次想主动去主殿,却又收回脚步时,裙摆扫过冰面的痕迹。这些冰雾纹路无声地诉说着她的挣扎,被帝俊掌心的火莲轻轻拂过,便化作细碎的冰晶,落在他的紫金玄衣上。
“公主,您这‘霜语冰纹’连细微的心绪都能凝出来,太阳神陛下定能懂您的苦。”朴水闵看着冰镜中帝俊愈发凝重的神色,轻声说道,“您看,他融冰柱的动作都慢了些,像是在仔细看那些冰纹呢。”
苒苒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对着冰镜一点,让冰影手中的小冰镜泛起银光。镜中广寒宫的石凳旁,突然冒出几株冰雕的兰草——那是十二月亮女中兰花最擅长的纹样,苒苒用冰系魔法复刻出来,藏着“盼君归”的寓意。可她仍觉得不够,又对着冰镜挥出一道冰弧,让广寒宫冰台的边缘,凝结出一圈“引月冰环”——这冰环能在帝俊靠近时,散发柔和的月辉,既不会冻伤他,又能指引方向,是她能给出的最柔软的信号。
远处的帝俊,刚融完第五十根冰柱,便见冰影手中的小冰镜里,兰草与冰环相继出现。他褐金深瞳中闪过一丝暖意,抬头朝着冰岛方向喊道:“苒苒,那些兰草,是你当年在曜雪玥星给我编过的模样,对不对?”他的声音透过冰雾传来,带着几分急切的确认。
冰镜前的苒苒听到这话,指尖的冰雾微微一颤,竟不小心凝出了一朵冰制的雪莲——那是他们初遇时,她用冰系魔法为他疗伤时所化的花。她没有隐藏,而是让冰影将雪莲递向帝俊,同时对着冰镜默念“传声冰咒”。瞬间,冰影的声音响起,与她本尊一般清冷,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再融三十根冰柱,这雪莲,便给你。”
帝俊接住冰影递来的冰雪莲,指尖触到花瓣时,感受到了熟悉的冰系魔法气息——那是属于苒苒独有的、带着月辉的暖意。他握紧雪莲,掌心的金乌火焰愈发温和,融化冰柱的速度也快了几分,只是每融一根,都会仔细看冰柱上的“霜语冰纹”,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从冰纹里找回来。
而苒苒,看着冰镜中帝俊认真的模样,指尖的“传声冰咒”没有停下。她让冰影对着帝俊轻声诉说:“这根冰柱,是我等你第三百年时凝的;那根冰柱,是我听闻你封易阳欣儿为天后时冻的……”每说一根,便有一根冰柱在帝俊的火焰下更快地消融,像是在一点点抚平过往的伤痕。
朴水闵站在一旁,看着冰镜中逐渐缩短的冰柱,又看着苒苒眼底悄悄亮起的微光,笑着递上暖玉壶:“公主,您看,太阳神陛下离冰岛越来越近了。等他来了,您可别再用冰系魔法‘刁难’他啦。”
苒苒接过暖玉壶,指尖的冰雾终于柔和下来。她没有回答,只是对着冰镜轻轻一拂,让广寒宫冰台的热茶旁,又多了一块冰制的点心——那是她初学冰系魔法时,为帝俊做过的模样。而远处的帝俊,看着冰影传递来的画面,嘴角终于勾起一抹久违的笑意,脚下的步伐,也愈发坚定地朝着冰岛走去。
帝俊握着那朵冰雪莲,掌心的温度小心翼翼,仿佛捧着稀世珍宝。他望着冰影递来的冰制点心画面,褐金深瞳里的暖意几乎要溢出来,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每一步落下,都有一根冰柱在金乌火焰中化作细碎的冰晶,顺着风朝着冰岛的方向飘去,像是在提前传递重逢的信号。
此时的广寒宫冰台上,苒苒已收起了冰镜,指尖的冰雾彻底消散,只余下一丝淡淡的凉意。她望着远处天际逐渐清晰的金色身影,白裙下的双手微微攥紧,又缓缓松开——那是期待与紧张交织的模样,连朴水闵都能看出,她眼底的坚冰,早已被帝俊一步步的靠近融化了大半。
“公主,您看!太阳神陛下快到了!”朴水闵指着天际,熹黄色的衣裙在寒风中轻轻晃动,语气里满是欣喜。
苒苒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帝俊身着紫金玄衣,周身萦绕着金乌火焰的微光,正朝着冰台飞来。他的速度不快,似乎还在小心护着掌心的冰雪莲,生怕那冰莲在途中融化。
待帝俊落在冰台上时,脚下的玄冰因金乌火焰的温度,微微泛起一层水汽。他第一时间看向苒苒,褐金深瞳中满是愧疚与温柔,举着手中的冰雪莲,声音放得极轻:“苒苒,这朵冰莲,我还好好拿着。还有你说的兰草、点心,我都记得。”
苒苒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抬手对着冰台旁的“引月冰环”轻轻一点。瞬间,冰环散发的月辉愈发柔和,将帝俊周身的火焰轻轻裹住,既不会冻伤他,又能让他感受到月神的气息。随后,她走到石凳旁,指尖划过那杯热茶——杯壁上凝结的薄冰瞬间消融,茶水泛起恰到好处的温度:“坐吧。”
帝俊依言坐下,目光始终落在苒苒身上,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模样都看够。他刚想开口道歉,却见苒苒抬手对着半空一挥,一道冰雾缓缓凝结,化作一幅冰制的星图——那是曜雪玥星的星轨,也是他们初遇时一起看过的星空。
“当年你说,要陪我看遍宇宙的星轨。”苒苒的声音很轻,指尖划过冰制星图上的一颗亮星,“可这数万年,只有我一个人在看。”
帝俊看着冰星图,心中的愧疚更甚。他伸手,想要握住苒苒的手,却又怕她抗拒,只能停在半空:“苒苒,对不起。之前我总以为,把最好的权势、地位留给你,就是对你好,却忘了你要的是陪伴。往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苒苒没有躲开他的手,任由他轻轻握住自己的指尖——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带着金乌火焰的暖意,驱散了她指尖的凉意。她望着帝俊眼底的真诚,又抬手对着冰星图一点,星图上突然多出两颗紧紧相依的星子,一颗泛着金乌的红光,一颗带着月神的银辉。
“这颗是你,这颗是我。”苒苒轻声说,“若你再失信,我便让这两颗星子永远相隔,连冰系魔法都无法让它们靠近。”
帝俊握紧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褐金深瞳里满是坚定:“不会的。往后,你的星轨旁,永远有我的火焰相伴。”
一旁的朴水闵看着这一幕,悄悄退到冰台边缘,望着远处渐渐消融的“冰狱阵”冰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广寒宫的冰台上,月辉与金乌火焰交织,苒苒指尖偶尔泛起的冰雾,不再是冰冷的抗拒,而是化作细碎的冰晶,落在帝俊的紫金玄衣上,像是在为这场迟来的重逢,点缀上最温柔的印记。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