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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 138 让我迷失在旅途之外

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居于离主殿太阳神殿火宫殿数万里之遥的南极冰岛,偏殿寒沁阁内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冷宫层层相绕,唯余冰风穿廊;苒苒独立殿中,望着窗外永夜般的冰原暗自思忖:心若不狠,何以在这清冷深宫躲避失态之窘?俗世传闻里,尽是我不肯屈从的岁岁年年,可曾想,过往所有故作的坚强,如今都成了一语成谶的荒唐;直至此刻她才恍然,原来这便是爱,让人甘愿背离归途,迷失在万丈红尘与九霄宫阙之外的,无解牵绊。

永夜笼罩的南极冰岛,连星子都似被冻僵在墨色天幕里,数万里冰原如一块碎裂的黑曜石,裂痕处渗着淡蓝的寒气,从寒沁阁的雕花窗棂钻进来时,还裹着冰粒打在月神嫦曦的白裙上。那裙裾织着银线暗纹的月亮图腾,随着她垂在身侧的指尖轻颤,簌簌落了些细碎的冰雾——她刚站在沁寒殿的描金冰柱旁良久,鬓边别着的半朵冰晶山茶,是贴身丫环朴水闵今早从殿外冰缝里寻来的,此刻花瓣边缘已凝了层薄霜,像极了她眼底藏不住的冷意。

“公主,喝口热参汤吧,这冰原的风刮了三个时辰,再冻着可怎么好。”朴水闵端着描银暖盅进来,熹黄色的衣裙在满殿冰色里撞出一点暖光,她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殿中静坐的人。苒苒转过头时,鬓角的珍珠耳坠轻轻晃了晃,那耳坠是她初到太阳焰星时,帝俊亲手为她戴上的,如今珍珠表面蒙了层细冰,映得她本就白皙的脸颊更显剔透,眉梢却蹙着淡淡的倦意。

她接过暖盅,指尖触到瓷壁的温度,却没立刻喝,只是望着盅里氤氲的热气慢慢散在冷空气中,化作一缕极淡的白烟。“水闵,你说这寒沁阁的冰,是不是比太阳神殿的火还顽固?”她声音很轻,像冰原上偶尔掠过的风,带着点飘忽的茫然。朴水闵垂手站在她身侧,看着自家公主眼尾那颗淡粉色的泪痣——从前在幻雪帝国时,这颗痣总被衬得鲜活,如今却像蒙了层霜,连带着她那双盛过星辰的眼眸,都暗了几分。

“公主说笑了,冰再顽固,也抵不过公主的月辉。”朴水闵轻声应着,目光落在殿外孤茗宫的方向,那里的冰雕廊柱上,刻着苒苒初来时画的月亮,如今已被冰风磨得模糊。苒苒却轻轻摇了摇头,将暖盅放在手边的冰桌上,瓷盅与冰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荡的殿里格外清晰。

“抵不过的从来不是冰。”她抬手抚上窗棂,指尖划过冰纹凝结的纹路,“你看这广寒宫的匾额,从入宫那日起就覆着冰,宫人说我不肯屈从帝俊陛下,说我宁愿守着这永夜也不愿去主殿伴驾——可他们没见过,我曾在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外,看着帝俊陛下与易阳欣儿殿下并肩而立的模样。”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涩意,那是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柔软,“欣儿姐姐的火翅展开时,能把整个大殿都照得通红,她唤我‘月神妹妹’时,声音里的暖意,是我这冰殿里永远盼不来的。”

朴水闵听得心头一紧,刚要开口安慰,却见苒苒忽然转过身,白裙裙摆扫过地上的冰花,划出细碎的痕迹。她脸上已没了方才的茫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决绝的平静,褐金的阳光曾在她发间跳跃,如今只剩冰原的冷光落在她肩头,却让她挺直的脊背更显坚韧。“心若不狠,何以在这清冷深宫躲避失态之窘?”她轻声重复着这句话,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银线月亮的纹路被捏得发皱,“上次欣儿姐姐遣弄玉送来火晶镯,说能暖身,我当着众人的面退回了去,只说月神畏寒,不敢承动火系宝物——可谁知道,我夜里竟会对着空殿,想那镯子戴在手上会是何等温度。”

说到这里,她忽然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痴缠。“俗世传闻里,尽是我不肯屈从的岁岁年年,可曾想,过往所有故作的坚强,如今都成了一语成谶的荒唐。”她走到殿中央的冰镜前,镜面上映出她的模样: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只是唇色偏淡,少了几分鲜活。她抬手抚上镜中的自己,指尖触到冰凉的镜面,忽然想起初见帝俊时的场景——他穿着紫金玄衣,麒麟长臂上缠着雷纹丝带,褐金深瞳里盛着太阳的光,对她说“苒苒,你的眼睛,像极了曜雪玥星的月亮”。

“原来这便是爱。”她对着冰镜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恍然大悟的怔忡,“让人甘愿背离归途,迷失在万丈红尘与九霄宫阙之外的,无解牵绊。”朴水闵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公主眼底慢慢亮起的微光,那微光不像易阳欣儿的火焰那般炽热,却像冰原深处藏着的星子,微弱却执着。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朴水闵刚要去查看,却被苒苒抬手按住——她望着窗外,冰原的尽头似乎泛起了一丝极淡的金光,那是太阳神殿方向才有的光芒,她的指尖微微颤了颤,白裙上的冰雾,竟在这一刻,悄悄融了些许。

冰雾刚融了半分,沁寒殿外忽然传来一阵不同于冰风的气流——不是太阳焰星惯有的炽热,而是带着莲香的温润,像极了曜雪玥星深海里的暖洋流。朴水闵率先警觉,手按在腰间藏着的冰刃上,却见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青色身影逆光而立,裙摆绣着的青莲暗纹在冷光里泛着柔光,正是瑶姬火魅。

她身高176厘米,比苒苒高出些许,青色衣裙的广袖垂落时,袖口缀着的珍珠串轻轻晃动,叮当作响的声音竟驱散了殿内几分寒意。“月神妹妹倒是好兴致,在这冰殿里赏永夜。”瑶姬火魅开口时,声音温润如玉石相击,她走到殿中,目光扫过桌上未动的参汤,又落在苒苒鬓边凝霜的冰晶山茶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我从杨曦都来,苍梧京的玉兰花刚开,想着你或许念着幻雪帝国的花事,便折了两枝带来。”

说着,她身后的侍女呈上一只白玉瓶,瓶中两枝玉兰沾着晨露,花瓣在冰殿里竟未被冻住,反而透着鲜活的白。苒苒起身行礼,白裙扫过冰地,划出细碎的声响:“观音娘娘远道而来,苒苒有失远迎。”她抬眼时,正撞见瑶姬火魅那双含笑的眼眸——这位龙母的瞳色是极淡的青,像初春解冻的湖面,藏着看透人心的温和,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都是帝俊的妻,妹妹不必多礼。”瑶姬火魅抬手扶起她,指尖触到苒苒微凉的手背,轻轻拍了拍,“我在栖杨宫听闻,你前日退了欣儿妹妹的火晶镯?”她语气平和,没有半分诘问的意思,可苒苒的指尖还是微微一紧,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了攥裙摆。

朴水闵在一旁急着开口:“娘娘不知,我家公主是怕火晶镯的火气伤了冰殿的寒气,并非有意驳了火羲公主的好意——”

“水闵。”苒苒轻声打断她,抬眼看向瑶姬火魅,眼底已没了方才的怔忡,只剩平静,“是苒苒心性偏执,总觉得月属阴,火属阳,水火难容罢了。”

瑶姬火魅却轻轻笑了,广袖一拂,殿角忽然亮起一盏莲灯,暖黄的光映在她青色的衣裙上,竟让满殿冰色都柔和了几分。“妹妹这话,可骗不过我。”她走到冰镜前,看着镜中苒苒的倒影,又转头看向她,“我与无天成婚那日,他穿着玄黑色龙袍,黑龙图腾在袍角流转,我曾以为龙性本傲,夫妻之间难免有隔阂,可后来才知,所谓牵绊,从不是一方屈从另一方,而是明知水火难容,仍愿为对方留一盏灯。”

她顿了顿,目光飘向殿外冰原的尽头,像是在回忆杨曦都的景象:“杨辉殿的梁柱上刻着黑龙与青蛇的图腾,旁人都说我与无天是天作之合,可他们没见过,他为了陪我看苍梧京的玉兰花,推了七界的朝会;我为了他练雷系心法,忍着青蛇本源与雷电的相冲之痛。”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苒苒,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欣儿妹妹的火媚术能惑人心,可她那日遣弄玉送镯子时,特意嘱咐要选最温的火晶,怕灼着你;帝俊陛下昨日在凌霄阁,还对着你从前画的月亮图发呆,问我如何能让冰殿暖些,又不扰了你的月辉。”

苒苒听得一怔,指尖的冰雾竟在这一刻彻底融了,化作细密的水珠落在手背上。她望着瑶姬火魅,这位被尊为观音娘娘的女子,青色衣裙在暖光里泛着柔光,本真本源图腾是青蛇,却有着比暖阳更温柔的气质——原来那些她以为的疏离与冷漠,背后竟藏着这样的在意。

“可我……”苒苒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涩,“我总怕自己的冰,会浇灭他的太阳,会扰了欣儿姐姐的火焰。”

“傻妹妹。”瑶姬火魅抬手,轻轻拂去她鬓边的霜花,“太阳与月亮本就缺一不可,没了月亮的夜,太阳再炽烈也显孤单;没了太阳的昼,月亮再清冷也少了光彩。你看这宇宙,金木水火土,哪样不是相生相克,却又彼此依存?”她指了指窗外,冰原的尽头,那丝淡金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帝俊陛下怕是快到了,他从卧龙大殿出发时,特意换了件绣着月纹的紫金玄衣,说要陪你看一次冰原的日出——虽说是日出,倒更像月亮与太阳的相会呢。”

苒苒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那道金光里,似乎有一道玄色身影正踏冰而来,身形挺拔,正是帝俊。她的心跳忽然快了几分,白裙上的银线月亮图腾,在暖光与金光的交织下,竟泛起了淡淡的光晕。朴水闵看着自家公主眼底重新亮起的星辰,悄悄退到殿角,将白玉瓶里的玉兰花放在窗边——冰殿的冷意,似乎在这一刻,正慢慢被暖意取代。

那道玄色身影踏冰而来时,冰原上的寒气竟似被无形之力拨开,紫金玄衣的袍角绣着的月纹在晨光里流转,与苒苒白裙上的银线月亮遥遥相对。帝俊走近沁寒殿,褐金深瞳先落在窗边的瑶姬火魅身上,微微颔首:“观音娘娘倒是比朕先到一步。”

瑶姬火魅广袖轻弯,行了一礼,青色衣裙上的青莲暗纹随动作绽开:“陛下心系月神妹妹,臣妇不过是顺路送枝玉兰,哪及陛下这份急切。”她说着看向苒苒,眼底藏着笑意,“既然陛下来了,臣妇便不扰二位,先回杨曦都复命——无天还在栖杨宫等着看苍梧京的玉兰呢。”

待瑶姬火魅的身影消失在冰雾中,殿内只剩苒苒与帝俊相对。他走上前,麒麟长臂轻轻拂过她鬓边,指尖带着太阳焰星特有的暖意,将残留的霜花融成细珠:“前日退了欣儿的火晶镯,是觉得样式不好?”

苒苒垂眸,看着他玄衣上绣着的月纹——那纹路细腻,显然是精心绣制,她指尖轻轻触碰到,竟觉比暖盅更烫手:“不是……是怕火晶的气性,与我这月神本源相冲。”

“傻丫头。”帝俊低笑一声,声音里的霸道减了几分,多了些温柔,“朕已让西烨将火晶镯淬了冰魄,你且看看。”他掌心泛起淡蓝微光,一只缀着冰纹的火晶镯缓缓浮现,镯身流转着冰火交织的光晕,“你若不喜火,朕便让太阳神殿的火,为你折半分温度;你若爱这冰原,朕便让南极冰岛的永夜,多缀几分星辰。”

苒苒抬眼,撞进他褐金深瞳里——那里面没有七界之主的威严,只有映着她白裙的柔光。她刚要开口,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龙啸,玄黑色的龙影掠过冰原,落在殿外的冰柱上,正是杨君应龙。他玄黑色龙袍上的黑龙图腾栩栩如生,见了帝俊,拱手道:“听闻陛下在冰殿,无天特来送样东西。”

他掌心展开,一枚玄黑色的龙鳞静静躺着,泛着温润的光:“这是本尊的护心鳞,能调和阴阳之气,月神妹妹戴着,既能护你月神本源,也能消了火晶镯的火气。”他看向苒苒,目光温和,“青青在杨辉殿说,妹妹总怕水火相冲,可本尊与她,一为黑龙,一为青蛇,本是相克之属,却也能在栖杨宫共赏玉兰——情意之间,哪有那么多规矩。”

苒苒接过龙鳞,指尖触到鳞面的温度,竟与帝俊掌心的暖意相似。朴水闵在一旁笑道:“公主,您看,杨君与观音娘娘这般,陛下与您也定然可以的。”

帝俊握住苒苒的手,将火晶镯轻轻套在她腕上,又把龙鳞系在她裙间:“往后这冰殿,不会再只有永夜。朕会让十二月亮女把幻雪帝国的花种带来,让广寒宫的冰原,也开满山茶与牡丹;欣儿也说,要带着弄玉、端怀来教你火媚术,说你的眼睛若染了火色,定比她更动人。”

苒苒望着帝俊,又看向殿外——杨君应龙已化作龙影离去,冰原的晨光正慢慢漫过孤茗宫的匾额,将“广寒宫”三个字照得暖了几分。她忽然笑了,眼底的冷意彻底散去,像冰原融了春雪:“那……陛下可要说话算话,不许让欣儿姐姐的火,烧着我的白裙。”

帝俊捏了捏她的指尖,褐金深瞳里满是笑意:“自然算话。往后这南极冰岛,有朕的太阳,有欣儿的火,有杨曦都的莲香,再不会让你一人守着永夜。”

晨光里,白裙与紫金玄衣相携而立,冰殿的风似乎也温柔了许多,裹着玉兰的香气,漫过沁寒殿的窗棂,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晨光漫过沁寒殿的冰阶时,殿外忽然飘来一阵清雅的莲香,伴着细碎的环佩声——瑶姬火魅去而复返,身后跟着杨君应龙,两人并肩踏冰而来,玄黑龙袍与青色衣裙相衬,倒似将杨曦都的春色也带了几分过来。

“刚回栖杨宫,就见无天捧着这东西,说定要给妹妹送来。”瑶姬火魅笑着呈上一只青釉瓷盒,盒盖打开时,里面躺着十二支莲形发簪,每支簪头都嵌着不同颜色的宝石,映着晨光泛着柔光,“这是苍梧京玉杨城的巧匠新做的,说十二支对应妹妹的十二月亮女,宝石里还淬了莲华世界的暖气,戴在发间,能抵冰原的寒气。”

杨君应龙走上前,玄黑色龙袍扫过冰地,带起一缕微风:“前日听闻妹妹的冰晶山茶易凝霜,这发簪的暖气虽淡,却能护着发间饰物不被冻住。”他看向帝俊,眼底带着几分笑意,“本尊与青青在凌霄阁议事时,还说陛下近日总盯着月纹绣样发呆,如今见陛下为妹妹做的火晶镯,倒比本尊的护心鳞更用心。”

帝俊握着苒苒的手紧了紧,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笑意:“无天倒是会取笑朕。”他转头看向苒苒,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让青青为你簪上发簪,看看是否合衬。”

瑶姬火魅走上前,拿起一支嵌着珍珠的莲簪,轻轻插在苒苒的发髻上,青色衣袖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温和的暖意:“妹妹本就生得清雅,配上这莲簪,倒比南方莲华世界的青莲更动人。”她退后一步,看着苒苒,眼底满是赞叹,“若是无天见了,定要夸本尊眼光好。”

苒苒抬手摸了摸发间的莲簪,指尖触到宝石的温度,竟似有暖意顺着发间漫到心底。她看向殿外,十二月亮女正提着食盒走来,兰花捧着刚热好的桂花羹,杏花手里还拿着从幻雪帝国带来的花种:“公主,我们听陛下说,要在广寒宫种满花,便特意去寻了些耐寒的品种。”

杨君应龙望着这一幕,玄黑色龙袍上的黑龙图腾似乎也柔和了几分:“如此一来,这南极冰岛倒成了宇宙间独一份的景致——既有月亮的清辉,又有太阳的暖意,还有莲华的香气与百花的艳色。”他看向瑶姬火魅,眼底带着笑意,“往后本尊与青青,倒要常来这冰殿做客,蹭蹭妹妹的好茶。”

瑶姬火魅笑着点头:“可不是嘛,等苍梧京的玉兰花谢了,本尊便带着无天来,给妹妹送些新采的莲茶。”她转头看向帝俊,“陛下可得好好护着妹妹,莫要让这冰殿再冷了妹妹的心。”

帝俊握着苒苒的手,指尖传来的暖意让她心头安定:“朕自然不会。”他看向冰原的尽头,晨光已将永夜驱散了大半,淡金色的光芒里,似乎能看到远处太阳神殿的轮廓,“往后这南极冰岛,再不会只有冰风穿廊,朕会让卧龙大殿的暖意,漫过数万里冰原,让你再也不必故作坚强。”

苒苒望着帝俊,又看向瑶姬火魅与杨君应龙,心底的冷意彻底消散,像冰原融了春雪。她轻轻点头,眼底满是笑意:“好。”

晨光里,白裙与紫金玄衣相携,青色衣裙与玄黑龙袍相伴,十二月亮女的笑声漫过冰殿,连带着南极冰岛的风,都似染上了暖意。

莲簪的暖意在发间慢慢散开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龙鸣,玄黑色的龙影裹挟着杨曦都的风,落在沁寒殿的冰庭中——杨君应龙身后跟着两名侍女,正捧着一只雕花木箱,箱身上刻着杨辉殿特有的黑龙与青蛇缠纹。

“昨日听闻十二月亮女要在广寒宫种花,本尊特意让人从苍梧京的御花园选了些耐寒的花种。”杨君应龙抬手打开木箱,里面整齐码着数十个青瓷罐,罐口贴着朱红标签,写着“山茶”“腊梅”“雪莲”等字样,“这些花种都用栖杨宫的暖泉浸过,种在冰原里也能扎根,等到来年,妹妹的殿外便能开满花了。”

瑶姬火魅走上前,青色衣裙拂过木箱边缘,指尖点了点一只贴着“玉兰”标签的瓷罐:“这是苍梧京最有名的白玉兰,开花时香气能飘出十里,我与无天在栖杨宫的庭院里种了许多,每到花期,整个杨曦都都能闻见香味。”她转头看向苒苒,眼底带着笑意,“等花开了,我便带着无天来,咱们在花树下煮茶,听妹妹讲幻雪帝国的故事。”

苒苒刚要道谢,却见帝俊抬手召来冰火麒麟王子西烨,褐金深瞳里满是吩咐:“你带些人来,把这些花种分给十二月亮女,再从太阳神殿调些暖火晶石,埋在广寒宫的冰土里,莫让花苗受冻。”西烨躬身应下,转身离去时,冰火双瞳里闪过一丝笑意——他跟在帝俊身边数百年,还是头次见陛下对谁这般细致。

朴水闵捧着刚温好的莲茶过来,熹黄色的衣裙在满殿暖意里格外显眼:“公主,观音娘娘,杨君,尝尝这茶,是方才观音娘娘带来的莲华世界的新茶。”瑶姬火魅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眼底满是赞叹:“这茶还是当年我在南方莲华世界时,父皇特意为我种的,如今带到这里,倒也算圆了我的念想。”她提起“父皇”二字时,眼底闪过一丝温柔——蛇夫王座盘古大帝虽威严,却最疼她这个女儿,当年她嫁给杨君应龙时,父皇还亲自送了她一株千年莲树,如今就种在栖杨宫的庭院里。

杨君应龙握住瑶姬火魅的手,玄黑色龙袍的袖口轻轻盖住她的手背:“等忙完这里的事,咱们便回杨曦都,看看那株莲树是否开花了。”他看向帝俊,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陛下若是不忙,也带着月神妹妹一起去,杨辉殿的宴席,还等着二位呢。”

帝俊低头看向苒苒,指尖轻轻蹭过她腕上的火晶镯:“你想去吗?杨曦都的玉兰,想来定比这里的冰景热闹。”苒苒望着他褐金深瞳里的自己,又看了看身边笑意盈盈的瑶姬火魅与杨君应龙,轻轻点头:“想。”她活了数百年,一直在幻雪帝国与南极冰岛之间辗转,还从未见过像杨曦都那样热闹的都城。

瑶姬火魅见她应下,立刻笑了起来:“那便说定了!等花种种下,咱们就出发。”她抬手理了理苒苒发间的莲簪,指尖触到簪上的宝石,“这簪子戴着正好,等去了杨曦都,我再让玉杨城的巧匠给妹妹做几支,配上妹妹的白裙,定好看。”

说话间,殿外传来十二月亮女的笑声,兰花正指挥着人埋暖火晶石,杏花手里拿着花种,正与其他姐妹讨论着该把花种在哪个角落。帝俊牵着苒苒的手走到殿外,冰原的晨光已洒满大地,远处的孤茗宫匾额上,冰纹正慢慢融化,露出下面雕刻的月亮图案。

杨君应龙与瑶姬火魅并肩站在一旁,看着帝俊为苒苒拂去发间的碎冰,玄黑色龙袍与青色衣裙相衬,紫金玄衣与白裙相依,四人间的暖意,竟让整个南极冰岛的冰风,都似柔和了许多。

暖火晶石埋进广寒宫冰土的第三日,杨曦都传来消息——栖杨宫的千年莲树开了,瑶姬火魅特意遣人送来请柬,邀苒苒与帝俊去赴莲宴。帝俊牵着苒苒的手踏上火雷兽时,紫金玄衣的月纹被风掀起,与她白裙上的银线月亮缠在一起,倒似提前应了宴会上的景致。

不过半日光景,杨曦都的轮廓便撞入眼帘——苍梧京的玉兰花正盛,白瓣如雪覆在朱红宫墙上,玉杨城的金桂虽未到花期,却已有淡香漫在风里。杨君应龙与瑶姬火魅早已在杨辉殿外等候,玄黑色龙袍上的黑龙图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却被身旁青色衣裙的青莲纹衬得柔和,他见了帝俊,抬手虚引:“陛下与月神妹妹来得正好,莲树的花期短,再晚些便要谢了。”

瑶姬火魅拉过苒苒的手,指尖带着莲茶的暖意:“妹妹快随我来,那株莲树是父皇当年亲手为我栽的,如今开得比南方莲华世界的还要盛。”她牵着苒苒穿过回廊,青色衣裙扫过白玉栏杆,惊起几只停在栏上的彩蝶,“当年我嫁给无天时,父皇还说,若无天敢欺负我,他便亲自来杨曦都,用盘古斧劈了这杨辉殿的梁柱。”说这话时,她眼底闪着娇俏的笑意,全然没了天界司命天尊的威严,倒像个被宠着的小姑娘。

苒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栖杨宫庭院中央立着一株丈高的莲树,粉白花瓣层层叠叠,花蕊泛着金芒,树下摆着一张白玉桌,桌上温着莲茶与蜜饯。杨君应龙与帝俊跟在身后,玄黑龙袍扫过青石地,他看着瑶姬火魅的背影,眼底满是无奈却宠溺的笑意:“她前日还说这莲树开得不好,今日见了妹妹,倒把从前的话都忘了。”

四人围坐在莲树下,朴水闵与杨君的侍女分别奉上茶点。瑶姬火魅拿起一块莲蓉糕递给苒苒:“这是玉杨城的巧匠做的,用的是莲树的花蜜,妹妹尝尝。”苒苒咬了一口,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竟让她想起幻雪帝国的冰酿蜜饯。帝俊见她喜欢,便将自己盘中的也推了过去,褐金深瞳里满是笑意:“若是喜欢,回去时让青青多送些。”

杨君应龙端起茶盏,目光落在苒苒腕上的火晶镯与裙间的龙鳞上:“本尊那日见妹妹总怕水火相冲,如今看来,倒比本尊与青青更自在。”他与瑶姬火魅对视一眼,玄黑龙袍与青色衣裙的衣袖轻轻相触,“当年本尊修习黑龙心法时,与她的青蛇本源相冲,每次同练心法都要受些苦楚,可她偏说,若连这点难关都过不了,怎配做龙母。”

瑶姬火魅轻轻掐了下他的手背,眼底带着嗔意:“哪有你这般说自己妻子的?”她转向苒苒,语气软了下来,“妹妹莫听他的,夫妻之间哪有一帆风顺的,当年我在东方东洋处理水患,他瞒着我闯了极寒之地,为我寻来暖龙鳞,回来时浑身是伤,却还笑着说‘青青怕冷,有这鳞就不怕了’。”

苒苒看着眼前相视而笑的两人,又看向身边为自己剥着莲子的帝俊,忽然觉得,所谓情意,从不是一方迁就另一方,而是像这莲树与杨曦都的风,彼此依存,又各自鲜活。帝俊将剥好的莲子递到她唇边,褐金深瞳里映着莲树的花影:“往后,朕也带你去幻雪帝国看冰雕,去人鱼帝国的无尽海听浪声,再不让你守着南极冰岛的永夜。”

瑶姬火魅见此情景,笑着端起茶盏:“今日这莲宴,倒成了陛下对月神妹妹的许诺宴。”杨君应龙也跟着举杯,玄黑色龙袍的袖口扬起,带起一缕莲香:“既如此,本尊便祝二位,往后如这莲树与杨曦都,岁岁相依,年年相伴。”

莲树的花瓣被风吹落,落在苒苒的白裙上,与发间的莲簪相映。她望着帝俊眼底的笑意,又看了看眼前恩爱的杨君夫妇,忽然觉得,过往那些守着冰殿的日子,都成了如今幸福的铺垫——原来万丈红尘与九霄宫阙之外的牵绊,从不是迷失,而是找到了真正的归途。

莲宴过半时,栖杨宫的侍女忽然来报,说苍梧京的玉兰花圃出了些异动——往年这个时节该盛放的白玉兰,今日竟有几株提前结了花苞,还泛着淡淡的金光。瑶姬火魅眼睛一亮,拉着苒苒的手就往外走:“定是妹妹的月神本源引动了花灵!我在南方莲华世界时就听说,月辉能催发生机,今日倒要亲眼看看。”

杨君应龙与帝俊紧随其后,玄黑色龙袍的下摆扫过青石路,与紫金玄衣的衣角偶尔相触,竟似有细微的雷光与金光交织。到了玉兰花圃,果然见几株玉兰树的枝桠上,缀着数十个泛金的花苞,花苞周围萦绕着淡蓝色的月雾,正是苒苒无意识间散出的本源之力。

“果然如此。”瑶姬火魅抬手拂过一朵花苞,青色衣袖带起的风让花苞轻轻颤动,“妹妹的月辉比南方莲华世界的圣泉还要温润,若用这月辉滋养花种,往后杨曦都的花,怕是四季都不会谢了。”她说着转头看向杨君应龙,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无天,不如咱们在玉杨城开辟一片‘日月园’,让陛下的太阳火与妹妹的月辉一起滋养花草,定能成为全宇宙独一份的景致。”

杨君应龙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玄黑色龙袍的袖口蹭过她的脸颊:“你既喜欢,便照做便是。”他看向帝俊,语气里带着几分提议,“本尊看这‘日月园’,不如由陛下与月神妹妹主理,咱们杨曦都出人手与花种,往后宇宙各族来朝拜,也能看看这日月共生的奇景。”

帝俊低头看向苒苒,见她正专注地望着那泛金的花苞,指尖无意识地泛着淡蓝微光,便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想试试吗?若是喜欢,咱们便把‘日月园’打理好,往后也能像青青与无天一样,在花海里煮茶。”苒苒抬眼,撞进他褐金深瞳里的柔光,轻轻点头——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月辉竟能催发生机,更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与帝俊一起,打造一片属于他们的景致。

这时,瑶姬火魅忽然想起什么,拉着苒苒的手往凌霄阁走:“差点忘了,父皇昨日遣人送来一件礼物,说是给妹妹的。”凌霄阁的殿内,一只描金锦盒摆在案上,瑶姬火魅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青金石项链,吊坠是一只雕刻精巧的青蛇,蛇眼嵌着红宝石,“这是父皇用南方莲华世界的千年青金石做的,说青蛇是我的本源图腾,能与妹妹的白鼠图腾相护,戴着能保妹妹平安。”

苒苒拿起项链,指尖触到青金石的凉意,却在碰到吊坠时,感受到一丝温润的暖意——那是瑶姬火魅的本源之力,悄悄淬在吊坠里。“多谢观音娘娘,也多谢盘古大帝。”她轻声道谢,眼底满是感动。杨君应龙站在一旁,看着瑶姬火魅为苒苒戴上项链,玄黑色龙袍的身影与青色衣裙的身影相靠,倒似一对亲姐妹。

帝俊走上前,指尖拂过苒苒颈间的项链,褐金深瞳里满是笑意:“这项链衬得你更好看了。”他转头看向杨君应龙与瑶姬火魅,语气里带着几分真诚,“今日多谢二位,让苒苒开心了许多。”

瑶姬火魅笑着摆手:“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她看向窗外,玉兰花圃的花苞已慢慢绽放,金色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等‘日月园’建成,咱们再在这里办一场花宴,邀请宇宙各族的人来做客,让他们看看,太阳与月亮,也能这般和谐。”

夕阳西下时,杨曦都的天空被染成金红色,苍梧京的玉兰花泛着金光,玉杨城的金桂香漫在风里。苒苒牵着帝俊的手,与杨君应龙、瑶姬火魅并肩站在凌霄阁的阁楼上,望着眼前的景致,忽然觉得,过往那些守着冰殿的孤单,都成了如今幸福的注脚——原来爱从不是背离归途,而是与对的人一起,开辟出一片新的天地。

“日月园”动工那日,杨曦都飘着细润的雨丝——不是太阳焰星惯有的炽热雷雨,而是瑶姬火魅用青蛇本源引来的莲华雨,雨丝沾在刚埋下的花种上,泛着淡淡的青光。杨君应龙站在园边,玄黑色龙袍的下摆被雨打湿些许,却浑然不觉,只专注地看着工匠将暖火晶石与冰魄石交替埋在土中,形成一道日月相生的纹路。

“这般排布,既能让陛下的太阳火不灼花根,又能护着妹妹的月辉不散。”他转头对帝俊道,褐金深瞳里映着雨幕中的园圃,“等完工后,本尊再让玉杨城的巧匠做些日月形状的灯盏,挂在园中的梨树上,夜里亮起时,便似把整片星空都挪进了园里。”

瑶姬火魅正牵着苒苒的手,在园角挑选种莲的位置,青色衣裙扫过湿润的泥土,留下浅浅的痕迹。她指着一处靠近泉眼的地方:“妹妹你看,这里的土最润,种上从南方莲华世界带来的并蒂莲,来年开花时,定是一红一白,正好对应你与陛下的衣色。”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牌,上面刻着“妙善”二字——那是她的闺名,“这是母后当年给我的护身符,玉牌里淬了她的妈祖本源,埋在莲种旁,能保花草四季常青。”

苒苒接过玉牌,指尖触到玉面的温凉,忽然想起自己在广寒宫时,朴水闵为她收着的人鱼帝国鳞片,便转头对身后的侍女道:“水闵,回去后把我那箱人鱼鳞取来,也埋在园里,让鳞片的海气与莲华的灵气相融。”朴水闵笑着应下,熹黄色的衣裙在雨幕中像一抹暖光,转身去安排了。

帝俊走到苒苒身边,抬手为她挡开头顶的雨丝,紫金玄衣的月纹在雨里泛着微光:“往后这‘日月园’,便是咱们的去处,想赏雪了,便引些幻雪帝国的冰雾;想听浪了,便让无尽海的潮水漫到园边的小溪里。”他看向杨君应龙,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等园子里的花开了,定要请无天与青青来,尝尝苒苒亲手煮的莲茶。”

杨君应龙闻言朗声笑了,玄黑色龙袍上的黑龙图腾似要活过来一般:“陛下这话可不能反悔,本尊还等着尝月神妹妹的手艺,顺便与陛下切磋切磋雷电系魔法——听闻陛下的‘雷霆决’已练到第九重,本尊倒想见识见识。”

瑶姬火魅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背,眼底带着嗔意:“刚说要赏景,怎又提切磋?仔细把妹妹的花苗震坏了。”她转向苒苒,语气软下来,“妹妹别理他,他就是手痒,上次与西烨比试过一次,输了还不服气,总想着找机会赢回来。”

苒苒看着眼前拌嘴的两人,忽然觉得心头满是暖意。雨渐渐停了,天边透出一道彩虹,横跨在杨曦都的上空,一端连着栖杨宫的莲树,一端落在“日月园”的土地上。瑶姬火魅拉着苒苒的手走到彩虹下,青色衣裙与白裙在虹光里交叠:“你看,连天地都在为咱们的园子庆贺呢。”

杨君应龙与帝俊并肩站在一旁,望着虹光中的两人,玄黑色龙袍与紫金玄衣的身影相靠,黑龙与金乌的图腾似在空气中轻轻相触。杨君应龙忽然开口:“本尊忽然想起,母后曾说,万物相生相克,却也能彼此成就,就像这太阳与月亮,黑龙与青蛇,从前总觉得是相悖的,如今看来,倒是最美的景致。”

帝俊点头赞同,目光落在苒苒的背影上,褐金深瞳里满是温柔:“是啊,从前总怕自己的太阳火会灼到她的月亮,如今才知,只要心意相通,水火也能相融,寒暖也能相伴。”

夕阳透过彩虹,将“日月园”的土地染成金红色,刚埋下的花种在土里悄悄萌发,莲华的香气、人鱼的海气、妈祖的灵气,在空气中慢慢交融。苒苒站在园中央,颈间的青金石项链泛着微光,腕上的火晶镯与裙间的龙鳞相呼应,忽然觉得,过往所有的孤单与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原来最好的归宿,从不是独自守着一方天地,而是与对的人一起,把清冷的岁月,过成满是花香的模样。

“日月园”的梨树上刚挂好第一盏日月灯,杨曦都就迎来了南方莲华世界的使者——是瑶姬火魅的母亲,圣清太妃妈祖娘娘遣来的侍女,带来了一匣“莲华露”,说能让园中的花草提前半月绽放。瑶姬火魅握着侍女递来的玉匣,青色衣裙的广袖轻轻颤动,眼底满是惊喜:“母后竟还记得我提过的‘日月园’,这莲华露是她用太元玉女的仙泉酿了百年的,当年我出嫁时都没舍得多给我带。”

杨君应龙走上前,玄黑色龙袍的袖口拂过玉匣边缘,指尖带着安抚的暖意:“岳母向来疼你,如今知道你在杨曦都安稳,自然愿意把宝贝都送来。”他转头看向帝俊与苒苒,语气里带着笑意,“不如今日就用这莲华露浇灌花草,也好让咱们的‘日月园’早些见着景致。”

帝俊牵着苒苒的手走到园中的并蒂莲池边,紫金玄衣的月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苒苒接过瑶姬火魅递来的莲华露,指尖触到玉瓶的凉意,却见瓶身上刻着细小的“妙善”二字——是瑶姬火魅的闺名,想来是妈祖娘娘特意为女儿刻的。她轻轻将莲华露洒在池中的莲种上,淡金色的露水落入水中,竟泛起一圈圈青蓝相间的涟漪,正是青蛇与白鼠图腾相融的颜色。

“妹妹看,这露水竟认主呢。”瑶姬火魅凑到池边,指着涟漪里的光影,“从前在南方莲华世界,只有父皇的盘古斧能引动莲华露的灵气,如今倒被妹妹的月神本源引出来了。”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拉着苒苒往凌霄阁走,“对了,我还没带妹妹去看父皇送我的盘古斧拓片,那拓片就挂在凌霄阁的正厅,上面的纹路能镇住世间邪祟,往后妹妹若是去东方东洋处理水患,带着拓片也能多份保障。”

凌霄阁的正厅里,一张丈长的拓片挂在墙上,盘古斧的纹路苍劲有力,边缘还沾着淡淡的莲华香。瑶姬火魅指着拓片右下角的小字:“你看,这是父皇当年亲手刻的‘护吾妙善’,说不管我在哪,这拓片都能护我周全。”她转头看向杨君应龙,眼底带着娇嗔,“当年无天第一次去南方莲华世界,父皇还拿着这拓片吓唬他,说若是敢对我不好,就用真的盘古斧劈了他的黑龙鳞。”

杨君应龙闻言低笑,玄黑色龙袍的黑龙图腾似在笑声里鲜活了几分:“岳母的话我可记着呢,这些年在杨曦都,我连让你受半点委屈都不敢。”他看向帝俊,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陛下可得学学本尊,月神妹妹这般好,若是受了委屈,别说妈祖娘娘,就是幻雪帝国的人也不会饶了陛下。”

帝俊握着苒苒的手紧了紧,褐金深瞳里满是认真:“朕自然不会让苒苒受委屈。”他看向拓片上的“护吾妙善”,忽然转头对瑶姬火魅道,“不如也为苒苒刻一张月神图腾的拓片,挂在广寒宫与‘日月园’里,也好让她时时安心。”

瑶姬火魅立刻点头:“这个主意好!我让玉杨城的巧匠来刻,用南方莲华世界的青金石做底,再淬上父皇的盘古灵气与母后的妈祖本源,定比我的拓片更灵验。”她拉着苒苒的手,青色衣裙与白裙相贴,“等拓片做好了,咱们再请岳母来杨曦都,让她看看咱们的‘日月园’,看看妹妹这月神,可比南方莲华世界的仙子还要动人。”

说话间,园外传来十二月亮女的笑声——是兰花带着人来报,说并蒂莲池里已冒出了嫩红的芽尖,沾着莲华露的芽尖上,还泛着淡淡的月辉。苒苒跟着众人走到园边,看着池中的嫩芽,忽然觉得眼眶发热:从前在南极冰岛的永夜里,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为她种一池并蒂莲,为她刻一张护佑拓片,会有这样一群人,把她的喜好放在心上。

杨君应龙望着池中相生的青蓝涟漪,玄黑色龙袍的身影与瑶姬火魅的青色衣裙相靠,帝俊牵着苒苒的手站在一旁,紫金玄衣与白裙的身影被夕阳拉长。风里带着莲华露的香气,混着玉杨城的桂香,漫过“日月园”的梨树梢,刚挂好的日月灯轻轻晃动,似在为这满是暖意的景致,添上了一笔温柔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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