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独居于距主殿太阳神殿火宫殿万里之遥的南极冰岛,偏殿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乃至冷宫,皆是她清冷栖身之所;她凝望着殿外冰原,心中忽生怅惘:原来这便是爱,竟让她迷失在追寻帝俊的漫漫长路之外,人世间这般残酷,总教人困于执念、难以释怀,纵使心因这寒凉世事几番变了模样,却又在每一次遥望朝阳时,悄然恢复了最初期盼的原状。
冰晶凝结的窗棂外,是南极冰岛亘古不化的雪原,凛冽的寒风卷着细碎的冰碴,撞在寒沁阁的朱红廊柱上,发出呜咽似的声响。苒苒坐在沁寒殿的白玉坐榻上,身上那件素白长裙如落雪般垂坠,裙摆绣着几缕银线勾勒的月纹,随着她细微的动作,像月光洒在冰面上漾开的涟漪。她垂着眼,纤长的睫毛上凝着一层极淡的霜雾,仿佛一碰就会化作水珠——那是殿内冰玉屏风散出的寒气,与她身上属于月神的清冷气息融为一体。
“公主,喝杯暖参茶吧,这冰岛的风刮得紧,仔细伤了身子。”朴水闵端着描金托盘走进来,熹黄色的襦裙在满殿素白中格外显眼,她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坐榻上静坐的人。托盘里的白瓷茶杯冒着袅袅热气,茶水上浮着两片鲜红的枸杞,是她特意从万里之外的焰星带来的,只盼着能给自家公主添几分暖意。
苒苒抬起头,露出一张莹白如玉的脸庞,眉如远黛,眼似秋水,只是那双本该含着月光的眸子里,此刻却蒙着一层淡淡的怅惘。她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却没立刻喝,只是望着杯底沉浮的枸杞,轻声道:“水闵,你说,爱到底是什么?”
朴水闵愣了愣,随即屈膝站在榻边,低声回道:“奴婢愚钝,只知道公主待陛下的心意,比这冰岛的冰还真,比殿外的雪还纯。”她跟着苒苒从幻雪帝国到这南极冰岛,看惯了公主每日清晨倚着孤茗宫的栏杆望朝阳,看惯了她对着广寒宫的月桂树发呆,更看惯了她夜里在冷宫中,用指尖在冰面上画帝俊的名字——那名字笔画凌厉,却总在最后一笔时,被她轻轻抹掉,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冰痕,像没说出口的心事。
苒苒闻言,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反而让她眼底的怅惘更浓了些。她抬手掀开一点窗棂,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她鬓边的银流苏发簪轻轻晃动。窗外的雪原一望无际,白得晃眼,只有远处广寒宫的飞檐上,落着几只耐寒的冰鸟,偶尔发出几声清啼,却更显这冰岛的寂静。
“纯么?”她轻声重复,声音轻得像落在冰面上的雪,“可这纯,却让我困在这里。你看那朝阳,每天从太阳神殿的方向升起来,金乌的光芒能照遍整个焰星,却照不进这南极冰岛的寒殿。”她想起昨日偶然听闻的消息,说帝俊陪着易阳欣儿在卧龙大殿设宴,欣儿穿着一身烈火般的红裙,裙摆绣着烈焰独角兽的图腾,火翅展开时,将整个大殿都映得通红——欣儿是太阳之母,是毁灭神,她的光芒本就该与帝俊的金乌相融,不像自己,只是一轮清冷的月,连靠近都怕融化了他的温度。
“公主,陛下心里是有您的。”朴水闵急忙说道,她看着苒苒眼底的失落,心里也跟着发酸,“前几日兀神医来送御寒的丹药,还说陛下特意叮嘱,要选最温和的方子,怕伤了您的身子。”
苒苒摇摇头,将茶杯凑到唇边,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没暖到心底。她望着窗棂外那片冰原,想起自己初到焰星时的模样——那时她还是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穿着缀满碎钻的华服,眼底满是对帝俊的期盼,总以为只要她够真诚,就能捂热这位太阳神的心。可如今,她成了月神嫦曦,成了广寒宫的嫦娥仙子,却只能在这万里之外的冰岛,看着朝阳升起又落下。
“水闵,你看这冰原上的冰雕,”她忽然指着窗外不远处的一座冰雕,那是她前日无聊时用月力凝结的,雕的是一只白鼠——那是她的本真本源图腾,“它看起来坚硬,可只要被朝阳照得久了,就会慢慢融化。我就像这冰雕,明明知道靠近会受伤,却还是忍不住每天望着朝阳的方向。”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原来这便是爱,竟让我迷失在追寻他的路上,连回头都忘了怎么走。”
寒风又起,吹得窗棂吱呀作响。苒苒将茶杯放在榻边的冰玉几上,重新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再次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朴水闵看着她素白的背影,像一株生长在冰原上的雪莲,清冷又倔强,只能默默退到一旁,拿起一件狐裘披风,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她知道,自家公主明日清晨,还会准时倚在孤茗宫的栏杆上,望着太阳神殿的方向,等着那轮或许永远不会为她停留的朝阳。
寒沁阁的冰风还在廊下打转,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龙鳞摩擦声——不是焰星常见的火麟,而是带着水汽的冷冽气息。朴水闵最先警觉,握着腰间的银柄匕首上前一步,却见殿门被一股柔和的青雾推开,两道身影踏着冰晶地面缓缓走进来。
走在前面的女子身着青色衣裙,裙摆绣着缠枝莲纹,随着步伐绽开层层涟漪,腰间系着羊脂玉净瓶吊坠,垂在素白的绢帕上。她便是瑶姬火魅,步青瑶,此刻那双含着慈悲的眼眸落在苒苒身上,带着几分暖意:“月神妹妹,许久不见,你这冰岛的寒,倒比当年莲华世界的雪洞还要重些。”她身高176厘米,比苒苒高出小半头,站在满殿素白中,青色衣裙如青竹映雪,格外醒目。
苒苒起身行礼,白裙扫过冰玉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观音姐姐怎会来此?这南极冰岛偏僻,怕是怠慢了。”她抬眼时,瞥见瑶姬身后的男子——玄黑色龙袍上绣着暗金黑龙图腾,龙袍下摆拖在地上,每一步都似有黑龙虚影盘旋,正是杨君应龙。他身高186厘米,身形挺拔,褐黑的眼眸深邃如夜,周身带着永夜君王的威压,却在看向瑶姬时,不自觉地放缓了气场。
“听闻妹妹独守这寒殿,无天他总念着该来看看。”瑶姬笑着握住苒苒的手,指尖带着莲华世界特有的暖意,“你这手怎的这般凉?连月神的仙泽,都抵不过这冰岛的寒么?”她转头看向杨君应龙,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你看你,非要从杨曦都绕路,若早些来,妹妹也能少受些冻。”
杨君应龙走上前,玄黑色龙袍扫过冰几,带起一阵微风:“苍梧京的龙鳞甲刚炼好,本想给妹妹带一件御寒,耽搁了时辰。”他递过一个玄黑锦盒,盒内铺着银狐绒,放着一副泛着冷光的龙鳞甲,“这甲能挡冰火,虽比不得帝俊的紫金玄衣,却也能让这寒殿暖些。”他说话时语气沉稳,却在瞥见苒苒眼底的怅惘时,微微顿了顿,“帝俊近日在卧龙大殿处理焰星政务,欣儿妹妹的火烈鸟总在殿外盘旋,想来是忙着陪她修习火媚术。”
苒苒接过锦盒,指尖触到龙鳞甲的凉意,心里却泛起一丝暖意。她垂眸看着盒内的龙鳞,轻声道:“多谢姐夫费心。只是这寒殿的冷,从来不是衣裳能挡住的。”她想起昨日清晨在孤茗宫望朝阳时,曾见火羲公主易阳欣儿穿着红裙,骑着浴火之凤掠过天际,火翅扫过云层,将朝阳的光芒染得更烈,而帝俊就站在太阳神殿的台阶上,目光追随着那抹火红,连金乌图腾都似在发烫。
“妹妹心里的苦,姐姐怎会不懂?”瑶姬拉着苒苒坐回白玉榻上,从袖中取出一粒青色莲子,“这是南方莲华世界的暖莲籽,含在口中,能暖到心底。”她看着苒苒含下莲子,继续道,“当年我在蛇夫王座,也总盼着无天能多来看看,可他那时忙着统御永夜,我便在凌霄阁种满青莲,看着莲花开了又谢,也尝过这般等待的滋味。”
杨君应龙站在一旁,玄黑色龙袍上的黑龙图腾似在轻轻游动:“后来我才懂,再忙的政务,也抵不过她在凌霄阁的一眼。”他看向苒苒,语气诚恳,“帝俊并非无情,只是他身兼七界之主,有时难免顾此失彼。前日在玉杨城的杨辉殿议事,他还问过你的近况,只是没说要来看你。”
苒苒含着暖莲籽,心底的寒意散了些,却还是轻声道:“姐姐姐夫的心意,苒苒记下了。只是这追寻的路,终究要自己走。”她望向窗棂外的冰原,远处广寒宫的月桂树在寒风中摇曳,枝头的冰叶泛着银光,“今日多谢姐姐姐夫前来,只是这寒殿简陋,怕是留不住二位。”
瑶姬知道苒苒性子清冷,不愿多扰,便起身道:“那我们便不叨扰了。杨曦都的栖杨宫永远为你留着,若想离开这冰岛,随时派人去苍梧京传信。”她走到殿门时,忽然回头,青色衣裙扫过门槛,“妹妹记得,纵使朝阳不常照拂,这世间还有青莲的暖,有黑龙的护,不必总把自己困在执念里。”
杨君应龙跟着瑶姬走出殿门,玄黑色龙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回头看了一眼沁寒殿的冰窗,见苒苒还站在窗边,白裙如雪,便抬手挥出一道黑龙虚影,虚影盘旋在寒殿上空,化作一层淡黑结界——那结界能挡寒风,也能让殿内的温度升些。
苒苒看着那道结界,又看向瑶姬和杨君应龙远去的背影,青色衣裙与玄黑龙袍在白茫茫的冰原上,渐渐变成两个小点。她抬手摸了摸唇边的暖莲籽,甜味还在舌尖,心底的怅惘似乎淡了些。朴水闵端着刚温好的参茶过来,熹黄色的襦裙在结界的淡光下,泛着柔和的暖意:“公主,观音娘娘和无天佛祖待您真好。”
苒苒点点头,走到窗边,望着朝阳升起的方向。此刻云层渐散,一抹金红的光刺破天际,虽远在万里之外,却也让这冰原染上了几分暖意。她轻轻摸着腰间的羊脂玉净瓶吊坠——那是瑶姬留下的,瓶内装着莲华世界的泉水。她想,或许正如观音姐姐所说,这世间并非只有朝阳能带来暖意,只是她之前,总执着于那轮遥不可及的太阳罢了。
黑龙结界在寒沁阁上空泛着淡黑微光,将凛冽的冰风挡在殿外,殿内冰玉屏风散出的寒气也似柔和了几分。苒苒指尖摩挲着瑶姬留下的羊脂玉净瓶,瓶身温凉,倒映出她眼底尚未散尽的怅惘。朴水闵正忙着将杨君送来的龙鳞甲叠放在白玉柜中,熹黄色襦裙的衣角扫过柜上的冰纹瓷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公主,您看这龙鳞甲的光泽,怕是用了苍梧京最稀有的玄铁龙鳞炼的,无天佛祖待您可真上心。”朴水闵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欣喜,却见苒苒望向窗棂外,目光落在远处广寒宫的飞檐上——那里正有一道青影掠过,带着莲华世界特有的清香。
“姐姐怎又折回来了?”苒苒起身时,白裙裙摆轻轻扫过冰面,银线月纹在微光下闪着细弱的光。殿门再次被青雾推开,瑶姬火魅提着青色裙摆走进来,发间的青莲发簪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身后的杨君应龙依旧身着玄黑龙袍,只是手中多了一个紫檀木盒。
“忘了给你带样东西。”瑶姬走到苒苒面前,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面菱花镜,镜面是用南方莲华池的藕丝磨制,边缘镶嵌着细小的青宝石,“这是司命镜,能映出心底最念的人当下的模样,只是……”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犹豫,“若看了会扰了心绪,便莫要碰它。”
苒苒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白裙如雪,眉眼清冷,镜沿的青宝石映着她的眼眸,竟让那抹怅惘清晰了几分。她指尖刚触到镜面,镜中景象忽然变了——不是寒沁阁的冰景,而是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帝俊身着紫金玄衣,坐在殿中的盘龙宝座上,褐金深瞳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卷轴,麒麟长臂搭在扶手上,指节分明。易阳欣儿站在他身侧,红色衣裙如火,火翅轻轻展开,正用指尖点着卷轴上的字迹,方唇微启,似在说着什么,而帝俊侧过头,眼底竟带着几分笑意。
“公主!”朴水闵急忙上前,想挡住镜面,却被苒苒抬手拦住。她看着镜中的景象,指尖微微颤抖,镜面泛起的微光映在她脸上,让她眼底的暖意一点点褪去,只剩下冰原般的清冷。
“原来他也会笑。”苒苒轻声说,声音轻得像落在镜面上的雪,“我总以为,他的笑意只属于朝阳,属于火羲妹妹的烈火。”她抬手拂过镜面,镜中景象瞬间消散,重新映出她自己的模样,“多谢姐姐,让我看清了。”
瑶姬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暖意透过绢帕传过来:“妹妹,镜中景象不过是一瞬,帝俊他……”
“姐姐不必安慰我。”苒苒打断她,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我知道他身兼七界之主,有太多责任。只是这心,不听话罢了。”她看向杨君应龙,玄黑色龙袍上的黑龙图腾似在轻轻游动,“姐夫当年统御永夜时,也会让姐姐这般等待吗?”
杨君应龙走上前,语气沉稳:“我曾让她在凌霄阁等了三百年,看着栖杨宫的青莲开了又谢,直到后来才懂,再大的权势,也抵不过她站在阁楼上的一眼。”他看向瑶姬,眼底满是温柔,“如今我若有政务,定会带着她一起,哪怕只是让她在杨辉殿的偏殿坐着,看会儿莲华。”
瑶姬脸颊微红,轻轻捶了他一下:“当着妹妹的面,说这些做什么。”她转头对苒苒道,“感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等待,是两个人的奔赴。你若真放不下,不如去卧龙大殿看看,或许……”
“不了。”苒苒摇摇头,走到窗边,望着黑龙结界外的冰原,“他若想见我,自会来这冰岛。他若不想,我去了,也不过是扰了他和火羲妹妹的清净。”她抬手摸了摸腰间的龙鳞甲,“姐夫的甲,姐姐的镜,我都收下了。只是这冰岛的路,我还是想自己走下去。”
瑶姬知道苒苒性子执拗,便不再多劝,只是从袖中取出一袋青莲籽:“这籽种在冰土里也能发芽,若你想了,便在孤茗宫种上些,看着青莲开花,或许心会暖些。”她走到殿门时,忽然回头,青色衣裙扫过门槛,“杨曦都的凌霄阁永远为你留着,若哪天想离开,便去苍梧京找我们。”
杨君应龙跟着她走出殿门,玄黑色龙袍在结界的微光下泛着暗金,他回头看了一眼苒苒的背影,白裙如雪,立在冰窗前,像一株独自生长在冰原上的雪莲。他抬手挥出一道龙气,融入黑龙结界中,让结界的暖意更浓了些,才转身跟着瑶姬,消失在冰原的风雪中。
苒苒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指尖捏着那袋青莲籽,冰凉的籽实硌着掌心。朴水闵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公主,咱们把青莲籽种在沁寒殿的窗边吧,等开花了,殿里也能热闹些。”
苒苒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好,种上些吧。”她望着窗外的冰原,朝阳的光芒已经越过天际,给冰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红。或许,这青莲籽真能发芽,或许,她的等待,也能有不一样的结局——只是此刻,她还想再等等,等那轮遥不可及的朝阳,真的为她,在这冰岛停留一瞬。
青莲籽种在沁寒殿窗边的冰土中不过三日,竟真的冒出了嫩青色的芽。苒苒每日晨起都会驻足观望,白裙垂落在冰面,指尖轻轻拂过芽尖——那点青绿在满殿素白中格外鲜活,像极了瑶姬身着的青色衣裙,也像极了杨曦都栖杨宫里,永不凋零的莲华。
朴水闵正用银勺给青莲芽浇着温水,熹黄色襦裙的衣角沾了些冰屑,她抬头见苒苒望着新芽出神,笑着道:“公主您看,这青莲真能耐住冰岛的寒,再过些日子,定能开出像观音娘娘描述的那样,满殿都是莲香呢。”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龙啸,不是杨君应龙的黑龙虚影,却带着同样厚重的龙气。苒苒转头望向窗棂,只见一道玄黑色身影踏着冰雾走来,玄黑龙袍上的黑龙图腾在寒风中若隐若现,正是杨君应龙。他身后跟着瑶姬,青色衣裙裙摆扫过冰面,竟让途经之处的冰碴都化作了细小的水珠。
“妹妹快看,无天给你带了好东西。”瑶姬率先走进殿内,手中提着一个描金食盒,掀开盖子时,一股清甜的香气漫开来——里面是用南方莲华池的莲子熬成的羹,上面还浮着一朵新鲜的青莲,“这羹能补元气,我特意让栖杨宫的御厨熬了,趁热喝。”
杨君应龙走到窗边,目光落在青莲芽上,玄黑色龙袍的袖口轻轻晃动:“这芽长得快,是因为我在冰土里埋了龙鳞碎。”他抬手拂过芽尖,一道淡黑龙气注入土中,嫩芽竟瞬间长高一寸,“再过七日,便能开花。”
苒苒接过瑶姬递来的玉碗,温热的莲子羹滑过喉咙,暖意顺着心口蔓延开来。她望着杨君应龙,轻声道:“姐夫又破费了。只是这冰岛的寒,怕是会辜负了姐夫的心意。”
“怎会辜负?”瑶姬挨着她坐下,青色衣裙与她的白裙相映,“你看这青莲,越是寒处,开得越艳。就像当年我在蛇夫王座,跟着盘古大帝修习法术,越是艰难,越能守住本心。”她顿了顿,话锋转向帝俊,“昨日无天去卧龙大殿议事,见帝俊案头放着一枚月纹玉佩,问起时,他只说是之前在曜雪玥星寻到的,想给你送去,又怕你不收。”
苒苒握着玉碗的手微微一顿,月纹玉佩——她想起初遇帝俊时,曾在幻雪帝国的雪山上,丢过一枚同样纹样的玉佩,那时她还是曦言公主,而他刚统一七界,身着紫金玄衣,站在雪地里,褐金深瞳映着她的白裙,说要护她一生。
“他……真这么说?”苒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底的清冷似有了裂痕。
杨君应龙点点头,玄黑色龙袍上的黑龙图腾轻轻游动:“他还说,待处理完火焰帝国的政务,便来冰岛看你。只是欣儿妹妹近日在修习火媚术的关键期,总缠着他指点,才耽搁了。”他看向苒苒,语气诚恳,“帝俊并非无情,只是他习惯了将心意藏在权势之后,不像我,当年若不是青青主动去永夜寻我,怕是还要让她多等许多年。”
瑶姬笑着补充:“可不是嘛,当年我在凌霄阁等得急了,直接骑着青蛇去永夜皇城,把他的黑龙宝座都给掀了,他才知道,再忙也不能忘了我。”她说着,指尖划过杨君应龙的袖口,眼底满是笑意,“妹妹若是急了,也可以去卧龙大殿找他,不必总守着这寒殿。”
苒苒望着窗边的青莲芽,嫩芽在龙气的滋养下,又抽出了一片新叶。她轻轻咬了咬唇,眼底的怅惘渐渐淡去,多了几分犹豫:“我……再等等吧。等这青莲开花,若他还没来,我便去卧龙大殿找他。”
瑶姬见她松了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这才对嘛。”她起身走到殿门,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袖中取出一枚青色玉佩,“这是司命玉佩,若你想他了,捏碎玉佩,我便能带你去卧龙大殿,省得你在冰岛瞎等。”
杨君应龙跟着她走出殿门,玄黑色龙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回头看了一眼苒苒,见她正握着司命玉佩,望着青莲芽出神,便抬手又布下一道龙气结界,将沁寒殿裹得更暖:“七日之后,我和青青再来,看青莲开花。”
苒苒点点头,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冰原尽头。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司命玉佩,又望向窗边的青莲芽,指尖轻轻捏了捏玉佩——或许,这一次,她的等待,真的能等到朝阳为她而来。朴水闵走到她身边,笑着道:“公主,等青莲开花了,咱们就去卧龙大殿找陛下,让他看看,您在冰岛,也能种出这么好看的青莲。”
苒苒抬起头,望着朝阳升起的方向,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真切的笑。冰原上的寒风依旧凛冽,可殿内的青莲芽却在悄然生长,像她心底的希望,一点点抽枝散叶,等着开花的那一天。
七日之期转瞬即至,沁寒殿窗边的青莲已绽出半开的花苞,嫩白的花瓣裹着鹅黄的花蕊,在黑龙结界的暖光中微微颤动。苒苒晨起时特意换了件绣着银莲纹样的白裙,指尖轻触花苞,眼底映着那抹淡青,竟比往日多了几分鲜活的期待。朴水闵正用细瓷壶给青莲浇着莲华泉水,熹黄色襦裙沾了些水珠,像落在裙摆上的碎星。
“公主您看,这花苞今日就能全开了!”朴水闵刚说完,殿外便传来熟悉的龙啸,不是凛冽的寒气,而是带着莲香的暖风——瑶姬和杨君应龙果然如约而至。
瑶姬提着青色裙摆快步走进来,发间的青莲发簪随着步伐轻晃,刚进门便笑着拍手:“妹妹快看,我没骗你吧,这青莲定能在冰岛绽放!”她身高176厘米,站在苒苒身边,青色衣裙与白裙相映,像青竹映雪,格外亮眼。杨君应龙跟在身后,玄黑色龙袍上的黑龙图腾在暖光中若隐若现,他手中提着一个紫檀木匣,走到窗边时,目光落在花苞上,褐黑的眼眸里泛起一丝柔和:“比我预想的开得还快,看来这冰岛的冰土,倒也适合莲华生长。”
苒苒刚要开口,忽然瞥见殿外冰原上,一道金红光影正快速靠近——不是易阳欣儿的火烈鸟,而是带着金乌图腾的灼热气息。她心头一跳,白裙裙摆不自觉地攥紧,指尖泛白:“那是……”
瑶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随即笑道:“是帝俊!他竟真的来了!”
话音未落,帝俊已踏着金乌虚影落在殿门前,紫金玄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麒麟长臂上搭着一件暗金披风,褐金深瞳扫过殿内,最终落在苒苒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苒苒,我来晚了。”他身高189厘米,比杨君应龙还高出几分,周身的太阳神威压让殿内的冰雾都消散了些,却在靠近苒苒时,刻意收敛了气息。
苒苒望着他,喉间竟有些发紧。她想起瑶姬说的月纹玉佩,想起司命镜里他对易阳欣儿的笑意,可此刻他就站在眼前,紫金玄衣上还沾着太阳神殿的火星,眼底的真挚不像作假。
“陛下怎会来此?”苒苒的声音轻得像风,指尖却依旧攥着裙摆。
杨君应龙走上前,玄黑色龙袍与帝俊的紫金玄衣相映,他拍了拍帝俊的肩:“你若再不来,我便要带着青青去卧龙大殿‘请’你了。”瑶姬则拉着苒苒的手,将她往帝俊身边推了推,青色衣裙扫过冰面:“妹妹别愣着了,帝俊可是特意推了欣儿妹妹的火媚术指点,专程来的。”
帝俊闻言,从怀中取出一枚月纹玉佩,递到苒苒面前:“这是当年在曜雪玥星寻到的,一直想给你,却总怕你还在生我的气。”玉佩泛着温润的光,正是苒苒当年丢失的那枚,“这些日子在卧龙大殿,总想着你在冰岛的寒殿里,会不会冷,会不会……怪我。”他的霸道樱唇微微抿着,竟有几分难得的局促。
苒苒接过玉佩,指尖触到温润的玉面,心底的冰似乎在一点点融化。她抬头望着帝俊,又看向窗边的青莲——花苞不知何时已悄然绽放,嫩白的花瓣舒展着,莲香漫满了整个沁寒殿。
“陛下没听过吗?”苒苒的嘴角终于牵起一抹真切的笑,白裙上的银莲纹样在暖光中闪着细弱的光,“青莲在寒处,开得更艳。”
瑶姬见状,拉着杨君应龙悄悄后退,青色衣裙与玄黑色龙袍的身影渐渐隐在殿门后。杨君应龙低声道:“这下好了,咱们也能放心回杨曦都了,栖杨宫的莲华,也该到了盛放的时候。”瑶姬笑着点头,眼底满是欣慰——她知道,苒苒的等待,终究没被辜负,而这冰岛的寒殿,也终于迎来了属于它的暖阳。
帝俊望着苒苒的笑,褐金深瞳里映着她的身影,伸手将带来的暗金披风披在她肩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守着这寒殿了。”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像太阳神的承诺,落在苒苒的心尖上,与青莲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暖了这南极冰岛的漫漫长夜。
暗金披风裹在苒苒肩头,带着帝俊身上属于太阳的灼热温度,将冰岛的寒风隔绝在外。她指尖摩挲着襟口的金乌纹绣,抬头时正对上帝俊的褐金深瞳——那里面不再是七界之主的威严,而是藏着细碎的温柔,像朝阳初升时洒在冰原上的光。
“公主,陛下,杨辉殿那边派人来传信,说栖杨宫的莲华全开了,观音娘娘请您二位过去赏莲呢。”朴水闵捧着刚收到的鎏金请柬走进来,熹黄色襦裙上沾了些莲香,显然是传信侍从带来的气息。
帝俊接过请柬,紫金玄衣的袖口轻轻扫过冰几,目光落在苒苒身上:“想去吗?杨曦都的莲华,比这冰岛的青莲更艳些。”他说着,自然地牵起苒苒的手,麒麟长臂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让她心头又是一暖。
苒苒点头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青蛇嘶鸣,瑶姬的青色身影已飘至窗前,发间青莲发簪上还沾着几片莲瓣:“可算等到你们啦,无天已经在杨辉殿备好了莲羹,再不去,栖杨宫的莲就要谢了。”她身后的杨君应龙缓步走来,玄黑色龙袍上的黑龙图腾似在呼应着帝俊的金乌,两大强者并肩而立时,竟让这寒殿都多了几分气势。
“既是青青相邀,自然要去。”帝俊笑着抬手,金乌虚影在殿外展开,化作一艘流光溢彩的飞舟,“咱们乘飞舟去,半日便能到杨曦都。”他扶着苒苒踏上飞舟,又回头对杨君应龙道,“听闻你新炼了黑龙战甲,今日倒要见识见识。”
杨君应龙挑眉,玄黑色龙袍下摆扫过飞舟甲板,黑龙虚影在脚下盘旋:“比不得你的紫金玄衣,却也能护得住青青。”瑶姬闻言,轻轻撞了他一下,青色衣裙的裙摆扫过他的龙靴:“就你会说,快些走吧,再磨蹭,莲羹都要凉了。”
飞舟划破冰岛的云层,朝着杨曦都的方向疾驰。苒苒倚在舷边,望着下方渐渐缩小的冰原,肩头的暗金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帝俊站在她身侧,抬手为她拢了拢披风,声音低沉:“以前总觉得,七界政务最重,如今才懂,陪你看一次莲华,比处理十件政务都重要。”
“陛下这话,若是让火羲妹妹听见,怕是要闹脾气了。”苒苒轻声调侃,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她想起昨日瑶姬偷偷告诉她,易阳欣儿得知帝俊来冰岛后,虽有些失落,却也主动提出暂代他处理火焰帝国的政务,还说“月神妹妹待陛下的心意,该让她得些回应”。
飞舟抵达杨曦都时,夕阳正挂在苍梧京的城楼之上,将玉杨城的琉璃瓦染得通红。杨辉殿外的广场上,黑龙战甲泛着冷光,杨君应龙抬手便将战甲披在身上,玄黑色甲片与龙袍相融,黑龙图腾瞬间活了过来,在甲胄上游动。瑶姬则取出青蛇鞭,鞭身缠绕着青色火焰,与她的青色衣裙相映成趣:“走,去栖杨宫!”
栖杨宫内,满池莲华盛放,粉的、白的、紫的,层层叠叠铺在水面上,香气漫过宫墙,连空气都变得清甜。杨辉殿的偏殿里,莲羹正冒着热气,白玉碗中卧着一朵完整的莲瓣,精致得让人不忍下口。
“快尝尝,这是用南方莲华池的莲子熬的,比上次给你带的更甜些。”瑶姬将一碗莲羹递到苒苒面前,又给帝俊盛了一碗,“无天特意让御厨加了蜜,你若觉得甜,还有冰镇的莲露。”
杨君应龙坐在帝俊对面,玄黑色战甲的头盔放在桌案上,他端起莲羹,目光落在瑶姬身上:“青青前日还说要给栖杨宫的莲池加道结界,怕旁人扰了赏莲,今日倒舍得请这么多人来。”
“那不一样,”瑶姬白了他一眼,青色衣裙的袖口扫过桌沿,“苒苒是我妹妹,帝俊是七界之主,自然要好好招待。”她转头对苒苒笑道,“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去东方东洋的莲岛,那里的莲能开三百年,比这里的更好看。”
苒苒舀起一勺莲羹,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她望着满殿的暖意——帝俊的温柔、瑶姬的热情、杨君应龙的守护,还有朴水闵在一旁笑着剥莲籽的身影,忽然觉得,这世间的爱,从来不是独自等待,而是有人愿意跨越万里,陪你看一场莲开,喝一碗莲羹。
帝俊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握住她的手,褐金深瞳里满是笃定:“以后,不管是杨曦都的莲,还是东洋的岛,我都陪你去。”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栖杨宫的莲灯被一盏盏点亮,暖黄的光映在水面上,与满池莲华交织成一片温柔的景象。瑶姬靠在杨君应龙肩头,青色衣裙与玄黑色战甲相映,低声说着明日要去凌霄阁赏星的计划;朴水闵则在一旁收拾着莲瓣,准备做成香包;而苒苒依偎在帝俊身边,指尖捏着那枚月纹玉佩,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忽然明白,她追寻的朝阳,早已落在了自己身边。
栖杨宫的莲灯亮至深夜,满池莲影在灯影中晃动,像揉碎了的星河落在水面。苒苒靠在帝俊身侧,暗金披风与他的紫金玄衣叠在一起,指尖还沾着莲羹的清甜。瑶姬正和杨君应龙在池边说着话,青色衣裙与玄黑色龙袍的身影依偎着,青蛇虚影与黑龙图腾在池面上交缠,映得满池莲华都多了几分暖意。
“明日便是东方东洋的莲祭,青青说要带咱们去看莲灯祈福。”帝俊低头看着苒苒,褐金深瞳里映着灯影,声音轻得像落在莲瓣上的风,“听说那里的莲灯能载着心愿飘向莲岛,你可有想许的愿?”
苒苒抬头时,正见瑶姬朝这边挥手,青色衣裙的裙摆扫过池边的青石:“苒苒,无天说要给你做一盏莲灯,用南方莲华的丝绒做灯面,保准比旁人的都好看!”杨君应龙跟在她身后,手中已多了一卷莹白的丝绒,玄黑色龙袍的袖口沾了些金线,显然是刚从杨辉殿的宝库中取来的。
“何须这么麻烦,”帝俊笑着起身,金乌虚影在掌心凝聚,化作一根金丝,“我来做便好,保证让苒苒的莲灯在东洋最显眼。”他拉着苒苒走到案前,紫金玄衣的衣角扫过案上的颜料,麒麟长臂熟练地将丝绒绷成灯架,动作间竟带着几分难得的细致。
杨君应龙将金线递过去,玄黑色龙袍的指尖与帝俊的指尖相触,两大图腾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你这金乌丝虽好,却少了点莲韵,我这黑龙鳞磨成的粉,能让灯面映出莲影。”瑶姬则取来青色颜料,沾着水在灯面上勾勒莲纹,青色衣裙的袖口轻晃,每一笔都似青蛇游过,灵动鲜活。
“对了,明日莲祭,盘古大帝和妈祖娘娘也会去东洋。”瑶姬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对苒苒道,“他们是我的父母,总念叨着要见见你,说月神妹妹能在冰岛守住初心,是个难得的姑娘。”她提起父母时,眼底满是骄傲,青色衣裙的领口露出一点玉佩——那是圣清太妃送她的护身玉,刻着玉兔月姬的纹样。
苒苒闻言,指尖微微一顿:“盘古大帝和妈祖娘娘也会来?我……会不会失礼?”她虽身为月神,却鲜少与其他神族长辈相见,难免有些紧张。
杨君应龙拍了拍帝俊的肩,玄黑色龙袍的战甲虚影一闪而过:“有我和青青在,你放心便是。我父亲盘古大帝看着威严,其实最疼晚辈,母亲妈祖娘娘更是心善,定会喜欢你的。”帝俊也点头,手中金丝已将灯架缠好:“我与盘古大帝曾一同统御过三界,他性子直爽,你只需真心待他,便是最好的礼仪。”
夜深时,莲灯终于做好了——莹白的灯面上,金乌纹与黑龙纹环绕着青色莲纹,灯芯是用太阳焰星的火种与南极冰岛的冰魄制成,既能照亮黑夜,又不会灼伤莲瓣。苒苒提着莲灯走到池边,灯影落在水面,与满池莲华相映,竟似真有莲影在灯上绽放。
“明日提着这盏灯去祈福,定能心想事成。”瑶姬笑着帮她调整灯绳,青色衣裙的裙摆扫过水面,惊起一圈涟漪,“我已让杨辉殿的人备好马车,明日清晨咱们便出发,东方东洋的莲岛,定不会让你失望。”
帝俊从身后轻轻拥住苒苒,下巴抵在她发顶,紫金玄衣的温度透过披风传来:“不管明日许什么愿,我都会帮你实现。”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像太阳神的承诺,落在苒苒的心尖上,与手中莲灯的暖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通往东方东洋的路。
杨君应龙与瑶姬相视一笑,玄黑色龙袍与青色衣裙的身影渐渐退去,留两人在池边赏灯。池面上,青蛇与黑龙的虚影仍在交缠,金乌的光洒在莲灯上,似在为明日的莲祭,提前送上祝福。
东方东洋的莲岛在晨光中显露出轮廓,成片的莲华漫过岛屿四周的海面,粉白花瓣上沾着的露珠,映着初升朝阳的金红光芒,像撒了满世界的碎钻。帝俊牵着苒苒走下飞舟时,瑶姬已带着杨君应龙在码头等候,她青色衣裙的裙摆扫过湿润的青石板,发间青莲发簪上的莲瓣还沾着海风的气息,身后跟着几位身着锦绣的侍从,显然是提前来布置的杨辉殿宫人。
“可算到了!我父母已在莲心亭等着呢。”瑶姬快步上前,自然地挽住苒苒的胳膊,指尖带着南方莲华的暖意,“母亲特意给你备了东洋的珍珠手链,说月神戴珍珠,最衬清冷气质。”她转头对杨君应龙递了个眼色,玄黑色龙袍的身影立刻会意,抬手召来一辆装饰着莲纹的马车,“咱们乘马车去莲心亭,沿途还能看看东洋的莲田。”
马车行驶在莲田间的小径上,车帘被风吹起,成片的莲华涌入眼帘,香气透过车窗漫进来,清甜得让人心旷神怡。苒苒望着窗外,指尖轻轻抚摸着帝俊掌心的温度,忽然听见杨君应龙在车外笑道:“前面就是莲心亭了,父亲的盘古斧就立在亭外,你别怕,那斧子认主,不会伤着人。”
果然,马车刚停稳,便看见一座白玉亭子立在莲田中央,亭外立着一柄巨大的石斧,斧身上刻着古老的图腾,正是盘古大帝的象征。亭内,一位身着赭色长袍的老者正举杯饮茶,面容威严却不凌厉,正是盘古大帝;他身边坐着位身着海蓝色衣裙的女子,发间插着珊瑚发簪,眉眼温柔,正是圣清太妃妈祖娘娘。
“这便是月神妹妹吧?果然是个清秀的姑娘。”妈祖娘娘率先起身,海蓝色衣裙的裙摆扫过石凳,手中捧着一个锦盒,“早就听青青提起你,这串珍珠手链,是东洋深海的千年珍珠所制,戴着能安神。”她将锦盒递给苒苒,目光落在帝俊身上时,笑着补充,“帝俊可要好好待她,不然,我这做长辈的,可要替她说话。”
盘古大帝放下茶杯,赭色长袍的袖口轻轻晃动:“听闻你在冰岛种出了青莲,倒是个有韧性的孩子。”他看向杨君应龙,语气带着几分欣慰,“无天能认识你们,也是他的福气。”杨君应龙走上前,玄黑色龙袍的身影立在父亲身边,竟也多了几分晚辈的恭谨:“父亲过奖了,若不是您当年教导我守住本心,我也遇不到青青。”
瑶姬挨着妈祖娘娘坐下,青色衣裙与海蓝色衣裙相映,像青竹映着海水:“母亲,您快尝尝这莲羹,是无天让杨辉殿的御厨带来的,用的是栖杨宫的新莲。”她说着,给众人都盛了一碗,目光落在苒苒身上时,眼底满是笑意,“苒苒,你多喝点,这莲羹能补元气,比冰岛的参茶还管用。”
帝俊给苒苒舀了一勺莲羹,紫金玄衣的袖口扫过碗沿,褐金深瞳里满是温柔:“慢点喝,小心烫。”他转头对盘古大帝道,“前日听闻您新炼了一件法宝,今日倒想见识见识。”盘古大帝闻言,大笑起来,赭色长袍的衣角扫过地面:“好!等会儿便让你看看我的混沌珠,那珠子能映出人心底最真的愿望,你和月神妹妹,倒可以试试。”
苒苒捧着温热的莲羹,望着亭内其乐融融的景象——盘古大帝的威严、妈祖娘娘的温柔、瑶姬与杨君应龙的默契,还有帝俊眼底的宠溺,像一束束暖光,驱散了她心底最后一丝因等待而生的寒凉。她轻轻咬了咬唇,忽然觉得,或许这便是幸福——不是独自守着冰岛的寒殿遥望朝阳,而是身边有爱的人,眼前有温暖的景,连空气中的莲香,都带着圆满的滋味。
亭外的海风轻轻吹过,莲田泛起层层涟漪,盘古大帝的混沌珠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似在等待着见证新的心愿。瑶姬拉着苒苒的手,青色衣裙的指尖与她的指尖相触:“等会儿咱们去放莲灯,我帮你把心愿写在灯上,保准能实现。”苒苒笑着点头,眼底映着满亭的暖意,像极了东洋莲田上空,那轮渐渐升高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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