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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145 我们都是天妃

太阳神帝俊的妻子月神嫦曦,身边人都习惯唤她乳名苒苒,她的居所远在离帝俊主殿太阳神殿火宫殿数万里的南极冰岛,那处冰天雪地,她住的偏殿层层嵌套,寒沁阁裹着沁寒殿,殿后连着孤茗宫,最深处便是冷清的广寒宫与冷宫,整日只有冰风绕着殿角打转;这日天后羲和踏着暖云寻来,见苒苒正独自坐在窗边捻着冰纹帕子,便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温声劝道:“苒苒,你我都是帝俊的天妃,本是同处天界的姐妹,无需总把自己困在这苦寒地,与我们这般疏远。”

宇宙纪年的风掠过太阳焰星斗罗大陆时,总带着三分灼人的暖意,可这暖意到了火焰帝国南极冰岛,便被无边无际的冰原吞噬得只剩一缕凉息。数万里冰原如一块碎裂的琉璃,在宇宙光线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寒沁阁的飞檐上垂着半丈长的冰棱,每一根都像被冻住的月光,风一吹便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像是谁在无声地叹息。

沁寒殿的窗棂是用千年玄冰雕成的,冰纹顺着木纹的肌理蔓延,将窗外的冰原框成一幅静止的画。苒苒就坐在窗边的梨花木椅上,她身上的白裙是用曜雪玥星的万年雪蚕丝织就,裙摆垂落在铺着冰绒毯的地面上,像一捧刚落下的新雪,连袖口绣着的银月纹都仿佛沾着寒气。她的长发未梳髻,只用一根羊脂玉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随着她捻帕子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指尖纤细,指甲透着淡淡的粉,握着一方冰纹帕子反复摩挲——那帕子是朴水闵昨日新绣的,边角处绣着极小的白鼠图腾,正是她的本真本源图腾,针脚细密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苒苒的目光落在窗外,远处的冰原上偶尔有冰鸟掠过,翅膀扇动时会带起细碎的冰粒,可她的眼神却没有焦点,像是透过这片冰原,看到了数万里外太阳神殿的暖光。她知道,此刻帝俊或许正在卧龙大殿处理政务,身边或许站着穿红衣的易阳欣儿,那抹热烈的红,与这冰岛的白,像是两个永远不会交汇的世界。她轻轻叹了口气,帕子上的冰纹被指尖焐得微微泛潮,可心底的凉意却半点没减——这寒沁阁裹着沁寒殿,殿后连着孤茗宫,最深处的广寒宫与冷宫更是常年不见人迹,只有冰风绕着殿角打转,日子久了,连她自己都快忘了暖光是什么模样。

“姐姐这帕子绣得真巧,冰纹里藏着月光呢。”

温软的声音突然响起时,苒苒指尖微顿,抬头便见暖云正从殿门外飘进来,云气散去,易阳欣儿站在殿中,像一团燃着的火焰,瞬间驱散了殿内的寒气。易阳欣儿今日穿了件正红色的宫装,衣料是用火焰帝国特有的火蚕丝织就,裙摆处绣着展翅的火烈鸟,每一根羽毛都泛着细碎的金光,走动时仿佛有火星在衣摆间跳跃。她头上戴着赤金镶红宝石的金冠,冠上垂着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落在肩头的火翅是她本真本源的外化,薄如蝉翼的翅膜上泛着虹光,偶尔扇动一下,便有细微的暖意散开。

易阳欣儿的凤眼生得极美,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天生的妩媚,可此刻她的眼神却满是温和,她走上前时,裙摆扫过冰绒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她看着苒苒坐着不动,便主动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苒苒的指尖——苒苒的手是凉的,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而易阳欣儿的手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像是春日里的阳光,不灼人,却足够驱散寒意。

“怎么又一个人坐着?”易阳欣儿的声音放得更柔,她指尖轻轻摩挲着苒苒的手背,目光落在窗外的冰原上,“这冰岛是好看,可看久了,眼睛里都要结霜了。”

苒苒垂了垂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她轻轻挣了挣手,却没挣开,只好低声道:“欣儿姐姐怎么来了?太阳神殿那边……不忙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像是怕自己的寒气染到对方身上。

易阳欣儿却像是没听出她的疏离,反而往前凑了凑,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暖炉,塞进苒苒空着的那只手里——暖炉是用赤玉雕成的,里面燃着永不熄灭的火焰,握在手里暖融融的。“忙也得来看你啊,”她看着苒苒紧了紧握着暖炉的手,凤眼弯了弯,“昨日弄玉还跟我说,见朴水闵去库房领炭火,说你殿里的炭总不够用,我想着,你定是又舍不得多用,怕让人说闲话。”

苒苒的脸颊微微泛红,不是羞的,是被说中心事的窘迫。她确实不敢多用炭火,这冰岛本就是帝国的边缘之地,她又是远嫁来的,若是太过张扬,难免会被人说恃宠而骄——可她哪里有宠可恃?帝俊已有许久没来过这里了,上次来,还是去年她生辰的时候,只坐了片刻,便被殿外的传讯官叫走,说是有紧急军务。

“我……我不是舍不得,”苒苒小声辩解,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暖炉的纹路,“只是这冰岛本就冷,多烧些炭,也暖不透。”

易阳欣儿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苒苒的性子,温和、内敛,甚至有些过于柔软,不像自己,生来就带着火焰的热烈,敢在帝俊面前撒娇,敢在朝堂上为自己争地位。她握着苒苒的手紧了紧,温声劝道:“苒苒,你我都是帝俊的天妃,本是同处天界的姐妹,无需总把自己困在这苦寒地,与我们这般疏远。”

她说着,抬手拂去苒苒颊边的碎发,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你看,你这宫里连个伺候的人都少,十二月亮女虽在,可哪有身边人贴心?朴水闵一个人,哪能顾得过来?不如跟我回太阳神殿住些日子,主殿旁边的映火殿一直空着,里面暖得很,还有你喜欢的冰酪,我让御膳房每日给你做。”

苒苒的心微微一动,映火殿她是知道的,离帝俊的寝殿极近,殿外种着火焰帝国特有的焰芝花,花开时像一团团小火球,好看得紧。她也想离帝俊近一些,想能时常看到他穿紫金玄衣的身影,想能在他处理完政务后,递上一杯热茶——可她转念一想,易阳欣儿是太阳之母,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帝俊待她本就不同,自己若是去了太阳神殿,岂不是成了多余的人?

她抬起头,看向易阳欣儿的眼睛——那双凤眼里满是真诚,没有半分算计,可她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涩意:“多谢姐姐好意,只是我……我习惯了这里的日子,冷是冷了些,倒也清净。”

易阳欣儿看着她眼底的落寞,知道她还是没放下心防。她没有再劝,只是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支赤金点翠的发簪,簪头是一只小小的烈焰独角兽,正是她的本真本源图腾。“既然你不愿去,那这支簪子你拿着,”她把发簪塞进苒苒手里,“若是有人敢怠慢你,或是殿里缺了什么,就拿着这支簪子去太阳神殿找我,没人敢拦你。”

苒苒握着那支发簪,指尖传来金属的凉意,可心里却像是被什么暖了一下。她看着易阳欣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化作一句轻轻的“多谢姐姐”。

易阳欣儿笑了笑,凤眼弯成了月牙,她抬手拍了拍苒苒的手背,“跟我还客气什么?我再陪你坐一会儿,等会儿让弄玉把御膳房新做的玫瑰酥带些来,你尝尝。”

窗外的冰风还在绕着殿角打转,可沁寒殿里,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暖意,连空气都仿佛柔和了几分。苒苒握着那支赤金簪子,看着易阳欣儿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这冰岛的日子,或许也不是那么难熬。

暖云在沁寒殿的檐角绕了两圈,才载着易阳欣儿离开。苒苒握着那支赤金簪子还没坐多久,殿外忽然传来朴水闵带着笑意的声音:“公主,琅玕城萧家的贵客来了!”

话音未落,一阵清浅的脚步声便顺着冰廊传来。为首的是位身着淡青色衣裙的妇人,裙摆绣着细碎的鼠纹图腾,正是萧家的大夫儿婉君。她身侧跟着位穿淡紫色衣裳的女子,发间簪着朵绒制的白梅,是三夫人柔儿;二夫人慧娘的粉红衣裙在冰色殿宇里格外惹眼,四夫人美姬的红衣则像团跳跃的火苗,四人并肩走来,倒让这冷寂的沁寒殿添了几分活气。

“苒苒妹妹!”婉君先一步上前,握住苒苒的手时,还特意用了点暖意——她知晓月神体质偏寒,特意在路上用灵力温了掌心。婉君的眉眼温婉,说话时带着江南水乡般的软调,“听闻你在这冰岛住得清苦,我们几个便合计着来看看,顺带把萧家孩子们做的小玩意儿给你带些。”

慧娘跟着走近,将手里的锦盒递过来,盒盖一打开,里面躺着几枚用火焰晶雕刻的小兽,有金蟾、有狸猫,还有只憨态可掬的小白鼠,正是苒苒的图腾。“这是薰儿和璎儿昨日在墨萧阁琢磨的,说火焰晶能聚暖,你把它放在枕边,夜里能少受些寒气。”她笑得明媚,眼底带着几分爽朗,说话时还不忘拍了拍苒苒的肩,“你也别总闷在这儿,前几日萧炎还说,琅玕城御极殿的梅花开得正好,等过些日子,我们请你去赏梅。”

柔儿性子文静,她没多说话,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本线装书,书页边缘泛着淡淡的墨香。“这是萧萧整理的星象图,他说你是北斗紫光夫人,定是喜欢这些。”她把书递到苒苒手里,指尖轻轻碰了碰书页上的烫金小字,“里面还夹着璎儿写的暖身方子,用的都是太阳焰星的温性草药,你让朴水闵照着煮来喝,对身子好。”

美姬则走上前,一把挽住苒苒的胳膊,她的红衣带着几分**的气息,像团暖火裹住了苒苒。“妹妹可别听她们说些温吞话,”美姬笑得眉眼弯弯,语气里带着几分俏皮,“若是帝俊那小子敢怠慢你,你跟我说,我让萧宁带着萧家的护院,去太阳神殿给你撑腰!”她说着,还故意扬了扬下巴,惹得婉君几人都笑了起来。

苒苒被她们的热情感动得眼眶微热,她低头看着手里的锦盒、线装书,又看了看围在身边的四位夫人,只觉得心里那片冰封的角落,正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意一点点融化。她轻轻咬了咬唇,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多谢几位姐姐,我……我以为这冰岛冷清,不会有人记挂我。”

“傻妹妹,”婉君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湿意,语气温柔得像哄孩子,“我们虽不是一族,可在这宇宙里,能遇上便是缘分。你是月神,是普贤菩萨,更是我们的妹妹,哪有不记挂的道理?”

慧娘也跟着点头,她指了指窗外的冰原:“你看这冰岛虽冷,可只要有人陪着,再冷的日子也能过暖。往后我们常来,你也别总把自己关在广寒宫,多跟我们出去走走,萧玉还说要教你跳火焰帝国的暖舞呢。”

美姬更是直接,她拉着苒苒站起身,往殿外走去:“走,我们带你去看看我们带来的东西,萧冰儿还特意给你做了件熹黄色的披风,说是跟朴水闵的衣服配成一对,往后你出门,也能挡挡冰风。”

朴水闵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公主被四位夫人围着,脸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她悄悄退到殿门后,把手里刚温好的热茶放在石桌上——等会儿公主回来,就能喝到暖茶了。

殿外的冰风还在吹,可沁寒殿的门口,却聚集着一团暖融融的人气。苒苒被四位夫人簇拥着,看着她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萧家的趣事,看着她们眼里真切的关切,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日子,好像真的要变得不一样了。

萧鼎的脚步声踏碎冰原寒气时,苒苒正和四位夫人围着暖炉看萧璎画的星图。玄色衣袍扫过殿门积雪,他身形挺拔如松,袖口绣着的玄虎图腾在暖光下若隐若现,自带一股家族主君的沉稳气场。见苒苒起身相迎,他忙抬手虚扶,声音浑厚温和:“月神不必多礼,我这几日在萧煌京处理族中事务,听闻内子们都来探望你,便顺道带些琅玕城的特产。”

说着,身后的侍从便抬进几只雕花木箱。萧鼎示意打开,第一箱里是叠得整齐的狐裘,毛色如雪,“这是墨萧都猎户新捕的雪狐皮,鞣制时加了火焰晶粉,穿在身上能自发热,比寻常炭火暖得持久。”第二箱则是满箱的干果蜜饯,颗颗饱满,“萧冰儿说你在冰岛吃不到新鲜果子,特意让御膳房做了这些,甜而不腻。”

萧然跟着走进来,他穿一身月白锦袍,气质温润如玉,手里捧着个青铜小鼎:“苒苒妹妹,这是我在萧云阙寻到的暖炉,内置聚火阵,添一次炭火能烧三天三夜,你放在寝殿里,夜里就不用总起身添炭了。”他身旁的萧冰儿则提着个绣篮,里面是件淡粉披风,绣着层层叠叠的冰纹,“我想着冰岛风大,这披风用了三层雪蚕丝,防风又轻便,你试试合不合身?”

萧炎的红衣比美姬的更显张扬,他肩扛着一柄通体赤红的长剑,剑柄处刻着金蟾图腾,正是慧娘的本源印记:“听闻月神修习的是冰系法术,这柄‘熔焰剑’能中和寒气,若遇冰原异兽,只需注入灵力便能引动火焰,自保足够了。”萧薰儿则递过一本蓝皮册子,字迹娟秀:“这是我整理的冰火调和心法,你若觉得灵力滞涩,照着上面的口诀练,能缓解寒气相侵。”

萧萧性子内敛,他捧着个琉璃瓶,里面装着淡紫色的液体:“这是用萧霄城的暖泉花瓣提炼的精油,兑水擦拭皮肤,能驱寒祛湿。”萧璎补充道:“我在里面加了北斗七星草的汁液,与你北斗紫光夫人的本源相契,还能安神助眠。”

萧宁蹦蹦跳跳地进来,手里举着个巴掌大的木雕狸猫,“苒苒姐姐,这是我照着美姬娘亲的图腾刻的,你放在窗边,风一吹就会转,能驱走冰原上的寒气哦!”萧玉则笑着递过一支玉簪,簪头是朵玉雕的山茶,“这是琼萧京玉匠的手艺,玉料里嵌了暖玉,戴在发间,连带着头皮都能暖起来。”

苒苒看着满殿的人与物,指尖抚过雪狐裘柔软的毛面,又触到熔焰剑温热的剑柄,眼眶不自觉地发热。萧鼎见她这模样,便笑着开口:“往后萧家就是你的后盾,若太阳神殿那边有任何不妥,或是冰岛缺了什么,只需传讯到琅玕城御极殿,萧家上下定不会坐视不管。”

婉君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是啊,你看孩子们多记挂你,往后我们每月都来,要么我们接你去琼萧邑住,那里有温泉,比冰岛暖和多了。”美姬更是直接,拉着她的胳膊:“等开春了,我们一起去萧霄城看樱花,漫山遍野的粉白,比这冰原好看百倍!”

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映得满殿人影晃动。苒苒看着眼前一张张真切的笑脸,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切,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冷,好像再也冻不透心底的暖意。朴水闵端来新煮的热茶,茶香混着干果的甜香,在殿内弥漫开来,连窗外的冰风,都似柔和了几分。

冰原的晨光刚漫过广寒宫的琉璃瓦,沁寒殿外就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朴水闵挑开殿帘一看,只见萧冰儿领着萧家的孩子们站在雪地里,每人手里都提着个竹篮,篮沿挂着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朴水闵姐姐,苒苒妹妹醒了吗?”萧冰儿穿着一身月白袄裙,裙摆绣着冰晶纹样,发间别着支冰蓝玉簪,正是她“冰公主”的标志。她身后的萧炎扛着个木架,上面挂着几串风干的火焰果;萧薰儿捧着个瓷罐,罐口飘出淡淡的甜香;萧宁则蹦蹦跳跳地举着个风筝,风筝面上画着只憨态可掬的白鼠,正是苒苒的本源图腾。

苒苒刚梳好发,听到声音便迎了出来。萧冰儿立刻上前,把手里的篮子递过去:“这是我在萧渊城冰湖采的冰晶莲,熬汤喝能补气血,我特意让厨房炖了一夜,你快尝尝。”她说着,还不忘拉过苒苒的手,指尖带着刚从暖炉里捂过的温度,“昨日听娘亲说你总畏寒,我今日带了暖手炉,你拿着。”

萧炎把木架放在殿外的空地上,笑着道:“苒苒妹妹,这火焰果是萧煌京特产,晒干后点燃能驱寒,我给你挂在殿檐下,夜里冰风再大也不怕。”萧薰儿则打开瓷罐,里面是琥珀色的膏体:“这是我用琼萧京的花蜜和紫芝熬的药膏,你若是手脚冻得疼,涂在皮肤上能缓解。”

萧宁拽了拽苒苒的衣角,把风筝塞到她手里:“苒苒姐姐,你看我画的风筝!萧玉姐姐说,冰原上的风大,放风筝最好玩了,我们一起去放好不好?”萧玉跟着点头,她穿了件鹅黄衣裙,手里拿着线轴:“我已经找好了地方,就在孤茗宫后面的空地上,那里风平,不会刮坏风筝。”

正说着,婉君和慧娘她们也提着食盒来了。婉君手里的食盒里装着刚烙好的梅花酥,热气腾腾;慧娘则带来了萧炎新炼的暖身丹,用红玉瓶装着,小巧精致;柔儿和萧璎则搬来了一张古琴,琴身刻着白马图腾:“萧璎说你喜欢清静,这琴是用萧霄城的古木做的,音色温润,你闲时可以弹弹。”

萧鼎来得稍晚些,他身后跟着萧然和萧萧,手里捧着个红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套玉雕的北斗七星摆件,每颗星都嵌着暖玉:“听闻你是北斗紫光夫人,这摆件与你的本源相契,放在殿里既能聚暖,又能安神。”萧然补充道:“我已经让人在你寝殿设好了摆放的架子,等会儿就给你送过去。”

苒苒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一群人,手里捧着萧冰儿递来的暖手炉,鼻尖萦绕着梅花酥的甜香和药膏的清香,心里像是被温水浸过一般柔软。她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暖意:“多谢你们,这冰岛……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萧宁拉起她的手就往空地上跑:“那我们快放风筝吧!我还要让苒苒姐姐看看,我放风筝最厉害了!”孩子们跟着起哄,萧炎扛着木架,萧薰儿提着瓷罐,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孤茗宫走去。婉君和慧娘她们跟在后面,看着苒苒被孩子们围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冰原上的风依旧凛冽,可此刻却吹不散殿外的暖意。朴水闵站在沁寒殿门口,看着远处放风筝的身影,手里还端着刚温好的热茶——等他们回来,就能喝到暖乎乎的茶了。而广寒宫的琉璃瓦,在晨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像是在为这难得的热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孤茗宫后的空地上,萧宁举着白鼠风筝跑得起劲,冰晶碎屑随着他的脚步在雪地上溅起细碎的光。苒苒握着线轴,指尖缠着暖玉丝线——那是萧玉特意为她准备的,怕冰线冻着她的手。风刚好掠过,风筝顺着气流往上飘,白鼠图腾在冰原的蓝天映衬下,竟像是活了一般,翅膀似在轻轻扇动。

“苒苒姐姐,再放线!再放线!”萧宁蹦着喊,萧玉站在他身边,伸手帮苒苒调整线的角度,鹅黄衣裙在风里扬起好看的弧度:“别急,等风稳了再放,不然风筝会栽下来的。”话音刚落,一阵更急的风裹着雪粒吹来,风筝猛地往上窜,线轴从苒苒手里滑出去,眼看就要被风吹走,萧炎眼疾手快,赤红色的身影一闪,瞬间抓住了线轴,袖口的金蟾图腾在阳光下闪了闪:“还好我反应快,不然这风筝可就飞进冰原深处了。”

萧薰儿笑着走上前,把手里的暖饮递给苒苒:“这是用琼萧京的蜜枣和萧煌京的暖泉煮的,你喝几口暖暖身子。”她说话时,发间的银饰轻轻晃动,与远处冰棱碰撞的声音混在一起,格外悦耳。苒苒接过杯子,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口,刚要道谢,就见婉君和慧娘提着食盒走来,淡青色与粉红色的衣裙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孩子们玩累了吧?”婉君打开食盒,里面是刚做好的水晶饺,皮薄得能看见里面的馅料,“这是用萧渊城的冰泉水和面做的,凉了也好吃,你们尝尝。”慧娘则拿出一碟糖糕,上面印着金蟾和白鼠的图腾:“薰儿说要做些有你们本源印记的点心,我便让御膳房照着做了,苒苒你看,这白鼠做得像不像?”

柔儿和萧璎也推着一架古琴过来,琴身刻着的白马图腾在雪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刚在沁寒殿没找到你,就猜你定是来这儿了,”柔儿把琴放在石桌上,萧璎则取出一张乐谱,“这是我根据冰原的风声改的曲子,你试试弹弹,说不定能引来冰原上的灵鸟。”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萧鼎和萧然、萧萧走了过来。萧鼎穿着玄色衣袍,袖口的玄虎图腾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手里还提着个木盒:“听闻你们在放风筝,我便把萧宇殿里那架观星镜带来了,夜里冰原的星星最亮,你们可以用它看北斗七星。”萧然则递过一件狐裘披风,毛色比之前送的更显顺滑:“这是墨萧都新送来的,比上次那件更保暖,你夜里看星星时披上。”

萧萧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个琉璃盏,里面装着淡紫色的液体:“这是用萧霄城的夜露和紫芝熬的,喝了能让人精神好些,你夜里看星星久了,喝这个不容易累。”

苒苒握着暖饮,看着眼前围着她的人——萧宁还在追着风筝跑,萧玉在一旁笑着提醒他慢点;萧炎和萧薰儿在讨论怎么调□□筝线,让风筝飞得更高;婉君和慧娘在给大家分点心,柔儿则在调试古琴;萧鼎和萧然、萧萧站在一旁,眼里满是温和的笑意。

风又吹来了,带着冰晶的凉意,可苒苒却觉得浑身暖融融的。她抬头看着天上的白鼠风筝,又看了看身边热热闹闹的一群人,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日子,再也不是只有冰风与冷清了。朴水闵提着食盒走来,里面是刚温好的汤:“公主,萧冰儿姐姐炖的冰晶莲汤好了,快趁热喝。”

苒苒接过汤碗,暖意顺着喉咙滑进心里,她笑着点头,眼里满是真切的笑意:“好,我们一起喝。”

远处的广寒宫依旧冷清,可孤茗宫后的空地上,却满是欢声笑语,连冰风都似被这暖意感染,变得柔和了许多。

冰晶莲汤的暖意还在喉头萦绕,远处冰原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蹄声。萧璎最先抬头,指尖凝聚起一缕淡紫色灵力,望向声音来处:“是萧霄城的信使,看马蹄印,应该是带着急信来的。”话音刚落,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便踏雪而来,马背上的信使穿着萧家的墨色驿服,看到萧鼎时立刻翻身下马,双手递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函。

萧鼎接过信函,指尖的玄虎图腾微微发亮,火漆应声而开。他扫过信上的字迹,眉头微舒,随即笑道:“是萧煌京的族老来报,说我们之前托人寻的‘暖玉髓’找到了,就在墨萧都的矿脉里,明日便会送到琅玕城。”

“暖玉髓?”苒苒好奇地抬头,萧薰儿立刻解释:“那是能恒温的宝玉,磨成粉掺进衣料里,穿在身上四季如春。之前听柔儿婶婶说你总畏寒,我们便让族里人去寻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慧娘跟着点头,粉红色的衣裙在雪地里晃了晃:“等暖玉髓到了,我就让玉萧阁的绣娘给你做几套新衣裳,再给你缝个暖玉枕,往后夜里就不会冻得睡不好了。”

婉君握着苒苒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手背:“不仅如此,萧冰儿还跟我说,想在萧渊城的冰湖旁给你建座暖阁,夏天能看冰莲,冬天能赏雪景,里面再装上聚暖阵,比这沁寒殿舒服多了。”萧冰儿立刻点头,月白袄裙上的冰晶纹样闪着光:“我已经让人画好图纸了,等暖玉髓的事定了,就开工,到时候苒苒妹妹你一定要去住些日子。”

萧宁蹦到苒苒身边,手里还攥着风筝线:“我也要去!我还要在暖阁旁边种满火焰花,红通通的一片,跟妹妹的白鼠风筝配在一起肯定好看!”萧玉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你呀,就知道玩。不过我也跟萧宁想好了,等暖阁建好了,我们就把琅玕城的皮影戏班请过去,夜里给妹妹演《嫦娥奔月》,让十二月亮女也一起看。”

萧炎扛着线轴走过来,红衣上沾了些雪粒:“我也有个主意,墨萧都的矿脉里不仅有暖玉髓,还有能引动星辰之力的‘星晶石’,我可以用它给你打造一套首饰,既能聚暖,又能跟你北斗紫光夫人的本源相契,往后你修习灵力时,也能少受寒气阻碍。”萧萧跟着补充,手里的琉璃盏晃出淡紫色的光:“我还可以用星晶石给你做个星盘,能预测冰原的天气,往后你想出门,就不用担心遇上暴风雪了。”

萧鼎看着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模样,玄色衣袍下的胸膛满是暖意:“既然大家都有主意,那便分头准备。萧然,你明日去琅玕城的御极殿,跟族老们敲定暖玉髓的运送事宜;萧萧,你去跟萧云阙的工匠说,让他们提前备好打造星盘的材料。”两人齐声应下,萧然的月白锦袍与萧萧的淡紫长衫在雪地里相映成趣。

苒苒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她低头看着手里还冒着热气的汤碗,又抬头看向天边的白鼠风筝,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冰风,好像再也吹不散身边的暖意。朴水闵站在一旁,手里捧着刚绣好的帕子,上面绣着萧家众人的本源图腾——玄虎、白鼠、金蟾、白马、狸猫,一圈圈围在一起,像个温暖的圆。

风又吹来了,带着冰晶的凉意,可苒苒却笑着握紧了婉君的手:“多谢你们,有你们在,我好像……再也不怕冷了。”萧鼎看着她眼里的笑意,缓缓点头:“傻孩子,我们本就是朋友,往后你的事,就是我们萧家的事。”

远处的广寒宫依旧立在冰原上,可孤茗宫后的空地上,却满是欢声笑语。白鼠风筝在蓝天上飘着,与远处的冰棱、近处的人影,构成了一幅温暖的画——一幅属于苒苒和她朋友们的,冰原上的暖春图景。

暖玉髓送到的那日,冰岛的风都似柔和了几分。萧鼎亲自带着萧家众人押着车队而来,十几辆雕花木车在冰原上连成一串,车帘掀开时,满箱的暖玉髓泛着莹白的光,像把萧霄城的月光都装在了里面。

“苒苒妹妹,你快摸摸!”萧宁第一个跳下车,捧着块拳头大的暖玉髓跑过来,玉髓触手温润,连带着他的指尖都暖融融的。萧玉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张图纸:“这是玉萧阁绣娘画的衣裳样式,你看喜欢哪件,我们就用暖玉髓粉掺进丝线里绣,穿在身上比炭火还暖。”

婉君走上前,淡青色衣裙扫过车辕上的积雪,手里拿着块雕好的暖玉佩,上面刻着白鼠图腾:“这是我让墨萧阁的工匠连夜雕的,你戴在身上,能护住心脉不受寒气侵袭。”慧娘则提着个锦盒,里面是对金蟾纹的暖玉镯:“薰儿说这镯子的弧度照着你的手腕量过,戴上肯定合宜,而且金蟾图腾能聚福气,跟你的白鼠图腾也相配。”

萧炎扛着个木匣过来,里面是用星晶石打造的发冠,冠上缀着七颗小星珠,正是北斗七星的模样:“这星冠不仅好看,还能引动星辰之力,你修习时戴在头上,灵力运转会顺畅很多。”萧薰儿补充道:“我还在星珠里嵌了暖玉髓碎片,冬天戴也不会冻头,你试试?”

柔儿和萧璎推着架织布机过来,机上缠着银白的丝线,泛着淡淡的光:“这是用暖玉髓粉和雪蚕丝混纺的线,萧璎说织成披风后,连冰原上的暴风雪都能挡住。”萧璎则打开一本册子,里面是各种披风纹样:“你看喜欢哪种,我们现在就能开工织。”

萧鼎站在车队旁,玄色衣袍在风里猎猎作响,他指着最后一辆车:“里面装着建暖阁的材料,萧然已经带着工匠去萧渊城冰湖旁选址了,等你选好披风纹样,我们就动工,争取入冬前让你住进去。”萧然跟着点头,月白锦袍上沾了些玉屑:“我还让人在暖阁旁挖了温泉,往后你冬天也能泡温泉,不用再受寒气冻着。”

萧萧则捧着个星盘走过来,盘面上的星纹用星晶石镶嵌,暖玉髓做底,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这星盘能预测冰原未来半月的天气,你想出门时看一眼,就能知道会不会下雪。”

苒苒站在车旁,手里捧着暖玉佩,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景象——萧宁在跟萧玉争论披风该绣火焰花还是冰莲花,萧炎在给她演示星冠的用法,婉君和慧娘在帮她挑选衣裳样式,萧鼎则在跟萧然讨论暖阁的建造细节。暖玉髓的暖意从掌心传到心口,连带着眼眶都热了起来。

朴水闵递来块帕子,熹黄色的衣摆在风里晃了晃:“公主,您别高兴哭了,萧冰儿姐姐还在车里给您留了冰晶莲做的点心呢。”苒苒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笑着点头:“我没哭,就是觉得……有你们真好。”

萧鼎看着她眼里的笑意,玄色衣袍下的胸膛满是暖意:“傻孩子,我们本就是朋友,往后这样热闹的日子还多着呢。”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萧冰儿骑着匹白马而来,月白袄裙在风里扬起:“苒苒妹妹,我在萧渊城冰湖旁发现了一片冰莲,等暖阁建好,我们一起去采好不好?”

苒苒笑着点头,手里的暖玉佩泛着温润的光。冰原的风还在吹,可沁寒殿外却满是暖意,那暖意从暖玉髓里来,从萧家众人的笑容里来,更从苒苒心底那片被融化的冰原里来——往后的冰岛,再也不会只有冷清与孤寂了。

萧渊城冰湖旁的暖阁刚搭起主梁,萧冰儿就拉着苒苒往冰原深处跑。雪地上留下两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月白袄裙与雪白长裙在风里交织,像两朵绽放在冰原的花。“苒苒妹妹,你看前面!”萧冰儿指着远处,只见一片冰晶林里,挂满了淡蓝色的冰灯,灯芯是用火焰晶磨成的粉,燃着暖融融的光,映得冰晶林像缀满星星的夜空。

两人刚跑进冰晶林,身后就传来脚步声。婉君提着食盒走来,淡青色衣裙扫过积雪,食盒里飘出甜香:“这是我在琼萧京学做的冰酪,加了萧煌京的蜜糖,你们尝尝。”慧娘和美姬跟在后面,粉红色与红色的衣裙在冰灯映照下格外鲜亮,美姬手里还提着个皮影箱:“萧玉说你没看过萧家的皮影戏,特意让墨萧都的戏班赶制了新皮影,夜里就在暖阁演给你看。”

柔儿牵着萧萧的手,淡紫色衣裙上沾了些冰晶碎屑,手里捧着本画册:“这是萧璎画的冰原植物图,她说你喜欢清静,往后可以照着图在暖阁旁种些耐寒的花,春天就能开花了。”萧璎补充道:“我还在画册里夹了种子,是萧霄城特有的暖雪草,就算在冰原也能活,开的花是淡紫色的,很好看。”

萧鼎带着萧然和萧炎走来时,冰晶林里已经满是欢声笑语。他穿着玄色衣袍,袖口的玄虎图腾在冰灯下发着微光,手里拿着个木雕:“这是我照着你的白鼠图腾雕的摆件,放在暖阁的窗台上,能镇住冰原的寒气。”萧炎扛着柄长剑,剑柄处刻着星纹:“这是用星晶石和暖玉髓混铸的剑,你若想在冰原散步,带着它能驱走异兽,还能暖手。”

萧宁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手里举着个灯笼,灯笼面上画着萧家众人的图腾——玄虎、白鼠、金蟾、白马、狸猫,一圈圈围在一起:“苒苒姐姐,这是我和萧玉姐姐一起画的灯笼,夜里提着它,就像大家都陪着你一样!”萧玉笑着点头,鹅黄衣裙在风里晃了晃:“等暖阁建好,我们就把灯笼挂满整个院子,夜里亮堂堂的,再也不怕黑了。”

苒苒坐在冰晶林的石凳上,手里捧着婉君递来的冰酪,暖意顺着喉咙滑进心里。她看着眼前的人——萧冰儿在给她演示怎么玩皮影,萧宁在提着灯笼转圈,萧炎在跟萧然讨论暖阁的门窗样式,婉君和慧娘在给大家分点心,萧鼎则在跟柔儿、萧璎说着种暖雪草的注意事项。

冰灯的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连冰晶林的风都似变得温暖起来。苒苒低头看着手里的冰酪,又抬头看向天上的星星,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日子,再也不是只有冰风与冷清了。朴水闵提着个暖炉走来,熹黄色的衣摆在风里晃了晃:“公主,天快黑了,我们回暖阁吧,萧玉姐姐她们还等着给您演皮影戏呢。”

苒苒笑着点头,起身时,萧冰儿立刻挽住她的胳膊:“走,我们回去看皮影戏!我还特意让戏班加了段嫦娥仙子和玉兔的故事,可好看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暖阁走去,灯笼的光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像一串温暖的脚印,印在冰原上,也印在苒苒的心底。远处的广寒宫依旧立在冰原上,可暖阁的方向,却满是暖意与笑声——那是属于苒苒和她朋友们的,冰原上的温暖家园。

暖阁的雕花窗棂刚糊上雪蚕丝窗纸,萧宁就踩着梯子往檐角挂灯笼。鹅黄灯笼上的图腾在风里轻轻晃,玄虎的威严、白鼠的灵动、金蟾的憨态顺着光影落在雪地上,拼成一片热闹的图案。“苒苒姐姐,你看我挂得齐不齐?”他探着脑袋喊,萧玉立刻扶住梯子,红裙扫过积雪:“慢点!别摔了,等会儿还要给你煮萧霄城的甜汤呢。”

苒苒刚接过婉君递来的暖玉手炉,指尖就触到一片温润。淡青色衣裙的婉君正帮她理着披风下摆,披风上用暖玉髓丝线绣的冰莲纹样泛着微光:“这披风是玉萧阁赶了三天三夜做的,你试试能不能挡住风。”说着便拉过她的手,往冰原上走了两步——果然,往日刺骨的寒风撞在披风上,竟化作了绕身的暖意。

慧娘提着食盒从暖阁里出来,粉红衣裙在雪地里像朵盛开的花。她打开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水晶包,馅料里掺了墨萧都的火腿:“薰儿说你喜欢吃清淡的,特意让御膳房少放了盐,你尝尝。”萧薰儿跟着走来,手里捧着个瓷瓶:“这是用琼萧京的花蜜做的润喉糖,等会儿看皮影戏时吃,就不怕嗓子干了。”

柔儿和萧璎正围着暖阁旁的花田忙碌,淡紫色衣裙沾了些泥土。柔儿手里拿着小铲子,小心翼翼地种下暖雪草种子:“萧璎说这种子要埋三寸深,浇上萧渊城的冰湖水才会发芽。”萧璎则蹲在一旁,手里捧着本册子记录:“等春天开花了,我们再种些萧煌京的火焰花,紫的红的掺在一起,肯定好看。”

萧鼎站在暖阁的台阶上,玄色衣袍在风里猎猎作响。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抬手召来萧然和萧炎:“明日让萧云阙的工匠把观星镜搬来,放在暖阁的二楼,夜里苒苒想看星星,也不用再受冻了。”萧然点头应下,月白锦袍拂过台阶:“我还会让人在观星镜旁设个暖炉,备上热茶。”萧炎则笑着补充:“我再打造个星晶石摆件,放在观星镜旁,能让星光更亮些。”

夕阳西下时,暖阁里已经亮起了灯。萧宁和萧玉忙着搭皮影戏的架子,萧冰儿则在一旁整理皮影——有穿着白裙的嫦娥仙子,有憨态可掬的玉兔,还有带着玄虎图腾的护卫。“苒苒妹妹,等会儿我来演玉兔,好不好?”萧冰儿眼里满是期待,月白袄裙上的冰晶纹样闪着光。

苒苒坐在暖阁的软榻上,手里捧着暖玉手炉,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一群人。暖阁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朴水闵端来刚煮好的甜汤,熹黄色的衣摆在风里晃了晃:“公主,萧玉姐姐煮的甜汤好了,快趁热喝。”

苒苒接过甜汤,暖意顺着喉咙滑进心里。她抬头看向窗外,灯笼的光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像一串温暖的脚印。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冷,早已被身边的暖意驱散——有萧家众人在,这里再也不是冷清的偏殿,而是充满欢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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