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的妻子月神嫦曦,乳名唤作苒苒,并不与帝俊同住那赫赫扬扬的太阳神殿火宫殿,而是独居在数万里之外的南极冰岛,居于偏殿寒沁阁深处的沁寒殿,殿宇又连孤茗宫,终至广寒宫与冷宫,一路殿宇愈深愈寒,衬得她身影愈发孤清;这日天后羲和寻到她,望着她素衣立于冰阶上的模样,温声劝道:“苒苒,你我同是侍奉帝俊的天妃,我素来秉持公允,断不会因偏爱旁人,便让你受半分委屈。”
宇宙纪年的风,吹过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的皇都伽诺城时还带着灼人的暖意,可一旦越过卧龙大殿的鎏金飞檐,往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去,便会被层层叠叠的冰雾冻得凝滞。寒沁阁就藏在这片冰原的最深处,沁寒殿的玉阶从殿门一直铺到冰湖边缘,每一级台阶都凝着半透明的冰花,风一吹便簌簌落下细碎的冰晶,像撒了一地的碎月光。
苒苒就站在最顶层的冰阶上,白裙如雪般垂落在台阶上,裙摆扫过冰面时,竟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那裙摆是用曜雪玥星特有的冰蚕丝织就,缀着极细的月光石碎屑,在昏沉的冰雾里泛着淡淡的冷光,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通透,仿佛一捏就能挤出冰来。她的发间只簪了一支银质的月桂发簪,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被冰风吹得轻轻颤动,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细长的眉眼。她的眼眸是极浅的琉璃色,像盛着融化的冰湖,此刻正望着远处冰湖面上凝结的巨大冰镜,目光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偶尔掠过眼底的微光,才泄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孤清。
她的本真本源图腾白鼠的虚影,正蜷缩在她的袖口,小小的身子裹着一层薄雪般的绒毛,偶尔探出小脑袋蹭蹭她的手腕,似在安慰。身后的沁寒殿朱门紧闭,殿檐下挂着的冰棱足有半尺长,阳光穿透冰雾洒在上面,折射出七彩的光,却照不暖殿内的清冷。再往后,孤茗宫的飞檐隐在更浓的冰雾里,檐角的铜铃被冻住了似的,连风过都发不出声响,最远处的广寒宫与冷宫更是只剩模糊的轮廓,像嵌在冰原上的墨色剪影,一路殿宇愈深,寒气便愈重,将苒苒的身影衬得愈发单薄。
“苒苒。”
温软的声音突然从冰阶下传来,打破了这片死寂。苒苒缓缓转过身,便见易阳欣儿正踩着冰阶上来,红色的宫装在这片纯白的冰原上格外夺目——那是用火焰帝国特有的火蚕丝织就的裙摆,上面用赤金线绣着烈焰独角兽的图腾,图腾上的每一根鬃毛都泛着细碎的火光,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裙摆上跃出,燃起熊熊烈火。她的发间戴着赤金打造的凤凰金冠,冠上缀着的红宝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映得她本就明艳的脸庞愈发娇媚。她的凤眼微微上挑,眼尾涂着淡淡的火焰纹,一双眸子是极深的琥珀色,望去时带着几分天然的魅惑,正是能施展火媚术的那双瞳。此刻她唇角噙着浅淡的笑意,方唇抿起时露出一点梨涡,周身的火元素在她身边轻轻流转,竟让周围的寒气都消散了几分。
跟在易阳欣儿身后的弄玉和端怀,也穿着一身浅红色的侍女服,手里各捧着一个暖炉,小心翼翼地跟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苒苒见了她,只是微微颔首,声音清淡得像冰湖的水:“天后。”她没有走下台阶,依旧站在原地,白裙与易阳欣儿的红衣形成鲜明的对比,像冰与火的对峙。她的心里没有太多波澜,自从住进这南极冰岛,她早已习惯了独处,天后突然来访,她虽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太多好奇——太阳神殿的热闹,从来都与她无关。
易阳欣儿走到冰阶中层,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苒苒,目光在她素净的装扮上停留了片刻,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被温和取代。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更柔:“苒苒,你怎么总在这冰阶上站着?这地方寒气重,仔细伤了身子。”她说着,抬手拢了拢自己的衣袖,火翅的虚影在她身后一闪而过,带来一阵暖意。
苒苒垂眸看了看袖口的白鼠,指尖轻轻拂过小家伙的绒毛,低声道:“我住惯了这里,不觉得冷。”她的语气里没有抱怨,也没有委屈,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从她离开曜雪玥星,来到这火焰帝国,她便知道自己与这太阳神殿格格不入,这南极冰岛的清冷,反而让她觉得安心。
易阳欣儿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顺着台阶又往上走了几步,离苒苒更近了些。她望着苒苒琉璃色的眸子,眼神愈发温和:“苒苒,你我同是侍奉帝俊的天妃,我素来秉持公允,断不会因偏爱旁人,便让你受半分委屈。”她说这话时,语气格外诚恳,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认真,连带着周身的火元素都变得柔和起来,“太阳神殿的火宫殿虽不如这里清静,却也暖和,殿里的地龙常年不熄,还有我让御膳房新制的暖身汤,你若搬回去住,日子定能舒心些。”
苒苒听到“帝俊”二字时,眼底的微光轻轻晃了晃,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抬起头,迎上易阳欣儿的目光,浅声道:“多谢天后好意,只是我性子喜静,这里的日子,我觉得很好。”她知道易阳欣儿是好意,可她也清楚,太阳神殿的“暖和”从来都不属于她——那里有帝俊的紫金玄衣,有雷鸣掌的霸道,有雷锋剑的寒光,还有易阳欣儿的烈焰与火媚术,那些热闹与她的清冷格格不入,倒不如这南极冰岛的冰雾,能让她安下心来。
易阳欣儿看着她平静的模样,心里轻轻一叹。她知道苒苒的性子,看似温和,骨子里却带着几分执拗,一旦做了决定,便很难改变。她顺着苒苒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广寒宫,轻声道:“我知道你喜静,可这南极冰岛终究太偏,帝俊他……”话说到一半,她又停住了,眼底掠过一丝犹豫——她知道帝俊对苒苒并非无情,只是太阳神的心思向来深沉,又被火焰帝国的政务缠身,难免忽略了这位月神妻子。
苒苒却像是没听出她的未尽之言,只是轻轻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冰晶,冰晶在她掌心瞬间融化,化作一滴水珠。她望着掌心的水珠,轻声道:“天后不必为我费心,我在这里有朴水闵陪着,还有十二月亮女时常来伴我说话,日子并不孤单。”她说的是实话,朴水闵总是穿着熹黄色的衣服,像一抹暖阳般守在她身边,十二月亮女也会带着各自的花笺来与她闲聊,只是这些热闹,终究抵不过心底那点若有若无的空落——可这点空落,她从不肯对人说起。
易阳欣儿看着她掌心的水珠,又看了看她素净的脸庞,知道自己今日是劝不动她了。她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温和:“既然你喜欢这里,那我便不勉强你。只是你若有什么需要,随时让朴水闵去太阳神殿找我,弄玉和端怀也会常来给你送些暖身的物件。”她说着,示意弄玉将手里的暖炉递过去。
弄玉连忙上前,将暖炉递到苒苒面前,暖炉上雕刻着精致的火焰纹,还带着淡淡的暖意。
苒苒没有接,只是微微摇头:“多谢天后,我这里不缺这些。”她的指尖依旧停留在袖口,白鼠轻轻蹭着她的指尖,似在回应她的话。
易阳欣儿见她执意不肯,也不再坚持,只是又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几分无奈,却也有几分理解。她轻轻转身,红色的裙摆扫过冰阶,留下一串浅浅的痕迹,随即又被风卷起的冰晶覆盖。“那我便不打扰你了,苒苒。”她说完,便带着弄玉和端怀,缓缓走下了冰阶,红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冰雾里,只留下淡淡的暖意,很快便被南极冰岛的寒气吞噬。
苒苒依旧站在冰阶上,望着易阳欣儿离去的方向,琉璃色的眸子里没有太多情绪。风又吹了过来,卷起她的白裙,裙摆上的月光石碎屑泛着冷光,与远处广寒宫的轮廓相映。她抬手拢了拢衣袖,将白鼠护得更紧了些,目光重新落回冰湖的冰镜上——冰镜里映出她孤清的身影,身后是层层叠叠的寒殿,身前是无边无际的冰原,宇宙纪年的风,还在冰原上轻轻吹拂,带着数不尽的清冷。
冰雾还没散尽,沁寒殿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是冰原上常见的冰晶碎裂声,倒带着几分轻快的暖意。苒苒抬眸望去,便见一抹鲜亮的红色从冰雾中穿出,比易阳欣儿的宫装更浓烈几分,像一团跃动的火焰,转眼就到了冰阶下。
来人正是纳兰嫣然,她今日没穿平日里侍女的浅红衣,反倒换上了红王家嫡公主的正红色宫装——衣摆绣着金丝蟠龙纹,龙鳞上缀着细小的红宝石,走动时龙纹似要从衣料上腾飞,腰间系着赤金镶玉的腰带,挂着一枚刻着“嫣后”二字的玉佩,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她发间梳着繁复的飞天髻,插着赤金点翠步摇,步摇上的珍珠垂到肩头,一动便发出细碎的响声。她本就生得高挑,171厘米的身高衬得身姿愈发挺拔,凤眼狭长,唇色如朱,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意,与易阳欣儿的娇媚不同,她的明艳里多了几分飒爽,连周身流转的水元素,都裹着淡淡的暖意。
“苒苒!”纳兰嫣然隔着几级冰阶就挥了挥手,声音清亮,“我可算找着你了,这南极冰岛的雾也太浓,若不是跟着萧炎的药香,我怕是要在冰原上绕晕了。”
她身后跟着的萧炎,穿一身同色系的红色锦袍,衣摆绣着缠枝罂粟花纹,领口袖口滚着银线,衬得他181厘米的身形愈发挺拔。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鼻梁高挺,唇色偏淡,手里提着一个雕花木盒,盒身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他的本真本源图腾龙的虚影,在他肩头若隐若现,龙鳞泛着微光,与他锦袍上的花纹相映。
“月神殿下。”萧炎走上前,微微颔首,声音温润,“听闻殿下独居此处,嫣然担心你身子受寒气侵体,便拉着我来送些暖身的丹药。”
苒苒看着两人,琉璃色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浅淡的暖意,她缓缓走下两级冰阶,轻声道:“劳烦嫣然公主和萧炎殿下跑一趟了。”她知道纳兰嫣然虽是易阳欣儿的女官,却从不因天后的身份疏远自己,反倒时常借着送物件的由头来陪她说话,而萧炎虽与纳兰嫣然是夫妻,却性子温和,每次来都会带些自己炼制的丹药,说是能抵御冰原的寒气。
纳兰嫣然几步跨上冰阶,自来熟地挽住苒苒的手臂,指尖带着暖意,瞬间驱散了苒苒手臂上的凉意:“跟我还客气什么?我昨日回赤凰京给爷爷请安,他还问起你呢,说你一个人在这冰原上太冷清,让我多来陪你说说话。”她说起东方红,眼底带着几分敬重,“爷爷还说,若是你想换个地方住,赤凰京的丹宸殿随时给你留着,那里的地龙比太阳神殿的还暖,彤云阁的窗棂能看见赤凰京的烟火,比这冰原热闹多了。”
苒苒闻言,眼底掠过一丝动容。她虽未见过东方红,却常听纳兰嫣然说起这位红王家老爷子——穿一身大红色衣袍,本真本源图腾是龙,行事爽朗,对纳兰嫣然极为疼爱,也常叮嘱纳兰嫣然照拂自己。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清淡,却多了几分柔和:“多谢东方红老爷子好意,只是我……”
“我知道你喜静。”纳兰嫣然打断她,笑着晃了晃她的手臂,“我可没劝你搬去赤凰京,就是跟你说一声,若你哪天想热闹了,随时能去。爷爷还让我给你带了些赤凰京的蜜饯,是彤云阁的御厨新做的,用的是朱焰宫的暖火烤的,吃着能暖身子。”她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锦盒,递到苒苒面前,锦盒上绣着红王家的龙纹,打开后里面躺着各色蜜饯,泛着甜甜的香气。
萧炎这时也走上前,将手里的木盒递过来:“这是我炼制的‘暖玉丹’,用了药王星的暖玉草和罂粟花蜜,每日服一粒,能护住体内阳气,抵御冰原的寒气。殿下若是觉得沁寒殿太冷,也可以将丹药碾碎,和着温水洒在殿内,能让殿内暖上几分。”他说话时语气温和,目光落在苒苒身上,带着几分关切,没有半分逾矩。
苒苒看着两人递来的锦盒和木盒,又看了看纳兰嫣然爽朗的笑脸,萧炎温和的眼神,心底那点若有若无的空落,竟淡了几分。她伸手接过锦盒,指尖触到锦盒的暖意,轻声道:“多谢你们。”
“跟我们还谢什么!”纳兰嫣然拉着她往沁寒殿走,“我还带了弄玉和端怀做的桂花糕,咱们去殿里坐着吃,正好我跟你说,昨日我回赤凰京,见着爷爷的龙图腾虚影了,那龙鳞红得像朱焰宫的火,比萧炎的龙图腾还威风呢!”
萧炎无奈地笑了笑,跟在两人身后,看着纳兰嫣然叽叽喳喳地说着赤凰京的趣事,又看了看苒苒眼底渐渐泛起的微光,轻轻摇了摇头。冰雾依旧笼罩着南极冰岛,可沁寒殿外的冰阶上,却因这两人的到来,多了几分暖意,连风都似柔和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凛冽。
苒苒被纳兰嫣然拉着走进沁寒殿,殿内虽依旧清冷,却因两人的笑声,渐渐有了几分生气。她看着纳兰嫣然打开锦盒,将蜜饯递到自己嘴边,又听萧炎说起药王星的趣事,琉璃色的眸子里,终于染上了几分真切的笑意,像冰湖解冻,泛起浅浅的涟漪。
沁寒殿的冰玉桌案上,刚摆好暖玉丹的木盒与蜜饯锦盒,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着龙图腾特有的威压——那威压不似萧炎的温润,也不似纳兰嫣然的灵动,反倒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像赤凰京朱焰宫常年不熄的炉火,刚而不烈。
苒苒抬眸望去,便见一抹耀眼的大红身影穿过殿门,来人正是东方红。他身着红王家皇室正典朝服,衣料是用赤凰京特有的火蚕云锦织就,上面用赤金线绣着五爪盘龙纹,龙首盘踞在胸前,龙尾绕至后腰,每一片龙鳞都缀着细碎的赤晶,在殿内微光下泛着灼灼红光。他身高185厘米,身形挺拔如古松,虽已至老爷子的辈分,却不见半分老态,面容刚毅,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是深邃的赤金色,与本真本源图腾龙的瞳色如出一辙,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龙气,连殿内的寒气都似被这股气场逼退了几分。
“苒苒丫头,老夫来叨扰了。”东方红的声音洪亮却温和,进门时目光落在苒苒身上,带着长辈对晚辈的慈爱,全然没有红王家统治者的威严。
纳兰嫣然一见他,立刻起身迎上去,挽住他的手臂笑道:“爷爷,您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今日要在丹宸殿处理朱阙都的政务吗?”
“处理完了。”东方红拍了拍她的手,目光扫过桌案上的蜜饯与丹药,又看向苒苒,“听闻欣儿丫头来过,也听闻你不肯搬去太阳神殿,老夫便想着来看看——这冰殿虽清静,可常年待着,身子骨哪受得住?”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赤红色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缩小版的龙图腾,递到苒苒面前,“这是红王家的‘暖龙佩’,能自行散发热气,戴在身上,寻常寒气近不了身。你且收下,就当是老夫给你的见面礼。”
苒苒看着那枚泛着暖意的玉佩,又看了看东方红温和的眼神,心底微动。她起身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佩的瞬间,一股暖流便顺着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驱散了积攒在体内的寒气。她轻声道:“多谢东方红老爷子,这般贵重的物件,晚辈受之有愧。”
“什么愧不愧的。”东方红摆了摆手,在桌案旁坐下,萧炎连忙给他斟上一杯温茶——那茶杯是用曜雪玥星的暖玉制成,即便在冰殿里也能保温。东方红喝了口茶,继续道,“你是帝俊的妻子,也是我们火焰帝国的月神,照顾你本就是应该的。再说,嫣然常跟我夸你,说你性子温和,还会跟她讲曜雪玥星的雪景,老夫早就想见见你了。”
纳兰嫣然坐在一旁,笑着补充:“爷爷,苒苒还会用冰蚕丝编花呢,上次给我编的月桂,到现在还没化呢!”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朵冰蚕丝编的月桂花,花瓣上还凝着淡淡的霜气,在殿内微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东方红看着那朵冰花,眼中露出赞叹:“好手艺!这冰蚕丝脆得很,能编得这般精致,可见苒苒丫头心思细。”他话锋一转,又看向苒苒,“不过话说回来,你若实在不喜太阳神殿的热闹,赤凰京的彤云阁你也可以去住。那里有个小花园,种着朱焰宫培育的暖梅,冬天也能开花,比这冰原有趣多了。你若想去,老夫让人即刻收拾出来。”
苒苒握着暖龙佩,指尖传来的暖意让她心头也暖了几分。她轻轻摇头,语气却比之前更柔和:“多谢老爷子厚爱,只是晚辈在这沁寒殿住惯了,且朴水闵和十二月亮女也常来相伴,并不孤单。”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若日后晚辈想看看暖梅,定会去赤凰京叨扰老爷子。”
东方红见她松了口,脸上露出笑意:“好!随时欢迎!”他又与苒苒聊了些赤凰京的趣事,从丹宸殿的朝会说到朱焰宫的暖火,言语间尽是长辈的关怀。萧炎偶尔在旁补充几句药王星的奇闻,纳兰嫣然则叽叽喳喳地说着苗疆的巫蛊趣事,沁寒殿内的清冷渐渐被欢声笑语取代,连殿外的冰雾,都似被这暖意熏得淡了几分。
夕阳透过殿门的冰棱,洒进殿内,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苒苒看着眼前谈笑风生的三人,握着暖龙佩的手紧了紧,琉璃色的眸子里,终于褪去了往日的孤清,染上了几分真切的暖意——原来这宇宙纪年的寒冬里,也并非只有冰雾与冷清,还有这般温热的情谊,像赤凰京的炉火,像萧炎的丹药,像东方红的暖龙佩,一点点焐热了她独居冰原的岁月。
谈话间,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伴着朴水闵略带欣喜的声音:“公主,十二月亮女们来了,还带了刚采的冰原雪莲!”
话音未落,十二道色彩各异的身影便涌进殿内,正是兰花、杏花等十二月亮女。她们今日都换上了应季的山茶纹样衣裙,领口袖口绣着细碎的银线,与苒苒的白裙相映成趣。领头的兰花手里捧着一个白玉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朵硕大的雪莲,花瓣洁白如雪,花蕊泛着淡淡的银光,正是冰原上难得一见的珍品。
“月神殿下!”十二月亮女齐齐行礼,声音清脆如铃。纳兰嫣然一见她们,立刻笑着起身:“你们来得正好,刚跟苒苒说赤凰京的暖梅,你们就带了冰原的宝贝来,正好让爷爷和萧炎也见识见识。”
东方红看着眼前的十二位姑娘,又看了看托盘里的雪莲,眼中露出赞叹:“这冰原雪莲能长到这般大,可是少见。苒苒丫头,有她们陪着你,倒是比老夫想的热闹。”
苒苒笑着点头,让朴水闵接过雪莲,又示意十二月亮女坐下:“她们常来陪我说话,还会教我辨认冰原上的花草。”说话间,杏花已从袖中取出一幅绣帕,递到苒苒面前:“殿下,这是我新绣的月桂图,用了曜雪玥星的冰丝,您看看喜欢吗?”
萧炎凑过去看了一眼,温声道:“冰丝绣品不易褪色,且自带凉意,夏天用正好。若是殿下喜欢,我可以用药王星的花蜜给绣帕熏上香气,能安神助眠。”
纳兰嫣然立刻接话:“那正好!我明日回赤凰京,顺便把绣帕带去彤云阁,让御厨用朱焰宫的暖火烘干,再配上爷爷的暖龙佩,一冷一暖,正好互补!”
东方红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倒会替苒苒着想。不过话说回来,再过几日便是赤凰京的‘火龙节’,到时候朱焰宫会燃起通天火柱,丹宸殿外会放七彩焰花,整个赤凰京都热闹得很。苒苒丫头,你若有空,不如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十二月亮女一听,都兴奋地看着苒苒,杏花更是拉着她的衣袖:“殿下,火龙节可好玩了!我听嫣然公主说,火柱上会有龙图腾虚影盘旋,还能许心愿呢!”
苒苒握着暖龙佩,感受着掌心的暖意,又看了看眼前满是期待的众人,琉璃色的眸子里泛起浅浅的笑意:“好,我跟你们去。”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纳兰嫣然一把抱住她:“太好了!我这就让人回赤凰京准备,给你留最好的位置看火柱!”东方红也笑着点头:“好,好!老夫让人把彤云阁的观景台收拾出来,到时候咱们一起看焰花。”
夕阳渐渐沉入冰原,将天边的冰雾染成了淡淡的金红色。沁寒殿内,众人围坐在一起,说着火龙节的趣事,偶尔传来几声欢笑,连殿外的寒气,都似被这暖意融化了。苒苒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底那点长久以来的孤清,终于被彻底驱散——原来这宇宙纪年的岁月里,不止有南极冰岛的冰雾与寒殿,还有赤凰京的暖火、朋友的陪伴,以及即将到来的、满是热闹与期待的火龙节。
离火龙节还有三日,赤凰京便派来了专属的传送法阵使者——那法阵是用红王家特有的赤晶打造,阵纹中流转着龙形光带,落在沁寒殿外的冰原上时,竟将周围的冰雾都烘得暖意融融。
纳兰嫣然一早便拉着苒苒收拾行装,朴水闵将苒苒常用的冰蚕丝被褥、月桂发簪一一收进熹黄色的锦箱,十二月亮女则围着苒苒,七嘴八舌地说着要带她去赤凰京的哪些地方:“殿下,朱焰宫的暖梅开得正好,咱们得去折几枝插瓶!”“丹宸殿外的赤玉桥能映出龙纹影子,可好看了!”
东方红站在法阵旁,看着热闹的景象,红衣上的五爪盘龙纹在晨光下泛着红光,他抬手捋了捋胡须,笑道:“苒苒丫头,这传送阵能直接到彤云阁,省得你在冰原上奔波。”他身后的萧炎正检查着随身携带的药箱,闻言补充道:“我在药箱里备了抗火毒的丹药,赤凰京比南极冰岛暖,若你觉得燥热,服一粒便好。”
苒苒穿着那身缀着月光石的白裙,发间别着东方红送的暖龙佩,玉佩的暖意顺着衣领蔓延开来,让她心里格外踏实。她看着眼前的众人,轻轻点头:“多谢大家费心。”
踏入传送法阵的瞬间,一股温和的龙气包裹住她,没有丝毫眩晕感,只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景象便从纯白冰原换成了朱红宫宇——彤云阁的飞檐上雕刻着赤金色的龙纹,檐下挂着的铜铃随风轻响,庭院里的暖梅开得正盛,粉色的花瓣落在朱红色的地砖上,像撒了一层碎霞。
“这就是彤云阁!”纳兰嫣然拉着苒苒的手,指着庭院东侧的观景台,“那就是咱们看火龙节火柱的地方,视野最好,能看见整个赤凰京的焰花!”
刚走进阁内,便有穿着红衣的侍女迎上来,恭敬地行礼:“见过老爷子、嫣后、萧炎殿下,月神殿下。”她们手中捧着温热的花茶,茶杯是用赤凰京特有的红瓷制成,杯壁上印着龙纹,喝一口便觉得暖意从喉咙滑到心底。
东方红坐在阁内的红木椅上,对苒苒说:“你先歇半日,晚些时候老夫带你去见红王家的族人,他们早就盼着见你了。”纳兰嫣然却按捺不住,拉着苒苒就要往外走:“爷爷,歇什么呀!咱们先去朱焰宫看暖梅,晚些再回来歇!”
萧炎无奈地摇摇头,跟在两人身后:“我陪你们去,朱焰宫的暖梅沾了龙气,花瓣能入药,正好采些回去给你制安神香。”
朱焰宫的庭院比彤云阁更热闹,宫人们正忙着为火龙节布置,挂起了红色的灯笼,灯笼上印着蟠龙图案。暖梅树栽在庭院四周,最高的那棵树干上竟缠绕着淡淡的龙形虚影——那是东方红的本真本源图腾留下的气息,让整棵树的梅花都开得格外艳丽。
纳兰嫣然踮起脚,折下一枝开得最盛的暖梅,递到苒苒面前:“你看,这花瓣是暖红色的,不像南极冰岛的花那样冷,闻着还有淡淡的甜香。”苒苒接过花枝,指尖触到花瓣的暖意,忽然想起在沁寒殿的日子,那时她只能对着冰湖的冰镜发呆,而如今,却能握着这样鲜活的花枝,身边还有这么多人陪伴。
萧炎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暖梅的根系,轻声道:“这梅树的根须沾了朱焰宫的地火气息,若把花瓣晒干,和着药王星的罂粟花蜜制成香丸,能助你安眠。”
东方红走过来,看着苒苒手中的暖梅,笑道:“明日老夫带你去丹宸殿,那里的赤玉库里藏着红王家的宝贝——有能映出过往的赤玉镜,还有用龙鳞磨成的玉佩,你若喜欢,随便挑。”
苒苒握着暖梅,看着眼前的赤凰京景象——朱红的宫宇、盛开的暖梅、欢笑的众人,还有胸前暖龙佩传来的温度,琉璃色的眸子里满是柔和。她轻声说:“这里很好。”
纳兰嫣然立刻笑起来:“那是自然!等过了火龙节,咱们再去绛霄城、朱阙都,让你把红王家的地界都逛遍!”
夕阳西下时,彤云阁的观景台上已摆好了桌椅,侍女们端上了赤凰京的特色点心——用朱焰宫暖火烤的龙纹酥、浸了罂粟花蜜的蜜饯,还有萧炎亲手做的药粥。众人围坐在一起,看着天边的晚霞染红了赤凰京的天空,远处丹宸殿的轮廓在晚霞中若隐若现,空气中满是暖梅的甜香与点心的香气,连风都带着温柔的暖意。
苒苒咬了一口龙纹酥,酥皮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她抬头望着晚霞,忽然觉得,这宇宙纪年的岁月里,原来热闹与温暖,一直都在不远处等着她。
火龙节当晚,彤云阁的观景台早已被装点得焕然一新——朱红色的纱幔随风轻扬,幔上绣着的金色龙纹在灯笼光下若隐若现,观景台边缘摆着一圈赤红色的暖炉,炉内燃着红王家特有的龙涎香,香气混着暖梅的甜香,在空气中酿出融融暖意。
苒苒坐在纳兰嫣然身边,身上披着一件萧炎特意准备的薄款红衣——那衣服用极轻薄的火蚕丝织就,既不厚重,又能抵御赤凰京夜晚的微凉,领口处还绣着一圈银色的月桂纹,是纳兰嫣然特意让人赶制的。她指尖摩挲着胸前的暖龙佩,目光望向远处的朱焰宫方向,那里已聚集了不少百姓,红色的人影在夜色中晃动,像一片流动的火海。
“快看!火柱要升起来了!”十二月亮女中的杏花突然指着天空,兴奋地喊道。
话音刚落,朱焰宫的方向突然亮起一道耀眼的红光,紧接着,一根通体赤红的火柱从宫殿中央拔地而起,直插云霄!火柱上缠绕着金色的龙形虚影,正是东方红的本真本源图腾——那龙首高昂,龙鳞在火光下泛着灼灼金光,龙尾摆动时,竟洒下无数细碎的火星,落在赤凰京的街巷里,化作一朵朵转瞬即逝的小火花,引得百姓们阵阵欢呼。
东方红站在观景台中央,红衣上的五爪盘龙纹与火柱上的龙影遥相呼应,他抬手对着火柱轻轻一点,龙影便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声音传遍整个赤凰京。“这火柱是用朱焰宫的地火与龙气炼制而成,能护赤凰京一年平安。”他转头看向苒苒,眼中带着笑意,“苒苒丫头,你若有心愿,此刻对着龙影说出来,说不定能实现。”
苒苒望着火柱上的龙影,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她轻声说道:“愿身边之人皆安,岁岁常伴。”话音刚落,龙影竟朝她的方向摆了摆龙尾,洒下一片更亮的火星,落在她的白裙上,却没有丝毫灼痛感,只留下淡淡的暖意。
“哇!龙影回应殿下了!”纳兰嫣然激动地抓住苒苒的手,“我就说嘛,爷爷的龙图腾最灵验了!”
萧炎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温和地笑了。他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苒苒:“这是用朱焰宫的暖梅花瓣和药王星的罂粟花蜜制成的,挂在身上能安神,也算是给你的火龙节礼物。”香囊是用红色的锦缎制成,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暖梅,与苒苒身上的红衣相得益彰。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绽放出一朵朵七彩焰花,红的、黄的、紫的……焰花在夜空中炸开,映得整个赤凰京如同白昼。丹宸殿方向传来阵阵鼓乐声,百姓们的欢呼声、孩童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热闹的海洋。
苒苒抬头望着漫天焰花,又看了看身边的东方红、纳兰嫣然、萧炎,还有叽叽喳喳讨论着焰花形状的十二月亮女,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暖龙佩的暖意、红衣的轻柔、香囊的甜香,还有身边人的陪伴,让她第一次觉得,宇宙纪年的夜晚,竟这般温暖热闹。
东方红看着苒苒的笑脸,捋了捋胡须,轻声道:“以后每年火龙节,你都来赤凰京,咱们一起看火柱,看焰花。”
苒苒转过头,看着东方红温和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好。”
夜风吹过彤云阁的观景台,带着暖梅的甜香与焰花的气息,幔上的龙纹在灯笼光下轻轻晃动。苒苒握着手中的香囊,感受着身边的暖意,忽然明白,真正的温暖从不是来自宫殿的地龙或身上的衣物,而是来自这些真心待她的人——是东方红的慈爱,纳兰嫣然的热情,萧炎的体贴,还有十二月亮女的陪伴。这些情谊,像赤凰京的暖火,像朱焰宫的火柱,一点点焐热了她曾经孤清的岁月,也让她在这宇宙纪年的时光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热闹与心安。
火龙节的热闹持续到深夜,彤云阁的观景台上,暖炉里的龙涎香依旧袅袅,地上散落着几片暖梅花瓣,还留着焰花燃尽后的细碎金粉。苒苒披着那件绣着月桂纹的红衣,靠在朱红栏杆上,望着远处渐渐沉寂的赤凰京街巷——百姓们举着的红灯笼像一串流动的星火,慢慢消失在宫宇深处。
“还在看什么呢?”纳兰嫣然端着一碗温热的甜汤走过来,碗是赤瓷的,里面盛着用朱焰宫暖火熬煮的桂圆羹,“萧炎说这羹能暖脾胃,你在南极冰岛常吃生冷的,多喝点补补。”
苒苒接过甜汤,指尖触到碗壁的暖意,轻声道:“第一次见这么热闹的景象,有些舍不得。”
东方红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红衣上的龙纹在灯笼光下泛着暗金,他望着苒苒,语气温和:“舍不得便多住些日子,彤云阁的暖梅能开到开春,到时候绛霄城的桃花、朱阙都的海棠也该开了,正好带你去看。”
萧炎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玉盒,递给苒苒:“这是我用今日火柱的火星,混着药王星的暖玉粉制成的‘火纹玉’,戴在身上能一直保持暖意,就算回了南极冰岛,也不怕寒气侵体。”玉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雕着龙纹的赤玉,玉心泛着淡淡的火星,与暖龙佩的暖意相得益彰。
苒苒接过玉盒,看着里面的火纹玉,又看了看眼前的三人,眼底满是动容:“你们总是为我费心。”
“咱们是朋友,客气什么!”纳兰嫣然挨着她坐下,晃了晃手里的甜汤碗,“对了,明日我带你去丹宸殿的赤玉库,里面有块能映出过往的赤玉镜,我小时候总爱对着镜子看红王家的旧事,可有意思了!”
第二天一早,彤云阁的侍女便备好了马车,马车的车厢是用赤凰京的红木打造,内壁铺着柔软的红绒,车窗上贴着龙纹窗花。一路上,苒苒看着窗外的景象——赤凰京的百姓穿着红衣,街头巷尾还留着火龙节的装饰,孩童们举着纸糊的小龙灯,在街巷里追逐打闹,一派祥和热闹。
丹宸殿比彤云阁更显威严,朱红色的殿门高达数丈,门楣上悬挂着“丹宸殿”三个赤金大字,殿外的赤玉桥横跨在金水河上,桥面的赤玉能映出龙纹影子,走在上面,仿佛脚下有龙影游动。
赤玉库藏在丹宸殿西侧,库门是用整块赤玉雕成,上面雕刻着红王家历代先祖的龙图腾。东方红亲自打开库门,一股古老的龙气扑面而来,库内摆满了各式玉器——赤玉镜、龙纹佩、玉如意,每一件都泛着淡淡的红光。
“那就是赤玉镜。”东方红指着库中央的一面大玉镜,镜面光滑如冰,边缘雕着繁复的龙纹,“你站在镜前,想着想看的过往,它便能映出来。”
苒苒走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白裙红衣,发间别着暖龙佩与火纹玉,比在南极冰岛时多了几分鲜活。她试着想着曜雪玥星的雪景,镜面忽然泛起微光,映出一片纯白的雪原,雪原上有十二月亮女的身影,正陪着她一起堆雪人,画面温暖而清晰。
“你看,是不是很神奇?”纳兰嫣然凑过来,指着镜中的景象,“我上次对着镜子,还看到爷爷年轻时在朱焰宫练龙纹术的样子呢!”
萧炎站在一旁,看着镜中的景象,温声道:“这赤玉镜还能映出未来的片段,若是你想看看日后的热闹,也可以试试。”
苒苒望着镜中的雪景,忽然想起在南极冰岛的日子,那时她总觉得自己像一片孤冰,可如今,身边有了这么多朋友,有了赤凰京的暖意,连过往的孤清,都似被染上了温暖的底色。她轻轻摇头:“不用看未来,现在这样,就很好。”
从赤玉库出来,东方红提议去朱焰宫的御膳房尝尝红王家的特色菜。御膳房的厨师早已备好了食材,赤凰京的烤乳猪、朱焰宫的暖梅羹、药王星的罂粟花蜜糕,一道道菜肴摆满了餐桌,香气扑鼻。
席间,东方红说起红王家的旧事,纳兰嫣然插科打诨,萧炎偶尔补充几句药王星的奇闻,苒苒安静地听着,偶尔夹一筷子暖梅羹,甜美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满是踏实。
夕阳西下时,众人回到彤云阁,庭院里的暖梅在暮色中泛着淡淡的红光。苒苒坐在观景台上,手里握着暖龙佩与火纹玉,感受着两份不同的暖意,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宫灯,忽然觉得,南极冰岛的清冷虽好,却不及赤凰京的热闹温暖,不及身边这些人的真心陪伴。
纳兰嫣然走过来,挨着她坐下:“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什么时候回南极冰岛?”
苒苒轻轻摇头,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不着急,我想多看看赤凰京的暖梅,多陪陪你们。”
夜风吹过,带着暖梅的甜香,彤云阁的铜铃轻轻作响,远处丹宸殿的宫灯与天上的星辰相映,构成一幅温暖而宁静的画面。苒苒知道,这宇宙纪年的岁月里,她不再是独居冰原的孤月,而是有了一群能陪她看火柱、赏焰花、话家常的朋友,有了一个能让她安心停靠的温暖港湾。
暖梅落尽最后一片花瓣时,赤凰京的春风已带着暖意,吹绿了彤云阁庭院里的柳枝。苒苒站在观景台上,手里握着萧炎新制的“春和丹”——用绛霄城的桃花瓣与药王星的晨露炼制,指尖还留着香囊里暖梅的余香。
纳兰嫣然提着一个熹黄色的锦盒走来,红衣上的龙纹在春光下泛着鲜活的红:“苒苒,这是爷爷让我给你的,说是赤玉库新寻到的月纹玉,配你那身白裙正好。”锦盒打开,里面的玉佩雕着弯月与流云,与苒苒发间的月桂发簪相映成趣。
东方红拄着龙纹拐杖,缓步走来,红衣下摆扫过青石板上的落英:“丫头,开春了,南极冰岛的冰该化些了,若想回去看看,让嫣然陪你,赤凰京的传送阵随时为你开着。”
萧炎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刚晒干的桃花茶包:“我在茶包里加了安神的草药,你回冰岛若觉得冷清,泡一杯,就当我们陪着你。”
苒苒看着眼前的三人,又望向十二月亮女在庭院里追蝴蝶的身影——她们穿着应季的杏花衣裙,笑声像春日的风铃。她低头摸了摸胸前的暖龙佩与火纹玉,两块玉的暖意交织在一起,顺着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会常回来的。”苒苒轻声说,琉璃色的眸子里盛着春光,“等朱阙都的海棠开了,我还来跟你们一起赏花海;到了冬天,再陪爷爷看火龙节的火柱。”
传送阵亮起时,朴水闵提着收拾好的锦箱,里面除了苒苒的冰蚕丝被褥,还多了赤凰京的暖梅枝、丹宸殿的红瓷杯,还有纳兰嫣然塞给她的蜜饯、萧炎备好的药瓶。十二月亮女围着她,把亲手绣的桃花帕、杏花笺一一塞进她手里:“殿下,记得给我们寄冰岛的雪莲呀!”
踏入法阵的瞬间,苒苒回头望去——东方红站在彤云阁门口,朝她挥手;纳兰嫣然踮着脚,高声喊着“冬天见”;萧炎捧着桃花茶包,目光温和。春风卷起几片桃花瓣,落在法阵的光带上,像给她的归途缀了几分暖意。
再睁眼时,南极冰岛的冰雾已淡了许多,沁寒殿的玉阶上竟冒出了几株嫩绿的草芽。朴水闵刚把锦箱放下,殿外便传来熟悉的铜铃声——十二月亮女派来的信使,捧着一个画着龙纹的信封,里面是纳兰嫣然写的信,字里行间满是“赤凰京的柳枝已抽芽,等你来折”的期盼。
苒苒走到冰湖旁,湖面的冰镜已融化了大半,映出她带着笑意的脸庞。她将月纹玉别在腰间,暖龙佩与火纹玉的暖意贴着心口,指尖捏着那封带着墨香的信。风掠过湖面,不再似往日那般凛冽,反倒带着几分赤凰京春风的温柔。
她知道,这宇宙纪年的岁月里,南极冰岛的清冷依旧,可她的世界早已不再只有孤寒。赤凰京的朱红宫宇、暖梅花海,东方红的慈爱、纳兰嫣然的热情、萧炎的体贴,还有十二月亮女的陪伴,都像一束束光,照进了她曾经孤清的岁月,让她的生命里,既有冰岛的月白风清,也有赤凰京的烟火暖意。
日后每个季节,传送阵都会在南极冰岛与赤凰京之间亮起——春天,她带着冰岛的雪莲去赤凰京赴海棠之约;夏天,陪萧炎在药王星的花田采草药;秋天,与纳兰嫣然在朱阙都的枫树下捡红叶;冬天,便留在赤凰京,与东方红一起,等着那道通天的火柱升起,看漫天焰花映红夜空,听身边人的笑声,在宇宙纪年的时光里,酿成一段绵长而温暖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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