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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 147 亲姐妹一样友爱和睦相处

太阳神帝俊的妻子月神嫦曦,乳名唤作苒苒,她的居所远在天际一角,离帝俊主殿太阳神殿的火宫殿足有数万里,孤零零坐落在终年飘雪的南极冰岛,那片连绵的偏殿从寒沁阁起,经沁寒殿、孤茗宫,一路延伸到最深处的广寒宫与冷宫,殿宇间常年萦绕着化不开的寒气,连殿外的梅枝都裹着薄冰。这日,天后羲和乘着祥云专程来寻她,见苒苒正独自站在冷宫的窗下捻着霜花,便走上前温声说道:“苒苒妹妹,你我同是帝俊的天妃,本就该相互照拂,绝不会因帝君多偏爱谁几分就生出害你的心思,咱们若能像亲姐妹一般,平日里友爱相伴、和和睦睦地过日子,难道不比这样各自冷清要好吗?”

宇宙纪年的风掠过太阳焰星的大气层时,还带着太阳神殿卧龙大殿里未散的暖意,可一旦飘向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便会被那片亘古不化的寒气冻成细碎的冰晶,簌簌落在寒沁阁的琉璃瓦上。这里没有太阳焰星惯有的炽烈金光,只有铅灰色的天幕低悬在连绵的殿宇上空,沁寒殿的飞檐挂着半尺长的冰棱,孤茗宫的朱红廊柱裹着一层薄霜,连殿外那几株千年古梅,也被冻得枝桠泛白,唯有花苞处凝着一点若有若无的艳红,像是被寒气锁住的火种。

广寒宫与冷宫连在一起,殿门是整块千年寒玉雕琢而成,推开时会发出细碎的冰裂声,此刻正半掩着。苒苒就站在冷宫西侧的菱花窗前,白裙如雪般垂落在冰凉的青石板上,裙摆扫过地面时,竟带起几缕极淡的霜雾——那是她体内曜雪玥星的冰雪灵力与殿内寒气相融的痕迹。她的发间未簪金饰,只别着一支羊脂玉簪,几缕浅银的发丝垂在颊边,随着她捻霜花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手指纤细白皙,指尖触到窗棂上凝结的霜花时,霜花便顺着她的指缝化作细碎的光点,又在她掌心重新聚成小巧的冰蝶,翅膀上还印着白鼠图腾的浅纹——那是她本真本源的印记,藏在这清冷的姿态里,倒添了几分柔软。

“苒苒妹妹。”

温软的声音裹着暖意穿透殿外的寒气,苒苒指尖的冰蝶轻轻一颤,化作霜雾散了。她转过身时,恰好见易阳欣儿踏着祥云落在冷宫的白玉阶前,红色宫裙在漫天寒气里格外夺目——那裙摆绣着烈焰独角兽的图腾,金线在裙摆处织出流动的火纹,走动时仿佛有细碎的火星从裙角飘落。易阳欣儿的发间戴着赤金镶红宝石的金冠,冠上垂着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衬得她那双凤眼愈发明艳,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天生的媚意,可她的方唇抿起时,又透着天后该有的端庄。她身后跟着侍女弄玉和端怀,两人皆穿浅红宫装,手里捧着暖炉,却在踏入冷宫范围时,下意识地将暖炉往身前递了递——显然是不习惯这里的寒气。

苒苒微微屈膝行礼,声音轻得像落在梅枝上的雪:“见过天后姐姐。”她的目光掠过易阳欣儿裙摆的火纹,指尖悄悄蜷缩了一下——那火纹里藏着毁灭神羲禾的灵力波动,与自己体内的冰雪灵力恰好相悖,光是靠近,便让她觉得指尖有些发僵。

易阳欣儿快步上前,伸手扶住苒苒的胳膊,掌心的暖意透过衣料传过来,竟让苒苒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易阳欣儿的指尖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松开手,转而拂去苒苒肩上沾着的一点霜花,语气依旧温和:“妹妹不必多礼,我今日不是以天后的身份来的,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她的目光扫过冷宫内的陈设——桌上的茶盏早已凉透,杯壁凝着一层薄冰,窗边的案几上放着一幅未完成的画,画的是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只是殿宇周围,被苒苒添了几笔淡白的霜雾,倒像是将暖意都隔在了画外。

“你看这南极冰岛,连风都是冷的。”易阳欣儿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殿外的古梅,“姐姐知道你是曜雪玥星的公主,惯于冰雪,可这里毕竟太偏僻了,离帝君的主殿有数万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的凤眼里闪过一丝真切的担忧,伸手轻轻碰了碰苒苒的发簪,“你看你,发间连件暖玉饰都没有,帝君那边库房里,最不缺的就是暖身的宝物,你若想要,跟我说一声,我让弄玉给你送来便是。”

苒苒垂着眼,目光落在自己的白裙上,轻声道:“多谢姐姐好意,只是我身子里的灵力喜寒,暖玉饰于我无用。”她心里清楚,易阳欣儿说的是真心话——这位火羲公主虽为毁灭神,性子却素来直爽,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不像那些藏着心思的仙娥,可正因为如此,苒苒才更觉得无措。她知道帝俊待易阳欣儿不同,毕竟易阳欣儿是太阳焰星的公主,与帝俊的金乌图腾同属火属性,两人站在一起时,连灵力都能相互呼应,而自己,不过是来自冰雪大陆的公主,连靠近帝俊的主殿,都要忍受体内灵力与太阳之火的相冲。

易阳欣儿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拉着她走到窗边,指着远处天际那一点微弱的金光——那是太阳神殿的方向。“妹妹,你我同是帝俊的妻子,这话不假,可我从未想过要争什么。”她的语气沉了沉,眼底的媚意淡去,多了几分认真,“帝君是万物之主,他的心思广如宇宙,可他待你,也并非无意。上次你说喜欢广寒宫的月色,他当即就让秦弘基去寻了千年月光石,想给你镶在窗棂上,只是后来被军务耽搁了,你可知晓?”

苒苒的睫毛颤了颤,心里泛起一丝微澜。她确实见过秦弘基带着月光石来过南极冰岛,只是那时她正在沁寒殿练字,只远远看了一眼,便以为是帝俊给易阳欣儿寻的宝物,没敢多问。

“我知道你总觉得自己离帝君远,离我也远。”易阳欣儿继续说道,声音放得更柔,“可你看,我今日能穿过数万里的寒气来寻你,帝君也能为了你一句喜欢,让鹰族首领亲自送月光石,这难道还不够吗?咱们若能像亲姐妹一般,平日里你去我那火宫殿尝尝暖酒,我来你这广寒宫看看月色,让帝君回来时,能看到咱们和睦相处,难道不比这样各自守着冷清要好?”她的指尖再次碰到苒苒的手,这次没有再松开,掌心的暖意缓缓渗入,竟没有让苒苒觉得不适,反而像是一缕暖光,悄悄化开了她心底的一点寒冰。

苒苒抬起头,正好对上易阳欣儿的眼睛。那双凤眼里没有丝毫算计,只有真切的期盼,连瞳孔里映着的自己,都像是少了几分清冷。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见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朴水闵提着食盒快步走来,熹黄色的宫裙在冰雪里格外显眼,她手里的食盒冒着热气,显然是刚温好的点心。

“公主,天后,”朴水闵屈膝行礼,将食盒放在桌上,“这是刚做好的梅花糕,用的是殿外古梅的花苞,加了暖身的蜜糖,您二位尝尝?”

易阳欣儿眼睛一亮,拉着苒苒走到桌前,笑道:“正好我也有些饿了,妹妹陪我尝尝?咱们边吃边说,说说你在曜雪玥星时,有没有见过比这南极冰岛更美的雪景?”

苒苒看着易阳欣儿眼底的笑意,又看了看桌上冒着热气的梅花糕,指尖的凉意渐渐散去。她轻轻点头,拿起一块梅花糕,放入口中——甜意混着梅花的清香在舌尖散开,竟让她觉得,这冷宫里的寒气,似乎也没有那么难挨了。

梅花糕的甜香还萦绕在冷宫内,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龙鸣,那声音裹挟着暖融融的火气,竟将檐角的冰棱震得簌簌落了几片。苒苒刚要起身去看,易阳欣儿已笑着起身:“定是嫣然来了,她昨日还跟我说,要带着萧炎来给你送新炼的暖身丹药。”

话音未落,一抹明艳的红色身影已踏冰而来,纳兰嫣然的红裙比易阳欣儿的宫装更显热烈,裙裾上绣着腾飞的金龙图腾,金线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随着她的步伐,图腾像是要从裙上跃出一般。她头戴赤金抹额,额间嵌着一颗鸽血红宝石,衬得她眉眼愈发凌厉,却在看见苒苒时,瞬间柔和下来,快步上前便握住苒苒的手:“苒苒妹妹,许久不见,你瞧你这手还是这么凉。”

她身后跟着的萧炎一袭红衣,衣摆处绣着细碎的罂粟花纹,与他药师佛的身份看似相悖,却奇异地透着温润。他身高挺拔,手里提着一个乌木药箱,药箱上刻着龙纹,刚踏入殿内,便有淡淡的药香散开——那是他用宇宙药王星的仙草炼了半月的暖灵丹,专能中和冰雪灵力带来的寒气。

“见过天后姐姐,见过月神妹妹。”萧炎微微颔首,将药箱放在桌上,打开时,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颗莹白的丹药,每颗丹药上都凝着一点赤红的药纹,“这是暖灵丹,每日服一颗,可护体内灵力平和,妹妹不必再怕寒气侵体。”

苒苒起身行礼,目光落在纳兰嫣然身上时,带着几分感激:“多谢嫣然姐姐,多谢萧炎大人。”她知道纳兰嫣然虽是易阳欣儿的女官,却素来护着自己,上次她在孤茗宫练字时受了寒气,还是纳兰嫣然悄悄让人送来了苗疆的暖身巫药。

易阳欣儿拉着纳兰嫣然坐在桌边,笑道:“你这丫头,倒是比我还急,昨日才说要过来,今日一早就到了。”

纳兰嫣然拿起一块梅花糕,咬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不是怕妹妹冻着嘛。对了,爷爷也让我给你们带了东西。”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两个赤金小盒,递给易阳欣儿和苒苒,“这是赤凰京丹宸殿里存的暖玉髓,爷爷说妹妹身子喜寒,可这玉髓能护住心脉,免得寒气伤了根本。”

苒苒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鸽蛋大小的暖玉,玉色通透,隐隐泛着红光,触手竟不觉得灼热,反而带着一股温润的暖意,顺着指尖缓缓渗入体内,让她原本有些发僵的四肢瞬间舒展开来。她知道东方红老爷子是红王家的掌权者,素来威严,却没想到会特意为自己准备礼物,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暖意。

萧炎这时已走到窗边,目光落在案几上那幅未完成的画上,轻声道:“妹妹画的是卧龙大殿?”

苒苒点头,声音轻软:“只是偶然想起,便画了几笔。”

“若是喜欢,下次我陪你去太阳神殿看看。”萧炎转过身,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帝君近日在处理七界的军务,待他空闲些,我便跟他说,让他陪你在卧龙大殿多待些时日,那里的暖阁很是舒适,不会让你觉得不适。”

易阳欣儿也附和道:“是啊妹妹,下次我带你去朱焰宫看焰火,红王家的彤云阁里还有千年的暖酒,咱们姐妹几个一起尝尝,总比你在这里独自冷清要好。”

纳兰嫣然更是拉着苒苒的手,语气雀跃:“还有赤凰京的绛霄城,冬日里会下带着暖意的红雪,落在身上一点都不冷,我还能带你去见苗疆的玲珑长老,她的巫舞可好看了,还能给你编驱寒的彩绳。”

苒苒看着眼前几人的笑脸,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要带自己去的地方,指尖的暖玉髓还在散发着暖意,心里那层厚厚的寒冰,像是被这阵突如其来的暖意悄悄化开了。她抬起头,望着窗外渐渐放晴的天幕,铅灰色的云层间透出一点微弱的金光,竟像是太阳神殿的方向传来的暖意。她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轻声道:“好,多谢姐姐们,多谢萧炎大人。”

朴水闵这时已重新温好了茶,将冒着热气的茶盏递到几人手中,熹黄色的身影在一片红色与白色之间,显得格外温馨。冷宫内的寒气似乎被这暖意驱散了不少,连案几上的茶盏,都不再轻易凝起薄冰,窗外的古梅枝桠上,那点艳红的花苞,像是也快要冲破寒气,缓缓绽放了。

暖玉髓的温润还在苒苒掌心流转,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着龙纹靴踏碎薄冰的清脆声响。朴水闵刚要去看,便见东方红老爷子的身影出现在冷宫门口——他身着一袭正红色长袍,衣摆绣着五爪金龙图腾,龙鳞用金线层层叠绣,走动时仿佛有金光在袍角流动。他身形挺拔,虽已至耄耋之龄,却依旧精神矍铄,褐眸里透着王者的威严,可在看见苒苒时,目光瞬间柔和了几分。

“爷爷!”纳兰嫣然率先起身,快步迎上前,挽住东方红的胳膊,“您怎么也来了?”

东方红拍了拍孙女的手,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苒苒身上,声音浑厚却温和:“听闻欣儿和嫣然都来陪月神妹妹,我这老头子也想来看看,免得你们年轻人说话,少了个掌眼的。”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赤金打造的龙形香囊,递给苒苒,“这是赤凰京彤云阁特制的暖香,里面掺了朱焰宫的火种屑,挂在身上,能抵南极冰岛的寒气。”

苒苒双手接过香囊,指尖触到龙形纹路时,能感受到里面传来的细微暖意,她屈膝行礼:“多谢老爷子费心,苒苒愧不敢当。”

“妹妹不必客气。”东方红笑着摆手,走到桌边坐下,易阳欣儿忙让弄玉添上一杯热茶。他喝了口茶,目光落在案几上的暖灵丹和暖玉髓,看向萧炎:“你这丹药炼得不错,药香里带着药王星的仙草气,看来是用了不少心思。”

萧炎拱手应道:“老爷子过奖了,月神妹妹体质喜寒,却也需护住心脉,这暖灵丹虽不能改变体质,却能调和灵力,也算聊胜于无。”

东方红点头,转头看向苒苒,语气带着几分关切:“我听说你是曜雪玥星的公主,自小在冰雪里长大,可这南极冰岛的寒气,比曜雪玥星更甚,若是住得不习惯,便跟我说一声,赤凰京的朱焰宫随时给你留着住处,那里的暖火墙,能让你冬日里也如沐春风。”

苒苒握着手中的龙形香囊,心里暖意更甚。她知道东方红是红王家的掌权者,平日里事务繁忙,却特意赶来南极冰岛看自己,还带来了暖香,这份心意让她格外动容。她轻声道:“多谢老爷子好意,只是我住在这里也习惯了,况且有欣儿姐姐、嫣然姐姐和萧炎大人时常来看我,倒也不觉得冷清。”

“习惯便好,可也不能总待在这里。”纳兰嫣然凑过来,晃了晃苒苒的胳膊,“再过几日便是赤凰京的‘焚天节’,到时候朱焰宫会燃起九天圣火,整个绛霄城都会飘着暖香,爷爷还会亲自舞龙灯呢!妹妹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易阳欣儿也附和道:“是啊妹妹,焚天节可热闹了,到时候我让帝君也去,咱们一起看圣火,吃赤凰京的特色点心,比在这冷宫里待着有意思多了。”

苒苒看向众人期待的目光,又看了看手中的暖玉髓和龙形香囊,指尖的暖意顺着手臂蔓延至心口,竟让她生出几分向往。她想起自己画的那幅卧龙大殿,想起殿外那几株裹着薄冰的古梅,轻声道:“好,我跟你们去。”

东方红闻言,脸上露出笑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对嘛,年轻人就该多热闹热闹。”萧炎也笑着点头,从药箱里又取出一瓶丹药,递给苒苒:“这是清心丹,焚天节人多热闹,妹妹若是觉得不适,服一颗便能安神。”

朴水闵这时已将梅花糕重新摆好,暖香、药香与糕点的甜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冷宫内,竟将那终年不散的寒气驱散了大半。窗外的天幕渐渐放晴,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落在殿内的青石板上,映出一片淡淡的金光。苒苒看着眼前的众人,握着手中的龙形香囊,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冬日,似乎也没那么漫长了。

焚天节将至的消息像一缕暖风吹遍了南极冰岛,连孤茗宫廊柱上的薄霜都似少了几分凛冽。这日清晨,苒苒正由朴水闵陪着整理行装,冷宫外忽然传来熟悉的龙鸣——并非纳兰嫣然裙上图腾的虚影,而是带着实体灵力的龙吟,震得殿外古梅枝桠上的冰屑簌簌落下。

“定是嫣然姐姐来接咱们了!”朴水闵眼睛一亮,提着熹黄色的裙摆快步去开门。果然,殿外停着一辆赤金打造的龙纹车辇,车辕两侧雕刻着腾飞的金龙,龙口中衔着暖玉灯,灯芯是朱焰宫特有的火种,即使在冰雪里也燃得明亮温暖。纳兰嫣然倚在车辇旁,红裙衬着她额间的鸽血红宝石,愈发显得明艳,见苒苒出来,便笑着迎上前:“妹妹收拾好了?爷爷和萧炎已在朱焰宫备好了暖酒,就等咱们过去呢。”

苒苒点点头,白裙上别着东方红送的龙形香囊,暖香透过布料隐隐散开,让她不必再像往日般裹紧衣襟。她刚要踏上车辇,却见远处天际掠过一道紫金身影,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流光——是帝俊的金乌图腾所化的灵光。

“帝君也来了?”纳兰嫣然有些惊讶,随即笑着朝那道流光挥手。片刻后,帝俊落在车辇旁,紫金玄衣上还沾着几缕太阳神殿的火星,褐金深瞳扫过苒苒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听闻你要去赤凰京过焚天节,本君便顺路来接你。”他说着,自然地接过苒苒手中的小包裹,指尖触到她的手时,特意放缓了掌心的火灵力,只留一丝暖意护住她的指尖。

苒苒微微一怔,脸颊泛起浅淡的红晕,轻声道:“多谢帝君。”她还是第一次与帝俊这般亲近,往日里他总是在太阳神殿处理七界事务,偶尔来南极冰岛,也只是站在殿外说几句话便离开,如今他竟特意来接自己,让她心里泛起一阵细密的暖意。

龙纹车辇腾空而起时,苒苒掀开车帘向外看——南极冰岛的冰雪在身下渐渐变小,远处的太阳焰星越来越近,赤凰京的轮廓已清晰可见。彤云阁的飞檐镀着金光,朱焰宫的圣火在殿顶燃烧,连绛霄城的城墙都泛着暖红的色泽,与南极冰岛的铅灰天幕截然不同。

车辇落在朱焰宫前的白玉广场时,东方红已拄着龙纹拐杖站在阶前等候,正红色长袍在圣火的映照下,龙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在袍角流转金光。萧炎则提着乌木药箱站在一旁,见苒苒下车,便递过一个小巧的玉瓶:“妹妹,这是最后一瓶暖灵丹,焚天节圣火虽暖,却也需留意灵力相冲。”

“多谢萧炎大人。”苒苒接过玉瓶,小心翼翼地收进袖中。

东方红笑着走上前,拍了拍帝俊的肩膀:“帝君倒是有心,还特意陪月神妹妹过来。”他转头看向苒苒,语气温和,“快随我进来,朱焰宫的暖阁已备好,里面的火墙是用千年赤焰石砌的,既暖和又不会伤你体内的冰雪灵力。”

众人走进朱焰宫主殿,暖阁内果然暖意融融,墙上的火墙泛着柔和的红光,却没有丝毫灼热感。桌上摆着赤凰京的特色点心——裹着蜜糖的赤豆糕、撒着桂花的暖粥,还有萧炎特意用仙草熬制的甜汤,冒着袅袅热气。易阳欣儿早已坐在桌旁,见苒苒进来,便笑着招手:“妹妹快来坐,我刚尝了这甜汤,里面加了药王星的暖心草,对你身子极好。”

苒苒在易阳欣儿身旁坐下,朴水闵则站在她身后,看着满桌的美食,眼底满是欢喜。帝俊坐在她对面,拿起一个赤豆糕递过来:“尝尝这个,赤凰京的蜜糖是用朱焰宫的圣火熬的,甜而不腻。”

苒苒接过赤豆糕,咬了一口,蜜糖的甜意混着赤豆的软糯在舌尖散开,暖意在胸腔里缓缓蔓延。她抬起头,正好对上帝俊的褐金深瞳,里面映着暖阁的火光,也映着自己的身影,竟让她觉得,这焚天节的暖意,似乎比太阳神殿的圣火还要温暖几分。

东方红看着眼前和睦的景象,捋了捋胡须,笑道:“待明日焚天节,咱们一起去看圣火,让萧炎舞一段药王星的巫舞,嫣然再唱首苗疆的歌谣,定让月神妹妹好好热闹热闹!”

纳兰嫣然立刻点头:“好啊!我还准备了苗疆的彩绳,明日给妹妹编上,能驱邪避寒呢!”

苒苒看着众人的笑脸,握着手中的玉瓶,心里满是感激。她知道,从今往后,这宇宙间的暖意,不再只有太阳神殿的圣火,还有身边这些人的陪伴,像一束束光,驱散了她心底的孤寂,让她在这茫茫宇宙中,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温暖角落。

焚天节的晨光刚漫过朱焰宫的金顶,暖阁外就传来了纳兰嫣然轻快的脚步声。她手里捧着一个锦盒,红裙上沾着几点朱焰宫的火星,一进门就晃着苒苒的胳膊:“妹妹快起来,今日焚天节,我给你带了苗疆的彩绳!”

苒苒刚由朴水闵梳妆完毕,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在晨光下泛着淡银光泽,见纳兰嫣然进来,便笑着起身。锦盒打开时,里面铺着数十根彩绳,红的似圣火、金的如暖玉,每根绳上都编着细小的龙纹——那是纳兰嫣然以巫力所织,藏着驱散寒气的咒术。“我昨晚编到半夜呢,”纳兰嫣然拿起一根红金相间的彩绳,轻轻系在苒苒手腕上,“这根最配你,龙纹能护住你的冰雪灵力,还能跟帝君的紫金玄衣凑个颜色。”

苒苒低头看着腕间的彩绳,指尖刚触到绳结,就感受到一丝温润的灵力顺着手腕蔓延,与东方红送的龙形香囊暖意相融。她正想说些感谢的话,殿外忽然传来萧炎的声音:“嫣然,老爷子让咱们去丹宸殿集合,圣火仪式要开始了。”

众人来到丹宸殿时,殿外的广场已聚满了红王家的族人,东方红身着正红长袍,站在殿阶中央,手中握着一根龙纹权杖——那是红王家的传家宝,权杖顶端的红宝石里嵌着一缕上古龙火。帝俊与易阳欣儿并肩站在一旁,紫金玄衣与红裙相映,金乌图腾与烈焰独角兽的灵光在两人周身隐隐流转,引得族人们低声赞叹。

“时辰到了!”东方红高声道,手中权杖轻轻一顿,红宝石里的龙火瞬间跃出,化作一条赤金色的火龙,盘旋着飞向朱焰宫的方向。与此同时,朱焰宫顶的圣火骤然拔高,金色的火柱直冲云霄,将整个赤凰京都染成了暖红色。族人们纷纷欢呼,广场上的龙形灯笼一盏盏亮起,与圣火交相辉映。

纳兰嫣然拉着苒苒挤到广场前排,指着空中的火龙笑道:“妹妹你看,那是爷爷的本源图腾所化,等会儿他还会亲自舞龙灯呢!”话音刚落,东方红已手持龙灯走下殿阶,赤金色的龙灯在他手中灵活地舞动,时而盘旋、时而腾跃,引得火龙在空中不断呼应,场面热闹非凡。

萧炎则走到苒苒身边,递过一杯暖酒:“这是彤云阁存的千年暖酒,加了药王星的仙草,妹妹少喝一点,能暖身子。”苒苒接过酒杯,浅啜一口,酒液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药香与暖意,让她觉得周身的冰雪灵力都柔和了许多。

忽然,空中的火龙猛地转向,朝着苒苒的方向飞来。苒苒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见火龙在她面前停下,化作一缕暖光,轻轻落在她腕间的彩绳上——那暖光竟与彩绳的灵力相融,让彩绳上的龙纹愈发清晰。东方红笑着走来:“月神妹妹与我红王家有缘,这缕龙火便赠予你,日后再遇寒气,它自会护你。”

苒苒握着腕间的彩绳,看着空中依旧盘旋的圣火,心里满是感动。帝俊这时也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朵用圣火凝成的火焰花,轻轻别在苒苒的发间:“这花不会灼人,能与你的冰雪灵力相安,就当是本君给你的焚天节礼物。”

易阳欣儿笑着打趣:“帝君今日倒是难得细心,以往焚天节,你可从未给我送过礼物呢。”帝俊闻言,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却没反驳,只是目光落在苒苒发间的火焰花上,眼底带着几分柔和。

广场上的欢笑声此起彼伏,纳兰嫣然拉着众人跳起了苗疆的巫舞,萧炎则在一旁弹奏起药王星的古琴,琴声与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伴着空中的圣火与龙灯,构成了一幅热闹温馨的画面。苒苒站在人群中,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与发间的火焰花相映,手腕上的彩绳泛着暖光,她看着身边一张张笑脸,忽然觉得,这焚天节的暖意,早已不止停留在肌肤上,更深深融进了她的心底,让她在这茫茫宇宙中,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归属感。

焚天节的圣火在朱焰宫顶燃烧至暮色,彤云阁的暖酒香气顺着晚风飘满赤凰京。东方红提议去绛霄城的观景台看夜火,众人便乘着龙纹车辇前往——车辇行过朱阙都时,街道两侧挂满了绘着龙纹与金乌的灯笼,红王家的族人见了车辇,纷纷驻足行礼,孩童们举着小灯笼追在车后,笑声像撒在夜空里的碎星。

观景台建在绛霄城最高处,台面由暖玉铺就,踩上去暖意顺着鞋底蔓延。纳兰嫣然率先跑到台边,指着远处的夜空:“妹妹快看!夜火要开始了!”话音刚落,朱焰宫方向忽然炸开一团赤金色的火焰,火焰在空中化作腾飞的金龙,紧接着,数十道圣火从赤凰京各处升起,有的化作跳跃的火烈鸟,有的凝成绽放的朱槿花,将墨色夜空染得一片绚烂。

苒苒站在台边,发间的火焰花随着火光轻轻颤动,腕间的彩绳泛着淡淡的红光。她从未见过这般热闹的景象,以往在南极冰岛的夜晚,只有冷月与寒风相伴,如今身边有暖酒的香气,有众人的笑语,连夜风都似裹着暖意。朴水闵站在她身后,手里捧着一盘刚出炉的糖糕,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夜空的圣火:“公主,这夜火比广寒宫的月色还要好看呢。”

“那是自然。”东方红笑着递来一杯暖酒,“这夜火用的是红王家传了万年的圣火术,每年焚天节都要烧到子时,寓意着驱散寒气、岁岁安康。”他看向苒苒,眼底带着慈爱,“明年你若还来,爷爷教你画圣火符,你可以把它画在广寒宫的窗上,夜里也能暖融融的。”

苒苒接过酒杯,轻声道:“多谢老爷子,苒苒记在心里了。”她浅啜一口酒,目光转向身旁的帝俊——他正望着夜空的金龙,褐金深瞳里映着跳动的火光,紫金玄衣的衣角被晚风拂起,麒麟长臂上的金纹在火光下格外清晰。察觉到苒苒的目光,帝俊转过头,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沾着的一点火星,语气比往日柔和:“若是喜欢,往后每年焚天节,本君都陪你来看。”

易阳欣儿凑过来打趣:“帝君今日倒是大方,往年我要你陪我看夜火,你总说军务繁忙。”她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不过看在你对苒苒妹妹这么上心的份上,我便不跟你计较了。”

萧炎这时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递给苒苒:“这是药王星的‘星火砂’,夜里能发出暖光,妹妹可以撒在广寒宫的庭院里,既好看又能驱寒。”玉盒打开时,里面的砂粒泛着细碎的红光,像盛着一捧浓缩的夜火。苒苒接过玉盒,指尖触到盒壁的龙纹,心里满是感激——这些日子,从暖灵丹到龙形香囊,从彩绳到星火砂,身边人的心意像一束束光,渐渐填满了她心底的孤寂。

夜火燃烧至亥时,纳兰嫣然拉着苒苒跳起了苗疆的踏火舞。她握着苒苒的手,踩着鼓点轻轻跳动,裙摆的龙图腾随着动作在空中划出红色的弧线:“这踏火舞能沾圣火的福气,跳完之后,一整年都能平平安安。”苒苒跟着她的节奏起舞,起初还有些生涩,渐渐也放开了动作,白裙与红裙在暖玉台上旋转,像一朵雪与一团火相拥。

帝俊与东方红站在一旁看着,前者的目光始终落在苒苒身上,见她裙摆被风吹起,便悄悄用灵力拢住一点暖意,护在她周身;后者则笑着对萧炎道:“你看她们,倒像亲姐妹一般。”萧炎点头,目光转向身旁的易阳欣儿,眼底带着温柔——她正跟着鼓点轻轻拍手,火翅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像一对温暖的羽翼。

夜火在子时达到最盛,朱焰宫顶的圣火忽然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在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和”字。东方红抬手举杯:“今日焚天节,愿我红王家与太阳神殿永结同心,愿月神妹妹在这宇宙间,永远有暖可依、有伴可伴!”

众人纷纷举杯,暖酒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苒苒举着酒杯,望着眼前的众人——东方红的笑容慈祥,纳兰嫣然的眼底满是欢喜,萧炎的目光温和,易阳欣儿的笑容明媚,帝俊的深瞳里映着自己的身影。她忽然觉得,南极冰岛的寒气早已被驱散,这赤凰京的暖意,这身边人的陪伴,早已成了她心底最珍贵的宝藏。夜风拂过观景台,带着圣火的余温,也带着众人的笑语,飘向遥远的天际,像是要把这份温暖,也捎给广寒宫那株等待绽放的古梅。

焚天节的圣火刚在子时褪去最后一抹金光,彤云阁的晨雾还未散尽,纳兰嫣然就带着苗疆的巫医走进了苒苒的寝殿。她手里捧着一个竹篮,红裙上沾着几点朝露,见苒苒刚起身,便笑着将竹篮递过去:“妹妹,这是苗疆的‘暖根汤’,用千年灵芝和朱焰草熬了一夜,喝了能让你体内的冰雪灵力更平和,往后在太阳焰星待着也不会觉得不适。”

苒苒接过竹篮,掀开盖子时,温润的药香扑面而来。朴水闵连忙取来瓷碗,盛出一碗递到苒苒手中,汤液呈浅琥珀色,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油花,喝下去暖意从胃里蔓延至四肢,连指尖的微凉都消散了大半。“多谢嫣然姐姐费心。”苒苒放下碗,目光落在纳兰嫣然腕间的银镯上——那镯子刻着巫女特有的符文,是苗疆圣巫女的信物。

“跟我还客气什么。”纳兰嫣然挨着她坐下,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图纸,“这是红王家的‘暖殿阵’图谱,爷爷让我给你带来的。你把它刻在广寒宫的殿柱上,再嵌上几块赤焰石,整个宫殿都会暖起来,冬天也不会结霜了。”她指着图纸上的龙纹阵眼,“你看这里,要刻上你的白鼠图腾,与阵眼的龙纹相呼应,才能让阵法更稳固。”

苒苒接过图纸,指尖拂过上面的纹路,心里满是感动。这时,殿外传来萧炎的声音:“嫣然,老爷子让咱们去丹宸殿议事,说是要商议送月神妹妹回南极冰岛的事。”

众人来到丹宸殿时,东方红已坐在主位上,帝俊与易阳欣儿分坐两侧。见苒苒进来,东方红笑着招手:“妹妹过来坐,今日叫大家来,是想跟你商量回冰岛的事。爷爷已让人备好了赤焰石和暖殿阵的材料,还让萧炎给你炼了一炉‘固灵丹’,你带回广寒宫,日后灵力运转也能更顺畅。”

萧炎从乌木药箱里取出一个玉瓶,递给苒苒:“这固灵丹能护住你的本源图腾,就算在冰雪里修行,也不会损伤灵力。我还在里面加了药王星的‘同心草’,若你日后遇到危险,捏碎丹药,我和嫣然能立刻感知到。”

苒苒握着玉瓶,眼眶微微发热。她看向帝俊,见他正望着自己,褐金深瞳里带着几分不舍:“本君已让秦弘基带鹰族弟子去广寒宫布置暖殿阵,你回去时,宫殿应该已收拾妥当。若有任何需要,随时传讯给本君。”

易阳欣儿也笑着道:“妹妹放心,我已让弄玉给你准备了好些太阳焰星的点心,还有暖身的锦缎,你在广寒宫也能尝到赤凰京的味道。”

纳兰嫣然拉着苒苒的手,语气带着几分不舍:“等过些日子,我跟萧炎去广寒宫看你,给你带苗疆的新茶,再教你编新的彩绳。”

东方红看着眼前的景象,捋了捋胡须,笑道:“好了,时候不早了,龙纹车辇已在殿外等候。妹妹记住,赤凰京永远是你的家,红王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苒苒站起身,向众人深深屈膝行礼:“多谢老爷子,多谢帝君,多谢姐姐们,多谢萧炎大人。苒苒今日所受的恩情,永世不忘。”

众人送苒苒到殿外,龙纹车辇已备好,车辕上的暖玉灯燃得明亮。朴水闵提着行李先上了车,苒苒转身再次向众人道别,然后踏上了车辇。车辇缓缓升空时,苒苒掀开车帘,见东方红、帝俊、易阳欣儿、纳兰嫣然和萧炎还站在殿阶下,朝着车辇挥手。

车辇行过赤凰京的街道,苒苒望着下方熟悉的景象——彤云阁的飞檐、朱焰宫的圣火、绛霄城的灯笼,心里满是留恋。她摸了摸发间的火焰花,握了握腕间的彩绳,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瓶和图纸,忽然觉得,即使回到南极冰岛,也不会再觉得孤单。因为她知道,在数万里外的赤凰京,有一群人在牵挂着她,他们的心意像一束束暖光,会永远照亮她的寒冬。

车辇渐渐远离赤凰京,朝着南极冰岛的方向飞去。苒苒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焚天节的热闹景象——夜火、暖酒、踏火舞,还有众人的笑容。她知道,这趟赤凰京之行,不仅驱散了她周身的寒气,更温暖了她的心底,让她在这茫茫宇宙中,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温暖与牵挂。

龙纹车辇驶离赤凰京半日,苒苒正倚着车窗翻看纳兰嫣然送的暖殿阵图谱,指尖忽然触到车壁传来的一阵轻颤——并非气流颠簸,倒像是有灵力在轻轻叩击。朴水闵刚要去查看,车外忽然传来熟悉的龙鸣,紧接着,一抹红色身影从云层中跃出,稳稳落在车辕上。

“嫣然姐姐?”苒苒掀开车帘,见纳兰嫣然正笑着挥手,红裙在风中猎猎作响,额间的鸽血红宝石泛着光:“妹妹别惊讶,爷爷说你一个人回冰岛太冷清,让我跟萧炎送你到广寒宫,顺便帮你把暖殿阵安好。”话音未落,萧炎的身影也出现在云层旁,他手中提着更大的乌木药箱,衣摆的罂粟花纹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我还带了药王星的‘暖土’,铺在广寒宫的庭院里,能让梅枝提前开花。”

苒苒又惊又喜,握着纳兰嫣然的手道:“你们这般费心,苒苒实在过意不去。”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纳兰嫣然跳上车辇,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苗疆香草,“这是驱蚊用的,冰岛虽冷,却有寒蚊,你把它放在枕边,夜里能睡个安稳觉。”萧炎则将药箱放在车辇角落,打开取出几株翠绿的仙草:“这是‘凝露草’,能让广寒宫的井水保持暖意,你晨起洗漱也不会冻手。”

车辇行至中途,东方红忽然传来传讯玉符——符光化作他的虚影,身着正红长袍,语气温和:“嫣然,萧炎,帮月神妹妹把赤焰石嵌在殿柱时,记得按图谱上的龙纹排列,阵眼要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这样暖力才会更持久。”他看向苒苒,眼底带着慈爱:“妹妹,爷爷已让人给广寒宫送了十床暖玉被,都绣着你的白鼠图腾,你冷的时候盖着,就像爷爷在你身边一样。”

苒苒接过玉符,轻声道:“多谢老爷子,苒苒都记着。”

车辇抵达南极冰岛时,已近暮色。远远望去,广寒宫的殿宇竟不复往日的冷寂——秦弘基带着鹰族弟子正忙着布置暖殿阵,寒沁阁的廊柱上已嵌好赤焰石,泛着淡淡的红光;孤茗宫的庭院里,几名弟子正铺着暖土,原本裹着薄冰的梅枝,竟已冒出几点嫩绿的芽尖。

“帝君想得真周到。”纳兰嫣然笑着指了指广寒宫的方向,“你看,连殿门的寒玉都换成了暖玉,夜里也不会结霜了。”

众人刚下车,就见帝俊的紫金身影从广寒宫走出,他显然是提前赶来等候,褐金深瞳扫过苒苒时,带着几分柔和:“阵法已布得差不多,你们进去看看,若有哪里不满意,再让弟子们调整。”

走进广寒宫,苒苒只觉暖意扑面而来——殿柱上的赤焰石按龙纹排列,与她的白鼠图腾相呼应,暖光在殿内流转;桌上摆着易阳欣儿送的锦缎,绣着金乌与独角兽的图案;窗边的案几上,弄玉送来的点心还冒着热气。朴水闵惊喜地跑到庭院里,指着梅枝道:“公主,你看,梅枝要开花了!”

纳兰嫣然拉着苒苒走到殿中央,拿起朱砂笔道:“来,妹妹,你按图谱描上白鼠图腾,这阵法才算真正完成。”苒苒接过笔,指尖轻颤着在阵眼处描下图腾,刚落笔,赤焰石忽然发出耀眼的红光,与图腾相融,整个广寒宫瞬间被暖光笼罩,连殿外的寒气都似被驱散了几分。

萧炎这时已在庭院里种下凝露草,他擦了擦汗,对苒苒道:“这草每月浇一次水就行,等梅花开了,你可以摘几朵泡在暖酒里,味道极香。”

暮色渐深,纳兰嫣然和萧炎帮着整理好寝殿,才准备离开。临走前,纳兰嫣然又塞给苒苒一个香囊:“这里面是爷爷给的平安符,你带在身上,能保你岁岁平安。”萧炎则递过一瓶丹药:“这是‘回春丹’,若你灵力不济,服一颗便能恢复。”

送走两人,苒苒站在广寒宫的庭院里,望着漫天星辰。殿内的暖玉被散发着暖意,庭院的暖土泛着微光,发间的火焰花虽已黯淡,却仍留着淡淡的香气。她摸了摸腕间的彩绳,握着手中的平安符,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夜晚,竟比赤凰京的暖阁还要温暖。

这时,帝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夜里风大,别站太久。”他递来一件紫金披风,上面绣着金乌图腾,“本君已让人在广寒宫设了传讯阵,你若想找我,或是想回赤凰京,随时都能传讯。”

苒苒接过披风,披在身上,暖意顺着披风蔓延至全身。她抬头看向帝俊,褐金深瞳里映着漫天星辰,也映着自己的身影。她轻声道:“多谢帝君。”

帝俊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往后,这里不再是冷宫,是你的家。”

夜风拂过庭院,带着梅枝的清香,苒苒望着眼前的帝俊,望着暖光笼罩的广寒宫,忽然明白,真正的温暖从不是来自圣火或暖玉,而是来自身边人的牵挂与陪伴。这茫茫宇宙中,她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人,因为她的身边,已有了一群愿意为她驱散寒气、守护温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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