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言公主本是司掌月色的月神嫦曦,小名苒苒,她的夫君正是那光芒万丈的太阳神帝俊;而帝俊身边,还有一位出身火羲部族、位居天后的妻子羲和,羲和小名易阳欣儿,平日里见了苒苒,总温温柔柔地唤一声“月神妹妹”,想来也是将心比心,体谅着彼此同为帝俊妻子的情分,才多了这份姐妹般的亲近。
宇宙纪年的风,总带着太阳焰星独有的炽烈气息,拂过伽诺城的鎏金宫檐。这日午后,卧龙大殿的十二根盘龙柱正映着灼灼日光,柱身鳞甲仿佛要渗出火来。帝俊斜倚在嵌着太阳晶石的王座上,紫金玄衣的下摆垂落,绣着的金乌图腾在光线下流转,麒麟长臂随意搭着扶手,褐金深瞳半眯,看殿外火翅鸟掠过天际。
偏殿的珠帘突然叮咚作响,易阳欣儿踩着赤纹锦鞋进来,红衣如燃着的霞光,金冠上的火玉流苏轻晃。她身侧的弄玉捧着鎏金托盘,里面盛着刚温好的火髓蜜浆。“陛下今日练了三刻钟雷鸣掌?”她走到王座旁,凤眼弯成柔弧,方唇含着笑意,指尖不经意拂过帝俊袖角——那里还残留着雷电术的微麻气息。帝俊抬眼,霸道的眉梢松了些:“寒沁阁的冰气近来重了,得用雷霆诀压一压。”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细碎的环佩声。苒苒提着白裙的下摆走进来,裙角绣着的银月暗纹在火光中泛着冷辉,身后的朴水闵捧着个白玉盒,熹黄色的裙衫衬得愈发安静。她刚从南极冰岛的广寒宫回来,发间还沾着点冰雾凝成的水珠,见了帝俊,便微微屈膝:“陛下,这是广寒宫新采的月魄花露。”
易阳欣儿已先一步迎上去,伸手替苒苒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便笑道:“月神妹妹又去寒地了?看这手凉的。”她说话时,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轻颤,火翅在身后微微展开,却刻意收敛了灼热的气息。苒苒抬头,望见她眼底的暖意,心里松了松——初见时总怕这位火羲公主带着天后的威严,如今倒觉出几分真心。“欣儿姐姐宫里的火莲开了吗?”她轻声问,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的月形玉佩。
帝俊在王座上看着她们,褐金的瞳孔里映着红衣与白裙交叠的影子。他想起昨夜在寒沁阁,苒苒凭栏望月,月光洒在她身上,竟比殿内的烛火更亮;而清晨路过火宫殿,易阳欣儿正对着铜镜练习火媚术,双瞳流转间,连殿角的火烈鸟都看呆了。此刻两人并肩站着,一个如烈日下的红玫瑰,一个似寒夜里的白茉莉,倒让这满殿的火光都柔和了些。
“陛下在想什么?”易阳欣儿回头,恰好对上帝俊的目光,便顺势坐到他身侧的锦凳上,“妹妹带来的花露,不如就着姐姐的火髓蜜浆喝?”苒苒也跟着点头,朴水闵已将白玉盒打开,里面的花露泛着清辉,竟在暖殿里凝出些微霜。帝俊伸手取过两只玉杯,雷霆诀的内力悄然运转,杯壁上的霜花便化作细雾,与蜜浆的甜香缠在一起。
殿外的火翅鸟又掠过,投下一片移动的阴影。苒苒望着窗外,忽然道:“广寒宫的桂树该开花了,姐姐若得闲,不如同我去看看?”易阳欣儿眼一亮,拍了拍她的手:“好啊,只是得让陛下允了才行。”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帝俊身上,他刚饮下一口花露,喉间既有月魄的清冽,又有火髓的暖甜,便扬了扬眉,霸道的唇角勾起个浅弧:“准了。只是寒地路远,让西烨跟着。”
朴水闵将白玉盒盖好时,听到弄玉在身后轻笑着说:“公主们去看桂花,倒比殿里的火莲有趣。”苒苒回头,见易阳欣儿正对着帝俊说着什么,红衣的袖口扫过他的玄衣,金乌与烈焰独角兽的图腾在衣料上若隐若现,而自己裙上的银月,恰好映在两人交叠的影子里。她轻轻拢了拢鬓发,发间的水珠滴落,在金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像极了广寒宫檐角常挂着的月牙儿。
三日后的清晨,太阳焰星的金光刚漫过卧龙大殿的琉璃顶,殿外便传来鹰族首领秦弘基的通报:“陛下,曜狮京帝统家遣使求见,说是萧女王与沈道祖携礼来访。”
帝俊正由苒苒替他整理紫金玄衣的玉带,闻言抬眼看向殿门。不多时,两道身影踏着晨光而来——前头的女子身着天蓝色华冕曳地长裙,裙摆绣着展翅的惊鸿鸟图腾,正是冰公主萧冰儿。她身姿高挑,眉眼间既有女王的端庄,又带着文殊菩萨特有的温润,身侧的金毛大狮子温顺地伏低身子,鬃毛上还沾着曜狮京的晨露。紧随其后的男子穿一身素白长衫,正是鸿钧道祖沈卿,他步履轻缓,袖口绣着鸿鸣鸟暗纹,看向萧冰儿的目光里满是柔和。
“帝俊兄别来无恙?”沈卿率先拱手,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帝俊起身相迎,麒麟长臂微微一抬:“鸿钧道祖远道而来,卧龙大殿蓬荜生辉。”
萧冰儿这时转向苒苒与易阳欣儿,浅笑道:“月神妹妹依旧清雅如月光,欣儿姐姐的红衣,倒比曜狮京的火焰花还要艳几分。”她说话时,鬓边的蓝宝石步摇轻晃,映得殿内的日光都添了丝凉意。易阳欣儿上前拉住她的手,火翅在身后微微扇动,带起暖融融的风:“冰儿妹妹才是越发神采奕奕,想来曜狮京的日子很是顺心?”
苒苒站在一旁,看着萧冰儿裙摆上的惊鸿鸟图腾,想起广寒宫檐下的冰棱,轻声道:“听闻妹妹的金毛狮最近学会了衔月桂,不知此次是否带来了?”萧冰儿笑着点头,拍了拍身侧的大狮子:“它呀,路上还闹着要摘广寒宫的桂花呢。”
正说着,弄玉与端怀端来新沏的火髓茶,朴水闵则从白玉盒里取出月魄糕。沈卿拿起一块糕点,看向帝俊:“前日听闻帝俊兄在练雷神腿,雷霆诀的第九重想必已大成?”帝俊挑眉,指尖凝起一缕微蓝的雷电:“还差些火候,倒是鸿钧道祖的鸿鸣心法,据说能引动星辰之力?”
殿外的火翅鸟群突然掠过,投下连片的阴影。萧冰儿望着窗外,忽然道:“再过七日便是曜狮京的炎鬃节,帝俊兄与两位妹妹若得闲,不如同去观礼?那日曜狮天阙的金狮雕像会引动日光,据说能映出本命图腾的真形。”
易阳欣儿眼尾的朱砂痣亮了亮,拉着苒苒的手道:“月神妹妹,广寒宫的桂花开时,我们正好从曜狮京回来,倒能赶上酿桂花酒。”苒苒指尖拂过裙上的银月纹,看向帝俊。他正与沈卿谈论雷电术与星辰力的呼应,闻言回头,褐金深瞳里映着殿内的火光与天光:“准了。让西烨与秦弘基随行,寒地与曜狮京的路,他们熟。”
朴水闵悄悄对弄玉笑道:“听说曜狮京的炽鬃玉阙里,藏着能映出未来的水晶镜呢。”弄玉眼睛一亮,正要细问,却见萧冰儿的金毛大狮子正用脑袋蹭苒苒的裙角,嘴里还叼着一枝刚摘的火棘花——想来是方才在殿外偷偷采的。苒苒笑着接过花,插在鬓边,白裙与红花相映,倒比殿内的烛火更添了几分生动。
离炎鬃节还有三日,曜狮京的风已带上了庆典的暖意。帝俊一行人抵达时,日冕狮庭的白玉阶上正铺着落日熔金般的光,萧冰儿与沈卿已在庭前等候。金毛大狮子蹲在萧冰儿身侧,见苒苒下了代步的云撵,便甩着鬃毛凑过来,嘴里衔着个缀着金铃的锦袋——里面装着曜狮京特产的琥珀糖。
“这小家伙倒是记挂着月神妹妹。”沈卿笑着接过萧冰儿递来的披风,轻轻搭在她肩头。天蓝色长裙上的惊鸿鸟图腾在暮色里似要振翅,萧冰儿拢了拢披风,眼尾弯起:“昨日让它去炽鬃玉阙取水晶镜,倒先偷了后厨的糖。”
易阳欣儿正摸着金毛狮的鬃毛,闻言笑道:“这般机灵,倒比火宫殿的赤炼蛇有趣。”她红衣上的烈焰独角兽图腾映着庭中灯火,指尖不经意划过狮毛上的金光,“欣儿姐姐若是喜欢,炎鬃节过后,让它随你回火宫殿住几日便是。”萧冰儿说着,引众人往炎鬃金殿走。
殿内的十二根盘龙柱换成了鎏金狮柱,柱顶悬着缀满宝石的灯盏,照得地上的狮纹地毯泛着暖光。沈卿引帝俊坐到主位,自己则在萧冰儿身侧落座,素白长衫上的鸿鸣鸟图腾与天蓝色裙上的惊鸿鸟遥遥相对。“再过两日,日冕狮庭的金狮雕像会引日光入殿,”沈卿给帝俊斟了杯星露酒,“到那时,本命图腾的真形会映在水晶镜上,倒是能看看诸位的本源之力。”
苒苒正由朴水闵替她解下披风,白裙上的银月纹在灯下发着微光。她望着殿外渐沉的暮色,轻声道:“广寒宫的月光虽清,却照不出这般热闹的光景。”易阳欣儿闻言,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火髓暖玉的温度:“等回了太阳焰星,我让弄玉在火宫殿种些月桂,妹妹若是想广寒宫了,便来摘桂花。”
这时,金毛大狮子突然低低叫了一声,往殿门方向蹭去。众人回头,见秦弘基与西烨正走进来,前者手里提着个竹笼,里面装着几只羽毛带光的雀鸟。“这是鹰族的星雀,”秦弘基将竹笼递给萧冰儿的侍女,“帝俊陛下说,曜狮京的灯盏若挂些活物,倒更有生气。”
萧冰儿笑着谢过,让侍女将星雀挂在灯盏下。雀鸟扑腾着翅膀,羽毛上的光与灯盏的宝石交映,竟在地上投出细碎的光斑,像极了星辰。沈卿举杯向帝俊示意:“帝俊兄有心了。明日我带诸位去曜狮天阙,那里的观星台能看见整个太阳焰星的脉络。”
苒苒望着灯盏下的星雀,忽然轻轻碰了碰易阳欣儿的手臂:“姐姐你看,那只雀鸟的羽毛,像不像火宫殿檐角的星火?”易阳欣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凤眼弯成了月牙:“倒真是像。等炎鬃节过了,我们摘些星雀的羽毛,给妹妹的广寒宫做盏灯如何?”
殿外的夜色渐浓,金毛大狮子趴在萧冰儿脚边打盹,尾巴尖偶尔扫过她的裙角。沈卿与帝俊正谈论着观星台的星象,偶尔有笑声从主位传来,混着灯盏的轻响,在炎鬃金殿里漾开暖融融的涟漪。苒苒低头剥着琥珀糖,糖纸的碎光落在她的白裙上,像落了一地的月光。
炎鬃节当日的晨曦刚漫过曜狮天阙的金顶,日冕狮庭的玉阶已被前来观礼的臣民踏得温热。萧冰儿身着天蓝色华冕曳地长裙,站在炎鬃金殿的丹陛上,惊鸿鸟图腾在晨光中泛着流光,金毛大狮子蹲在她身侧,鬃毛上缀着的金铃随呼吸轻晃。沈卿立在她身侧,素白长衫的袖口拂过她的裙角,鸿鸣鸟与惊鸿鸟的图腾在衣料相触处似有微光流转。
“帝俊兄与两位妹妹到了。”沈卿抬眼望向庭外,只见帝俊一袭紫金玄衣走在最前,褐金深瞳映着朝阳,麒麟长臂自然垂落,袖间金乌图腾与日光相融。苒苒的白裙沾着些晨露,裙摆银月纹在光下如碎冰闪烁,朴水闵提着的竹篮里,广寒宫的月桂花瓣正散着清芳。易阳欣儿的红衣似燃着的朝霞,火翅轻展时带起暖 wind,弄玉与端怀捧着的火髓糕冒着热气。
“冰儿妹妹今日这身,倒比昨日更添神采。”易阳欣儿走上丹陛,指尖轻触萧冰儿鬓边的蓝宝石步摇,“这惊鸿鸟图腾,竟像是要从裙上飞出来。”萧冰儿笑着握住她的手,掌心带着金毛狮蹭来的暖意:“欣儿姐姐的烈焰独角兽才是夺目,方才远远见着,还以为是赤日落在了庭中。”
帝俊与沈卿已并肩走到观礼台,前者指尖凝起一缕雷电,轻触台边的狮纹石柱:“这曜狮天阙的石材,竟能引动雷霆之力。”沈卿颔首,素白长衫下摆扫过石柱上的刻痕:“此石采自太阳焰星极东的炎山,与帝俊兄的雷系灵力本就相契。”说话间,东方天际忽然金光乍起,日冕狮庭中央的金狮雕像猛地睁眼,两道日光如光柱直射殿顶,将悬着的水晶镜照得透亮。
“快看!”苒苒轻拉易阳欣儿的衣袖,指向水晶镜——镜中先映出帝俊的身影,紫金玄衣渐隐,一只翼展数丈的金乌太阳鸟振翅而出,翎羽间雷电交织,正是他的本真图腾。紧接着,易阳欣儿的红衣化作烈焰,独角兽的身影在火光中浮现,蹄下电火噼啪作响。苒苒的白裙融入月光,白鼠图腾虽小巧,却有银辉环绕,与金乌、独角兽的光芒相映成趣。
萧冰儿走上前时,镜中瞬间掠过惊鸿鸟的倩影,羽翼带起的风似要吹散镜上光晕;沈卿的身影融入后,鸿鸣鸟与惊鸿鸟并肩而飞,翅尖相触处落下点点星屑。金毛大狮子凑到镜前,竟也映出个毛茸茸的狮形虚影,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这水晶镜倒真是神奇。”易阳欣儿望着镜中流转的图腾光影,火媚术未施,双瞳却比往日更亮,“若回火宫殿,倒想仿着造一面,看看火宫殿的赤炼蛇能映出什么模样。”萧冰儿正用指尖接住一片飘落的星屑,闻言道:“曜狮京的巧匠最擅此术,欣儿姐姐若是喜欢,我让他们随你回火宫殿便是。”
苒苒正由朴水闵替她理着被风吹乱的鬓发,忽见水晶镜边角映出广寒宫的轮廓——许是她念着寒沁阁的桂树了。帝俊注意到她的目光,伸手将一片落在她肩头的金狮花瓣拂去:“等炎鬃节过了,先回广寒宫摘桂花,再回火宫殿看赤炼蛇。”苒苒抬头,见他褐金深瞳里映着自己的白裙,还有镜中那只小小的白鼠图腾,嘴角便轻轻弯了起来。
庭下的臣民已开始欢呼,金狮雕像的日光洒在每个人身上,水晶镜的光影与日冕狮庭的灯火交织,把整个曜狮京都浸在了暖融融的光里。金毛大狮子甩着鬃毛跑到殿角,叼起一串刚挂好的灯笼,灯笼上的惊鸿鸟图案在它齿间晃悠,倒成了庆典里最鲜活的点缀。
炎鬃节的余温还未散尽,曜狮京的曦狮宸垣已飘起带着桂香的风。这日午后,萧冰儿邀了苒苒与易阳欣儿去炽鬃玉阙看新制的琉璃灯,沈卿与帝俊则在日冕狮庭对弈——棋盘是用炎山暖玉琢的,棋子泛着雷电与星辰的微光。
炽鬃玉阙的回廊挂满了琉璃灯,灯壁上刻着各部落的图腾:金乌衔日、独角兽踏火、惊鸿鸟穿云……苒苒停在一盏刻着白鼠的灯前,白裙裙摆轻扫过灯座,朴水闵笑着道:“这灯匠倒有心,竟把公主的图腾也刻上了。”易阳欣儿正摸着一盏烈焰独角兽灯,红衣袖角拂过灯壁的纹路:“比火宫殿的青铜灯精巧多了,回头让弄玉学着做几盏,挂在龙塔寝殿的廊下。”
萧冰儿的天蓝色长裙在灯影里流动,惊鸿鸟图腾似与灯壁上的鸟纹呼应。她指着最深处一盏九层琉璃灯:“那盏是用曜狮京的星砂熔的,夜里会映出星河。”三人走近时,灯内果然有细碎的光流转,像把整个宇宙的星辰都装了进去。苒苒伸手轻触灯壁,指尖沾了点微凉的光,竟在掌心凝成个小小的银月形状。
“月神妹妹的灵力,倒与这星砂相契。”萧冰儿看着她掌心的银月,眼尾带笑,“这灯便送你吧,挂在广寒宫的檐下,夜里定比月光还亮。”易阳欣儿拍了拍苒苒的肩:“妹妹收着吧,往后姐姐去广寒宫,也好借着灯影摘桂花。”
正说着,回廊外传来金毛大狮子的低呜。三人走出玉阙,见它正用脑袋蹭沈卿的素白长衫——棋盘已收了,帝俊站在一旁,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映着落日,褐金深瞳里带着笑意:“这小家伙偷了棋盘上的玉棋子,藏在鬃毛里呢。”沈卿无奈地从狮鬃里摸出枚白棋,指尖的鸿鸣鸟图腾轻闪:“方才对弈到关键处,它突然扑过来,倒让帝俊兄占了先机。”
易阳欣儿笑着接过玉棋:“这棋子暖融融的,倒像火髓玉。”她转手递给苒苒,“妹妹拿回去,镶在广寒宫的月桂树上,也算留个炎鬃节的念想。”苒苒握着棋子,掌心的银月微光与玉棋的暖光相融,抬头时恰好对上帝俊的目光——他眼里映着回廊的琉璃灯影,还有她白裙上的银月纹。
暮色漫上来时,众人往炎鬃金殿走。金毛大狮子驮着萧冰儿的裙摆,沈卿走在一侧,偶尔替她拂去裙角的落叶;帝俊与苒苒并肩,指尖偶尔碰到她握着玉棋的手;易阳欣儿走在最后,红衣的影子落在石板上,与前面的白裙、蓝裙交叠在一起。殿外的灯笼渐次亮起,琉璃光透过灯壁,在地上投下满地图腾的影子,像把整个太阳焰星的热闹与温柔,都收进了这一夜的光影里。
离别的前一日,萧冰儿在曜狮天阙的观星台设了宴。台顶无檐,能望见整个太阳焰星的轮廓——西方的火焰帝国似燃着的赤玉,东方的冰雪大陆覆着银霜,而脚下的曜狮京,灯火如星子落在金色的绸缎上。
金毛大狮子趴在观星台的栏杆边,脑袋搁在萧冰儿的天蓝色裙裾上。她正用银簪挑着盘中的星髓糕,惊鸿鸟图腾在星光下泛着浅蓝的光:“这糕是用晨露和星砂做的,月神妹妹尝尝,比广寒宫的冰酪多些暖意。”苒苒接过玉碟,白裙上的银月纹映着星光,指尖刚碰到糕体,便有细碎的光屑落在裙角,像落了几粒星辰。
易阳欣儿的红衣在夜风中轻扬,火翅偶尔扇动,带起的暖光让周围的星子都亮了几分。她正与沈卿说着火宫殿的赤炼蛇:“前日听闻卿哥懂兽语,下回若得闲,替我问问那些小蛇,为何总偷弄玉的胭脂。”沈卿穿着素白长衫,鸿鸣鸟图腾在袖口若隐若现,闻言笑道:“赤炼蛇喜暖,许是胭脂盒里的火髓香吸引了它们。”
帝俊倚着栏杆,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与天边的落日余晖相融。他指尖凝起一缕微蓝的雷电,轻轻弹向观星台中央的测星仪——铜制的仪盘立刻转起来,指针划过“金乌”“惊鸿”“白鼠”等图腾的刻痕,最后停在“鸿鸣鸟”上。“鸿钧道祖的本源之力,倒是与星辰相契。”帝俊的声音带着些霸道的笑意,褐金深瞳看向沈卿,“下回若论道,倒要比一比雷霆诀与鸿鸣心法的高下。”
沈卿举杯示意,素白的袖口扫过杯沿:“帝俊兄的雷电术刚猛,我的心法偏于柔和,倒是各有妙处。”他看向萧冰儿,目光柔了几分,“就像这观星台的夜,既要有星光的清,也要有灯火的暖。”
苒苒忽然轻“呀”了一声。众人回头,见她鬓边的月桂发簪落了片花瓣,正飘向观星台的边缘——那里有片被星光照亮的云,云里竟映出广寒宫的桂树影。“是寒沁阁的桂花开了。”苒苒的指尖轻触云影,银辉从她掌心漫出,与云里的桂影相融。
易阳欣儿走过去,伸手替她拢了拢鬓发:“妹妹放心,明日回去,我们先去广寒宫。”她的指尖带着火髓暖玉的温度,“我让端怀带了火宫殿的蜜浆,浇在桂花上酿酒,定比往年的更甜。”
金毛大狮子这时突然站起来,用脑袋蹭了蹭苒苒的手,又蹭了蹭易阳欣儿的红衣,最后蹲回萧冰儿脚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萧冰儿笑着摸它的鬃毛:“这小家伙是舍不得你们了。”她从袖中取出个锦袋,递给朴水闵,“这里面是曜狮京的星砂,撒在广寒宫的阶上,夜里会像铺了银河。”
夜色渐深,测星仪的指针还在慢慢转,观星台的灯火与星光交织,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帝俊的紫金玄衣影里,金乌图腾似在振翅;萧冰儿的蓝裙影边,惊鸿鸟的轮廓若隐若现;苒苒的白裙影上,白鼠的小尾巴扫过一片星光——而沈卿与易阳欣儿的影子挨在一起,素白与赤红相融,像极了这夜的清与暖。
朴水闵悄悄对弄玉说:“明日回去,得先把星砂撒好,再替公主摘桂花。”弄玉点头,指尖捏着块星髓糕:“还要记着问巧匠要琉璃灯的图谱,火宫殿的廊下,也该挂些会映图腾的灯了。”
远处的日冕狮庭传来钟鸣,已是亥时。帝俊抬手拢了拢苒苒的披风,指尖不经意碰到她掌心的星砂——细碎的光从两人相触的地方漫出,像把这曜狮京的夜,悄悄藏了粒在彼此的手心里。
离别的晨光染亮曜狮京的宫檐时,日冕狮庭的白玉阶上已摆好了送行的礼盒。萧冰儿的天蓝色长裙曳过石阶,惊鸿鸟图腾在光下似要振翅,她将一个嵌着琉璃的木盒递给苒苒:“这里面是曜狮天阙的晨露,混了星砂,浇广寒宫的桂树,来年花开会带星光。”
苒苒的白裙沾着些晨雾,指尖触到木盒时,盒沿的琉璃映出她鬓边的月桂发簪。“多谢冰儿姐姐。”她轻声道,身后的朴水闵已将木盒小心放进竹篮,篮里还搁着萧冰儿昨日送的星砂锦袋。
金毛大狮子蹲在萧冰儿脚边,嘴里叼着个绣着狮纹的锦囊,蹭到易阳欣儿面前。易阳欣儿的红衣如燃着的朝霞,她笑着接过锦囊——里面是几颗火红色的珠子,“这是炎山的暖珠?”萧冰儿点头:“火宫殿的地砖若嵌上这个,冬天便不会凉了。”弄玉在一旁笑道:“公主前日还说,龙塔寝殿的石阶总冰脚呢。”
帝俊与沈卿并肩站在阶顶,前者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与日光相融,后者素白长衫的袖口拂过栏杆,鸿鸣鸟图腾轻闪。“雷霆诀的第九重,下次论道再细探。”沈卿的声音清润,指尖捏着枚玉棋,“这枚‘鸿鸣子’送帝俊兄,棋盘上若遇困局,或许能解。”帝俊接过玉棋,褐金深瞳里映出棋上的鸟纹:“鸿钧道祖的心意,我收了。”
云撵在庭外候着,秦弘基与西烨正检查鞍具。金毛大狮子突然低呜一声,扑到苒苒脚边,用脑袋蹭她的裙角。苒苒弯腰摸它的鬃毛,指腹沾了些金粉似的毛屑:“回去后,我让广寒宫的玉兔织件狮毛披风。”萧冰儿笑着揉了揉狮头:“它呀,是舍不得月神妹妹裙上的桂花香。”
沈卿抬手看了看天色,素白的袖口扫过萧冰儿的发梢:“晨露要散了,再晚些,广寒宫的桂树该等急了。”帝俊颔首,转身时自然牵住苒苒的手,她掌心的晨露微凉,与他带着雷电暖意的指尖相触,竟凝出颗小小的水珠,落在石阶上,瞬间化作一缕银雾。
易阳欣儿走在最后,红衣的影子与苒苒的白裙影交叠,她回头挥了挥手:“冰儿姐姐,明年炎鬃节,我们还来曜狮京看水晶镜。”萧冰儿站在阶上,天蓝色的裙摆被风掀起,惊鸿鸟图腾似要追着云撵飞去:“随时候着!炽鬃玉阙的琉璃灯,我让巧匠再做十盏!”
云撵缓缓升空时,苒苒掀开帘角回望——曜狮京的宫檐在晨光中泛着金光,萧冰儿与沈卿的身影立在日冕狮庭的阶上,金毛大狮子正朝着云撵的方向摇尾巴,鬃毛上的金铃轻响,像在说“再会”。
“广寒宫的桂树,该浇晨露了。”帝俊的声音在身侧响起,苒苒回头,见他指尖正转着那枚鸿鸣子,玉棋上的鸟纹映着她裙上的银月纹。远处的冰雪大陆已隐约可见,广寒宫的飞檐在云间闪着光,像嵌在天上的白玉簪。
云撵行至半途,忽然被一片流光拦住。苒苒掀帘望去,见是三只惊鸿鸟正绕着云撵盘旋,翅尖缀着的金铃与萧冰儿鬓边的步摇声一般无二。领头的鸟嘴里衔着个锦盒,朴水闵伸手接住时,盒盖自动弹开,里面躺着片泛着蓝光的羽毛——正是萧冰儿本源图腾的翎羽。
“是冰儿姐姐的惊鸿鸟。”易阳欣儿凑过来看,红衣上的烈焰独角兽图腾映着羽片的光,“这羽毛能引星路,往后再去曜狮京,跟着它飞便不会迷路。”帝俊指尖轻触羽片,雷电之力掠过,竟在羽根处显出一行小字:“寒时可暖,暗时可明。”
正说着,云撵外传来鸿鸣鸟的清啼。沈卿的身影竟立在随行的风系器灵上,素白长衫在气流中轻扬:“方才清点礼盒,发现少了这个。”他抬手抛出个玉瓶,“曜狮京的星髓蜜,掺在广寒宫的桂花酒里,滋味更厚。”
金毛大狮子的脑袋突然从沈卿身侧探出来,嘴里叼着苒苒前日落在观星台的月桂发簪。“这小家伙竟跟着来了。”苒苒笑着接过发簪,指尖刚碰到簪头,狮子便用脑袋蹭她的手腕,鬃毛上还沾着曜狮京的晨露。
“它舍不得月神妹妹的桂花糕。”沈卿的声音带着笑意,素白袖口拂过狮子的耳朵,“索性让它送你们到冰雪大陆边界,正好也让它看看广寒宫的玉兔。”帝俊挑眉,褐金深瞳里映出狮子的憨态:“也好,让西烨跟着,别让它偷吃寒沁阁的冰酪。”
云撵重新启程时,惊鸿鸟在前引路,鸿鸣鸟殿后,金毛大狮子趴在云撵顶,时不时用爪子扒着帘角往里看。苒苒将萧冰儿的翎羽插在鬓边,白裙上的银月纹与羽片的蓝光相融,竟在云撵内映出细碎的星影。
“等回了广寒宫,我用这星髓蜜浇桂树。”苒苒轻声道,指尖摩挲着玉瓶的纹路,“明年花开时,定要请冰儿姐姐和卿哥来尝新酿的酒。”易阳欣儿正逗着扒帘的狮子,闻言笑道:“还要让弄玉做些火髓糕,配着桂花酒才好。”
帝俊靠在窗边,望着远处渐显轮廓的广寒宫,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与天边的落日相衔。他忽然伸手取下鬓边的金乌羽,与萧冰儿的惊鸿羽并放在案上——金红与幽蓝的光交缠,竟凝成颗小小的光球,悬在两人之间,像把曜狮京的晨与广寒宫的暮,都收进了这方寸之间。
广寒宫的飞檐刚映入眼帘,金毛大狮子便从云撵顶跳了下去,四爪踏在积着薄霜的玉阶上,竟没留下半分脚印——许是沈卿给它施了轻身术。苒苒掀帘时,正见十二月亮女中的杏花提着食盒迎上来,见了狮子先是一愣,随即笑着福身:“公主,这金毛狮倒是比玉兔还机灵,刚落地就往桂树底下钻,许是闻着花香了。”
易阳欣儿跟着下了云撵,红衣裙摆扫过阶上的碎冰,竟融出串浅浅的脚印。“寒沁阁的冰气还是重。”她指尖凝起一缕星火,轻触廊下的玉柱,柱上立刻攀起串火红色的花纹,“等明日让端怀把炎山暖珠嵌在阶上,省得妹妹走惯了暖地的脚受冻。”
帝俊的紫金玄衣拂过宫门时,檐角的银铃突然叮当作响。他抬头,见三只惊鸿鸟正绕着广寒宫的鎏金宝顶盘旋,翅尖的金铃与萧冰儿送的翎羽相和。“倒是把引路的鸟也带回来了。”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桂花瓣,指尖的雷电之力掠过,花瓣竟化作颗金红色的光点,飘向殿内的玉案——案上正摆着沈卿送的星髓蜜瓶。
苒苒让朴水闵取来琉璃壶,将星髓蜜倒进清晨刚采的桂花露里。蜜液入露时,竟泛起细碎的蓝光,与桂露的金辉缠在一起。“这蜜倒比火宫殿的火髓甜得清透。”易阳欣儿凑过来看,火翅在身后轻扇,带起的暖风吹得壶口的雾气袅袅上升,“等酿了酒,先给曜狮京送一坛去,就说谢他们的惊鸿鸟引路。”
正说着,寒沁阁外传来金毛大狮子的低呜。众人走出殿门,见它正用爪子扒着一只玉兔的耳朵,玉兔怀里抱着的玉杵掉在地上,滚出颗沾着药香的丸子。十二月亮女中的牡丹笑着解释:“这是给广寒宫的药圃捣的月华丹,许是被狮子的鬃毛蹭了药香,才引着玉兔追过来。”
忽然,天边掠过道白影。沈卿的声音伴着鸿鸣鸟的清啼传来:“帝俊兄,冰儿说广寒宫的月华丹能安神,让我送些丹方来。”苒苒抬头,见他立在桂树枝头,素白长衫的下摆扫过桂花,落了满身细碎的金粉。金毛大狮子见了他,立刻甩着鬃毛跑过去,用脑袋蹭他的膝头。
帝俊抬手邀他入殿,褐金深瞳里映着他衣上的鸿鸣鸟图腾:“鸿钧道祖倒是消息灵通,我们刚安顿好,你就追来了。”沈卿笑着落地,指尖捏着卷玉轴:“方才在曜狮京观星,见广寒宫上空有星光聚顶,猜是妹妹在酿桂花露,便顺道送丹方来。”
萧冰儿的声音竟从玉轴里传出来,清润如月下流泉:“月神妹妹,若丹方用得顺手,让惊鸿鸟捎句话回来,我让曜狮京的巧匠给广寒宫做个酿露的玉瓮,瓮壁刻上惊鸿鸟纹,酿出的酒定带星香。”
苒苒握着玉轴的手微微一暖,见轴上的惊鸿鸟图腾正泛着浅蓝的光——许是萧冰儿在曜狮京正用灵力催动着。她低头看着壶里的桂露,忽然笑道:“姐姐若不嫌弃,等瓮做好了,我让十二月亮女采满瓮的桂花送过去,让曜狮京的炎鬃金殿也沾些广寒宫的香气。”
檐角的银铃又响起来,惊鸿鸟正衔着片桂花瓣往南飞去,想来是替她们传信去了。金毛大狮子趴在沈卿脚边,嘴里叼着颗月华丹,时不时用尾巴扫扫苒苒的白裙,倒像在催她快些酿出带星香的桂花酒。
广寒宫的桂花开得正盛时,三只惊鸿鸟衔着个鎏金函匣回来了。函匣上刻着曦狮宸垣的狮纹,朴水闵刚接过,匣盖便自动弹开,里面躺着个巴掌大的玉瓮——瓮壁果然刻满了惊鸿鸟纹,鸟喙处还嵌着星砂,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冰儿姐姐倒真是心细。”苒苒指尖拂过玉瓮上的纹路,白裙上的银月纹与瓮壁的星砂相映,竟在案上投出片小小的星影。十二月亮女中的栀子正提着酿好的桂花酒进来,见了玉瓮眼睛一亮:“这瓮若装满酒,怕是能香透整个冰雪大陆。”
话音未落,寒沁阁外传来鸿鸣鸟的清啼。沈卿的身影伴着金毛大狮子的低呜出现,他素白长衫上沾着些曜狮京的尘土,手里提着个竹篮:“冰儿说广寒宫的玉兔绒软,让我送些织机来,说是能织出映月光的披风。”金毛大狮子从篮里叼出团雪白羊绒,蹭到苒苒脚边,绒团上还沾着根惊鸿鸟的羽毛。
易阳欣儿正帮着十二月亮女往玉瓮里灌酒,红衣袖角拂过瓮口,火翅在身后轻展:“卿哥倒是成了曜狮京的信使。”她舀起一勺酒,递到沈卿面前,“尝尝这掺了星髓蜜的酒,比火宫殿的烈酒多些清润。”沈卿接过玉勺,指尖的鸿鸣鸟图腾轻闪:“这滋味,倒像把广寒宫的月光都酿进去了。”
帝俊倚在廊下的桂树旁,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与月光相融。他看着沈卿与易阳欣儿说笑,又看了看苒苒——她正蹲在地上,用指尖逗着金毛大狮子,白裙的裙摆铺在落满桂花的地上,像撒了层碎金。“鸿钧道祖此次逗留几日?”帝俊的声音带着些霸道的暖意,“正好尝尝广寒宫的月华丹,配这桂花酒,倒是解乏。”
沈卿刚要答话,天边突然掠过道蓝影。萧冰儿的声音随着惊鸿鸟的翅声传来:“卿哥,曜狮京的炎鬃金殿新酿了星砂酒,你若在广寒宫待得久,我便让惊鸿鸟送几坛过去,与月神妹妹的桂花酒兑着喝。”
苒苒抬头,见三只惊鸿鸟正绕着桂树盘旋,翅尖的金铃与玉瓮上的鸟纹相和。她笑着对空中喊道:“姐姐若送来星砂酒,我便让十二月亮女采满篮的桂花,让惊鸿鸟衔回曜狮京,替炎鬃金殿的梁柱也簪上几朵。”
金毛大狮子似懂非懂,叼着玉兔绒蹭到玉瓮边,用鼻子嗅了嗅酒气,竟打了个带着桂香的喷嚏。朴水闵笑着拿手帕替它擦鼻子:“这小家伙,倒比谁都贪嘴。”十二月亮女中的杏花已取来玉杯,斟满了刚灌进瓮的桂花酒,酒液在杯里晃着,竟映出曜狮天阙的宫檐影——许是星髓蜜里还留着曜狮京的光。
檐角的银铃又响起来,惊鸿鸟衔着片沾了酒气的桂花,往南飞去。沈卿举杯向帝俊示意,素白的袖口扫过杯沿:“这广寒宫的夜,倒比曜狮京多了几分清趣。”帝俊的褐金深瞳里映着杯中的月影,还有苒苒裙上的银月纹,嘴角勾起个浅弧:“既有清趣,便多留几日。”
广寒宫的玉瓮刚装满桂花酒,三只惊鸿鸟便衔着个鎏金托盘落在殿檐下。托盘里搁着个冰纹玉盒,朴水闵刚捧进来,盒盖便自动弹开——里面是十二颗鸽卵大的珠子,每颗都映着曜狮京的宫阙影。“这是曜狮天阙的凝星珠。”沈卿的指尖拂过珠面,素白长衫上的鸿鸣鸟图腾轻闪,“冰儿说嵌在广寒宫的窗棂上,夜里能映出星河,比烛火更亮。”
苒苒正让十二月亮女中的栀子整理桂花瓣,闻言回头,白裙裙摆扫过案上的玉瓮,瓮口立刻飘出缕带着星香的雾气。“姐姐倒把曜狮京的星光都送来了。”她拿起颗凝星珠,指尖的银辉与珠面的蓝光相融,珠里的宫阙影竟变得鲜活——能看见曦狮宸垣的玉阶上,萧冰儿正牵着金毛大狮子散步,天蓝色长裙的惊鸿鸟图腾在光下似要振翅。
易阳欣儿凑过来看,红衣袖角拂过珠面,火翅在身后轻展:“这珠子倒比火宫殿的夜明珠有趣。”她指尖凝起缕星火,轻触珠里的宫阙影,“若用灵力催动,是不是能看见曜狮京的炎鬃金殿?”沈卿笑着点头:“冰儿说这珠子能通星路,若妹妹们想曜狮京了,对着珠子唤声名字,她便能听见。”
帝俊倚在桂树旁,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与月光相融。他看着苒苒将凝星珠递给杏花,让她嵌在寒沁阁的窗上,忽然道:“鸿钧道祖,明日不如试试广寒宫的冰场?”沈卿挑眉:“帝俊兄是想比雷电术,还是想比滑冰?”帝俊的褐金深瞳里映着玉瓮的酒光:“都比。赢了的,喝头坛桂花酒。”
第二日清晨,广寒宫的冰场刚被十二月亮女扫净,金毛大狮子便拖着沈卿的素白长衫往冰上跑。它四爪踏在冰面,竟划出串金色的爪印——许是沈卿给它施了避寒术。苒苒穿着白裙站在冰场边,看帝俊与沈卿相对而立:前者紫金玄衣的下摆束在腰上,麒麟长臂微微抬起,指尖凝着缕微蓝的雷电;后者素白长衫的袖口挽起,鸿鸣鸟图腾在腕间轻闪,脚下的冰刀竟泛着星光。
“开始吧。”帝俊的声音刚落,沈卿已滑出数丈,冰刀在冰面划出道银弧。帝俊足尖点地,身形如金乌掠空,雷电之力在冰面激起串金红色的火花。两人在冰场中央交错时,衣袂相碰处竟泛起金蓝交织的光,惊得金毛大狮子在冰边直转圈,鬃毛上的金铃叮当作响。
易阳欣儿正让端怀往冰场边的玉案上摆桂花酒,见红衣的影子映在冰面,与金乌、鸿鸣鸟的光纹交叠,忽然笑道:“这冰场倒成了曜狮京的日冕狮庭,连光影都这般热闹。”苒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帝俊的雷电术竟在冰面凝成只金乌虚影,而沈卿的冰刀划过处,鸿鸣鸟的翅影正与金乌相和。
“卿哥输了!”金毛大狮子突然跳起来,用爪子指着冰面——沈卿的冰刀不小心碰倒了冰场边的玉灯,灯里的烛火落在冰上,竟融出个小小的水洼。沈卿笑着停在冰场中央,素白长衫上沾了些冰屑:“帝俊兄的雷电术果然刚猛,我认输。”帝俊滑到他面前,褐金深瞳里带着笑意:“鸿钧道祖承让了。”
两人刚走到冰场边,三只惊鸿鸟便衔着个锦袋落下来。锦袋里装着十二块刻着惊鸿鸟纹的冰刀,萧冰儿的声音从鸟喙里传来:“卿哥若输了,便用这冰刀再比一场。月神妹妹,我让惊鸿鸟捎了些曜狮京的星砂,撒在冰场边,夜里滑冰时,冰面会像铺了银河。”
苒苒接过锦袋,指尖触到冰刀上的星砂,忽然对空中喊道:“姐姐若得闲,便来广寒宫看冰场的银河吧!我让十二月亮女酿好桂花酒,等你共饮。”惊鸿鸟似懂非懂,衔着片沾了酒气的桂花瓣,往南飞去。金毛大狮子趴在冰边,用爪子扒着沈卿的裤脚,似在催他用新冰刀再比一场,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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