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纪年的风,总带着太阳焰星独有的灼热气息,拂过伽诺城高耸的琉璃塔尖时,会被龙塔寝殿檐角的金铃剪碎成细碎的暖响。此刻帝俊正倚在卧龙大殿的玄玉榻上,紫金玄衣的广袖垂落,露出腕间绣着的麒麟鳞纹,褐金的瞳仁映着殿中跳动的烛火,霸道的唇线却微微松弛——他在等。
殿外的白玉阶下,朴水闵正扶着月神嫦曦的白裙一角,熹黄色的裙摆扫过刻着云纹的地砖,留下淡淡的光晕。苒苒今日梳了垂挂髻,鬓边簪着一朵用月华凝成的白梅,裙摆上绣着的十二朵金花在晨光里若隐若现,衬得她167厘米的身姿愈发清瘦。“公主,火宫殿的玉兰花又开了,”朴水闵轻声道,“弄玉姐姐方才来说,天后娘娘在暖阁煮了新酿的火枣酒。”
苒苒指尖拂过鬓边的梅,眼底漾开一层柔波:“欣儿姐姐总记挂着我。”话音未落,红影已从殿外飘来——易阳欣儿穿了件石榴红的蹙金绣裙,裙摆绣着烈焰独角兽的图腾,火翅在肩头轻轻扇动,金冠上的红宝石头随着步伐闪着光。她169厘米的身影停在阶前,凤眼弯成了月牙:“月神妹妹倒是会挑时候,再晚一步,这酒可要被帝俊抢去了。”
帝俊的笑声从殿内传来,带着雷电系魔法特有的低沉嗡鸣:“羲和又编排我。”他起身时,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似要展翅,雷神杖斜倚在榻边,杖身的雷纹隐隐发亮。易阳欣儿顺势挽住苒苒的手,掌心带着火焰的暖意:“妹妹的广寒宫近日该落雪了吧?昨日我让端怀酿了些暖身的蜜浆,改日让弄玉送去。”
苒苒的指尖触到易阳欣儿腕间的赤炼蛇玉佩,轻声道:“姐姐费心了。前日我在幻雪帝国的冰湖采了些冰晶莲,让十二月亮女酿成了露,正想送些给姐姐。”帝俊已走到她们身侧,左手揽过易阳欣儿的肩,右手轻轻拂去苒苒发间的一片落瓣,褐金的瞳仁里映着两个身影:“冰晶莲的露配火枣酒正好,今日就在殿里设席,省得你们姐妹总隔着万里传话。”
易阳欣儿笑着拍了下帝俊的手臂:“还是你懂情趣。”她转头看向苒苒,火媚术未施,眼底却盛满了真切的暖意:“妹妹上次说喜欢我这裙子上的绣纹,改日我让尚衣局也给你做一件,用月华线绣,定比我的好看。”苒苒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粉,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似被这暖意惊动,尾尖微微发亮。
殿外的玉兰花落在三人的衣摆上,帝俊看着身侧一红一白两个身影,雷霆诀的心法在体内缓缓流转,却没了往日的霸道——他想,这宇宙间最烈的火焰与最柔的月光,都被他拥在了身边,比任何雷电魔法都更让人心安。
正说着,殿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爽朗的笑:“听闻帝俊兄殿里有好酒,我和内子可不请自来了。”话音落时,易阳炔已跨进殿门,一身正红锦袍,衣摆上金乌图腾与帝俊的紫金玄衣相映,185厘米的身形立在殿中,倒有几分与帝俊相似的英气。他身侧的李奕书着一身月白青纹裙,裙摆绣着青蛇盘枝的纹样,168厘米的身姿温婉,抬手拂了拂鬓角:“叨扰帝俊陛下与两位娘娘了。”
易阳欣儿见了,笑着迎上去:“四哥和四嫂倒是稀客,前几日听闻四哥在斗罗大陆巡查,怎么今日有空来了?”易阳炔走到殿中,自然地与帝俊对了个眼神,后者已命人添了席位:“巡查之事已了,听闻曦和妹妹酿了新酒,奕书又念着月神妹妹的冰晶莲露,便顺路过来了。”
李奕书走到苒苒身边,指尖轻轻触了触她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妹妹这裙子上的绣工越发精巧了,上次在易阳家的赏花宴上见了,奕书还一直记着。”苒苒笑着回握她的手:“四嫂若是喜欢,我让十二月亮女也给您绣一件,用幻雪帝国的冰蚕丝,比这更软些。”
易阳炔端起侍女刚斟满的火枣酒,对帝俊举了举杯:“说起来,前日在边境遇着秦弘基,他还念叨着陛下的雷鸣掌许久未练了,说想讨教几招。”帝俊饮了口酒,褐金的瞳仁里闪过一丝笑意:“秦弘基那家伙,怕是手痒了。改日让他来殿里,正好我新得了柄雷锋剑,陪他练练。”
易阳欣儿正给苒苒布着碟中的冰晶莲糕,闻言笑道:“四哥莫要挑事,上次秦弘基和西烨比剑,把殿外的玉兰花树都劈断了,还得让弄玉她们补种。”李奕书也跟着笑:“倒是西烨的冰火麒麟图腾,上次见时又亮了些,想来修为又进了。”
苒苒轻声道:“西烨前日还来广寒宫借冰晶,说要炼一件冰系的法器,我让朴水闵取了些最纯的给他。”帝俊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掌心带着暖意:“你总是这般心细。”易阳炔看着这情景,对易阳欣儿眨了眨眼,后者抿着唇笑,火翅在肩头轻轻颤动。
殿外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众人衣摆上——红色的金乌、青色的青蛇、白色的白鼠与红裙上的烈焰独角兽,还有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光影里交叠。李奕书拿起一块莲糕,对苒苒道:“这糕的味道清润,比上次在易阳家吃的更爽口,妹妹的手艺又精进了。”苒苒脸颊微红,轻声道:“是十二月亮女们做的,她们跟着我在广寒宫,倒学了些吃食的做法。”
易阳炔饮尽杯中酒,对帝俊道:“说起来,近日宇宙东边的星云有些异动,兀神医去看过,说是有股浊气在聚,需得留意些。”帝俊的神色微凝,雷神杖杖身的雷纹隐隐发亮:“我已让秦弘基带人去探查,想来近日便有消息。”易阳欣儿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暖意传来:“有你在,定不会有事的。”苒苒也轻声道:“若是需要,我的十二月亮女也可去相助,她们的月华之力能净化浊气。”
帝俊看着身侧的人,眼底的凝重渐渐化开,取而代之的是温和:“有你们在,什么都不怕。”殿外的玉兰花又落了几片,飘在李奕书的青裙上,与青蛇图腾相映,倒像是活了一般。
卧龙大殿的铜炉里,龙涎香正燃得幽然,把众人的笑语都浸得温温的。易阳炔伸手替李奕书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青裙上的青蛇图腾在光下泛着细闪,他笑道:“方才进来时见殿外的玉兰花落了满地,奕书还说要拾些回去做香膏,倒是被这酒气勾得忘了。”
李奕书轻轻拍了下他的手,眼尾带着笑意看向苒苒:“还是月神妹妹这里清静,不像我们易阳家皇室,近日因着要筹备秋祭,各处都忙得脚不沾地。”苒苒指尖捻着一枚冰晶莲瓣,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似有感应般动了动:“秋祭要祭天地星辰,是该郑重些。若是需要人手,我的十二月亮女们熟稔星象,或许能帮上忙。”
“妹妹这话可说到我心坎里了。”易阳欣儿闻言眼睛一亮,火翅在肩头扇起细碎的火星,“前日尚礼官还来问我,祭月时的星图该如何排布才合古制,我正愁没个懂行的。”帝俊端着酒杯靠在榻边,紫金玄衣的广袖滑落,露出腕间麒麟纹:“让腊梅来吧,她掌着广寒宫的星盘,算得最准。”
易阳炔顺着话头接道:“说起星象,前日我在边境巡查时,见北斗七星的光比往日亮了些,奕书还说这是吉兆。”李奕书点头应和:“可不是么,青蛇图腾那日也微微发烫,想来近日会有喜事。”苒苒听到“北斗七星”四字,鬓边的月华白梅轻轻颤了颤——她身为北斗紫光夫人,自然知晓这星象的深意,只是此刻不便说破,只柔声道:“借四嫂吉言,若真有喜事,定要请大家去广寒宫吃冰晶莲糕。”
正说着,朴水闵捧着个玉盘进来,熹黄色的裙摆轻扫过地面:“公主,这是十二月亮女刚送来的新酿露酒,用晨露和桂花香酿的。”易阳欣儿先拿起一杯,火红色的指甲捏着玉杯,笑道:“还是妹妹这里的东西雅致,比我们火宫殿的烈酒合心意。”易阳炔也取了一杯,对帝俊扬了扬:“帝俊兄尝尝这个,比火枣酒多了些清冽气。”
帝俊浅酌一口,褐金的瞳仁里映着殿中烛火与窗外天光,忽然道:“说起秋祭,今年倒是可以在太阳神殿和广寒宫之间设个祭坛,一边接烈日之辉,一边纳月华之清,倒也别致。”易阳欣儿拍手道:“这个主意好!我让弄玉去督造祭坛,用焰星的暖玉铺地,再让端怀缀些发光的晶石,夜里看定好看。”苒苒也点头:“我让十二月亮女们织些月华纱幔,风一吹,定像落了满地星光。”
李奕书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青裙上的青蛇图腾似在轻轻游动,她侧头对易阳炔笑道:“你看他们把秋祭弄得这般热闹,倒像是要办喜事一般。”易阳炔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这样才好,宇宙纪年里的日子,本就该热热闹闹的。”
殿外的风又起,吹得檐角金铃叮当作响,玉兰花落在窗台上,一片贴在易阳炔的红袍上,与金乌图腾相映,另一片飘到李奕书的青裙上,被青蛇图腾的纹路轻轻托住。帝俊看着身侧的易阳欣儿和苒苒,一个红衣似火,一个白裙胜雪,又看了看对面相视而笑的易阳炔与李奕书,忽然觉得,这宇宙间最安稳的时光,大抵就是此刻了。
玉盘里的露酒见了底,易阳炔伸手敲了敲桌面,对殿外喊了声:“把我带来的那坛‘赤霞酿’抬进来。”不多时,两个侍从捧着个缠了红绸的黑陶坛进来,易阳炔亲自启了封,一股带着果木香气的烈气漫开——他红袍一扬,给帝俊满上,“这是去年在火焰山脚下用赤霞果酿的,比火枣酒烈些,配你这雷霆诀的性子。”
帝俊指尖在杯沿一叩,褐金瞳仁里闪过丝笑意:“你倒还记得我好这口。”话音刚落,李奕书已从袖中取出个青釉小瓶,倒出两颗莹绿的药丸:“这是用青蛇涎和仙草炼的醒酒丹,烈酒虽好,可别贪杯。”她把药丸分别递给苒苒和易阳欣儿,“两位娘娘也收着,若是觉得燥,含一颗便好。”
苒苒指尖捏着药丸,白裙上的白鼠图腾似被那草木气惊动,尾尖泛出点微光:“四嫂总这般细心。”易阳欣儿已把药丸收进袖中,火翅在肩头轻轻扇了扇:“说起来,前日我让弄玉去南极冰岛采冰魄花,回来时说寒沁阁的梅树都开了,倒比广寒宫的早了些。”
“冰岛的梅是极寒催生的,开得烈。”李奕书接话道,“去年我随四哥去那边巡查,见冰缝里都嵌着花瓣,青蛇图腾在那儿都觉得冷,倒是妹妹的白鼠图腾,许是同属阴寒,该喜欢那地方。”苒苒轻声道:“前几日朴水闵还说,广寒宫的腊梅要等雪落才开,倒想去冰岛看看早梅。”
帝俊放下酒杯,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似要振翅:“既想去,明日便去。让西烨跟着,他的冰火麒麟能驱寒,再让秦弘基备些暖炉,省得冻着。”易阳欣儿笑着推了他一下:“你倒比妹妹还急。不过冰岛的冰魄花配冰晶莲露正好,我也跟着去,采些回来酿酒。”
易阳炔闻言直笑:“这倒好,本是说秋祭的事,倒议起游山玩水了。”李奕书轻轻拽了拽他的袖角,青裙上的青蛇图腾蜷了蜷:“秋祭还早,让他们姐妹去散散心也好。再说冰岛的冰雕甚是好看,去年我还拾了块冰纹像凤凰的,回来让匠人刻成了摆件。”
正说着,朴水闵捧着件素白披风进来,熹黄色裙摆扫过地面:“公主,外面风大了,这是十二月亮女刚送来的月华披风。”苒苒刚接过,易阳欣儿已从自己袖中取出个火红色的香囊:“把这个系在披风上,我用烈焰独角兽的灵火熏过,能暖些。”
苒苒低头系香囊时,瞥见易阳炔正帮李奕书拢了拢衣领,红袍与青裙相贴,金乌与青蛇的图腾在光影里交叠。帝俊端着酒杯走到窗边,望着殿外渐沉的日光,雷霆诀的心法在体内缓缓流转,却没了往日的凛冽——他想,这宇宙纪年的日子,原不必处处算着星辰轨迹,这般有酒有友,有身边人相伴,便已是最好的时光。
第二日天未亮,广寒宫的月华还未散尽,太阳神殿的晨辉已漫过伽诺城的宫墙。朴水闵正帮苒苒系月华披风的系带,熹黄色的袖口沾了点霜花:“公主,西烨殿下的冰火麒麟已在殿外候着了,秦首领还备了暖玉座垫。”苒苒指尖拂过披风上的红色香囊,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在晨光里泛着柔光:“让十二月亮女把那坛新酿的桂花露带上,欣儿姐姐昨日说爱喝这个。”
刚出殿门,便见易阳欣儿一身石榴红裙立在晨光里,火翅轻展,金冠上的红宝石映着朝阳。她身后跟着弄玉和端怀,两人各捧着个食盒:“我猜妹妹定忘了带点心,特意让厨房做了些火枣糕。”正说着,易阳炔与李奕书也来了——易阳炔的红袍上绣着金边金乌,在晨光里像燃着层薄火;李奕书的青裙裙摆扫过石阶,青蛇图腾的鳞片似沾了露水,闪着细碎的光。“我们顺道去冰岛看看冰魄花,”李奕书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青釉瓶,“带了些催生草木的灵液,或许能让梅花开得更盛些。”
帝俊已乘雷兽在半空等候,紫金玄衣的广袖在风里展成一片流光,见众人到齐,便俯身伸出手。易阳欣儿先笑着跃上雷兽背,顺势握住他的手腕:“你这雷兽倒是比上次温顺了些。”帝俊揽住她的腰,褐金瞳仁扫过下方的苒苒:“昨日用雷霆诀安抚过,省得惊扰了月神妹妹。”苒苒由朴水闵扶着上了西烨的冰火麒麟,那神兽的冰角泛着寒气,火尾却暖得正好,西烨在一旁笑道:“公主放心,这麒麟皮糙肉厚,摔不着。”
一行人行至南极冰岛时,寒沁阁的梅树果然开得正好。冰白色的花瓣沾着霜,却透着股烈气,与广寒宫的柔梅截然不同。李奕书取出灵液洒在枝头,青裙上的青蛇图腾微微发亮,那些半开的花苞竟“簌簌”地绽了开来。“四嫂这灵液真好用,”苒苒蹲下身拾了片花瓣,指尖的月华凝成露珠,落在花瓣上滚成颗小冰晶,“这般好看,倒想串成帘子挂在广寒宫的窗上。”
易阳炔正帮易阳欣儿折梅枝,红袍扫过雪地,留下串深浅脚印:“这冰岛的梅木质紧实,串成帘子倒也耐用。只是得让匠人先处理过,免得寒气浸了殿里的器物。”帝俊靠在寒沁阁的廊柱上,看着苒苒蹲在雪地里拾花瓣,白裙与雪地几乎融在一处,唯有披风上的红香囊格外显眼。他忽然抬手召来雷兽,从兽背上的锦盒里取出个暖玉小炉:“把花瓣放在这里面,用灵火烘着,省得冻坏了手。”
易阳欣儿接过暖玉炉,笑着塞到苒苒怀里:“还是他细心。”她转头对李奕书道:“四嫂要不要也折些枝?回火宫殿插在瓷瓶里,我用烈焰独角兽的灵火烘着,能开上半月呢。”李奕书刚点头,易阳炔已折了枝最盛的递到她手里:“这枝好,开了十七朵,正好配你青裙上的青蛇纹。”
朴水闵正帮十二月亮女摆开食盒,熹黄色的身影在雪地里忙前忙后,忽然指着远处的冰湖喊道:“公主您看,湖面上结的冰纹像不像白鼠?”苒苒抬头望去,果然见冰面的裂纹蜿蜒成白鼠的模样,与自己裙上的图腾分毫不差。帝俊走到她身边,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将暖意渡过去:“这冰岛倒与你有缘。”
易阳欣儿咬了口火枣糕,火翅在肩头抖落点碎雪:“依我看,该在这寒沁阁旁修个小暖阁,下次来便能坐着赏梅,省得总在雪地里冻着。”易阳炔接话道:“这主意好,回头我让工部的人来看看,用焰星的暖玉砌墙,再引些地热,保管比太阳神殿还暖和。”
苒苒捧着暖玉炉,看着身边说笑的众人——红袍的易阳炔正帮青裙的李奕书掸去发间的雪,红衣的易阳欣儿靠在帝俊肩头数梅枝上的花苞,朴水闵和十二月亮女在廊下煮着桂花露,连西烨的冰火麒麟都蜷在雪地里打盹。她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寒风,竟比广寒宫的月华还要暖些。
暖玉炉里的梅瓣渐渐烘出了甜香,混着廊下桂花露的清冽气,把冰岛的寒气都驱散了大半。李奕书正用青裙下摆兜着些刚落的花瓣,青蛇图腾在布面上微微起伏,像在逐着那些白色的影子。“这些瓣儿完整,”她对苒苒笑道,“回去用蜜渍了,能做半年的茶点。”
易阳炔蹲在她身边,红袍的下摆沾了雪,却毫不在意地帮她拢着裙摆:“小心些,冰碴子别硌着。”说着便伸手拂去她发间一片碎雪,指尖擦过鬓角时,李奕书忽然抬头,两人的目光撞在一处,青裙与红袍的衣角在雪地里轻轻勾连。
“四哥四嫂倒像这梅枝上的并蒂花。”易阳欣儿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她正靠在帝俊肩头,用火翅尖挑着片花瓣玩。帝俊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金冠系带,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晨光里泛着光:“他们自小一同长大,情谊本就不同。”
苒苒捧着暖玉炉站起身,白裙扫过雪地,留下一道浅痕。朴水闵赶紧上前扶住她:“公主慢些,这冰面滑。”十二月亮女里的腊梅正蹲在湖边,用月华凝成的小铲凿着冰纹:“公主您看,这白鼠冰纹里还嵌着些碎光,像极了广寒宫的星子。”
苒苒俯身看去,果然见冰纹的缝隙里闪着细碎的银辉,与自己裙上白鼠图腾的眼眸处一模一样。“倒是奇了,”她指尖轻轻触过冰面,月华顺着指尖漫开,那些碎光竟像活了般聚成个小小的光球,“这冰岛的灵气,竟与我同源。”
帝俊的褐金瞳仁微微一凝,雷神杖在袖中轻轻颤动。他走上前,掌心覆在苒苒的手背上,雷霆诀的灵力顺着经脉流转,那光球便愈发亮了:“这是你的本命灵气与地脉相契了。”他转头对易阳炔道,“回头让兀神医来看看,或许这冰岛底下藏着与月神相关的灵脉。”
易阳炔刚点头,李奕书忽然轻“呀”了一声。众人看过去,只见她青裙上的青蛇图腾正微微发亮,裙摆扫过的地方,雪地里竟冒出了几株嫩绿色的草芽。“这灵液竟还有这用处,”她惊喜地抚着草芽,“方才洒梅枝时剩了些在裙角,竟催醒了冻土下的草。”
易阳欣儿笑着走过去,火翅在草芽上方轻轻扇动,暖意漫开,那些草芽便飞快地长起来,转眼就开了细碎的小黄花。“四嫂这可是点石成金的本事了,”她打趣道,“回头秋祭时,你往祭坛边一站,保管草木都能提前开花。”
“那倒省了我让弄玉去催花的功夫。”李奕书笑着回了句,又弯腰摘了朵小黄花,别在苒苒的鬓边,“配妹妹的白裙正好,像广寒宫落了朵地上的星子。”苒苒的脸颊微微泛红,伸手扶住鬓边的花:“四嫂又取笑我。”
朴水闵这时端着煮好的桂花露过来,熹黄色的裙摆上沾了点雪,却笑得眉眼弯弯:“公主,四嫂,娘娘们尝尝这个,十二月亮女加了些冰岛的蜜雪,比昨日更甜些。”易阳欣儿先接了一杯,火红色的指甲捏着玉杯,指尖的暖意让杯壁凝出了层薄露:“还是朴水闵细心,知道我爱吃甜的。”
众人围坐在廊下的石桌旁,喝着桂花露,看着雪地里的黄花与红梅相映,倒比太阳神殿的暖阁里更热闹些。易阳炔看着身侧的李奕书,她正低头用指尖逗着那几株小草,青裙的裙摆铺在雪地上,像一汪温柔的春水。他忽然觉得,这宇宙纪年的日子,原不必处处是烈日烈焰,偶尔来这冰岛看看雪,看看身边人的笑,倒也别有滋味。
殿外的风渐渐小了,日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众人的衣摆上——红色的金乌、青色的青蛇、白色的白鼠与红裙上的烈焰独角兽,在雪地里织成一片温暖的光。苒苒捧着暖玉炉,看着帝俊正帮易阳欣儿拂去发间的花瓣,又看了看对面相视而笑的易阳炔与李奕书,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寒日,竟比任何时候都要悠长,也都要温暖。
桂花露的甜香还未散尽,易阳炔忽然拍了拍额头:“差点忘了,我带了些火焰山的暖石来。”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个锦袋,倒出几块通体泛红的石头,“这石头能自发热,铺在鞋里,走雪地就不冻脚了。”他先递了两块给李奕书,青裙下的绣鞋刚踏上暖石,李奕书便笑了:“果然暖和,比我带的暖炉轻便多了。”
苒苒也取了两块,白裙的裙摆下,暖石的温度透过绣鞋漫上来,连带着指尖都暖了。她低头看着鞋尖,忽然发现暖石的纹路竟与自己裙上白鼠图腾的爪印有些相似。“这石头的花纹倒别致,”她轻声道,“像极了广寒宫地砖上的刻纹。”
易阳欣儿正用火翅尖拨弄着暖石玩,闻言笑道:“火焰山的石头都带着些灵气,上次我还见块能映出人影的呢。”帝俊伸手拿起块暖石,褐金的瞳仁里映着石头的红光:“这石头的灵力与曦和的烈焰独角兽有些相近,回头让匠人打磨成佩饰,戴在身上能驱寒。”
李奕书忽然指着远处的冰崖:“你们看,那崖上好像有光。”众人望去,只见冰崖的缝隙里透出淡淡的蓝光,像藏着片碎掉的星辰。西烨的冰火麒麟忽然低嘶一声,冰角上的寒气更盛了。“许是冰魄花的灵气,”易阳炔站起身,红袍在风里展成一片,“我去看看。”
帝俊抬手拦住他:“我去。”话音未落,人已掠出数丈,紫金玄衣的广袖在冰面上划出道残影。易阳欣儿踮着脚张望,火翅在肩头轻轻扇动:“小心些!”不多时,帝俊便捧着簇蓝色的花回来,花瓣像用冰雕的,却透着暖暖的光。“是冰魄花王,”他把花递给苒苒,“比寻常的冰魄花多了层灵气,配你的月华之力正好。”
苒苒接过花,指尖的月华落在花瓣上,花竟开得更盛了。朴水闵赶紧取出个玉瓶:“公主,我把花装起来,免得灵气散了。”十二月亮女里的牡丹已铺好软垫,笑道:“这花王难得一见,回去插在广寒宫的玉瓶里,定能让整个宫殿都沾着灵气。”
易阳炔看着帝俊与苒苒说话的模样,忽然对李奕书眨了眨眼:“你看帝俊兄,平日里对谁都带着些雷霆似的霸道,唯独对月神妹妹,倒比暖石还温些。”李奕书轻轻推了他一下,青裙上的青蛇图腾似在轻笑:“你不也一样?方才还说暖石轻便,转头就帮我把鞋里的石子都倒了。”
易阳欣儿正帮苒苒整理鬓边的小黄花,闻言笑道:“四哥四嫂这是五十步笑百步呢。”她转头对帝俊道,“回头秋祭,我们就用这冰魄花王祭月,再配上火焰山的暖石,倒像是把冰岛的灵气都请去了。”
帝俊点头应了,目光扫过身边的人——苒苒捧着玉瓶,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在蓝光里泛着柔波;易阳欣儿靠在他肩头,红裙的裙摆扫过暖石,映出层淡淡的红光;易阳炔正帮李奕书拂去裙角的雪,红袍与青裙在雪地里交叠成温暖的色块。他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寒风再烈,只要身边有这些人,便永远也吹不散心里的暖意。
风渐渐大了,朴水闵赶紧帮苒苒裹紧披风,熹黄色的袖口沾了点冰屑:“公主,我们该回了,再晚广寒宫的腊梅该等急了。”苒苒点头,将玉瓶揣进怀里:“走吧。”众人踏着夕阳往回走,冰面上的脚印很快被雪盖住,唯有那簇冰魄花的蓝光,透过玉瓶,在雪地里映出串细碎的暖影。
回程的路上,日光把云层染成了蜜色,西烨的冰火麒麟踏在云气上,蹄尖偶尔溅起的碎光,落在苒苒的白裙上,与白鼠图腾的银纹缠在一处。朴水闵正借着天光清点玉瓶,忽然轻“咦”了一声:“公主,这冰魄花王的花瓣上,好像凝了层霜纹,瞧着像字呢。”
苒苒低头细看,果然见最外层的花瓣上,霜纹蜿蜒成了细碎的“安”字。她指尖刚触上去,霜纹便化作缕轻烟,钻进了玉瓶里。“倒是奇趣,”她轻声道,“许是这花也知我们要回了。”
身侧的帝俊闻言,褐金的瞳仁里漾开层暖意。他抬手替苒苒拢了拢被风吹乱的披风系带,紫金玄衣的广袖扫过她的肩头,带起些微的雷电灵气:“它倒比你还细心。”说话间,目光瞥见远处云层下的火光——那是太阳神殿的方向,易阳家皇室的宫墙正被夕阳镀得金亮。
“四哥四嫂倒是走得快。”易阳欣儿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正倚在雷兽背上,火翅在霞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众人望去,果然见易阳炔的红袍身影已落在宫门前,李奕书的青裙像片柳叶,被他牵着落在白玉阶上。
待众人到了殿门,李奕书正让侍女搬来个青釉缸,缸里浸着些翠绿的枝条。“这是冰岛的柳树枝,”她笑着指给苒苒看,“我想着广寒宫的湖边长些新柳好看,便折了些回来,用灵液养着,开春就能栽了。”青裙下的绣鞋轻轻点地,青蛇图腾的鳞片在霞光里闪着光,“你看这枝上还鼓着芽呢,定能活。”
易阳炔从殿内端出盘热气腾腾的点心,红袍的袖口沾了点面粉:“这是奕书方才让厨房做的,用冰岛的蜜雪和的面,你们尝尝。”他先递了块给苒苒,“月神妹妹素来爱甜,这个正合口。”
苒苒咬了口,蜜香混着麦香在舌尖散开,竟比广寒宫的冰晶莲糕更暖些。朴水闵站在她身后,熹黄色的裙摆扫过地面,小声道:“公主,这点心的模样,倒像十二月亮女绣的梅花酥。”
易阳欣儿已抢了块塞进嘴里,火红色的指甲上沾了点糖霜:“还是四嫂懂我,知道我饿了。”她转头对帝俊眨眨眼,“你看四哥,平日在边境巡查时像头猛虎,回了殿里倒成了端点心的了。”
易阳炔闻言朗声笑起来,红袍的金乌图腾在笑声里似要振翅:“你当谁都像帝俊兄,能把雷霆诀练得又霸道又温柔。”说话间,目光落在李奕书身上——她正低头用银簪挑去缸里的枯叶,青裙的裙摆铺在地上,像汪被霞光染透的春水。
帝俊看着眼前的光景,忽然觉得雷霆诀的心法在体内流转得格外平缓。他伸手揽过易阳欣儿的肩,又轻轻碰了碰苒苒的手背,褐金的瞳仁里映着殿内的烛火与窗外的霞光:“明日让弄玉把冰岛的梅枝插在殿里,再让十二月亮女织些月华纱,我们在殿里赏梅喝茶,如何?”
“好啊,”苒苒先应了,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在烛光里泛着柔波,“我让朴水闵把那坛桂花露也带来。”
易阳欣儿拍着手道:“还要让四哥烤火焰山的肉串!上次他烤的,比殿里的厨子还香。”
易阳炔笑着应下,伸手替李奕书拂去发间的落霞:“只要你们不嫌弃我烤得慢。”
殿外的夕阳正一点点沉进云海,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苒苒捧着温热的点心,看着帝俊与易阳欣儿说笑,看着易阳炔帮李奕书整理柳枝,忽然觉得,这宇宙纪年的日子,原不必有惊天动地的故事,这般寻常的晚归,这般暖热的点心,便已是最好的时光了。
第二日的太阳神殿比往日更热闹些。弄玉领着侍女们把冰岛的梅枝插进了殿内的白玉瓶里,枝头上的冰魄花王还凝着霜,与殿中跳动的烛火相映,倒像把南极的清寒也带了几分进来。易阳欣儿正坐在窗边挑拣月华纱,红裙的裙摆垂在地上,火翅尖偶尔拂过纱幔,留下些微暖的光痕:“这纱织得真细,风一吹,倒像月神妹妹裙上的白鼠在跑。”
苒苒刚由朴水闵扶着进殿,便见易阳炔蹲在殿角的火炉边,红袍的袖子卷到肘间,正用铁钎串着火焰山的肉串。李奕书站在他身边,青裙的裙摆沾了点炭灰,手里捧着个青瓷罐:“撒些这个香料,是去年在人鱼帝国换来的,配烤肉最香。”她指尖刚沾了点香料,易阳炔便侧身躲开:“小心烫着,我自己来。”说着抬手把她鬓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的耳垂,李奕书的脸颊微微泛红,低头笑了。
“四哥四嫂倒比这烤肉还甜。”帝俊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他刚从卧龙大殿过来,紫金玄衣上还沾着些晨露,褐金的瞳仁里映着殿内的光景,“我还以为要等半个时辰才能吃上。”易阳欣儿笑着扔了块月华纱过去:“急什么,月神妹妹还没尝我新酿的蜜酒呢。”
朴水闵已把桂花露倒进了玉杯里,熹黄色的裙摆轻扫过案几:“公主,四嫂,娘娘们慢用。”苒苒端起杯子,指尖刚触到杯壁,便见易阳欣儿凑过来,火翅在她肩头轻轻扇了扇:“妹妹尝尝这个蜜酒,我用冰魄花的汁酿的,比火枣酒甜,又比桂花露烈些。”
正说着,易阳炔已把第一串烤肉递了过来,铁钎上的肉油滋滋地冒着泡,香料的香气漫了满殿。“先给月神妹妹,”他红袍一扬,又串了一串递给李奕书,“你也尝尝,看咸淡合不合口。”李奕书咬了一小口,青裙上的青蛇图腾似被这香气惊动,鳞片微微发亮:“正好,比上次在边境烤的还香。”
帝俊接过烤肉时,指尖的雷霆诀灵力轻轻一拂,肉串上的热气便收了些。他看着苒苒小口咬着肉串,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在烛火里泛着柔波,忽然道:“再过几日,北斗七星该到最亮的时候了。”苒苒抬眸看他,眼底的光比殿中的梅枝还清:“是要祭星了吗?”
“可不是,”易阳欣儿接话道,“尚礼官昨日还来问,祭星时的乐舞该用什么曲子。我想着,月神妹妹是北斗紫光夫人,定有好主意。”苒苒指尖捻着杯沿,轻声道:“十二月亮女会跳《七星引》,是从人鱼帝国学的,舞姿像极了星子在动。”
李奕书正帮易阳炔添炭火,闻言笑道:“那正好,我让侍女们绣些星图帕子,祭星时让舞女们拿着,倒像把天上的北斗也搬了下来。”易阳炔把烤好的肉串分给众人,红袍上的金乌图腾在火光里似要展翅:“再让秦弘基带些鹰族的羽灯来,祭星时放上天,定比烛火还亮。”
殿外的日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众人的衣摆上——红色的金乌、青色的青蛇、白色的白鼠与红裙上的烈焰独角兽,在光影里交叠成一片暖热的景。苒苒捧着桂花露,看着帝俊正帮易阳欣儿拂去发间的梅瓣,看着易阳炔把烤好的肉串都往李奕书碟子里放,忽然觉得,这太阳神殿的烟火气,竟比广寒宫的月华还要让人安心。
朴水闵这时端来些新摘的鲜果,熹黄色的身影在殿里穿梭,像串移动的光:“公主,四嫂说这果子是幻雪帝国的冰柿,甜得很。”易阳欣儿先拿了一个,火红色的指甲剥着柿皮:“还是朴水闵细心,知道我们吃了烤肉该解解腻。”
众人围坐在火炉边,吃着烤肉,喝着蜜酒,偶尔说些边境的趣闻,或是广寒宫的月色。易阳炔说起上次在火焰山遇着的赤炼蛇,李奕书便笑着接话,说那蛇的鳞片比她裙上的绣纹还亮;易阳欣儿抱怨弄玉新做的裙子太紧身,帝俊便低声道“我让尚衣局再改改”;苒苒提到广寒宫的腊梅快开了,朴水闵便赶紧记下来,说要提前备好暖炉。
殿外的风渐渐柔了,檐角的金铃叮当作响,把殿内的笑语都送得远了。苒苒看着窗外的日头一点点西斜,忽然觉得,这宇宙纪年的日子,原不必有什么波澜壮阔,这般有人递烤肉,有人分蜜酒,有人在身边笑着说话,便已是最好的模样了。
炉上的烤肉换了第三拨时,殿外忽然飘起细雪。易阳欣儿凑到窗边看了眼,火翅在肩头轻轻一颤:“竟下雪了,冰岛的寒气倒追着我们回来了。”李奕书正用银簪挑开烤得焦香的肉皮,青裙裙摆上的青蛇图腾似被雪光惊动,鳞片泛着细闪:“这雪下得好,正好配四哥烤的肉,暖乎乎的。”
易阳炔往炉里添了块焰星木炭,红袍的袖口沾了点火星,却浑不在意地笑道:“雪天最适合喝烈酒。”说着便从袖中摸出个锡壶,“这是我藏的‘焚天酿’,比赤霞酿烈三倍,帝俊兄尝尝?”帝俊接过锡壶,褐金瞳仁里映着炉中火光:“你倒总藏着些好东西。”指尖刚拧开壶盖,浓烈的酒香便漫了开来,竟带着些雷电系魔法的凛冽气。
苒苒被酒香呛得轻咳了声,朴水闵赶紧递过桂花露:“公主慢些喝。”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在暖光里蜷了蜷,像也怕了这烈气。易阳欣儿见状笑着拍了下易阳炔的肩:“你别吓着月神妹妹,她素来喝不惯烈的。”转头又对苒苒道,“我那还有些蜜渍梅干,配着桂花露吃,能压一压酒气。”
正说着,李奕书忽然指着窗外:“你们看那雪!”众人望去,只见细雪落在殿外的玉兰花树上,竟在枝桠间凝成了小小的冰花,形状竟与苒苒裙上的白鼠有几分相似。“这雪倒懂事,”易阳炔放下锡壶,红袍一扬站起身,“我去折枝带冰花的玉兰来,插在殿里正好。”
帝俊跟着起身,紫金玄衣的广袖扫过炉边的月华纱:“我同你去。”两人踏雪出殿,红袍与紫袍的身影在雪地里并肩而行,金乌图腾与雷纹在雪光里交叠,竟比炉火还暖些。易阳欣儿靠在窗边,看着他们折玉兰的背影,对苒苒笑道:“四哥和帝俊兄自小就好,当年在火焰山练手,两人把整座山的石头都劈碎了,还是父亲罚他们去南极冰岛守了三个月冰窖才安分。”
苒苒捧着温热的桂花露,指尖轻轻触过杯壁的霜花:“他们倒像冰火麒麟,一个烈一个稳,却能凑在一处。”朴水闵正帮十二月亮女摆梅干碟,熹黄色的裙摆沾了点雪沫:“公主说得是,方才我见西烨殿下的麒麟在殿外打盹,冰角和火尾竟缠在一处呢。”
不多时,易阳炔与帝俊捧着玉兰枝回来,枝上的冰花晶莹剔透,雪沫顺着花瓣往下淌,落在两人的衣摆上,转眼就化了。“这枝好,”李奕书接过玉兰,青裙的袖口拂过花瓣,“冰花像缀了串星星。”她转身把花枝插进殿角的青瓷瓶里,青蛇图腾的裙摆扫过瓶身,竟有细碎的绿光漫开,冰花便更亮了些。
易阳欣儿取了块蜜渍梅干递到苒苒嘴边:“尝尝这个,我用烈焰独角兽的灵火烘了三日,甜得很。”苒苒咬了一小口,梅香混着蜜意在舌尖散开,果然压下了喉间的酒气。帝俊看着她鬓边沾的一点梅渍,伸手轻轻拂去,指尖的暖意留在她脸颊上:“慢些吃,没人和你抢。”
炉上的烤肉又滋滋响起来,易阳炔正帮李奕书剥烤得酥烂的兽筋,红袍的手指沾了些油光:“明日秋祭的祭品都备齐了?”李奕书点头,把剥好的兽筋放进他碟里:“尚礼官说都齐了,就等你这‘焚天酿’祭天地呢。”易阳欣儿笑着接话:“我还让弄玉备了些火枣糕,祭完星,我们在殿里接着吃。”
雪渐渐大了,殿外的玉兰花树都覆了层白,像披了件月华纱。苒苒看着炉边说笑的众人,易阳炔正把暖炉塞进李奕书怀里,帝俊替易阳欣儿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金冠,朴水闵和十二月亮女在案边摆着新烤的点心,连西烨的冰火麒麟都把脑袋探进殿门,似在闻烤肉的香气。她忽然觉得,这雪天的太阳神殿,比任何时候都要暖,连殿外的寒风,都带着些甜丝丝的梅香。
雪下得越发绵密,殿内的炉火却烧得更旺了。易阳炔把最后一串烤肉分完,红袍上的金乌图腾在暖光里泛着亮,他端起锡壶对帝俊扬了扬:“剩下的‘焚天酿’,留着明日秋祭后再喝。”帝俊指尖叩了叩桌面,褐金瞳仁里映着窗外的雪:“好,再配上月神妹妹的冰晶莲露。”
苒苒正用银簪挑开碟里的蜜渍梅干,白裙上的白鼠图腾被炉火烘得暖融融的。易阳欣儿凑过来,火翅轻扫过她的发梢:“妹妹看这雪,倒像广寒宫的霜,只是多了些烟火气。”李奕书笑着接话,青裙上的青蛇图腾随她的动作轻轻起伏:“可不是,方才我见雪落在玉兰枝上,竟像撒了把碎星子。”
朴水闵端来新煮的姜茶,熹黄色的裙摆擦过炉边的炭火,带起一点火星:“公主,四嫂,娘娘们喝点姜茶暖身子。”众人接过茶碗,指尖的暖意顺着茶水漫进心里。窗外的雪还在下,殿内的笑语却没停,炉上的余温煨着梅香,混着酒香与肉香,把这雪夜的时光,酿得又暖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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