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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190 没有一朵云不曾流浪

月神嫦曦,人唤苒苒,她的亲生夫君是太阳神帝俊。帝俊尚有一位妻子,乃是火羲公主,被尊为天后羲和,名唤易阳欣儿,平日里总温柔地称苒苒为“月神妹妹”。

这日傍晚,苒苒立在桂树旁,望着帝俊与易阳欣儿并肩离去的身影,衣袂在晚风里轻轻晃。她垂眸捻了捻袖角,心里悄然想着:这辈子,或许我更愿独自走走。想去的地方,远得很呢,比他身后那片天还要远。天上的云,哪朵不曾随风流浪?月光这般清辉,又哪扇窗能锁得住?就像花儿,从不会长在谁的手掌心,终究要开在自己的路上。

暮色像融化的鎏金,沿着太阳神殿卧龙大殿的飞檐缓缓淌下,将檾炩城的轮廓浸得温润。广寒宫的桂树正落着细碎的花,米黄的瓣子沾在苒苒的白裙上,像撒了把揉碎的月光。她立在殿外的玉阶旁,裙裾被晚风掀得轻轻晃,十二月亮女里的杏花正想上前为她拢一拢,却被她抬手止住了。

"不必。"她的声音轻得像桂花瓣落地,指尖捻着袖角绣的银线月纹。那线是她亲手捻的,用曜雪玥星的冰蚕丝,在月光下能泛出淡蓝的光。不远处,帝俊的紫金玄衣正与易阳欣儿的红衣交叠着离去,麒麟臂上的雷纹在暮色里闪着微光,褐金深瞳里映着的,是火翅划过空气时留下的红痕。

朴水闵捧着暖炉站在身后,熹黄色的裙摆在风里打了个旋:"公主,夜深了,寒沁阁的琉璃灯该点了。"苒苒没回头,目光越过殿宇,落在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方向。那里的冰峰该是亮着的,像被月光镀了层银,连寒风都带着清透的响。

"你看那朵云。"她忽然开口,指尖指向天际。一朵卷云正慢悠悠飘着,被夕阳染成橘红,却偏要往冰原的方向去。"帝俊说过,云是最没定性的东西。"易阳欣儿的声音不知何时近了,红衣裙摆扫过玉阶,带起一阵暖香。她身后的弄玉捧着个描金匣子,端怀正替她拢着被风吹乱的鬓发。

苒苒转身时,白裙上的桂花瓣簌簌落了些。她的眼瞳是浅琉璃色,像盛着融了的冰,连睫毛上都像沾着霜:"天后娘娘怎么回来了?"易阳欣儿笑起来,方唇边的梨涡盛着暖意,火翅在身后轻轻扇了扇,带起的风把苒苒的碎发吹到耳后:"刚想起你爱喝的雪顶红,让御膳房温着呢。"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苒苒捻着袖角的手上,"帝俊方才还说,广寒宫的桂花开得比去年好。"

"花开得好,是因为风调雨顺。"苒苒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指尖的温度让花瓣微微蜷起,"就像有些路,得自己走才知道远近。"易阳欣儿的凤眼闪了闪,火媚术的微光在瞳仁里掠了掠,却又很快敛去。她伸手替苒苒理了理衣领:"你呀,总像月光似的,看着近,其实远得很。"

晚风又起时,帝俊的身影已消失在回廊尽头。苒苒望着南极冰岛的方向,那里的寒雾正慢慢升起,像给冰峰罩了层纱。朴水闵把暖炉往前递了递:"公主,暖炉要凉了。"苒苒接过暖炉,掌心的暖意顺着血脉漫开,却没驱散心里那点清寂。

"闵儿,"她轻声说,指尖在暖炉上画着圈,"明日把那盏水晶灯搬到沁寒殿去。听说冰岛的夜空,能看见最亮的星。"朴水闵应了声,眼角瞥见十二月亮女里的山茶正往殿内走,想来是去准备灯盏了。

易阳欣儿站在不远处,看着苒苒的背影,忽然对弄玉道:"把那匣子里的冰晶簪给月神妹妹送去。"弄玉应着上前,易阳欣儿却又摆手:"罢了,她不爱这些。"红衣在暮色里轻轻晃,像团不肯熄灭的火,"让御膳房把雪顶红送到广寒宫,别说是我送的。"

苒苒还在望着天边的云,那朵橘红的云已经快到冰原上空了,边缘开始泛出淡淡的白。她忽然笑了笑,浅琉璃色的眼瞳里映着云影:"你看,它还是要去它想去的地方。"

桂花瓣还在簌簌落着时,天际忽然掠过一道素白身影,快得像流星划过长夜。朴水闵抬眼望时,那人已落在玉阶下,白色衣袍上绣着银线勾勒的猫纹,袖口垂着两颗白玉珠,正是唐家皇室的昊天斗罗唐昊。他身后跟着位素蓝色衣裙的女子,发间簪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草银饰,裙摆上绣着细碎的蓝银草纹,自然是兰花仙子缤若。

“帝俊兄的神殿,倒比唐霄京的焕唐宫多了几分火气。”唐昊开口时,褐眸里带着几分笑意,目光扫过殿檐下悬挂的火纹宫灯,“方才在紫唐都瞧见广寒宫这边桂香漫了半片天,便拉着缤若过来蹭杯茶。”

苒苒正欲行礼,缤若已上前握住她的手,指尖温软,带着兰花草的清芬:“月神妹妹不必多礼。”她身后的糖宝从袖袋里探出头,毛毛虫的身子上沾着片蓝银草叶,奶声奶气地喊:“苒苒姐姐好~”惹得苒苒浅笑着弯了眼。

恰在此时,卧龙大殿的方向传来脚步声,帝俊与易阳欣儿并肩而来。帝俊的紫金玄衣上还沾着些殿外的金桂香,见了唐昊便抬手拍他肩:“你倒会挑时候,广寒宫的桂花开得正好,欣儿刚让人温了雪顶红。”易阳欣儿笑着对缤若颔首:“花皇后这几日没来,弄玉还念叨着你上次带来的蓝银草蜜呢。”

缤若牵着苒苒的手往殿内走,素蓝色裙摆与白裙交叠着,像两朵初绽的花:“前几日唐霄京的栖凰阁新酿了兰草酒,本想送来给妹妹们尝尝,偏生唐昊说要先去珏唐城看猎户座的星象。”她转头看向苒苒,眼尾带着温柔的笑意,“妹妹方才站在桂树下,倒像把整座广寒宫的月光都拢在了身上。”

苒苒指尖拂过殿内悬挂的冰纹灯,灯影在她白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姐姐谬赞了。”她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南极冰岛的方向已亮起几颗疏星,“倒是羡慕姐姐能常去唐霄京,听说那里的夜空能看见北斗七星的全貌。”

唐昊正与帝俊谈论着近日的星象,闻言插了句:“下月初三是猎户座最亮的时候,若苒苒妹妹想去,我带你去珏唐城的观星台。”他指尖轻叩桌面,白玉珠在袖口轻轻晃动,“那里的望远镜能看见星子上的纹路,比广寒宫的冰镜清晰得多。”

易阳欣儿端着雪顶红过来时,正听见这话,便笑着接道:“既如此,那日我也随你们去。正好尝尝缤若妹妹的兰草酒,总听弄玉说比火宫殿的花蜜酒清冽。”她将茶盏递给苒苒,火翅在身后轻轻扇了扇,带起的暖风吹散了殿角的些许凉意。

缤若低头逗着糖宝,让它化作少女模样,又从袖中取出个瓷瓶:“这是蓝银草蜜,妹妹抹在桂花瓣上吃,比御膳房的蜜糖更清甜。”苒苒接过瓷瓶时,指尖触到瓶身的温凉,忽然想起方才望着南极冰岛时的念头——原来想去的地方,未必需要独自走,或许身边有这样一群人,连晚风里的桂香,都能变得更暖些。

殿外的桂树还在落着花,月光已悄悄爬上殿檐,将玉阶镀上一层银辉。糖宝正缠着朴水闵问寒沁阁的冰雕是什么模样,唐昊与帝俊的谈笑声混着兰草酒的清芬漫开,而易阳欣儿正和缤若说着火宫殿新制的火纹锦缎,偶尔抬眼时,总能望见苒苒白裙上的月光,像一片不会融化的雪。

桂花香缠在廊下的风里,糖宝化作的少女正踮脚够广寒宫檐角的风铃,银铃叮咚声里,唐昊忽然望向天际:"紫唐都那边好像有星子异动。"他指尖掐了个诀,白色衣袍上的猫纹似有流光转动,"方才观星时见猎户座旁多了颗异星,许是有客来。"

话音未落,便见两道身影自云层中落下,前头那人身着素蓝衣裙,发间兰草簪映着月光,正是从唐霄京赶来的兰花仙子缤若。她身后跟着个绿衣少女,袖口绣着蓝银草纹,手里捧着个竹篮,却是糖宝的姐姐——同样能化形的蓝银草精灵青芜。

"刚在栖凰阁晒兰草,就听栖龙阁的侍官说你们在这儿。"缤若笑着走到苒苒身边,竹篮里飘出清甜的香气,"这是今早采的晨露兰花瓣,泡了蜜水,最是润喉。"她转头看向易阳欣儿,眼尾弯起温柔的弧度,"欣儿姐姐的火宫殿近日是不是新酿了火枣酒?前几日听端怀说,连紫唐都的商队都来求购呢。"

易阳欣儿闻言笑出声,火翅在身后轻轻展了展,金冠上的红穗子随之晃动:"还是妹妹消息灵通。那酒得用檾炩城的晨火枣,再以烈焰独角兽的灵火温三个月才成,昨日刚开了第一坛。"她对弄玉递了个眼色,"去取一坛来,今日正好与唐昊兄、缤若妹妹同饮。"

苒苒正看着青芜给十二月亮女里的牡丹簪蓝银草花,忽觉袖角被轻轻扯了扯。低头见是糖宝,小丫头手里攥着颗莹白的珠子:"苒苒姐姐,这是唐霄京焕唐宫的夜明珠,能照见冰岛的冰花呢。"苒苒接过珠子,指尖触到温润的凉意,抬头时正对上缤若的目光,那目光里带着浅浅的暖意,像兰草上的晨露。

唐昊与帝俊已走到殿外的观星台,前者指尖划过虚空,画出猎户座的星图:"那异星轨迹偏南,怕是要落去南极冰岛。"帝俊褐金深瞳里闪过雷光,紫金玄衣的袖摆被风掀起:"寒沁阁那边有我的结界,倒也无妨。"他顿了顿,望向广寒宫方向,"苒苒近日总望着冰岛,许是想去那边看看。"

殿内,易阳欣儿正给苒苒斟火枣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里晃出细碎的光:"下月初三去珏唐城观星时,不如先绕去冰岛。听说那里的冰洞能映出月神妹妹的本源图腾呢。"苒苒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白裙上的月光似在流转,她轻声道:"冰岛的寒雾,会不会冻着姐姐的烈焰独角兽?"

"傻妹妹。"易阳欣儿轻笑,指尖点了点她的眉心,"我的本源图腾虽喜暖,却也能化出冰焰。倒是你,得把朴水闵做的暖裘带上,冰岛的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缤若在一旁附和:"我让青芜准备些蓝银草絮,缝在裙角能御寒,还不影响裙摆飘动。"

正说着,糖宝忽然指着窗外拍手:"看!那异星落下去啦!"众人抬头,只见一颗流光溢彩的星子划过夜空,坠向南极冰岛的方向,尾迹在暮色里拖出长长的光带,像给冰原系了条银丝带。

苒苒望着那道光,忽然想起前日傍晚捻着袖角时的念头。只是此刻殿内酒香漫溢,身旁有笑语温言,连窗外的风,都似带着兰草与桂花香的暖意。她低头抿了口火枣酒,酒液入喉,暖意在心底慢慢散开,像月光终于落在了能盛住它的地方。

异星坠向冰岛的光晕还未散尽,唐霄京方向忽然飘来一片淡紫色的云,云絮里裹着栖凰阁特有的兰草香。青芜眼尖,指着云端笑道:"是唐翊殿的信使!"话音刚落,那云已落在殿外,化作个穿青衫的小吏,手里捧着封鎏金信笺。

"禀白帝、花皇后,"小吏躬身行礼,"唐御殿的兰草圃昨夜开了并蒂兰,栖龙阁的星官说这是大吉之兆,特请二位回紫唐都观礼。"唐昊接过信笺,指尖拂过笺上的兰花纹路,对帝俊道:"看来得先回趟唐家皇室了。"

缤若却望向苒苒,素蓝色的裙摆随晚风轻晃:"月神妹妹若得闲,不如同我们去紫唐都看看?唐御殿的兰草圃此刻定是香得漫了半座城,你身侧的十二月亮女,或许能寻到合心意的兰草纹样。"

苒苒正望着窗外渐明的月色,闻言指尖轻轻蜷起。朴水闵在她身侧低声道:"公主前日还说想看看唐霄京的北斗星象,此刻去正好。"易阳欣儿也笑着附和:"去吧苒苒妹妹,左右下月初三要同去珏唐城,这几日正好在紫唐都住下,我让弄玉把火宫殿的火纹锦缎也带去,给你裁件新裙。"

帝俊抬手理了理苒苒被风吹乱的鬓发,紫金玄衣上的麒麟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寒沁阁的结界我已加固,你且放心去。"他褐金深瞳里映着广寒宫的桂树,"若想回,我让秦弘基驾云去接你。"

第二日天未亮,众人便乘云前往紫唐都。糖宝趴在云边,看着下方掠过的云海,忽然指着远处的山峦喊道:"那是珏唐城的观星台吗?"唐昊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笑道:"再往南些才是,那里的望远镜能看见星子上的环形山,比广寒宫的冰镜有趣多了。"

苒苒披着朴水闵准备的白裘,指尖触到云絮的微凉。缤若将一杯兰草蜜水递到她手边:"紫唐都的焕唐宫有座暖玉床,躺上去能看见屋顶的琉璃瓦映着星子,比广寒宫的寒玉床暖和。"她顿了顿,眼尾带着温柔的笑意,"你身侧的十二月亮女,若喜欢唐霄京的花,我让栖凰阁的花匠给她们各栽一盆并蒂兰。"

正说着,紫唐都的轮廓已在云端下渐渐清晰。唐翊殿的飞檐镀着晨光,唐御殿的兰草圃果然香得漫了半座城,连空气里都飘着清甜的蜜意。苒苒望着那片淡紫色的花海,忽然觉得,原来想去的地方,未必需要独自跋涉——身边有暖语,有花香,连风里都裹着同行人的气息,这样的路,好像比独自流浪更值得走。

紫唐都的晨光像融化的碎银,洒在唐御殿的兰草圃里。并蒂兰开得正盛,淡紫色的花瓣上凝着晨露,风一吹,香气便漫进了焕唐宫的雕花窗棂。苒苒披着白裘站在圃边,看着十二月亮女里的杏花正踮脚细嗅兰蕊,忽然觉得这花倒比广寒宫的桂树多了几分温软。

“这并蒂兰三百年才开一次。”缤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素蓝色衣裙上沾了点兰草的碎粉,“传说对着它许愿,心意能顺着花茎传到星河里去。”她伸手轻拂花瓣上的露珠,指尖划过之处,竟有淡蓝的光纹一闪而过——那是兰花草图腾的灵力在流转。

糖宝化作的少女正蹲在圃边,用指尖接晨露玩,忽然拍手道:“昊爹爹快看!兰草叶上有字!”众人凑近了看,只见最粗的那株并蒂兰叶片上,竟有银色的纹路蜿蜒,细看竟是“北斗映雪”四字。唐昊指尖抚过叶纹,白色衣袍上的白猫图腾似有微光:“这是星象的预兆,许是下月初三在珏唐城观星时,能看见北斗七星与冰岛的雪光相映。”

苒苒正望着叶上的字出神,忽觉袖角被轻轻拉了拉。转头见是朴水闵,她手里捧着个熹黄色的锦盒:“公主,这是易阳娘娘让端怀送来的,说是火宫殿新制的暖手炉,嵌了火晶石,能保整冬不凉。”打开盒盖,果然有暖意在掌心漫开,炉身上雕刻的烈焰独角兽纹样,竟与易阳欣儿的本源图腾分毫不差。

“欣儿姐姐倒细心。”缤若笑着帮苒苒把暖手炉放进袖中,“她知道你畏寒,前日在广寒宫就念叨着要给你寻块好火晶。”正说着,栖龙阁的侍官匆匆来报,说珏唐城的观星台已备好,只等初三那日众人前往。

唐昊望了眼天际的云:“今日风好,不如去唐翊殿看看星图?那里有从七界搜罗来的古星谱,或许能找到冰岛异星的记载。”苒苒跟着众人往唐翊殿走,白裘的下摆扫过兰草圃的石板路,忽然想起在广寒宫桂树下的那个傍晚——那时她以为想去的地方都在远方,却不知身边人的暖意,早已把路铺成了□□。

唐翊殿的星图挂在整面玉墙上,北斗七星的位置镶着夜明珠,微光闪烁。帝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雷光般的沉稳:“下月初三,我让西烨驾冰火麒麟去接你,冰岛的冰洞若真能映出图腾,倒要看看你的白鼠本真,是不是像雪团儿似的。”苒苒回头时,正撞见他褐金深瞳里的笑意,像把太阳的光揉碎了放进去。

殿外的兰草香又飘了进来,糖宝正缠着青芜教她辨认星图上的猎户座。缤若靠在唐昊身边,素蓝色的裙摆与白色衣袍交叠,轻声道:“等观完星,咱们去冰岛的寒沁阁小住几日吧?听说那里的冰花能映出人心底最想的模样。”

苒苒握着袖中的暖手炉,指尖传来火晶石的温度。她望向玉墙上的北斗星图,忽然觉得那些遥远的星子,好像也没那么远了——毕竟身边有同行的人,有暖手的炉,连风里的兰草香,都带着要一起走下去的温柔。

唐翊殿的夜明珠星图还在泛着微光,栖凰阁的侍女便捧着个青瓷盘进来了,盘里盛着刚从兰草圃摘的并蒂兰花瓣,撒了些紫唐都特有的云蜜。糖宝第一个凑过去,拈起一片花瓣放进嘴里,眼睛弯成了月牙:“比广寒宫的桂花蜜还甜!”

缤若笑着给苒苒递了块玉簪,簪头雕着兰草纹:“这是用唐御殿的暖玉琢的,戴在发间能驱寒。”她指尖拂过苒苒的鬓角,素蓝色衣袖扫过白裘,留下淡淡的兰香,“下月去珏唐城观星,夜里风大,正好用得上。”

唐昊正与帝俊在星图前低语,忽然指向北斗七星的位置:“你看这颗摇光星,近日光晕偏暖,怕是与冰岛的雪光相呼应了。”他白色衣袍上的白猫图腾似有感应,耳尖微微颤动,“我让栖龙阁的星官算了,初三夜里子时,猎户座会与北斗星连成一线,那时在珏唐城观星台,能看见星子落进冰岛的冰洞里。”

苒苒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夜明珠的光映在眸子里,像落了两颗碎星。朴水闵在她身侧轻声道:“公主,易阳娘娘派人送了些火纹锦缎到焕唐宫偏殿,说是让您挑挑花色,给十二月亮女也各做件披风。”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鹰族首领秦弘基落在檐下,手里捧着个鎏金匣子:“主上,火宫殿那边送来的,说是天后娘娘亲手酿的火枣酒,让您给唐昊殿下和月神娘娘带些。”帝俊打开匣子,琥珀色的酒液在瓶中晃出光晕,他随手递给苒苒一瓶:“欣儿的手艺,比紫唐都的兰草酒烈些,却暖身子。”

苒苒握着酒瓶,指尖触到温热的瓶身,忽然想起在广寒宫的那个傍晚——那时她望着帝俊与易阳欣儿离去的背影,以为自己注定要独自走远方的路。可此刻,唐翊殿里兰香漫溢,星图上的光点与身边人的笑语交叠,连掌心的酒瓶,都带着要一起走下去的温度。

缤若拉着她走到殿外,紫唐都的夜空已缀满了星子,唐御殿的兰草圃在月光下泛着淡紫色的光。“你看那片云。”缤若指着天际,一朵卷云正慢悠悠飘向珏唐城的方向,“糖宝说,那是观星台的信使云,在催我们早些过去呢。”

苒苒望着那朵云,忽然笑了。白裘的裙摆被晚风掀得轻轻晃,发间的兰草玉簪泛着暖光。她想,原来所谓远方,未必是独自跋涉的荒原——只要身边有同行的人,有暖酒,有花香,连天上的云,都成了引路的灯。

离初三观星还有两日,唐霄京忽然飘起了细雪。雪粒子落在唐御殿的兰草圃上,竟没压弯那些柔韧的叶片,反倒让兰蕊上的晨露冻成了细碎的冰晶,像撒了把钻石。苒苒披着白裘站在廊下,看十二月亮女里的山茶正用灵力化雪,指尖拂过之处,雪水便顺着兰草叶尖凝成小水珠,滴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紫唐都的雪总这样,看着细,却能积起半尺厚。”缤若端着杯兰草热茶走过来,素蓝色衣裙上沾了点雪沫,“栖凰阁的暖炉都烧起来了,我让侍女给你那间偏殿多添了两块火晶,夜里睡觉不会冷。”她把茶杯递给苒苒,指尖触到对方微凉的手,又道,“唐昊说珏唐城的观星台建在山巅,雪定比这里大,已让人把观星台的暖阁收拾出来了,还备了些猫族的暖绒垫——你知道他的本源图腾是白猫,最懂怎么御寒。”

苒苒捧着热茶,看着水汽在眼前氤氲开。朴水闵正从偏殿出来,手里捧着件熹黄色的披风,上面绣着十二朵月亮花:“公主,这是弄玉姐姐送来的,说是易阳娘娘亲手绣的边,用了火蚕丝,雪水沾不上去。”展开披风时,果然见边缘的金线在雪光下泛着暖光,针脚细密,竟与苒苒常穿的白裙纹样隐隐相合。

“欣儿姐姐倒记得我不爱穿厚重的衣物。”苒苒轻抚着披风上的花纹,忽然听见殿外传来猫叫声。转头一看,只见唐昊正蹲在兰草圃边,指尖逗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那猫耳尖泛着淡紫,竟是唐昊的本源图腾所化。白猫蹭了蹭唐昊的手,忽然跃起,轻巧地落在苒苒脚边,用尾巴扫了扫她的裙角。

“它倒是喜欢你。”唐昊站起身,白色衣袍上的雪沫簌簌落下,“这白猫图腾能感知人心,许是知道你心里装着冰岛的雪,才来亲近。”他说着,指尖指向天际,“你看那片云,雪就是从珏唐城方向飘来的,观星台的雪定已积厚了,正好能在雪地上画星图。”

缤若正逗着白猫,忽然对苒苒道:“对了,糖宝在焕唐宫的暖阁里藏了些蓝银草糖,说是要带到观星台去吃。那糖遇热会化,我让青芜用冰蚕丝裹了,你也带些,夜里观星时含在嘴里,又甜又暖。”

苒苒低头看着脚边的白猫,它正用头蹭着她的白裘,毛蓬松松的,像团会动的雪。她忽然想起初到紫唐都时的模样,那时她还想着远方的路是否要独自走,可此刻,廊下有热茶,手边有暖披风,脚边有温驯的白猫,连飘雪的风里,都裹着兰草与糖香。

“雪好像小些了。”朴水闵轻声道。苒苒抬头,果然见天际的云层渐薄,阳光透过云隙洒下来,落在兰草圃的冰晶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她握紧了手里的热茶,心想,初三的珏唐城观星台,定是个好地方——有雪,有星,有同行的人,这样的远方,比独自流浪更值得期待。

初三的清晨,雪后初霁的紫唐都像被浸在琉璃里。唐御殿的兰草圃覆着层薄雪,冰晶在晨光里闪着光,连空气都带着清甜的冷意。苒苒刚披上易阳欣儿送的熹黄披风,就见糖宝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绿裙角沾着些雪沫:“苒苒姐姐!昊爹爹说要出发啦!”

廊下,唐昊正将一卷星图塞进袖中,白色衣袍上的白猫图腾在晨光里泛着浅光。见苒苒过来,他指了指院中的云辇:“栖龙阁的侍官已驾好云辇,从紫唐都到珏唐城观星台,不过半个时辰的路。”云辇由六只雪白的仙鹤牵引,辇身嵌着夜明珠,连踏板都铺着猫族暖绒,踩上去温软得像踩在云絮里。

缤若正让青芜把蓝银草糖装进锦盒,素蓝色衣裙拂过暖绒垫:“这糖得放在阴凉处,不然真要化了。”她转头对苒苒笑,眼尾弯出温柔的弧度,“昨夜栖凰阁的星官说,今晚会有流星雨,正好落在冰岛方向,咱们在观星台能看得一清二楚。”

云辇升起时,苒苒掀开车帘望去,紫唐都的宫宇在脚下渐渐变小,唐翊殿的飞檐挑着残雪,唐御殿的兰草圃缩成一片淡紫色的光斑。朴水闵递来个暖手炉,炉身上的烈焰独角兽纹在光下流转:“易阳娘娘说,观星台的风比冰岛还烈,让您务必揣好这个。”

半个时辰后,云辇落在珏唐城观星台的暖阁前。观星台建在山巅,积雪已没过脚踝,踩上去咯吱作响。唐昊率先跳下云辇,白色衣袍扫过雪地,竟没沾半点雪沫:“暖阁里烧了地龙,星官已把望远镜架好了。”他伸手扶苒苒下车,指尖触到她披风的流苏,“这火蚕丝果然好用,雪水都挂不住。”

暖阁里果然暖意融融,四面的窗棂都嵌着琉璃,能将四方的夜空尽收眼底。十二月亮女里的杏花正帮着端怀整理火枣酒,弄玉则在案上摆开兰草蜜饯——易阳欣儿虽未同来,却把该备的物件都让侍女送齐了。苒苒靠窗坐着,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雪地上已被星官画好了星图的轮廓,只等夜色深了,便能对着星子描摹。

“快看!第一颗星亮了!”糖宝扒着窗棂喊道。众人望去,只见猎户座的参宿四先探出微光,像颗镶在墨色丝绒上的红宝石。唐昊调好转望远镜,对苒苒道:“你看那颗星,传说猫族的祖先曾在那里留下图腾。”苒苒凑过去,果然见星子表面有淡淡的纹路,像只蜷着的白猫。

缤若端来杯兰草热茶,轻声道:“再过一个时辰,北斗七星就该升到正南方了。星官说,那时冰岛的冰洞会映出星子的倒影,与天上的北斗连成一片。”她望着窗外的雪光,素蓝色的裙摆轻轻晃,“等流星雨来的时候,咱们就往雪地里撒蓝银草糖,听说这样能让心愿随流星飘得更远。”

苒苒握着暖手炉,看着窗外的星子一颗颗亮起来。雪地上的星图轮廓在夜色里渐渐清晰,暖阁里的酒香与蜜饯甜意漫开,连唐昊与星官谈论星象的声音,都带着融融的暖意。她忽然觉得,原来所谓远方,从来不是孤单的旅途——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暖炉,有星光,连最凛冽的山风,都成了温柔的背景。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慢慢铺满珏唐城观星台的天空。北斗七星已升到正南,七颗星子串成勺状,银辉洒在雪地上,把星官画的轮廓映得透亮。唐昊正调试着望远镜旁的冰镜,白色衣袍的袖口沾了点雪沫,他指尖拂过镜面,白猫图腾的微光闪过,镜面上的雾气便悄然散去:“这样能同时看清天上的星和冰岛的倒影。”

苒苒凑过去时,正见冰镜里映出南极冰岛的轮廓——寒沁阁的飞檐覆着厚雪,广寒宫偏殿的琉璃瓦闪着光,最远处的冰洞果然泛着银辉,与天上的北斗七星遥遥相对,像谁在冰面上嵌了串碎钻。“真的连冰洞上的冰纹都能看见。”她轻声道,指尖不小心碰到冰镜,一丝凉意顺着指尖漫开,却被袖中暖手炉的温度很快驱散。

缤若正坐在暖阁的软榻上,教糖宝用蓝银草编星子形状的小玩意儿。素蓝色衣裙铺在暖绒垫上,像落了片浅蓝的云:“糖宝编的这颗像摇光星,你看这尖尖的角,和冰镜里的一模一样。”她转头对苒苒笑,眼尾的细纹里盛着暖意,“方才栖龙阁的侍官传讯,说易阳姐姐在火宫殿也架了望远镜,此刻正和帝俊殿下一起看星呢。”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闪过一道流光。糖宝蹦起来拍手:“流星雨来啦!”众人涌到窗边,只见无数星子拖着银尾划过夜空,半数坠向冰岛的方向,把冰洞映得愈发亮堂。唐昊忽然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倒出些莹白的粉末撒向空中——那是猫族的星尘粉,遇光便化作细碎的光点,跟着流星一起飘向远方。

“这是猫族的习俗,撒星尘粉能让心愿被星神听见。”他说着,又递给苒苒一瓶,“你也试试。”苒苒接过瓷瓶时,指尖触到瓶身的温度,竟和朴水闵递来的暖手炉差不多。她学着唐昊的模样撒出粉沫,看着光点在流星尾迹里闪烁,忽然想起在广寒宫桂树下的那个傍晚——那时她以为心愿只能藏在心底,却不知原来可以这样,和身边的人一起,让星光捎向远方。

缤若把编好的蓝银草星子挂在苒苒的披风上:“这是给你的,听说挂着兰草编的星子,走到哪里都能被星光照着。”糖宝也凑过来,把自己编的歪歪扭扭的星子塞进苒苒手里:“苒苒姐姐的这个是北极星,最亮的!”

暖阁里的火枣酒还在冒着热气,兰草蜜饯的甜意混着雪地里的寒气飘进来。苒苒望着窗外渐渐稀疏的流星,忽然觉得,所谓的远方,或许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地方——而是有这样一群人,能和你一起看流星,一起撒星尘,一起把心愿揉进星光里。哪怕此刻身在珏唐城的观星台,心里却像装着整个宇宙的暖。

朴水闵悄悄在她鬓边插了支刚摘的腊梅——十二月亮女里的腊梅方才趁雪停时折的,花瓣上还凝着冰珠。“公主戴这支好看,像把流星的光别在了发间。”苒苒抬手摸了摸花瓣,冰凉的触感里,竟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像这漫漫长夜里,从不曾缺席的温柔。

流星雨的尾迹还未在天幕散尽,观星台的雪地上忽然泛起淡蓝的光。唐昊俯身拨开积雪,只见冰层下竟有兰草纹络在流转——原是缤若的本源图腾灵力与雪地相融,将方才众人撒的星尘粉凝成了发光的星图。“这倒是奇景。”他指尖轻叩冰面,白色衣袍上的白猫图腾映着蓝光,“比唐翊殿的玉墙星图更鲜活。”

苒苒蹲下身,指尖触到冰面的凉意,却见那些兰草纹络竟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爬,在她白裘袖口织出半朵冰兰。“妹妹的本源灵力竟能引动兰草图腾。”缤若走过来,素蓝色裙摆扫过雪地,带起细碎的光粒,“看来你与紫唐都的兰草倒是有缘。”她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里面装着些兰草籽,“这是栖凰阁的暖土培的,你若喜欢,带回广寒宫也能种活。”

糖宝正用蓝银草缠着唐昊的白猫图腾玩,忽然指着冰岛方向喊道:“那边的冰洞在发光!”众人望去,只见南极冰岛的冰洞此刻亮如白昼,冰壁上竟映出十二道身影——正是苒苒身侧的十二月亮女,个个衣袂翩跹,与天上的十二星辰遥遥相对。“是月神妹妹的本源图腾在呼应星象。”唐昊调好转望远镜,“你看冰洞最深处,还有白鼠的虚影呢。”

苒苒凑近望远镜,果然见冰洞深处有只通体雪白的白鼠,正用前爪拨弄着冰粒,每拨一下,天上的北斗星便闪一下。朴水闵在她身侧轻声道:“公主,易阳娘娘派人送来了寒玉枕,说是在观星台熬夜,枕这个能安神。”那枕上雕刻的烈焰独角兽,眼瞳处嵌着两颗红宝石,竟是用帝俊的雷纹玉打磨的。

“欣儿姐姐倒是想得周到。”苒苒抚着寒玉枕上的纹路,忽然听见暖阁里传来琴声。原来是弄玉在弹唐霄京带来的七弦琴,琴声顺着风飘出去,竟与雪地里的兰草光纹共振,引得天上的星子都似颤了颤。“这曲子是栖龙阁的乐官新谱的,叫《星语》。”缤若靠在唐昊肩头,素蓝色衣袖与白色衣袍交叠,“说是能让星神听见人的心事。”

唐昊忽然起身,白色衣袍在雪地里划出一道光弧:“我去取些兰草酒来,这等景致,该配些清冽的酒。”他走后,缤若对苒苒笑道:“其实他是怕你熬夜冷,想去暖阁给你煮些兰草姜茶。”正说着,果然见唐昊端着个铜壶回来,壶身上缠着蓝银草,热气里飘着姜与兰草的香气。

苒苒接过姜茶时,指尖触到温热的壶身,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她想起初到紫唐都时,总觉得远方的路要独自走,可此刻,雪地里有发光的星图,冰洞中有呼应的图腾,身边有递姜茶的手,连天上的星子,都似在笑着听人说话。

“快看,流星又来啦!”糖宝的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众人再次望向天空,只见新一轮流星雨比先前更密,像谁打翻了装星子的匣子。苒苒抬手接住一颗坠落的光粒,那光粒竟在她掌心化作颗兰草形状的冰晶,折射出暖阁的灯火、雪地里的星图,还有身边一张张带笑的脸。

她忽然明白,所谓远方,从来不是脚下的路有多远,而是身边的人有多暖。哪怕此刻身在珏唐城的观星台,心里却装着整个宇宙的温柔——有广寒宫的桂香,有紫唐都的兰草,有火宫殿的暖意,还有这漫天的星光,和永不缺席的陪伴。

后半夜的雪渐渐停了,观星台的风却裹着清冽的寒气,将暖阁窗棂上的冰花吹得愈发剔透。苒苒披着那件绣了十二月亮花的熹黄披风,倚在窗边看唐昊摆弄望远镜——他正试着将冰镜与望远镜对接,白色衣袍的袖口沾了些霜花,指尖拂过镜筒时,白猫图腾的微光便将霜花融成细小的水珠。

“这样能同时看见星子的正面和冰岛冰洞的倒影。”唐昊调试好后让开身位,褐眸里映着窗外的星光,“你看那颗天玑星,冰洞里的倒影竟比天上的更亮些,许是冰岛的雪光衬的。”苒苒凑过去,果然见冰镜中冰岛冰洞的倒影里,天玑星的光晕泛着淡淡的蓝,像浸在冰水里的宝石。

缤若正坐在暖阁中央的软榻上,就着灯火给糖宝梳头发。素蓝色的衣裙铺在暖绒垫上,发间的兰草簪随着抬手的动作轻轻晃动:“糖宝的头发该剪了,回头让栖凰阁的侍女来,剪得整整齐齐的,像唐霄京栖凤阁的兰草叶似的。”糖宝却扭着身子要去看窗外的星子,绿裙角扫过榻边的锦盒,里面装着的蓝银草糖滚出来几颗,在暖绒垫上滚出小小的弧度。

“别动,扎到耳朵了。”缤若轻拍了下糖宝的手,眼尾却带着笑意,“方才栖龙阁的星官说,再过一个时辰,北斗七星会转到冰洞正上方,那时月神妹妹的本源图腾或许会更清晰。”她抬头看向苒苒,目光落在她鬓边那支腊梅上,“这花配白裘正好,像雪地里开的星子。”

苒苒刚要说话,忽然见朴水闵从暖阁外走进来,手里捧着个青瓷碗,碗沿冒着白气:“公主,这是弄玉姐姐炖的雪耳羹,说是易阳娘娘特意吩咐的,加了冰岛的雪莲子。”碗里的羹汤泛着淡淡的米白,雪莲子浮在上面,像颗颗小珍珠。苒苒接过碗时,指尖触到碗壁的暖意,忽然想起在广寒宫时,朴水闵也常这样端着热汤进来,只是那时殿里的寒玉床总透着股凉意,不像此刻,暖阁里的地龙烧得正旺,连空气里都飘着甜暖的气息。

唐昊忽然指着天空道:“快看,北斗星移位置了。”众人望去,只见北斗七星果然正缓缓转向冰岛的方向,七颗星子的光晕在夜空中连成一道银带,与冰洞的倒影相接,像在天地间架了座星桥。糖宝挣脱缤若的手,跑到窗边拍手:“白鼠!冰洞里的白鼠动了!”

苒苒连忙看向冰镜,只见冰洞深处的白鼠虚影正沿着星桥的方向慢慢爬,每爬一步,天上的星子便闪一下,连她袖口那半朵冰兰都似有了生气,纹路里流转着淡淡的光。“这是本源图腾在呼应星象。”唐昊的声音带着些赞叹,“传说北斗紫光夫人的本源能引动星辰,今日倒是见着了。”

缤若走到苒苒身边,轻轻拂去她披风上的一点落雪:“等天亮了,咱们去观星台的雪地里走走吧。星官说昨夜的星尘粉落在雪上,会开出会发光的花。”她顿了顿,眼尾弯出温柔的弧度,“唐昊说要带咱们去珏唐城的市集,那里有卖用星子碎片做的簪子,你戴肯定好看。”

苒苒捧着那碗雪耳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忽然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或许是暖阁里的暖意,或许是碗里的甜羹,又或许是身边这些人的笑语——那些曾以为需要独自去走的远方,原来早被这些细碎的温柔,铺成了洒满星光的路。

朴水闵悄悄在她手边放了个暖手炉,还是易阳欣儿送的那个,火晶石的温度透过熹黄色的锦缎传过来,暖得人心里发轻。苒苒低头抿了口雪耳羹,甜意在舌尖漫开时,忽然听见糖宝喊:“天亮啦!星星要回家啦!”

她抬头望去,只见东方的天际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北斗七星的光晕渐渐淡了,冰洞的倒影却还亮着。唐昊正收起望远镜,白色衣袍在晨光里泛着浅光:“走吧,去看看星尘粉开的花。”

暖阁的门被推开时,清冽的空气涌进来,却带着兰草与雪的甜香。苒苒跟着众人走出去,脚踩在雪地上,果然见昨夜撒下的星尘粉真的开出了细小的花,淡蓝色的,像碎掉的星子落在雪地里。她忽然笑了,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那雪花在掌心慢慢融化,留下一点微凉的湿意,却很快被暖手炉的温度驱散。

原来所谓远方,从来不是孤单的旅途。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暖炉,有星光,有会开花的星尘粉,哪怕走在最寒冷的雪地里,心里也装着整个宇宙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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