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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205 可能永远在路上有人奋斗前行

天后曦和立于羲和殿的丹柱旁,望着檐角垂落的金铃被晚风拂得轻颤。殿外传来环佩叮当,她回眸便见月神嫦曦提着裙摆进来,鬓边珍珠随着步履微微晃动。

“妹妹今日倒得闲。”曦和执起桌上的青玉壶,给对方斟了杯桂花酿。嫦曦接过茶盏,指尖触到微凉的瓷面,轻声道:“帝俊去巡视东极的扶桑林了,我便过来看看姐姐。”

曦和望着她鬓间那轮小巧的银月钗,那是太阳神帝俊去年在昆仑山寻来的暖玉所制,此刻正映着殿内的烛火,泛着温润的光。她想起昨夜帝俊归来时,虽一身风尘,却仍不忘叮嘱宫人给月神殿送去新采的夜光草。

嫦曦抿了口酒,目光掠过窗外沉沉的暮色,忽然轻声道:“方才来时见着巡夜的天兵换了新甲,想来这天地间,总有人在为守护些什么而奔波。”曦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瑶台的灯火如星子般散在夜幕里,轻声应道:“是啊,就像这日升月落,总有人守着自己的本分,一路向前。”

暮色像融化的墨汁,渐渐晕染了整个伽诺城。羲和殿的鎏金瓦在最后一缕天光中泛着暖红,檐角的金铃串着鸽血红的玛瑙,被晚风拂过时,叮当作响,碎成一地清越的声浪。殿内的十二根丹柱缠着鎏金的火焰纹,柱顶悬着的鲛绡宫灯燃着南海鲛人泪凝成的烛火,将天后羲和的身影映在朱红的殿壁上,微微晃动。

易阳欣儿正立于西侧的丹柱旁,一身石榴红的宫装衬得肌肤胜雪,裙摆上用赤金丝绣的烈焰独角兽图腾在烛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她头上的赤金冠嵌着鸽蛋大的红宝石,两侧垂下的流苏随着呼吸轻轻摆动。那双凤眼斜挑,眼尾描着金粉,此刻正望着檐角的金铃,方唇边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既有天后的雍容,又带着几分少女的娇俏。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赤玉镯——那是帝俊登基时送她的聘礼,玉温透过薄纱,暖了肌肤。

“环佩叮当”的声响从殿外传来,清脆得像碎冰撞在玉盘上。易阳欣儿回眸时,鬓边的赤金步摇轻轻一颤,流苏扫过颈侧,留下微痒的触感。只见月神嫦曦提着裙摆跨过殿门,一身白裙如雪,裙摆上用银线绣的白鼠图腾在烛火下泛着莹光,仿佛随时会从裙上跃下。她鬓边插着那支银月钗,是帝俊去年在昆仑山寻来的暖玉所制,玉质温润,此刻正映着烛火,泛着淡淡的光晕。珍珠耳坠随着她的步履微微晃动,落在颈侧,像两颗凝露的星辰。

“妹妹今日倒得闲。”易阳欣儿转身时,裙摆上的火焰纹在地上拖出一道红光。她走到桌边,执起青玉壶——壶身雕着缠枝莲,壶柄是和田玉做的,触手微凉。她给对方斟了杯桂花酿,酒液晃出琥珀色的光,映得她指尖的蔻丹更艳了。

嫦曦接过茶盏时,指尖触到微凉的瓷面,像触到了南极冰岛的融雪。她的手指纤细,指甲染着淡淡的银粉,与白裙相得益彰。“姐姐这里的桂花酿,总比我殿里的醇厚些。”她轻声道,声音软得像云絮,“帝俊去巡视东极的扶桑林了,说要看看十日轮值的金乌有没有偷懒。我想着姐姐许是闷了,便过来坐坐。”她说着,抬眸望向易阳欣儿,眼底的光像月下的清泉,澄澈又温柔。

易阳欣儿望着她鬓边的银月钗,喉间轻轻动了动。昨夜帝俊归来时,一身紫金玄衣上沾着东极的晨露,鬓边的金乌图腾还带着淡淡的雷光。他明明累得眼尾泛红,却仍拉着她的手说:“苒苒殿里的夜光草该换了,你让弄玉挑些新采的送去,要带露的那种。”那时她心里酸了酸,却还是笑着应了——她是天后,总该有容人的气度。此刻见那银月钗在烛火下亮着,她忽然觉得,或许这天地间的光,本就该有日与月两种模样。

嫦曦抿了口酒,酒液带着桂花的甜香滑入喉间,暖了脾胃。她目光掠过窗外,只见夜幕已沉得像块墨玉,远处瑶台的灯火如星子般散在暮色里,近的亮些,远的暗些,像撒了一地的碎钻。“方才来时见着巡夜的天兵换了新甲,”她忽然轻声道,指尖轻轻划着杯沿,“甲片是用太阳焰星的赤铁做的,在月下泛着红光,想来这天地间,总有人在为守护些什么而奔波。”

易阳欣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瑶台的灯火在她眼底映出两点亮芒。她想起幼时随父君巡守边疆,那时的天兵穿的还是青铜甲,如今换了赤铁甲,倒是更结实了。“是啊,”她应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就像这日升月落,帝俊守着这天地,你我守着这宫闱,连那巡夜的天兵,也守着这伽诺城的安宁。”她顿了顿,看向嫦曦,凤眼弯成了月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分,就像我是火,你是月,虽不同,却都是这天地的光。”

嫦曦闻言,唇边漾开一抹浅笑,像雪地里绽开的梅花。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银月钗在烛火下晃出一道微光:“姐姐说得是。”殿外的金铃又响了起来,晚风带着桂花香飘进殿内,与烛火的暖香缠在一起,温柔得像个不会醒来的梦。

檐角金铃的余音还未散尽,殿外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淡淡的麦香——那是星际兰奥庄园特有的气息。易阳欣儿挑了挑眉,刚要让弄玉去看,便见殿门被轻轻推开,罗兰奥的身影先一步探了进来。

他身披那件绛紫色天鹅绒长袍,暗金藤蔓纹在烛火下像活了一般,顺着衣褶蜿蜒。黑色丝绒镶边擦过门框时,带起一缕微风,颈间深紫色绸带随之一晃,露出底下绣着犬纹的锦缎里衣。腰间琥珀腰带的雕花是他亲手刻的麦穗图案,此刻正随着他的步伐,在长袍下摆间若隐若现。“帝俊殿下托我送些东西来。”他微微躬身,声音像浸了晨露的麦穗,沉稳又温和,褐眸里映着殿内的烛火,竟有几分暖意。

易阳欣儿指尖在青玉壶上顿了顿,随即笑道:“奥主倒是消息灵通,知道我们姐妹在此。”她瞥了眼罗兰奥身后,“怎么不见荣荣妹妹?”

话音刚落,宁荣荣的笑声便先一步飘了进来:“姐姐这是想我了?”她提着裙摆跨过门槛,白色鲛绡纱裙上的珍珠随着动作簌簌作响,广袖间的楼兰图腾在烛火下泛着银光。藕荷色薄纱像一片云罩在她身上,腰间鎏金腰带上的红宝石,恰好与易阳欣儿腕间的赤玉镯交相辉映。她走到嫦曦身边,自然地挽住她的胳膊,发间珍珠步摇轻轻撞在嫦曦的银月钗上,叮地一声脆响。

“刚从庄园回来,带了些新酿的葡萄酒。”宁荣荣晃了晃手里的琉璃瓶,瓶中酒液像凝固的晚霞,“罗兰奥说帝俊殿下巡视扶桑林时,特意让他给月神妹妹带些夜光草——说是东极的品种,比南极的更耐冷。”

嫦曦闻言,眼底泛起一层柔光。她望向罗兰奥,见他正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玉盒,盒盖打开时,里面的夜光草正泛着淡蓝色的光,叶片上还沾着东极的晨露。“替我谢过帝俊。”她轻声道,指尖刚要触到草叶,却被宁荣荣拉住了手。

“急什么,”宁荣荣眨了眨眼,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银剪,“这草要配着寒泉水养才好,我让朴水闵去取了。”她说话时,广袖轻扬,露出腕间一串玛瑙手链——那是罗兰奥在楼兰古国遗址寻来的古物,据说能安神定魂。

罗兰奥这时已在桌边坐下,弄玉给他斟了杯桂花酿,他却没喝,只从怀中摸出个布包,打开是几块烤得金黄的麦饼。“庄园新收的麦子,用蜜浆烤的。”他推到易阳欣儿面前,“帝俊说你近来总想着些清淡吃食。”

易阳欣儿捏起一块麦饼,指尖触到温热的饼面,心里忽然软了软。昨夜帝俊归来时,她随口提了句“宫里的点心总觉得腻”,没想到他竟记在了心上。她咬了一小口,蜜浆的甜混着麦香在舌尖散开,刚要说话,却见宁荣荣正偷偷往嫦曦手里塞了块什么。

“这是楼兰的雪枣,”宁荣荣压低声音,眼底闪着狡黠的光,“比广寒宫的仙枣更甜,你偷偷吃,别让他们看见。”她说话时,广袖挡在两人身前,白色鲛绡纱裙的下摆蹭到嫦曦的白裙,像两朵云缠在了一起。

嫦曦抿唇轻笑,刚把雪枣放进嘴里,就见朴水闵提着个白玉桶进来了。她穿着熹黄色衣裙,裙摆沾了些水渍,想来是取寒泉水时不小心溅上的。“公主,寒泉水取来了。”她将桶放在桌边,目光扫过殿内众人,见罗兰奥正望着窗外,便悄悄退到了嫦曦身后。

罗兰奥这时忽然开口:“东极的扶桑林近来不太平。”他转过身,琥珀腰带上的麦穗雕花在烛火下泛着光,“昨夜有几只冰蛟闯了进去,虽被金乌赶跑了,但帝俊说,怕是南极的冰川又在异动。”

易阳欣儿捏着麦饼的手紧了紧。南极冰岛的偏殿寒沁阁,她去过一次,那里的冰川千年不化,据说底下压着上古凶兽。“需不需要让西烨去看看?”她问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赤玉镯——冰火麒麟王子西烨的冰火之力,最能克制寒邪。

“帝俊已经让秦弘基去了。”罗兰奥端起桂花酿,终于喝了一口,“鹰族的眼线遍布三界,若真有异动,很快就能传来消息。”他说话时,褐眸里闪过一丝锐光,像狼王察觉猎物时的警惕,随即又恢复了温和,“不过你们也别担心,帝俊说,有他在,天塌不下来。”

宁荣荣这时已帮嫦曦把夜光草插进了寒泉水里。淡蓝色的草叶在水中舒展,映得白玉桶像盛了一汪星光。“其实我倒觉得,”她忽然开口,藕荷色薄纱随之一晃,“偶尔有些小动静也挺好。上次冰川异动后,广寒宫的桂花开得比往年更盛了呢。”

嫦曦闻言,望向窗外。远处广寒宫的方向,隐约能看见一片银色的光晕——那是桂树的倒影。她想起去年桂花盛放时,帝俊曾陪她在桂树下坐了一夜,他说“这桂花虽香,却不如你鬓边的银月钗好看”。那时他的指尖拂过她的鬓角,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蹭到她的白裙,像太阳与月亮在夜色里交握。

“荣荣说得是。”易阳欣儿放下麦饼,拿起青玉壶给自己添了杯酒,“天地万物,本就有起有伏。就像这日升月落,哪能永远一成不变。”她望向嫦曦,凤眼弯成了月牙,“就像我和妹妹,一个喜火,一个爱寒,不也能坐在一起喝杯桂花酿?”

嫦曦唇边的笑意深了些,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的银月钗,指尖触到温润的玉质,忽然觉得,这天地间的光,无论是日光的炽烈,还是月光的清冷,只要能照在彼此身上,便是最好的模样。

殿外的金铃又响了起来,这次却带着急促的节奏。朴水闵探头往外看了看,回头道:“公主,是秦首领的鹰卫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罗兰奥站起身,绛紫色长袍的下摆扫过地面,暗金藤蔓纹在烛火下闪了闪。“看来是东极有消息了。”他望向易阳欣儿和嫦曦,褐眸里带着安抚的笑意,“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

宁荣荣也跟着站起来,白色鲛绡纱裙上的珍珠叮当作响:“我陪你去。”她走到罗兰奥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藕荷色薄纱与绛紫色长袍缠在一起,像晚霞落在了葡萄藤上。

两人刚走出殿门,就见一只银鹰扑棱着翅膀落在檐角,鹰爪上系着一卷金色的帛书。易阳欣儿和嫦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好奇。

“不知东极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易阳欣儿轻声道,指尖在青玉壶上画着圈。

嫦曦望着檐角的银鹰,忽然笑道:“不管出什么事,有帝俊在,总会解决的。”她拿起桌上的雪枣,递了一颗给易阳欣儿,“荣荣说这枣甜,姐姐也尝尝。”

易阳欣儿接过来,咬了一口,甜汁在舌尖散开时,殿外忽然传来宁荣荣的笑声,清脆得像银铃撞在了一起。她和嫦曦同时抬头,望向殿门,只见罗兰奥正拿着那卷帛书走进来,褐眸里闪着光,而宁荣荣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些翠绿的东西。

“是好消息!”宁荣荣晃了晃竹篮,里面的叶子沙沙作响,“秦首领说,东极的扶桑林里长出了千年一见的曦和草,据说能让火焰系的本源更纯净——姐姐,这可是专属于你的仙草呢!”

易阳欣儿一怔,随即眼底泛起狂喜。曦和草,传说中只在日神与月神同时照耀的地方才会生长,她修习火焰魔法多年,若能得此草相助,修为定能更上一层。

嫦曦也笑了,她望着易阳欣儿发亮的眼睛,忽然觉得,这天地间的缘分,就像这曦和草,看似偶然,实则早已注定。殿外的金铃还在响,晚风带着桂花香和麦香飘进来,与烛火的暖香缠在一起,而远处的东方,已隐隐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曦和草的翠色还在竹篮里闪着光,殿外忽然传来翅膀振翅的声响,比方才银鹰的动静更沉些。朴水闵踮脚往檐外望了望,回头时眼尾沾着雀跃:“是冰火麒麟王子的兽车!”

话音未落,西烨的身影已出现在殿门口。他一身冰蓝与炽红相间的锦袍,袍角绣着首尾相衔的麒麟纹,走动时仿佛有冰火两色的光晕在衣褶间流转。见殿内众人都望着他,这位素来清冷的王子竟微微扬起了唇角:“帝俊殿下托我带些东西给两位殿下。”他说着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侍从立刻捧来两个玉盒。

“这是极北冰原的凝霜花,”西烨先将一个玉盒递到嫦曦面前,盒盖开启时,寒气带着清冽的花香散开,花瓣上凝结的冰晶在烛火下折射出虹光,“殿下说月神殿的寒玉床若垫上凝霜花,能让夜光草开得更久。”

嫦曦指尖刚触到玉盒边缘,就被宁荣荣轻轻按住了手。“急什么,”楼兰夫人笑着转向另一个玉盒,“我倒要看看给姐姐的是什么宝贝。”西烨顺势将另一个盒子递到易阳欣儿面前,里面铺着金丝绒,放着一枚鸽蛋大的火髓珠,珠子里仿佛有跳动的火焰,“这是南荒火山底的火髓,能温养烈焰独角兽的本源。”

易阳欣儿拿起火髓珠,指尖立刻传来暖意,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蔓延。她想起昨夜帝俊指尖的薄茧划过她腕间的赤玉镯,低声说“欣儿的火媚术近来似有精进”,原来那时他便想着要寻这火髓来。正怔忡间,殿外又传来车轮碾过玉石路的声响,这次带着沉甸甸的谷物香气。

“是兰奥庄园的送货车!”弄玉挑开殿帘,只见十辆青铜车停在丹陛之下,每辆车上都堆着小山似的麦垛,麦穗上还挂着晨露。罗兰奥见状朗声笑起来,绛紫色长袍的暗金藤蔓纹在晨光里格外鲜亮:“定是帝俊怕我们的麦酒不够喝,特意让庄园送新麦来了。”

宁荣荣已提着裙摆跑到殿外,藕荷色薄纱在风里飘成一片云。她摘下一支麦穗搓了搓,金黄的麦粒落在掌心,颗颗饱满如碎金:“今年的麦子里竟凝着灵气!”话音刚落,最前面那辆车上忽然传来“汪呜”一声轻叫,一只通体雪白的哈士奇从麦垛后探出头,颈间系着与罗兰奥同色的深紫绸带。

“是奥主的本源兽!”端怀掩唇轻笑。那哈士奇蹦下车,摇着尾巴跑到罗兰奥脚边,用脑袋蹭着他的琥珀腰带。罗兰奥弯腰抱起它,指尖拂过兽毛上沾着的麦芒:“这小家伙定是闻着麦香,偷偷跟着货车来了。”

正说着,寒沁阁方向忽然传来一阵玉磬似的声响,七道紫光从天际划过,落在殿外的空地上,化作七位衣袂飘飘的仙子。为首的正是北斗紫光夫人座下的玉女,她捧着鎏金托盘走到嫦曦面前:“夫人让奴婢送来七星灯,说今夜月满,正好祭月。”

托盘上的七星灯由南海珠母贝雕成,灯芯是鲛人泪混着夜光草汁搓成的,轻轻一晃便泛着莹光。嫦曦刚要接过,却见易阳欣儿从袖中取出七颗火髓珠:“把这个嵌在灯座上,夜里会更亮。”火髓珠嵌入珠母贝的刹那,整盏灯竟散出暖融融的光晕,与月神的清辉交相辉映。

“这样才好,”宁荣荣拍手笑道,“既有月光的清,又有日光的暖。”她转身时,白色鲛绡纱裙的珍珠与西烨锦袍的麒麟纹撞在一起,竟折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西烨望着那道虹光,忽然道:“帝俊殿下说,待巡完东极,便陪两位殿下去星际云海看流星。”

这话让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檐角的金铃还在轻轻摇晃。嫦曦望着殿外堆成小山的麦垛,想起去年在云海深处,帝俊用雷神腿劈开云雾,让她看清楚了银河里的鲛人船;易阳欣儿摩挲着火髓珠,指尖的暖意让她想起初遇时,他用雷鸣掌为她驱散寒毒,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雪地里格外耀眼。

这时那只哈士奇忽然从罗兰奥怀里跳下,叼着宁荣荣的裙角往殿外拽。众人跟着它走到丹陛上,只见东方的天际已泛起绯色,扶桑林的方向传来金乌的啼鸣,十轮红日正缓缓升起。而西方的天幕上,月亮还未完全隐去,像一枚透亮的玉盘,与朝阳遥遥相对。

“你看那日月同辉,”宁荣荣指着天际,藕荷色薄纱拂过嫦曦的白裙,“倒像帝俊殿下同时捧着日与月。”罗兰奥将哈士奇抱得更紧些,绛紫色长袍的领口蹭到兽毛上的麦芒:“或许这天地本就该如此,既有烈焰焚尽寒冰,也有清辉融化暑气。”

易阳欣儿忽然握住嫦曦的手,火髓珠的暖意与凝霜花的清凉在掌心交融。她望着天边的日月,凤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待帝俊回来,我们便把曦和草种在日神殿,凝霜花种在月神殿,让这伽诺城永远有花草香。”

嫦曦点头时,鬓边的银月钗在晨光里闪了闪。远处广寒宫的桂树传来簌簌声响,十二位月亮女正将七星灯挂在枝桠上,南海珠母贝的光泽与桂花瓣的甜香缠在一起,随着晨风往殿内飘来。而那十辆青铜车上的新麦,已在阳光下晒出暖暖的香气,仿佛下一刻就要酿成醇厚的麦酒。

晨光漫过羲和殿的鎏金瓦时,青铜车上的新麦已晒出琥珀色的光泽。那只系着深紫绸带的哈士奇正趴在麦垛旁打滚,把蓬松的兽毛蹭得全是麦芒。宁荣荣蹲在一旁笑,藕荷色薄纱垂落在麦秆上,指尖替它拈掉耳尖的碎麦:“再闹,罗兰奥可要罚你去守酒窖了。”

哈士奇歪着脑袋汪了一声,忽然竖起耳朵往伽诺城方向望去。众人循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天际掠过一道紫金流光,带着雷鸣般的破空声——是帝俊回来了。

“殿下的雷光比往日更盛。”西烨抚了抚锦袍上的麒麟纹,冰火双色的眸光里映着那道流光,“想来东极之行颇为顺利。”话音未落,帝俊已落在丹陛之上,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还燃着未散的雷光,褐金深瞳扫过殿外众人时,先落在了易阳欣儿身上,随即又转向嫦曦,眼底的锐光渐渐融成暖意。

“曦和草收好了?”他走到易阳欣儿面前,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的赤金步摇,指腹还带着东极晨露的微凉。易阳欣儿仰头望他,凤眼盛满晨光:“西烨刚送来火髓珠,正想着等你回来一起种。”

“月神妹妹的凝霜花也到了。”宁荣荣从旁插话,晃了晃腕间的玛瑙手链,“兰奥庄园的新麦也送来了,正好酿些新酒,待祭月时喝。”罗兰奥这时走上前,绛紫色长袍的暗金藤蔓纹与帝俊的紫金玄衣在晨光里交辉:“秦弘基传来消息,南极冰川只是正常异动,鹰卫已在寒沁阁布下警戒。”

帝俊颔首时,目光落在嫦曦鬓边的银月钗上。那枚暖玉在晨光里泛着莹润的光,他忽然抬手,指尖掠过她的鬓角,将一缕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广寒宫的桂花开了?”嫦曦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去年帝俊用雷纹石为她雕的白鼠图腾,与她的本源恰好相合。

“正好,”帝俊转身望向东方,扶桑林的方向已升起十轮红日,金光洒在伽诺城的玉石路上,像铺了层碎金,“今日日神与月神同辉,正是种曦和草的好时候。”

众人随他往日神殿后的圃园走去。易阳欣儿走在帝俊身侧,赤金冠上的红宝石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嫦曦与宁荣荣并肩而行,白裙与鲛绡纱裙的裙摆扫过青草,沾了些晨露;罗兰奥牵着哈士奇走在最后,琥珀腰带上的麦穗雕花偶尔被阳光照得发亮。西烨已先行去取种植用的灵土,侍从们捧着曦和草与火髓珠紧随其后,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敲出轻快的节奏。

圃园里种着各色仙草,最中央是块用陨铁围起的空地,土色泛着淡淡的金光——那是帝俊用雷神掌炼化过的息壤。易阳欣儿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曦和草放进预先挖好的土坑,翠绿的草叶上还沾着东极的晨露,触到息壤的刹那,竟发出细碎的金光。

“火髓珠要嵌在根须旁。”帝俊站在她身后,掌心凝起一缕雷光,小心翼翼地将火髓珠放在草根处。雷光漫过珠身时,珠子里的火焰仿佛活了过来,顺着根须往草叶蔓延。易阳欣儿的指尖覆在帝俊手背上,烈焰独角兽的本源在体内轻轻震颤,她忽然侧头,见帝俊的褐金深瞳正映着曦和草的绿光,睫毛上还沾着点未散的雷光。

“月神妹妹也来试试?”宁荣荣忽然笑着招手。嫦曦走过去时,朴水闵已捧着凝霜花跟来,熹黄色衣裙在仙草间像朵小小的向日葵。帝俊取过一朵凝霜花,指尖的雷光换成了柔和的月华,轻轻覆在花萼上:“凝霜花喜寒,要靠月华中的阴气滋养。”

嫦曦的指尖刚触到花瓣,便有清冽的寒气顺着指尖往上爬。她想起昨夜在广寒宫,十二位月亮女为七星灯添油时,曾说“月神的月华近来越发温润”,那时她还不知缘由,此刻触到帝俊掌心的月华,忽然明白——那是他用雷霆诀为她炼化过的灵气。

“这样一来,曦和草有日光与火髓滋养,凝霜花有月华与寒泉相伴。”罗兰奥抱着哈士奇站在圃园边,绛紫色长袍的下摆扫过一株开得正盛的扶桑花,“待祭月时,定能开出满院的光。”哈士奇在他怀里蹭了蹭,忽然跳下地,叼着宁荣荣的裙角往圃园外跑。

众人跟着它走到园门口,只见西烨正站在石径上,手里提着个竹篮,篮里装着些通红的果子。“这是南荒火山旁的火晶果,”他将竹篮递给易阳欣儿,冰火双色的眸子里带着浅笑,“帝俊殿下说姐姐喜甜,特意让我去采的。”

易阳欣儿拿起一颗火晶果,果皮上的纹路像极了烈焰独角兽的鬃毛。她咬了一小口,甜汁里带着淡淡的火灵气,顺着喉咙往下滑,暖得人心头发颤。宁荣荣也拿起一颗,刚要放进嘴里,却被罗兰奥轻轻按住了手:“你本源属鼠,少吃些烈性的。”他从袖中摸出个玉盒,里面是楼兰特产的雪莲子,“吃这个,润喉。”

嫦曦望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模样,忽然觉得指尖一暖。转头见帝俊正将一颗剥好的火晶果递到她面前,褐金深瞳里映着她的白裙:“尝尝?这果子经雷霆诀炼化过,不烈。”她咬了一口,甜汁在舌尖散开时,竟带着淡淡的月华香。

远处忽然传来钟鸣,是太阳神殿的晨钟响了。十二位月亮女捧着七星灯从广寒宫方向走来,珠母贝灯座上的火髓珠在阳光下闪着暖光;弄玉和端怀提着食盒跟在后面,里面是刚蒸好的麦糕,麦香混着桂花香往圃园里飘。

帝俊望着天边渐渐升高的红日,忽然道:“今夜月满,祭月之后,我们去星际云海。”易阳欣儿的凤眼瞬间亮了,指尖的火晶果差点掉在地上;嫦曦的鬓角银月钗轻轻晃动,眼底泛起一层柔光。宁荣荣已拉着罗兰奥往殿内跑,藕荷色薄纱在风里飘成一片云:“那我要去拿楼兰的胡琴,在云海上奏曲子!”

哈士奇跟在他们身后,摇着尾巴跑过石径,颈间的深紫绸带飘得老高。殿檐的金铃被晨风吹得叮当作响,与圃园里曦和草的金光、凝霜花的寒气缠在一起,酿出满院的暖香。而东方的扶桑林里,十轮红日正越升越高,将伽诺城的每一寸土地,都染成了温暖的金色。

午后的阳光透过太阳神殿的琉璃瓦,在金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宁荣荣正坐在偏殿的软榻上,手里翻着一本楼兰古籍,藕荷色薄纱搭在膝头,与白色鲛绡纱裙上的珍珠相映成辉。她忽然抬手敲了敲桌面:“罗兰奥,你说星际云海的流星,会不会带着楼兰的沙纹?”

罗兰奥刚从庄园回来,绛紫色长袍上还沾着淡淡的麦香。他走到软榻边坐下,将怀里的哈士奇放在榻上,指尖拂过宁荣荣鬓边的珍珠步摇:“上次去云海,你说流星像楼兰的夜光杯,这次又说是沙纹。”他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银盒,打开是两枚玉雕的老鼠,“给你的,楼兰匠人新雕的,和你的本源图腾配。”

宁荣荣拿起玉雕,指尖在鼠耳上轻轻摩挲。玉雕的眼睛是用楼兰古玉做的,泛着温润的光。她刚要说话,殿外忽然传来朴水闵的声音:“奥主,夫人,月神殿下请二位去广寒宫看看七星灯。”

广寒宫的桂树已缀满花苞,十二位月亮女正将七星灯挂在枝桠间。南海珠母贝雕成的灯座在阳光下泛着虹光,火髓珠嵌在灯座上,暖融融的光晕与月神的清辉缠在一起,落在桂花瓣上,像撒了层碎金。嫦曦站在桂树下,白裙如雪,鬓边银月钗的暖玉映着灯辉,眼底盛着浅浅的笑意。

“荣荣你看,”她指着最高处的那盏灯,“火髓珠的光透过珠母贝,竟在花瓣上照出了独角兽的影子。”宁荣荣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然见桂花瓣上有个小小的火焰纹,像极了易阳欣儿的本源图腾。罗兰奥抱着哈士奇站在一旁,忽然道:“这是日月灵气交融的缘故。曦和草在日神殿吸收日光,凝霜花在月神殿吸纳月华,此刻两种灵气顺着灯辉飘到这里,便映出了两位殿下的本源。”

正说着,远处传来环佩叮当的声响。易阳欣儿提着裙摆走来,一身石榴红宫装在桂树间像团跳动的火焰。她腰间的鎏金腰带上,红宝石与宁荣荣的玛瑙手链交相辉映。“你们都在这儿,”她走到嫦曦身边,指尖拂过桂树枝上的七星灯,“帝俊说今夜的流星会带灵气,让我们多备些容器装。”

“我已经让庄园送了百个琉璃瓶来。”罗兰奥笑道,绛紫色长袍的暗金藤蔓纹在灯辉里格外鲜亮,“每个瓶子都用雷霆诀炼过,能存灵气。”哈士奇在他怀里蹭了蹭,忽然跳下地,叼着易阳欣儿的裙角往宫门外跑。

众人跟着它走到广寒宫门口,只见帝俊正站在云阶上,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阳光下燃着微光。他身边的侍从捧着个巨大的琉璃盏,里面盛着些透明的液体,泛着淡淡的月华香。“这是用凝霜花和夜光草酿的酒,”帝俊拿起一盏递给嫦曦,褐金深瞳里映着她的白裙,“祭月时喝,能安神定魂。”

易阳欣儿接过酒盏时,指尖触到微凉的琉璃,忽然笑了:“你倒会偷懒,酿酒的事都交给侍从。”帝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昨夜在东极,我用雷神腿劈了块万年寒冰,这酒的寒底,是我亲手炼的。”他说话时,指尖的雷光在酒盏上轻轻一晃,液体里立刻泛起细碎的金光。

宁荣荣拉着嫦曦的手跑到云阶边,藕荷色薄纱在风里飘成一片云。远处的星际云海像块巨大的蓝宝石,边缘泛着淡淡的紫晕。“你看那云海,”她指着天边,“像不像楼兰的盐湖?”嫦曦点头,眼底的光像月下的清泉:“等流星来了,我们许个愿吧。”

“许什么愿?”帝俊走到她们身后,掌心凝起一缕月华,轻轻覆在嫦曦的鬓角,“是想让广寒宫的桂花开得更盛,还是想让曦和草长得更旺?”易阳欣儿从旁笑道:“我猜妹妹是想让十二位月亮女的琴技更精进些。”十二位月亮女闻言,都抿唇笑了,手里的琴弦轻轻一颤,弹出一串清越的音。

夕阳西下时,众人已在云阶上摆好了琉璃瓶。罗兰奥将哈士奇放在膝头,指尖拂过兽毛上的麦芒:“这小家伙今日倒安分,没到处乱跑。”哈士奇汪了一声,用脑袋蹭着他的琥珀腰带,颈间的深紫绸带飘得老高。

夜幕降临,第一颗流星从天际划过,拖着长长的金尾,像支燃烧的箭。“流星来了!”宁荣荣举起琉璃瓶,瓶口对准流星划过的方向。流星的光落在瓶中,化作一缕淡淡的金雾。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无数流星从云海深处涌出,将夜空染成了璀璨的金色。

易阳欣儿靠在帝俊肩头,看着流星的光在琉璃瓶里流转。她想起初遇时,他也是这样站在流星下,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星光里格外耀眼。嫦曦捧着琉璃瓶,指尖轻轻划着瓶壁,瓶中的金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盛了一片小小的星空。

罗兰奥抱着哈士奇,望着流星划过的方向,忽然道:“明年此时,兰奥庄园的新麦该熟了。”宁荣荣侧头看他,藕荷色薄纱拂过他的绛紫色长袍:“到时候我们就在麦地里摆酒,看流星。”哈士奇在他怀里蹭了蹭,仿佛听懂了似的,汪了一声。

流星渐渐稀疏时,广寒宫的桂花开了。细碎的花瓣落在琉璃瓶上,沾着淡淡的灵气。十二位月亮女开始奏琴,琴声与檐角的金铃缠在一起,温柔得像个不会醒来的梦。帝俊拿起一盏凝霜酒,递给易阳欣儿和嫦曦:“敬这天地,敬这日月,也敬我们。”

三人举杯时,酒液里的星光在舌尖散开,暖得人心头发颤。远处的星际云海还泛着淡淡的金辉,而广寒宫的桂树下,琉璃瓶里的灵气正慢慢沉淀,化作一颗颗小小的星子,在瓶中轻轻晃动。

桂花瓣落满琉璃瓶时,殿外忽然传来细碎的蹄声,像有小兽踏过云阶。朴水闵提着宫灯绕到桂树后,片刻后笑着折返:“是奥主庄园的小乳犬!跟在送麦酒的车后面跑来了。”众人望去,只见三只巴掌大的哈士奇挤在宫灯旁,毛色像掺了金粉的雪,颈间都系着迷你版的深紫绸带——和罗兰奥怀里那只的样式一模一样。

“定是你家那只带的头。”宁荣荣戳了戳罗兰奥膝头的哈士奇,藕荷色薄纱扫过犬耳,“上次庄园送麦种,它就偷偷把幼崽藏进了粮袋。”罗兰奥笑着将最小的乳犬捞进怀里,指尖拂过它湿漉漉的鼻尖:“这小家伙们的本源倒随我,闻着灵气就挪不动腿。”乳犬在他掌心蹭了蹭,忽然挣着往嫦曦那边扑,小爪子扒着她的白裙,留下几串浅浅的梅花印。

“看来是喜欢月神妹妹的月华气。”易阳欣儿伸手逗弄乳犬,赤金冠上的红宝石在宫灯里晃出暖光。她指尖刚触到犬毛,忽然“呀”了一声——乳犬颈间的绸带里裹着片麦叶,叶尖凝着颗露珠,在灯辉下泛着七彩光。“这是……兰奥庄园的星辰麦?”她将麦叶拈在指尖,叶片上的纹路竟像缩小的星图,“据说这种麦只在流星夜才结露。”

罗兰奥接过麦叶细看,绛紫色长袍的暗金藤蔓纹在灯下流转:“昨夜流星落时,庄园的麦垛确实泛着星光。想来是乳犬们在麦地里打滚,沾了灵气的麦叶就缠在了绸带上。”他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钟鸣,十二声清越的回响掠过云海——是祭月的时辰到了。

十二位月亮女已将七星灯悬在桂树最高的枝桠上,南海珠母贝的灯座在夜色里透亮,火髓珠的暖光透过珠壁,在地面映出十二道光斑,恰好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嫦曦提着裙摆踏入光斑中央,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在光里仿佛活了过来,银月钗的暖玉与灯辉相融,竟有细碎的银辉从发间漫出,落在桂花瓣上,凝成颗颗莹白的露。

“该请帝俊祭月了。”宁荣荣轻拉易阳欣儿的衣袖,却见帝俊正站在云阶边,望着广寒宫的方向出神。他的紫金玄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金乌图腾的羽毛纹在星光里闪着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雷锋剑——剑鞘上的雷纹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发亮。

“在想东极的扶桑林?”易阳欣儿走到他身侧,指尖覆在他手背上。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雷光正微微震颤,像在呼应某个遥远的气息。帝俊侧头望她,褐金深瞳里映着七星灯的暖光:“方才流星落时,我好像在星轨里看到了金乌的影子。”他顿了顿,指腹轻蹭她腕间的赤玉镯,“明日我得再去趟东极,十日轮值的金乌近来似有异动。”

“我与你同去。”易阳欣儿的凤眼亮起来,烈焰独角兽的本源在体内轻颤,“我的火媚术能安抚金乌的燥气。”帝俊刚要应,却见嫦曦提着盏凝霜酒走来,银月钗的光在她眼底晃成细碎的星:“我也去。月华中的阴气能中和扶桑林的暑气。”

“那我和荣荣便守着伽诺城。”罗兰奥抱着乳犬起身,绛紫色长袍的下摆扫过满地桂花瓣,“庄园的星辰麦正好酿酒,等你们回来,新酒该能开封了。”宁荣荣已从袖中摸出个锦囊,里面装着楼兰的安神香:“这香能定心神,若遇着冰蛟异动,燃一炷便好。”她说话时,指尖的珍珠戒指蹭过帝俊的袖角,留下缕淡淡的香。

祭月的礼器已在桂树下摆齐,玉盘里盛着星辰麦做的麦糕,琉璃盏中凝霜酒泛着月华。帝俊执起酒盏走向桂树,紫金玄衣的金乌图腾在七星灯里舒展,他将酒液洒向地面时,雷光随酒雾漫开,竟在桂树周围织成道光网,把散落的桂花瓣都拢在了光里。

“这是……雷霆诀的护灵阵?”嫦曦望着光网里流转的雷光,白裙的衣角被光风掀起。帝俊点头时,指尖的雷纹轻闪:“东极若有异动,这阵法能护着广寒宫的灵气不散。”他转向易阳欣儿,掌心凝起缕火光,轻轻覆在她鬓角:“你的火髓珠若遇寒邪,就用这缕火灵气温养。”

易阳欣儿的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暖意,忽然想起去年冰川异动时,他也是这样用雷光为她挡着寒气,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雪地里烧得滚烫。她刚要说话,却见三只乳犬正围着光网打转,小尾巴摇得像团毛球,其中一只还叼着片星辰麦叶,试图往光网里塞。

“倒是比你还急着护灵气。”宁荣荣笑着将乳犬抱进怀里,藕荷色薄纱上沾了些麦芒,“等你们回来,我教它们用麦叶编小篮子,装流星的灵气。”罗兰奥已让侍从备好兽车,车辕上挂着盛满星辰麦酒的琉璃壶,壶身上用雷纹刻了“平安”二字。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帝俊的兽车已驶离伽诺城,紫金流光划过云海,像颗移动的小太阳。广寒宫的桂树下,三只乳犬正趴在光网旁打盹,嘴里还叼着星辰麦叶;十二位月亮女在整理祭月的礼器,琴音顺着风往东极的方向飘;宁荣荣正教朴水闵用麦秆编小筐,藕荷色薄纱的广袖间落满了桂花瓣;罗兰奥站在云阶上,望着帝俊离去的方向,绛紫色长袍的暗金藤蔓纹在晨光里渐渐发亮——那是他用本源之力布下的灵气引,能为远方的兽车指引方向。

桂树的枝桠上,七星灯还亮着,火髓珠的暖光与月神的清辉缠在一起,在光网里织成片流动的星河。而树下的琉璃瓶中,昨夜收集的流星灵气正慢慢沉淀,凝成颗颗米粒大的光点,像把天上的星子,都装进了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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