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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207 可能拥有过梦想才能叫做青春

月凉如水,洒在瑶台玉阶上,曦言公主嫦曦正凭栏而立,素白的广袖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宫人都称她月神,可此刻她望着天边那轮渐圆的明月,指尖却无意识地捻着鬓边的珍珠流苏,那是她的亲生丈夫,太阳神帝俊,去年生辰时亲手为她串的。

不远处传来环佩叮当,火羲公主羲和提着一盏琉璃灯走近,灯影在她明黄的宫装上流动,像跃动的星火。“月神妹妹又在此望月?”羲和的声音温软,她是帝俊的另一位妻子,天后的仪仗虽盛,待苒苒却总带着几分亲厚。

嫦曦回过头,见羲和鬓边插着帝俊今日刚送的赤羽花,那花映得她眉眼更亮。她轻轻颔首,目光又落回月上。晚风卷着桂花香掠过,她在心里轻轻叹:或许人这一世,总得像曾追逐过晨曦的月,像曾燃烧过的星火,拥有过那样滚烫的梦想,才算没辜负这青春一场。

宇宙纪年的夜,总是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静谧。寒沁阁外的瑶台玉阶被月辉镀上了层冷银,每一级都映着天边那轮渐圆的明月,连阶缝里生着的几株冰晶草,叶尖都凝着细碎的光。曦言公主嫦曦就站在最顶端的白玉栏边,素白的广袖被夜风掀起时,像有两只栖在肩头的雪蝶要振翅飞走。她身侧的朴水闵捧着件银狐披风,熹黄色的裙摆在月地里泛着暖光,却不敢上前惊扰——自家主子鬓边那串珍珠流苏正被指尖捻得轻轻晃动,每颗珠子都映着个小小的月亮,那是去年帝俊殿下生辰时,亲手用曜雪玥星的深海珠串的,串绳上还留着他指尖雷电魔法的微温。

“妹妹的广寒宫,连风都比别处清透些。”环佩叮当的声响从玉阶下漫上来,火羲公主羲和提着盏琉璃灯缓步走近。灯壁上雕刻的烈焰独角兽图腾被烛火映得活灵活现,流动的光在她石榴红的宫装上跳,像把揉碎的星火织进了衣料。她今日梳着飞仙髻,金冠上的赤羽花是帝俊午后刚从龙塔暖房摘的,花瓣边缘还带着点未散的灼热,衬得她凤眼尾的朱砂痣愈发鲜亮。

嫦曦转过身时,广袖落回臂弯,露出腕间串着月光石的手钏。她望着羲和鬓边的花,睫毛像沾了露的蝶翼颤了颤:“姐姐怎的也还没歇着?火宫殿的夜,该比这里暖热些。”

“刚从卧龙大殿回来,殿下说寒沁阁的月光最好,让我送坛新酿的桂花酒来。”羲和把琉璃灯递给身后的弄玉,端怀已捧着个云纹陶坛上前。她走近了些,才看见嫦曦眼底映着的月色,像盛了半池碎银。“妹妹又在想那串珠子?”她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串流苏,珍珠凉滑的触感里,似乎还能摸到帝俊串绳时特意绕出的回纹,“殿下昨日还说,苒苒戴这串珠子时,比广寒宫的月还亮些。”

嫦曦的指尖顿了顿,披风的银狐毛被夜风吹得拂过手背。她望着远处南极冰岛的冰峰在月色里泛着淡蓝的光,轻声道:“姐姐的赤羽花,才是殿下今日最上心的。”风卷着桂花香从孤茗宫的方向飘来,混着点帝俊常用的龙涎香——许是羲和从主殿过来时,衣上沾了他的气息。

“殿下说,赤羽花烈,配我的火翅正好;珍珠温,衬妹妹的月神骨相才妙。”羲和抬手理了理鬓边的花,火翅在月地里泛着层淡金的光晕,“就像这宇宙里的日与月,少了哪个,天都不完整了。”她说话时,眼尾的笑意里带着点属于天后的从容,却又在望向嫦曦时,添了几分真切的温软。

朴水闵趁机把披风搭在嫦曦肩上,轻声道:“公主,夜露重了。”嫦曦拢了拢披风,指尖触到领口绣着的白鼠图腾,那是她本真的印记。月光落在她白裙的褶皱上,像积了层薄雪,她望着羲和宫装上跳动的灯影,忽然想起帝俊曾说,他的雷法能劈开混沌,却劈不开她眼底的月色,也融不化羲和发间的火光。

远处的卧龙大殿传来钟鸣,是帝俊处理完政务的时辰。羲和望着那方向笑了笑:“殿下许是要过来了,这坛桂花酒,正好三人同饮。”嫦曦没说话,只是抬手将鬓边的珍珠流苏理好,月光顺着她的指尖滑进珠串的缝隙里,藏起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像月光石般温润的光。

寒沁阁的桂花香正浓时,卧龙大殿的钟声已敲过三响。朴水闵刚将云纹陶坛的泥封撬开,醇厚的酒香便混着桂香漫了开来,惹得檐下栖着的几只雪雀扑棱棱振翅,惊碎了满阶月色。

“这酒得用寒沁阁的冰盏才好。”端怀捧着个雕花银盘上前,盘里叠着三只莹白的玉盏,盏壁薄得能映出指影。她今日穿的月白襦裙绣着银线蛇纹,是本真图腾的印记,行走时裙摆扫过玉阶,没带出半点声响——这是修罗王族最擅的敛息术,当年她在颜国土族时,便是凭着这无声步,在万军阵中取过敌将首级。

弄玉正帮着羲和理被风吹乱的鬓发,闻言回头笑:“端怀姐姐总把殿下的心意藏在这些细处。”她指尖划过羲和金冠上的赤羽花,红色宫装的广袖扫过灯台,袖间绣着的金龙图腾在烛火下鳞爪分明。谁都知道这位弄玉公子身份不凡,红王家的嫡孙女、苗疆的圣巫女,可在羲和身侧时,她永远是那个眼观六路的侍女,连递盏的姿势都分毫不差。

嫦曦接过朴水闵递来的玉盏,指尖刚触到盏壁的凉意,就见寒沁阁外的月华忽然晃了晃。不是风动,是有人踏月而来——紫金玄衣的衣袂扫过瑶台玉阶,带起细碎的雷光,帝俊的身影已立在栏边,褐金深瞳里映着两团光,一团是羲和宫装上的星火,一团是嫦曦裙角的月色。

“倒是巧,刚处理完西烨递来的冰火两域文书,就闻见寒沁阁的酒香。”他抬手将嫦曦鬓边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指尖的雷电气息带着暖意,触得她耳尖微微泛红。身后的四大守护者分立两侧,刺猬家族的兀神医背着药箱,大概是刚从龙塔的药圃过来;大犬王座的奥主罗兰奥捧着个锦盒,盒里隐约能看见流光,想来是给两位娘娘带的物件;冰火麒麟王子西烨正低头跟鹰族首领秦弘基说着什么,火麟角上的红光与鹰羽上的金光交辉,倒比殿角的宫灯还亮些。

羲和已起身行礼,凤眼里的笑意像淬了火的糖:“就知道殿下会来,特意让端怀温了酒。”她自然地挽住帝俊的 arm,火翅在月地里泛着淡金的光晕,“方才还跟妹妹说,这寒沁阁的月光,比卧龙大殿的烛火更懂人心。”

帝俊顺势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火纹玉镯——那是他用雷法亲手锻造的,能引动她烈焰独角兽的本源之力。“苒苒呢?”他望向仍站在栏边的嫦曦,白裙上的白鼠图腾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昨夜还说广寒宫的桂树开花了,怎么今日倒躲在这里?”

嫦曦刚要开口,就见嬿尚宫提着盏羊角灯从偏殿走来。紫色宫装的裙摆绣着飞燕图腾,行走时像有群紫燕在衣间振翅。“启禀殿下,公主傍晚在广寒宫教十二月亮女抚琴,累着了,才来寒沁阁歇会儿。”嬿尚宫行过礼,目光在嫦曦微蹙的眉尖顿了顿,又补充道,“公主说,想等月色再浓些,去孤茗宫看新开的冰梅。”

帝俊闻言便笑,伸手将嫦曦也拉到身侧:“那便去孤茗宫。”他转头对罗兰奥道,“把你那盒‘流萤雪’拿来。”奥主忙打开锦盒,里面盛着些莹白的粉末,遇风便化作点点光萤,绕着嫦曦的裙摆飞——这是大犬王座特有的奇物,能引着月光在衣间织出银纹。

羲和看着光萤落在嫦曦的白裙上,像撒了把碎钻,便笑着打趣:“殿下偏疼妹妹,这‘流萤雪’我求了三次都没给。”话虽如此,她眼底却没半分妒意,反而抬手拢了拢嫦曦被光萤拂乱的披风,“孤茗宫的梅树生在冰崖边,风大,妹妹把披风系紧些。”

端怀已取来暖炉递上,弄玉则帮着嫦曦理好被风吹散的珍珠流苏。朴水闵跟在后面,熹黄色的裙摆扫过光萤,惊得那些小生灵又飞高些,恰好落在帝俊的紫金玄衣上,与他衣间的麒麟纹相映,倒像幅活的图腾画。

一行人往孤茗宫去时,寒沁阁的桂香还在身后追。嫦曦走在帝俊左侧,能看见他袖间露出的雷锋剑剑柄,上面的雷纹在月光下流转;右侧的羲和正跟她讲火宫殿新酿的花蜜,火翅偶尔扫过她的披风,带起点点暖意。远处的南极冰岛泛着淡蓝的光,近处的广寒宫飞檐上挂着的风铃轻响,嬿尚宫在身后低声嘱咐十二月亮女跟上,弄玉和端怀提着灯走在最后,光萤绕着她们的衣摆,把玉阶都染成了银河。

帝俊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孤茗宫方向的夜空:“看那片云。”众人抬头,只见月边的云被风吹得像匹白绫,而云隙间漏下的月光,正好落在嫦曦的珍珠流苏上,每颗珠子都亮得能照见人影。“去年串这串珠子时,你说要让月光永远留在上面。”帝俊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流苏,“如今倒真应了。”

嫦曦的脸颊泛起薄红,刚要说话,就被羲和拉了把:“妹妹快看崖边!”孤茗宫的冰崖上,红梅正开得热闹,冰棱挂在枝头,与花瓣上的月光相映,像撒了层碎冰。端怀已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笛,弄玉笑着接话:“端怀姐姐的《梅花引》最是动听,今日倒要借来助兴。”

笛声起时,西烨忽然抬手往梅树梢一点,冰火麒麟的本源之力化作两道光,一道融了枝头的冰棱,一道催得花苞全绽。秦弘基的鹰族部属从空中掠过,衔来些星尘撒在花间,霎时梅香里混了星子的清冽。帝俊揽着嫦曦和羲和站在崖边,褐金深瞳里映着梅影,也映着身侧两人的笑靥——月光落在他的紫金玄衣上,与金乌图腾的金光缠在一起,倒比天上的月还亮些。

朴水闵帮嫦曦拢紧披风时,瞥见她鬓边的珍珠流苏正轻轻晃,每颗珠子里都装着片梅影、一缕月光,还有帝俊方才望过来的眼神。而不远处的羲和正抬手接住片飘落的花瓣,火翅在月光下泛着暖光,像要把这寒夜都焐热了。嬿尚宫站在崖下,看着十二月亮女围着弄玉问苗疆的巫术,紫色宫装的裙摆被风吹得扬起,衣间的飞燕图腾仿佛真要振翅飞走。

云隙间的月光忽明忽暗,把孤茗宫的梅树照得忽隐忽现。帝俊忽然低头,在嫦曦耳边轻声道:“明日带你去曜雪玥星看冰海,那里的月光能映出前尘往事。”又转向羲和,指尖划过她鬓边的赤羽花,“后日陪你回易阳家皇室,看看你幼时爬过的那棵火桑树。”

羲和笑着点头,凤眼里的光比火翅还亮:“那得让弄玉准备些苗疆的蜜饯,父王最爱的。”嫦曦则轻轻“嗯”了声,指尖捻着珍珠流苏,感觉那串珠子又暖了些——许是帝俊的雷法余温,又许是她自己心里的光,正顺着指尖,一点点渗进每颗珍珠里。

笛声还在继续,梅香混着酒香漫了满崖。远处的广寒宫灯火点点,寒沁阁的桂树在风中轻摇,而孤茗宫的月光正浓,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像要把这宇宙纪年的夜,都织进这片梅影里。

孤茗宫的梅香还未散尽,天际已泛起鱼肚白。帝俊因要主持早朝,先一步回了卧龙大殿,临行前特意让西烨守在孤茗宫外,嘱咐若遇风雪便以冰火麒麟的灵力护着梅树——他知苒苒爱这冰崖上的红梅,连带着对这一片梅林都多了几分挂心。

羲和望着帝俊的身影消失在晨雾里,转身时见苒苒正伸手接飘落的梅瓣,白裙上的白鼠图腾沾了点花粉,倒添了几分活气。“妹妹这几日总爱往孤茗宫跑,莫不是被这些梅花勾了魂?”她抬手拂去苒苒发间的碎雪,火翅在晨光里泛着暖红,“再过几日便是‘星祭节’,到时整个伽诺城都会挂满星灯,比这梅林热闹百倍。”

苒苒指尖的梅瓣化作细雪消散,她望着崖下渐醒的宫殿群,轻声道:“热闹好,可这梅林的静,也让人舍不得。”话音刚落,就见朴水闵从偏殿跑来,熹黄色的裙摆上沾了些草屑:“公主,嬿尚宫说广寒宫的十二月亮女已备好晨课,就等您回去呢。”

“那我先回广寒宫了。”苒苒对羲和颔首,转身时披风的银狐毛扫过梅枝,带落一串冰棱。羲和看着她的背影被晨光染成淡金,忽然对弄玉道:“去取我那盒‘火髓膏’来,苒苒的手总爱生冻疮,这药膏能护着些。”弄玉应了声,红色宫装的身影转眼便消失在回廊尽头——她的龙图腾本真能引动风势,寻常数刻的路程,于她不过转瞬。

广寒宫的晨课设在玉露殿,十二月亮女着各色宫装分列两侧,兰花捧着手卷,杏花调试着琴弦,最末的腊梅正踮脚擦拭窗棂上的霜花。嬿尚宫立在殿中,紫色衣摆上的飞燕图腾在晨光里似要振翅,见苒苒进来便躬身行礼:“公主今日需温习《星轨秘录》,午时还要练《月华心经》。”

苒苒在玉案后坐下,指尖刚触到冰凉的书页,就见端怀提着食盒从殿外走进来。她穿一身月白襦裙,裙角绣着银蛇纹,食盒上氤氲着热气:“这是火宫殿刚蒸好的‘流心玉糕’,娘娘说公主爱甜,特意让厨房多放了些蜜酿。”说着便将玉糕摆上桌,糕体通透,里面的蜜糖似要流出来,映得桌案上的月光石镇纸都亮了几分。

苒苒拿起一块玉糕,刚要入口,就闻见殿外传来龙啸声。十二月亮女中的牡丹探头去看,随即回头笑道:“是弄玉姐姐回来了,她身后还跟着只赤龙呢!”众人望去,只见弄玉立在殿外,红色宫装随风扬起,身侧一条赤龙正低首吐着热气,龙角上挂着个锦盒——正是羲和要的火髓膏。

“娘娘怕公主等急,让赤龙载我来的。”弄玉将锦盒递予朴水闵,指尖在赤龙的鳞片上轻拍了拍,那龙便化作一道红光,钻进她袖间的龙形玉佩里。她走到苒苒案前,见玉案上摊着的《星轨秘录》夹着片红梅瓣,便笑着打趣:“公主就是走到哪儿,都不忘带点孤茗宫的春色。”

苒苒的脸颊微红,将梅瓣夹进书里:“昨日见那梅花开得好,便摘了一片做书签。”嬿尚宫在旁温声道:“《星轨秘录》记载着宇宙星辰的运行规律,公主既爱梅花,不妨将星象与花时结合着记,倒也有趣些。”她说着翻开书页,指尖点在“北斗七星”的图谱上,“譬如这北斗紫光夫人的传说,便与腊梅的花期相应。”

正说着,殿外忽然飘起细雪。腊梅凑到窗边看了看,回头道:“这雪下得急,怕是要封山呢。”话音刚落,就见西烨的身影出现在殿外,冰火麒麟的鳞片在雪光里泛着金银二色:“殿下嘱咐,若遇大雪便护送公主回寒沁阁,卧龙大殿的暖炉已备好,殿下说公主爱喝的‘雪顶含翠’也沏好了。”

苒苒望着窗外的雪片越来越密,忽然想起昨夜帝俊说要带她去曜雪玥星看冰海。她起身对嬿尚宫道:“今日的晨课便到这里吧,我想去寒沁阁看看曦和姐姐。”弄玉闻言便笑:“娘娘方才还遣人来问,公主何时有空去火宫殿尝新酿的‘赤霞酿’呢。”

一行人往寒沁阁去时,雪已落得满阶皆白。朴水闵撑着伞跟在苒苒身侧,熹黄色的身影在白雪里像团暖光;弄玉与端怀并肩而行,红色与白色的宫装交映,倒像雪地里开了两朵花;嬿尚宫走在最后,紫色衣摆上的飞燕图腾沾了点雪,愈发显得灵动。

快到寒沁阁时,就见羲和立在阁前的桂树下,红色宫装外罩着件狐裘,火翅上落了层薄雪,像镀了层碎钻。“我猜你定会来,特意让厨房炖了‘雪莲汤’。”她拉着苒苒的手往阁里走,指尖触到她手背上的凉意,便嗔道,“怎么又不戴暖手炉?”说着便将自己的暖炉塞进她怀里——那暖炉是帝俊用雷法锻造的,炉身刻着烈焰独角兽的图腾,总带着融融暖意。

寒沁阁的暖炉烧得正旺,朴水闵将火髓膏抹在苒苒手背上,膏体遇热便化作一层薄光,暖得人心里都熨帖。弄玉与端怀正帮着侍女摆汤碗,嬿尚宫则站在窗边,望着雪地里的桂树出神——那桂树是帝俊当年亲手栽的,据说每到花开时,整个伽诺城都能闻见香气。

“这雪下得正好,”羲和舀了勺雪莲汤递给苒苒,“等雪停了,咱们去卧龙大殿的暖房看‘火莲’,那花只在大雪天开,花瓣像燃着的火,衬着雪色最是好看。”苒苒喝着汤,望着窗外的雪片落在桂树枝头,忽然觉得这寒沁阁的暖,比广寒宫的月光更让人安心。

正说着,就见秦弘基的鹰族部属从空中掠过,鹰爪上系着个竹筒。弄玉取下竹筒打开,里面是帝俊的手谕,字迹遒劲有力:“晚膳在卧龙大殿,已令厨房备了曜雪玥星的冰海鱼,苒苒爱吃的‘水晶虾饺’也有。”

苒苒捏着那张素笺,指尖能摸到墨迹未干的温度。她抬头望向窗外,雪光里似乎能看见帝俊在卧龙大殿处理政务的身影,紫金玄衣在烛火下泛着光,褐金深瞳里映着星辰,也映着她与羲和的模样。

雪还在下,寒沁阁的暖炉噼啪作响,汤碗里的热气袅袅升起,混着桂香与雪莲的清冽,把这宇宙纪年的雪日,烘得暖融融的。

雪片终于在午后敛了势头,伽诺城的琉璃瓦上积着层厚雪,倒像铺了满地碎玉。寒沁阁的暖炉还在煨着雪莲汤,羲和正拿着支银剪,细细修剪案上插着的红梅。她指尖捏着梅枝转了半圈,火翅在窗棂透进的天光里泛着淡金,忽然对弄玉道:"去卧龙大殿问问殿下,晚膳的冰海鱼是想清蒸还是做刺身——苒苒爱吃带点甜的,可刺身得配着帝俊殿下的雷浆醋才够味。"

弄玉刚应了声,就见朴水闵从廊下跑进来,熹黄色的裙角沾了些雪沫:"公主,嬿尚宫说广寒宫的十二月亮女在冰场堆了个雪兔子,想请您过去看看呢。"苒苒正摩挲着帝俊送来的手谕,闻言抬头时,鬓边的珍珠流苏轻轻晃了晃:"雪兔子?是用孤茗宫的梅花做眼睛的那种?"

"可不是嘛,"朴水闵笑着点头,"杏花姐姐还说,要请您给雪兔子赐名呢。"羲和放下银剪,抬手帮苒苒理了理披风的系带:"去吧,我正好趁这功夫,把火宫殿的'赤霞酿'分装到玉瓶里,晚膳时配着冰海鱼喝正好。"她指尖划过苒苒手背上的火髓膏光层,又道,"带上暖手炉,冰场的风硬。"

广寒宫的冰场是用曜雪玥星的万年寒冰铺成的,即使在雪天也泛着幽蓝的光。十二月亮女正围着雪兔子笑闹,牡丹用胭脂给雪兔子点了腮红,石榴则摘了串冰棱挂在它颈间当璎珞。嬿尚宫站在冰场边的暖亭里,紫色宫装的裙摆上落了点碎雪,见苒苒进来便躬身道:"公主,这雪兔子的耳朵是用月光石磨的,夜里会发光呢。"

苒苒走到雪兔子跟前,见它的眼睛果然是两朵半开的红梅,花瓣上还凝着霜。她伸手碰了碰雪兔子的鼻尖,指尖的月华之力让雪面泛起层淡银:"就叫'月团'吧,像团着的月光。"腊梅拍手笑道:"好名字!等雪化了,我们再用冰晶给'月团'做个真身。"

正说着,冰场那头忽然传来龙啸声。众人望去,只见弄玉骑着条赤龙从空中落下,红色宫装在冰光里像团跳动的火。"娘娘让我来取些广寒宫的月光水,说是酿'赤霞酿'少了这味引子。"她翻身下龙,赤龙便化作玉佩坠在她腰间,"对了,殿下刚遣秦弘基送来消息,说晚膳后要带两位娘娘去龙塔看星象,今日的北斗七星最亮。"

苒苒望着弄玉腰间的龙佩,忽然想起昨夜帝俊说要带她去曜雪玥星看冰海。她转身对嬿尚宫道:"取些月光水装在玉壶里吧,曦和姐姐爱喝用这水沏的茶。"嬿尚宫应了声,从暖亭的柜里取出个水晶壶,壶身上刻着飞燕图腾——这是帝俊特意为嬿尚宫打造的,能保水不结冰。

端怀这时提着食盒从回廊走来,月白襦裙上的银蛇纹在冰光里闪着亮:"这是火宫殿刚烤的'流心雪饼',里面裹着冰梅酱,娘娘说让公主们尝尝鲜。"她将雪饼分给十二月亮女,又递给苒苒一块,"殿下还说,龙塔的星台太冷,让您带上那件狐裘披风。"

苒苒咬了口雪饼,冰梅酱的酸混着蜜糖的甜,在舌尖化开时像落了场小雪。她望着冰场边的红梅树,忽然对弄玉道:"你说,若把月光水洒在梅树上,会不会让花期长些?"弄玉笑着点头:"苗疆有种巫术,用星辰之力催花,回头我教你。"

正说着,西烨的身影出现在冰场入口,冰火麒麟的鳞片在天光里泛着金银二色:"殿下让我来接公主回寒沁阁,说曦和娘娘的'赤霞酿'已经酿好了。"苒苒闻言便笑,跟着西烨往回廊走时,回头望了眼雪兔子"月团",见它颈间的冰棱在光里闪着,像挂了串小月亮。

寒沁阁的暖炉上正温着"赤霞酿",酒液在玉壶里泛着红宝石的光。羲和见苒苒进来,便舀了杯递过去:"这酒里加了月光水,你尝尝是不是比先前更清冽些。"苒苒抿了口,酒香里果然混着广寒宫的月味,她望着窗外的雪光,忽然道:"曦和姐姐,明日我们去卧龙大殿的暖房看火莲吧,听说那花只在雪天开。"

羲和笑着点头,火翅在暖光里泛着暖红:"好啊,再让弄玉做些苗疆的'花酿糕',配着火莲茶喝正好。"弄玉这时从偏殿走来,红色宫装的袖间夹着本《苗疆巫术录》:"我刚翻到催花的方子,明日咱们在暖房试试,说不定能让火莲开得更艳。"

端怀正帮着朴水闵摆晚膳的餐具,闻言便笑道:"那可得让兀神医也来看看,他最懂花草的性子。"嬿尚宫则在旁整理苒苒的狐裘披风,将上面的雪抖落时,发现披风的里衬绣着白鼠图腾——这是她昨夜悄悄绣的,怕殿下的狐裘太沉,用月华之力绣了图腾,能轻些。

晚膳时卧龙大殿的灯都亮了起来,帝俊坐在主位上,紫金玄衣的袖间露出雷锋剑的剑柄。他看着苒苒小口吃着水晶虾饺,又给羲和夹了块冰海鱼,褐金深瞳里映着烛火:"龙塔的星台已经暖好了,等会儿我们去看北斗七星,据说今日能看见斗姆元君的真身。"

苒苒抬起头,鬓边的珍珠流苏在烛火里闪着亮:"斗姆元君?就是北斗紫光夫人吗?"帝俊点头,指尖在桌案上画了个星图:"她是北斗七星的母亲,今日是她的诞辰,星台会有星辰雨。"羲和这时举起酒杯,凤眼里的笑意像淬了火的糖:"那我们可得多喝几杯'赤霞酿',沾沾星辰的喜气。"

酒过三巡,西烨来报说星台的暖炉已经烧旺。帝俊起身牵起苒苒的手,又对羲和伸出另一只手:"走吧,去看星辰雨。"苒苒望着帝俊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雷电气息,忽然觉得这暖阁的光,这杯中的酒,都不及此刻他掌心的温度。

龙塔的星台果然暖和,四周的暖炉烧得正旺,映得台面上的星图都亮了起来。秦弘基的鹰族部属在星台四周守着,鹰羽在光里闪着金亮。帝俊让苒苒和羲和站在星图中央,自己则抬手引动雷电之力,霎时,天际的云层散开,北斗七星像七颗钻石嵌在黑绒上,亮得能照见人影。

"看!"羲和指着天边,只见星辰雨从北斗七星的方向落下,像无数银线织成的网。苒苒伸手去接,星子落在她掌心便化作光点,融进她的珍珠流苏里——每颗珠子都亮了起来,像装了片小星空。帝俊从身后轻轻揽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明年此时,我带你去曜雪玥星的冰海,那里的星辰雨会落在冰面上,像铺了满地碎钻。"

羲和望着苒苒鬓边亮起来的珍珠流苏,笑着对弄玉道:"你看妹妹,倒比星辰还亮些。"弄玉正帮端怀整理被风吹乱的鬓发,闻言便笑:"那是因为殿下的心意都在这流苏里呢。"端怀则从食盒里取出"流心雪饼",递给嬿尚宫一块:"尝尝吧,这饼里的冰梅酱,是用孤茗宫的梅花做的。"

星雨还在下,龙塔的暖炉噼啪作响,苒苒靠在帝俊怀里,望着天边的北斗七星,忽然觉得这宇宙纪年的夜,因着身边的人,变得比广寒宫的月光还暖。她指尖捻着鬓边的珍珠流苏,感觉每颗珠子里都装着片星辰,一缕酒香,还有帝俊方才说的——明年去曜雪玥星的约定。

星辰雨的微光还未从龙塔星台散尽,天际已浮起一层淡青。帝俊因要巡查太阳神殿的雷纹阵法,天未亮便带着秦弘基与西烨离去,临行前特意让兀神医送来一匣“暖玉膏”,嘱咐朴水闵按时给苒苒涂抹手背——昨夜星台的风终究还是刮得紧,他见她拢披风时指尖微微泛红,记在了心上。

寒沁阁的晨雾里飘着药香,苒苒正对着铜镜梳理长发,朴水闵用玉梳蘸着掺了花蜜的发油,小心翼翼地理顺她发间的珍珠流苏。“公主,嬿尚宫说今日要学《礼器考》,还得练半个时辰的仪态功。”朴水闵的声音轻得像檐角的冰棱落地,熹黄色的裙摆在镜中映出暖融融的一角。

“知道了。”苒苒抬手按住鬓边的流苏,镜中忽然映出个红衣身影。弄玉提着食盒从门外走进来,红色宫装的广袖上绣着金龙图腾,在晨光里鳞爪分明:“曦和娘娘让我送些‘桂花酪’来,说是用昨夜的星辰雨水泡的,能安神。”她将食盒放在妆台上,揭开盖子时,甜香混着清冽的星子气漫开来,玉碗里的酪体通透,还浮着几粒碎钻似的星屑。

苒苒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凉意顺着舌尖漫到心口,刚要说话,就见端怀捧着件紫色宫装进来。月白襦裙上的银蛇纹沾了点晨露,她将宫装搭在衣架上:“这是嬿尚宫连夜改好的礼服,说是后日星祭节,帝俊殿下要带您和曦和娘娘去祭星台,得穿得正式些。”苒苒望去,见那宫装的裙摆上用银线绣着飞燕图腾,领口却缀着串月光石——是嬿尚宫特意按她的喜好改的,既有尚宫的端庄,又有月神的清灵。

正说着,嬿尚宫已从回廊走来,紫色衣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缕桂香。“公主今日的仪态功设在玉露殿,十二月亮女已在殿外候着了。”她走到镜前,轻轻调整苒苒鬓边的流苏,“昨日教的‘拜星礼’,今日得再练几遍,祭星台的礼节容不得半分差错。”她指尖划过镜沿的雕花,忽然补充道,“曦和娘娘说,等练完功,陪您去火宫殿看新养的‘火羽雀’。”

玉露殿的青砖地洒了层松针,踩上去软乎乎的。十二月亮女穿着一色的素白宫装,按序站在殿中,见苒苒进来便屈膝行礼。兰花捧着本《礼器考》,杏花手里拿着柄玉圭,最前头的牡丹正踮脚调整殿中的星图。嬿尚宫走到殿中央,提起裙摆做了个示范:“拜星礼需弯腰九十度,双手持圭过顶,眼神要凝望着正上方的北斗星位。”她动作舒展,紫色衣摆上的飞燕图腾仿佛真的振翅欲飞,“公主试试?”

苒苒接过玉圭,按嬿尚宫的模样弯腰。玉圭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她望着殿顶绘的北斗七星,忽然想起昨夜帝俊在星台说的话。指尖微微一颤,玉圭差点滑落,幸好朴水闵及时扶住。“公主莫慌。”嬿尚宫温声道,“想着星辰在头顶流转,心便静了。”她走到苒苒身侧,轻轻调整她的手肘角度,“对,这样肩就不僵了。”

练到第三遍时,殿外忽然传来雀鸣声。石榴探头去看,随即笑着回头:“是曦和娘娘来了!她身后还跟着只红雀呢!”众人望去,只见羲和立在殿外,红色宫装外罩着件狐裘,火翅上落了点晨霜,像镀了层碎金。“我猜你练得累了,特意带了火羽雀来给你解闷。”她走进殿中,身后的火羽雀便扑棱棱飞到梁上,羽毛在光里泛着赤金,“这雀儿通人性,你唤它‘赤赤’,它就会落在你手上。”

苒苒试着唤了声“赤赤”,那雀儿果然扑棱棱飞下来,停在她的玉圭上。雀爪的温度透过玉圭传来,暖得她指尖都松了。羲和见状便笑:“看来它跟你有缘。”她走到星图前,指着图中的斗姆元君像,“后日祭星,你得站在这位置,帝俊殿下站中间,我在你右侧。”她指尖划过图上的朱砂线,“祭星台的地砖是用太阳焰星的熔岩石铺的,踩上去暖暖的,你别怕。”

弄玉这时从殿外走进来,红色宫装的袖间夹着个锦盒:“娘娘,这是红王家送来的‘赤玉簪’,说是星祭节戴了能辟邪。”她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两支玉簪,一支雕着烈焰独角兽,一支刻着白鼠图腾——是东方红老爷子特意按曦和与苒苒的本真图腾做的。曦和拿起那支独角兽簪,笑着插在苒苒鬓边:“妹妹戴这支好看,衬得流苏更亮了。”

端怀这时提着食盒进来,月白襦裙上的银蛇纹在光里闪着:“这是火宫殿刚蒸的‘翡翠糕’,里面裹着豆沙,娘娘说让公主们垫垫肚子。”她将糕分给十二月亮女,又递给嬿尚宫一块,“尚宫大人昨夜改礼服到深夜,也该补补。”嬿尚宫接过糕,指尖触到端怀的手,发现她指腹有层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练修罗术留下的,却在做点心时变得格外温柔。

练完功已是正午,火宫殿的暖炉烧得正旺。曦和拉着苒苒坐在窗边,看火羽雀在廊下的花枝间跳跃。弄玉端来两碗“莲子羹”,红瓷碗里浮着颗颗饱满的莲子,上面还撒了层桂花蜜。“这莲子是从无尽海采的,人鱼帝国的老臣特意送来的,说是给月神娘娘补身子。”弄玉笑着说,“老爷子还说,等星祭节过了,请您回人鱼宫看看,十七公主的宫殿还留着您当年住的模样。”

苒苒舀了勺莲子羹,忽然想起自己还是人鱼公主时的模样。那时她总爱在珊瑚丛里追着月光跑,尾巴扫过贝壳时,会溅起一串珍珠。她抬头望着曦和,见她正逗着火羽雀,火翅在光里泛着暖红,忽然道:“曦和姐姐,你说后日的星辰雨,会不会比昨夜的更亮?”

曦和笑着点头,伸手拂去她发间的桂花屑:“肯定会。帝俊殿下说,星祭节的星辰雨是斗姆元君洒的祝福,每一滴都藏着心愿。”她拿起桌上的赤玉簪,轻轻放在苒苒手心里,“到时候,咱们把心愿对着北斗星说,它就会帮咱们实现。”

苒苒握紧玉簪,指尖的暖意顺着簪子漫到心口。她望着窗外的天光,忽然觉得后日的星祭节,就像颗藏在云层里的月亮,虽还没露面,却已让人心头亮堂堂的。廊下的火羽雀又叫了一声,扑棱棱飞到檐角,衔起片落在那里的珍珠流苏——许是昨夜星辰雨时,从她鬓边滑落的,此刻正闪着淡淡的光,像颗小小的月亮。

星祭节的晨雾还没散尽,伽诺城的街道已飘起星灯的流苏。寒沁阁的窗棂上,朴水闵正用朱砂勾勒飞燕图腾——这是嬿尚宫教的祈福仪式,说能让星祭节的星辰更亮些。苒苒坐在镜前,看着曦和亲手为她绾发,赤玉簪的尖角掠过发间时,鬓边的珍珠流苏轻轻晃,每颗珠子里都映着窗外的天光。

“后颈的碎发得拢起来。”曦和的指尖带着火翅的暖意,将一缕调皮的发丝别进玉簪,“祭星台的风大,别让头发糊了脸。”她今日穿了件赤金宫装,裙摆绣着烈焰独角兽图腾,走动时像有团火在裙间流转。弄玉站在一旁整理礼服,红色广袖拂过镜沿,金龙图腾的鳞片在光里闪:“娘娘昨夜缝到子时的披帛,您试试?”

那披帛是用星蚕丝织的,淡紫底色上绣着北斗七星,边角缀着银线流苏。苒苒披上时,觉得肩头轻得像落了片云。“嬿尚宫说这颜色衬月光石。”朴水闵端来胭脂盒,熹黄色的袖口沾了点脂粉,“十二月亮女都在殿外候着,说要陪您去火宫殿汇合。”

火宫殿的卧龙大殿已聚满了人。帝俊穿着紫金玄衣,腰间的雷锋剑穗子垂在金乌图腾上,褐金深瞳扫过殿中时,目光在苒苒的披帛上顿了顿:“星蚕丝?红王家倒是舍得。”他伸手拂去她肩头的绒毛,指尖的雷电气息让披帛的银线微微发亮,“走吧,祭星台的星辰已经醒了。”

祭星台建在太阳神殿的最高处,熔岩石地砖被晨阳晒得暖暖的。西烨和秦弘基领着护卫守在台边,冰火麒麟的鳞片与鹰羽交辉,比台角的宫灯还亮。端怀提着个雕花铜炉走在前面,炉里燃着离镜天的檀香,烟柱直挺挺地冲向天际,像在给星辰引路。嬿尚宫紧随其后,紫色宫装的裙摆扫过地砖,飞燕图腾在光里若隐若现,她不时回头叮嘱:“台阶滑,公主慢些。”

到了台顶,苒苒才发现祭星台的中央嵌着块巨大的月光石,石面上刻着完整的星图。曦和拉她站在白鼠图腾的位置,自己则立于烈焰独角兽的印记旁。帝俊走到中央的金乌图腾前,抬手召来雷电,雷纹顺着星图的纹路蔓延,霎时,整块月光石都亮了起来,映得三人的衣袍都泛着银辉。

“吉时到。”嬿尚宫的声音清亮,十二月亮女捧着玉圭走上台,兰花的手微微发抖,杏花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苒苒接过玉圭时,指尖触到冰凉的石面,忽然看见月光石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是条白裙女子在冰海旁望月,发间的珍珠流苏与她此刻的一模一样。

“拜——”帝俊的声音带着雷霆之力,苒苒跟着弯腰,玉圭过顶时,鼻尖几乎碰到石面的星纹。她望着正上方的北斗七星,忽然想起昨夜曦和的话,在心里轻轻念:愿伽诺城的雪永远暖,愿身边的人永远在。

三拜过后,天际忽然暗了暗。秦弘基的鹰族部属在台边高喊:“星辰雨来啦!”苒苒抬头,见无数光点从北斗七星的方向落下,像撒了把碎钻。她伸手去接,星子落在掌心便化作银线,缠在她的玉圭上,顺着纹路蜿蜒,竟与月光石的星图严丝合缝。

“这是斗姆元君的赐福。”曦和的声音带着笑意,她的玉圭上也缠满了银线,火翅在星雨里泛着金红,“传说只有心诚的人,才能让星线合星图。”苒苒低头,见自己的银线正顺着白鼠图腾的轮廓游走,而帝俊的金乌图腾上,星线已凝成了展翅的形状。

弄玉这时捧着个锦盒走上台,红色宫装被星雨染得发亮:“红王家送的‘星髓膏’,说是能让星线不褪色。”她用银勺舀出些莹白的膏体,轻轻抹在苒苒的玉圭上,“老爷子还说,这膏里加了人鱼帝国的珍珠粉,衬您的流苏正好。”端怀则提着铜炉绕台而行,檀香混着星雨的清冽,让整个祭星台都飘着暖香。

星雨渐歇时,苒苒发现鬓边的珍珠流苏上,每颗珠子都嵌着颗小星子。她抬手去摸,指尖刚碰到流苏,就听见帝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去曜雪玥星了?”她回头,见他正望着月光石里的冰海倒影,褐金深瞳里映着星子,“下月初三,冰海的极光最盛,我们带曦和一起去。”

曦和笑着拍手:“好啊!我还从没见过极光呢。”她拉着苒苒的手,火翅轻轻扫过她的披帛,“到时候让弄玉做苗疆的‘星子糕’,端怀姐姐烤雪饼,咱们在冰海旁搭个暖帐,守着极光喝酒。”弄玉在旁接话:“那得让西烨提前去破冰,冰火麒麟的灵力能保暖帐不冻。”

正说着,台边忽然传来雀鸣声。苒苒望去,见是火宫殿的火羽雀,它嘴里叼着片赤羽花,扑棱棱落在曦和的肩头。“这雀儿倒机灵,知道星祭节要献花。”帝俊笑着取下花瓣,别在苒苒的披帛上,“赤羽配星蚕,倒像把日月缝在了一起。”

下山时,伽诺城的星灯已全亮了。十二月亮女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兰花香囊的气味混着星雨的湿意,在风里飘得很远。嬿尚宫跟在苒苒身侧,不时帮她拢拢披帛:“公主的拜星礼学得极好,帝俊殿下刚才还夸您仪态端庄呢。”苒苒的脸颊微红,指尖捻着披帛的银线,忽然觉得这星祭节的暖,比寒沁阁的炉火烧得还旺。

回到寒沁阁时,端怀已炖好了雪莲汤。弄玉从袖里取出个小罐,里面装着苗疆的蜜饯:“这是‘星心糖’,含着能梦见星辰。”她给苒苒和曦和各递了颗,自己也含了一颗,红色宫装的唇角沾了点糖霜,“老爷子说,吃了这糖,再远的路都能找到回家的星标。”

苒苒含着糖,靠在窗边看星灯。糖的甜混着星雨的清,在舌尖漫开时,她仿佛又看见祭星台上的月光石,看见自己的银线与星图合缝的模样。曦和走过来,火翅在暖光里泛着淡红:“在想什么?”“在想冰海的极光。”苒苒的声音轻得像耳语,“你说,极光会不会像星雨倒着落?”

曦和笑着点头,伸手拂去她发间的星屑:“肯定会。到时候咱们把星髓膏涂在睫毛上,让极光的光粘在上面,走到哪儿都带着片小星空。”她们说话时,朴水闵正用星蚕丝擦拭苒苒的玉圭,银线在烛光里闪着亮,像谁把祭星台的星辰,悄悄收进了寒沁阁的暖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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