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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病房的重逢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带着冰冷的刺激性,白秋月站在隔离病房外,指尖抵着玻璃,看着里面躺着的司念,心脏像被浸在冰水里,连呼吸都带着疼。

监护仪屏幕上,心率曲线在120次/分上下波动,远超正常范围,血氧饱和度仪显示86%,淡蓝色的数字在黑色背景上格外刺眼——这意味着司念正处于中度缺氧状态。他侧卧在病床上,眉头拧成深沟,每一次咳嗽都带着撕裂感,单薄的病号服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后背,能清晰看到肩胛骨凸起的轮廓。

之前给患者做护理时,白秋月见过太多重症患者的模样,可当患者是司念时,那些专业的冷静瞬间崩塌,只剩下心疼。

“白护士,3床患者体温39.8℃,需要物理降温配合药物。”护士站的呼叫打断了她的思绪,白秋月深吸一口气,抬手抹了把护目镜——镜片上的雾气又浓了些,是她刚才没控制住的眼泪蒸上去的。她快步走到缓冲区,按流程重新穿戴防护服:内层一次性隔离衣拉到领口,外层防护服的拉链从下往上拉严,口罩压实鼻梁条,再套上第二层手套,每一步都精准到位,这是她在无数次实操中刻进肌肉记忆的动作,容不得半点差错。

进入病房时,司念还在咳嗽,胸腔剧烈起伏,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白秋月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先拿起体温计核对读数,确认依旧是高热后,转身去准备降温用品。

冰袋裹上无菌纱布,她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敷在司念的额头、腋下和腹股沟——这些大血管丰富的部位能快速带走热量,是物理降温的关键位置。

敷腋下时,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司念的皮肤,滚烫的温度让她心头一紧,比自己发烧时还要难受。

“司念,能听见我说话吗?”她轻声开口,声音透过口罩,带着点闷,“我是白秋月,咱们高中同学。你还记得吗?你当时物理实验考了满分,老师还让你上台演示呢。”她一边说,一边调整输液架的高度——静脉输注的是抗病毒药物,滴速必须严格控制在40滴/分,太快会增加心脏负担,太慢则影响药效。她盯着墨菲氏滴管里的药液,看着水珠匀速落下,才又看向司念。

司念的意识依旧模糊,嘴唇干裂得起了皮,却没力气说话,只是喉间发出微弱的哼唧声。

白秋月拿起旁边的棉签,蘸了生理盐水,轻轻擦拭他的嘴唇,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器。

“再坚持一下,药物很快就会起作用的。等你好了,咱们去吃你高中时最爱去的那家热干面,老板的芝麻酱还是那么香。”她继续絮絮叨叨地说,把高中的回忆、未来的期许,一点点揉进话语里——她知道,重症患者需要精神支撑,哪怕他此刻听不清,这些带着温度的话,也能成为对抗病魔的力量。

病房外,走廊里的脚步声、呼叫器的提示声、救护车的鸣笛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紧张的战歌。

白秋月偶尔抬头,能看到同事们匆匆而过的身影:护士长李姐的防护服上写着“李”字,后背已经被汗水洇出深色的印子,她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又要去核对新到的物资。年轻的医生小张戴着厚厚的眼镜,镜片上全是雾气,却还在低头写医嘱,笔尖在病历本上快速移动,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白秋月换班去缓冲区脱防护服,刚好碰到同事小陈在哭。

小陈的防护服已经脱掉一半,露出通红的眼睛,脸上是口罩勒出的深痕,有的地方甚至磨破了皮,渗着血丝。“我妈给我发消息,说我爸发烧了,却不敢来医院,怕给我们添麻烦……”小陈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又很快擦干眼泪,“没事,我已经让社区工作人员帮忙送药了,先把这里的患者照顾好再说。”

白秋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说话——在这场疫情里,每个医护人员都在咬牙坚持,把对家人的牵挂藏在心底,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守护生命的战斗中。

白秋月回到司念的病房时,他的体温稍微降了点,39.2℃。她松了口气,又去检查呼吸机的参数:呼吸频率设置为16次/分,潮气量500ml,吸入氧浓度60%,这些数值都是根据司念的体重和病情精准计算的,一丝一毫都不能错。她盯着呼吸机的显示屏,看着胸廓随着机器的辅助起伏,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好起来,司念,你不能就这么认输。

1月30日清晨,白秋月值完大夜班,本应该去休息室补觉,却还是忍不住先去了司念的病房。

天刚蒙蒙亮,透过窗户洒进来的微光,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呼吸机规律的“呼呼”声和监护仪的“滴滴”声。

她走到床边,先看了眼监护仪——心率92次/分,血氧饱和度93%,比之前好了太多。接着她拿起体温计,轻轻夹在司念的腋下,指尖碰到他皮肤时,明显感觉温度降了不少。

三分钟后取出一看,37.5℃,接近正常体温!

白秋月的眼睛瞬间亮了,心跳都快了几分,她忍不住凑近了些,轻声喊:“司念?司念你醒醒?”

或许是她的声音起了作用,司念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还有些涣散,却在看到白秋月时,慢慢聚焦。

过了几秒,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用尽全力,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秋月……”

这两个字像一道暖流,瞬间冲进白秋月的心里。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却又赶紧忍住,弯起嘴角,声音带着难掩的欢喜:“你认出我了!太好了,司念,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去叫医生!”她转身要走,手腕却被司念轻轻抓住——他的手很凉,力气也很弱,却抓得很稳。

“别……走……”司念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沙哑,“再陪我……一会儿。”

白秋月停下脚步,重新蹲在床边,反握住他的手,用自己的掌心裹住他冰凉的手:“好,我不走,我陪着你。”她能感觉到司念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更像是激动。

接下来的几天,司念的病情越来越好。体温稳定在37℃左右,意识完全清醒,甚至能自己喝些粥了。医生调整了治疗方案,把无创呼吸机换成了高流量吸氧,减少了药物用量——这些都是病情好转的信号,也给他转到轻度症状区的病房。

因为病情都会安排一些清淡的流食,比如小米粥、蔬菜汤。司念喝着粥,眼神却一直落在她脸上,“辛苦了,给你添麻烦了。”

“不辛苦,这是我的工作。”白秋月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暖暖的。

“白秋月。”司念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白秋月应了一声。

“白秋月,我高中时就喜欢你。”司念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字字清晰,“分科的时候,我其实犹豫过,想选文科,跟你一个班。可我爸妈希望我学理科,说以后好就业,我没敢跟他们争,也没敢跟你说……后来每次在校园里碰到你,想跟你打招呼,又怕你觉得唐突,只能笑笑点头。”

白秋月的心跳得飞快,耳尖都红了。

原来,她藏了一整个青春的暗恋,不是单向的奔赴。她看着司念苍白却真诚的脸,想起高中时他递来的薄荷糖、颁奖台上并肩的身影、文化艺术节上他的笑容,那些被她当成“巧合”的瞬间,原来都是他藏在心底的喜欢。

“我还以为……你从来没有在乎我。”白秋月低下头,小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

“怎么会呢?”司念笑了笑,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却比之前精神多了,“你语文考第一的时候,我在台下为你鼓掌,你主持文化艺术节的时候,我在后台看了你好久,觉得你特别耀眼。”

阳光透过窗户,慢慢移到司念的脸上,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暖光。

白秋月看着他,心里像开了一朵花,甜甜的,又带着点酸涩——如果分科时他们能勇敢一点,如果这些话能早点说出口,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不过现在也不晚。

白秋月抬起头,对上司念的眼睛,认真地说:“等你完全康复,咱们好好聊聊,把这些年错过的话,都补上。”

“好。”司念点头,眼神里满是期待,“等我好了,我带你去武大看樱花,听说春天的樱花特别美。还要去吃你高中时爱吃的那家糖水铺,老板娘的双皮奶还是那么嫩。”

“嗯,还要去吃热干面,你之前说的那家。”白秋月补充道。

两人相视一笑,病房里的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

但医院里的忙碌依旧没有停歇。新的患者还在不断送来,医疗资源依旧紧张。

白秋月既要照顾司念,又要协助其他患者的护理,常常连轴转。

有次她值大夜班,从晚上十点忙到第二天凌晨四点,没合过眼。先是给一位老年患者吸痰,老人的痰液黏稠,需要用吸痰管一点点清理,过程中老人剧烈咳嗽,痰液溅到了她的防护服上,她却只是淡定地用消毒湿巾擦拭,继续操作。接着又去处理一位患者的静脉渗液,重新穿刺时,因为护目镜上的雾气影响视线,她试了两次才成功,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口罩。

凌晨三点,她终于有空坐下来歇会儿,却又想起司念,起身去他的病房看看。

司念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监护仪上的数值都很稳定。

白秋月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才轻轻带上门离开。她知道,自己多一分努力,就能多守护一个生命,就能让更多像司念这样的患者,有机会看到疫情后的阳光。

回到护士站,白秋月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双手捧着杯子,感受着掌心的温度。

窗外,天已经快亮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她想起司念说的樱花、热干面、糖水铺,想起那些关于未来的约定,心里充满了力量——这场疫情总会过去,只要坚持下去,就能等到阳光灿烂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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