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 第5章 第 5 章

第5章 第 5 章

花坛的匆匆一瞥,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神奇的是,谭然真没再碰见过蒋斯年。时间一久,谭然都恍惚自己那天看见的是不是蒋斯年,连旁边的气质淑女也许是太阳太大,热昏了脑袋,自己杜撰出来的。

谭然无论发生什么,始终把学习放在首要。

高兴的时候学,仿佛更简单了,所有题目都手到擒来;心堵的时候,写题反而是一种发泄,脑子里除了这,再无其他。

期中考试也是轻轻松松的完成。

毫无悬念的榜首。

谭然送作业去办公室,贾庆胜顺道表扬了一道。

在众老师面前,贾庆胜眯着眼捧着微微凸起的肚腩,稍不刻意的炫耀一番。

并装作严肃的嘱咐谭然不要得意忘形,顺便告诉她,有个好消息要宣布。

不等谭然追问。

贾庆胜就被其他老师打岔聊起别的成绩来,谭然没了开口的空隙。

平静的回到了教室里,捧起她的书本,低着头,做回了她的“书呆子”。

周围的冷热也忽略了,桌椅板凳的拖拉也吵不到她,直到她桌面上掉落了几本不属于她的书本才惊动了她。

一抬眼,周围都变了天。

蒋斯年依旧挂着他招牌的勾唇笑和她打招呼,眼里依然是了堵在楼梯口时熟悉的不羁,少了些乖张。

嘴角还没放下来,突然面色一变,冲彭子明不耐烦的啧声,“这是我的吗,就搬来。”

彭子明收起搬来的软椅,略显可怜的站在一侧,眼露不舍,“那不是怕你用不习惯嘛。”

蒋斯年挥了挥手,让他带着东西先回去,自己大大咧咧的坐在直挺的椅子上,左右打量,身体不适的微微挪动,最后感知到了那缕灼热的视线。

蒋斯年挑眉回视她。

谭然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按着书本朝另一边移动,两人之间空出一条无形的分界线。

她的不理睬倒让蒋斯年产生了一丝挫败感,但他也不着急,掏出手机,自顾自的开着外放打起游戏来。

上课铃响,本该寂静的教室仍旧延伸出挠人心痒的游戏音乐声。

没人敢提醒他,拼命用视线交换观点,嘈杂的视线吵的谭然脊背发热。“啪”的一声,放下水笔,一记眼刀甩到蒋斯年脸上。

蒋斯年恍然大悟般,礼貌回视半圈,慢悠悠关上手机,扔进抽屉里,双臂在课桌上交叠,对着谭然微微一笑。

贾庆胜进来带着笑,心情不错,看到学生个个安静,更是心情舒畅,“今天的氛围不错哈。”

他一开口,同学们都抬起头,注意力全在高高的讲台上了。

“想必大家都看到了,咱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好好相处。好了,拿出刚考完的期中试卷……”

贾庆胜寥寥几句就介绍完了蒋斯年,他的话像一颗石子落入湖中,带出的余韵经久不息。

眼观鼻鼻观心的私语起来,颇有一番台风席卷的劲头,处在台风眼的谭然仍旧淡定自若,拿出红笔认真记改。

蒋斯年还算老实。

自己勉勉强强的上着课,即使歪着脑袋,百无聊赖也没沾惹谭然。

只不过谭然总感觉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视线,时强时弱。

撑到下课,谭然正犹豫着,就被贾庆胜叫出教室,在门口对她介绍了下蒋斯年。

无非是点了他的身份,表扬了他最近的努力,告知她们要互帮互助。

谭然帮蒋斯年补课,是最能代表班上的团结友爱的。

话音落地,谭然想推脱,一抬眼看着他笑眼盈盈间夹着些无法反驳的压迫感。

莹光一闪,她转头对上了蒋斯年。

他就坐在原位,手肘撑着桌子,目光不烁的盯着门口。

谭然忽然发现对视时,他眼中的一丝抖动和肢体的微微紧绷。

如果不是风吹过,如果不是雨滴落,那便是期待了。

如愿以偿的变成了班内唯一一对帮扶组合。

谭然回了座位,蒋斯年自己便贴了上来。

从课桌里抽了一本,翻开干净的书页,越过空气中的毛玻璃,压在无形的“三八线”,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开口,圆润的指尖随意轻轻点了几下书中。

从始自终,他也不知道自己指的是插图,还是题目,只看见谭然眼中印出了一个完整的他的影子。眉头压低,带着熟悉的倔强。

付珊在后座安静的观察眼前的对峙。

说对峙倒不太准确,这场硝烟,只有一个人参与其中。

谭然冷了他一会,没有直接答他的问题。

反问道:“你故意的?”

“凭实力。”

也对,投胎到富贵家庭也是实力。

“放学后半个小时可以留给你。”

蒋斯年顶着得意麻利的挪回了自己的领地,“行。”

谭然看着笔下的数字符号全部搅成一团,怎么读也解不出里面的答案。

好在谭然没忘记告诉付珊这段时间别等她。

她去卫生间掬了一把凉水浇在自己的面上,顺带拍了拍,水珠激溅。

卷了两节卫生纸贴在脸上,看着教学楼零零散散迈向校门口的人群,感受凉意的流失,恍惚了一会,缓过神才踏进了早已有人等候的教室。

谭然开门见山,“我看了你的成绩,各项平平,没有什么拔尖的,你想先补哪一科?”

蒋斯年扭头在包里翻找。

谭然皱眉,脸上已经有了不悦,越发怀疑他是故意那自己寻开心,恰巧发作之前。

蒋斯年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便当包,开始一层一层的剥开包装,一一摆在两人的桌子缝中间。

似乎他也感受到了旁边灼灼目光,恍然大悟的回她,“都行,你数学好就数学吧。”

“先吃。”

蒋斯年把碗筷递给她。

见她愣愣的不动,把她手里的笔换成筷子,强硬的把碗塞进她另一只手里。

给她夹了一个鸡腿,和几筷子茭白。

然后自己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谭然看不懂蒋斯年了,想方设法的达成结果,之后又敷衍相待。

她重重的置下双筷,一声不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提起书包便想走。

被蒋斯年抓住手臂,手心还带着米饭的热气,烫的谭然猛的一缩,挣脱了他的挽留。

背上书包,侧着身体在原地停了几秒钟,顺便听着蒋斯年慌张的解释。

“吃完再学。没别的意思,刚好饭点了,保姆送的家里刚做好的饭菜,你帮我补习总不能亏待你吧。”

这话听着好像还有点良心。

谭然态度缓和了些,但仍旧站在原地。

蒋斯年接着说道:“红烧鸡是厨师的拿手菜。吃了等会就不能骂我了。”

“我什么时候骂过你。”谭然小声辩驳。

“行,温柔的谭老师,陪我一起吃吧。”

蒋斯年顺杆劝,小心的接过她的书包,放在椅子上。

谭然被书包连带着扯回了原位。

浓郁的咸香味改过了书香气息,勾得人面中带羞,腼腆的尝了一小口,直冲味蕾。

谭然吃过最好吃的鸡是奶奶做的红烧鸡块。每次去,她都会早早的开始准备,并且精准的预估谭然的路程。

鸡块的做法简单,装盘也不讲究,上面偶尔还会出现残留的毛根。

但这些丝毫不回影响谭然的胃口。

只是坐在那里,吸上几口饭香,就已经餍足了。

更别说眼前的“豪华大餐”了。

谭然吃的很克制也很迅速,只吃鸡和清炒茭白,吃完便放下碗筷。

任凭劝说也不再拿起筷子。

安静的等待蒋斯年吃完,放空中心里想法逐渐延伸。

开始懊恼自己的耳根子软,怎么别人劝几句,自己就当真了,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但事已至此,脸上浮现出红白交接,自己心里天人交战,旁人只当她内敛罢了。

谭然主动提起要去洗碗。

被蒋斯年拒绝了。

不为其他,分享而已。

正所谓吃人嘴短。

谭然讲题时,居然真的没凶过他,一直都耐心的等待,抬起眼皮,目无杂色的瞧他,带着些许鼓励和纯净的气息。

让蒋斯年忍不住走神,陷在此时的昏昧暮色中,半明半暗,越发难以聚焦到手指前到数字上。

谭然提醒他,蒋斯年才假咳几声,不疾不徐说出答案。

蒋斯年收拾东西三下五除二的往书包里塞,对比起谭然,显得动作粗暴。

他刻意放缓手中的动作,比齐着一起结束收尾工作,出教室门时,他还不经意间问了一句,“你怎么回去?”

谭然回:“公交。”

“这个点还有车吗?刚好顺路,要不让司机送你一程?”

蒋斯年接话道,眼神晃荡的看着前路,像是随口一说,语气随意。

谭然深深看了他一眼,认真的回绝,“谢谢,公交10点才停。”

“哦。”

这字一回,直到在校门口分道扬镳都没有新的话题接茬。

两个人路上走的沉默,各盯各的路,视线笔直的像尺,一点抖动的偏差都没有。

本来寡淡的路程混着一些知了乱叫,倒也有趣。

谭然看着司机微微驼背的站在右后车门,目不斜视,见蒋斯年出来,迎了几步,作势去接他的书包。

她鬼使神差的叫了蒋斯年一声,对方快速的回头,脸上来不及藏起欣喜。

谭然急忙挪开眼,想了下措辞,复才抬眼,“别忘了回去复习。”

她苦心嘱咐的模样真像一个稚气未脱的老师,没让人感觉出一丝严肃,在蒋斯年耳中听起来像关心似的。

蒋斯年心情颇好,带着十足的把握,“明天记得检查。”

谭然戴上耳机,朝马路对面的车站走去,站了良久,校门口的黑车早已消失无踪。

她的视线无处落脚,暂存在马路中央逐渐被黑夜吞噬的白色栅栏上。突然嗤笑一声,凭空回了句,“不检查。”

谭然走得很快,书包一跳一跳的,时而要飞起来了,时而要沉进地里去。

当她看见自家窗口透着黄澄澄的暖光时,脚步逐渐放缓,书包也不再跳了,死气沉沉的压在她的背上,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回来了。”

谭然推开门,低头换鞋,尽量不发出动静,以免打扰了夜晚的平静,让它找到了作乱的机会。

“还知道回来啊。”

陈春兰端着碗筷,有一搭没一搭的挑着碗里的白饭,比起以往风风火火的样子判若两人。

“帮老师改作业,晚了一点。”谭然回道。

她端着饭从厨房出来,低着头,内敛的小口吃着。

整个人显现出毫无攻击性的形态,试图消解陈春兰的责骂。

“老师怎么不叫别人就留你啊。”陈春兰把碗筷往桌上一扔,力度和角度就像精心排练过无数遍,分毫不洒的在原地转了几圈乖巧的定在她面前。

“我期中考了全班第一,老师觉得我知识掌握的比较扎实,就留我了。”

谭然说完这句,悄悄地掀起眼皮偷看了她一眼,试图能捡漏到一丝自豪。

陈春兰这时态度缓和了些,重新端上碗筷,大口吃起饭菜来。

谭然见她没有抗拒,又补了句,“之后一段时间都要这么晚回来。”

陈春兰没接话,吃了半碗才含糊的埋怨道:“就学校事情多。”

谭然今天才觉得成绩好也是有其他好处的。

蒋斯年每天补课前都能变出新鲜的菜肴,邀谭然同吃。

她不好意思的拒绝了几次,蒋斯年却以为是她不爱当天的菜品,便让管家送了好几次不同口味和菜式来。

谭然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兴师动众,之后就半推半就的妥协了。

这天课间,她不断地眨着眼试图缓解眼球中的干涩,站起来走动以对抗身体的生理规律,又或者趴在课桌上稍眯一会便能迅速坠入黑暗,还是蒋斯年在老师进来之前摇醒她。

今天傍晚,蒋斯年难得没有与她一起进餐。

他按住谭然正在翻页的课本,“先听首歌再开始吧。”

谭然难得有休息的缝隙,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还没看清蒋斯年的动作,就被他塞进耳机。松手时,指节滑过耳廓,刻度分明的指纹磨出了一片薄红,留在耳尖迟迟未散。

这是一首抒情的华语歌,调子沉缓,很容易就将人的思绪全拉了进去,一心沉溺在幻歌中,仿佛置身于精心构建的平行世界中,感受此中的起起伏伏,混沌与明朗,失序与重建,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漫长时光。

谭然幽幽转醒,揉了揉黏在一起的眼皮,对自己身处的环境一愣,随后连忙朝窗外看去,俨然一片漆黑,灯笼似的路灯安静的杵在路边,地上一圈圆润的洒下金丝般的亮光。

蒋斯年慢条斯理的打着游戏,见她起身,按掉电源键,冲她打招呼,“醒了?我送你回去。”

他安排的那么自然,好像这个晚上就是拿来给谭然荒度的。

“作业……”

“做完了。”蒋斯年说着掏出练习册,“要检查吗?”

谭然看着眼帘下熟悉的数学符号,这下才彻底缓过神。

“不了,我相信你。”

脱口而出后又觉得不妥。

他们俩什么时候关系如此好了,紧接着补了一句,“反正也不是跟我做的。”

这话说完才有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低头复看见被书本遮住的竖线。

蒋斯年听到她这傲娇的补语,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低声笑了一下,挪到后门口,倚着门框,目光不太顺路的放在了室内,如蚊蝇般闪动的肢体上。

似乎还能听见她在自顾自的呢喃些什么,蒋斯年听了几句,猛地开口催了她一声,吓得谭然书本砸在了地上,差点被惊得跳起来。

她瞪着眼,厚润的小嘴不自觉地翘起,恼着回了他一句,“别催!”

那样丰富的表情,在蒋斯年眼里也只能算一只发怒的侏儒兔,更撩得人想去逗她。

“少爷今天怎么要做公交?该不会是家里破产了吧。”谭然夸张得猜测。

“可盼点好吧。小姐,我破产了,你吃什么?”

谭然捂着嘴偷笑,丝毫没发现冲黑暗处窜出来得电动车。

好在被蒋斯年眼疾手快地拽回来,她踉踉跄跄地歪在他肋骨处,他的手还没松开,隔远看像是两个人抱在一起,就差周边升起一圈肥皂泡泡了。

谭然的笑凝在了嘴角,鼻间灌进浓重的木质香调,像是秋后的森林,醇厚而心安,和他面上展露出来的分明是两个人。

谭然率先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小声的道了谢。

两个人站在公交车站牌前,像两尊泥像被封住,一动不动。

谭然望向车窗外,内心的杂念反而被不断后退的夜色扯了出去,木着脸,心中一片平静。

耳道悄无声息的被塞进一首歌,是她睡着前还未听完的那首,接着她的梦境,悠然的奏了起来。

“回去小心。”

这是谭然下车前回赠给蒋斯年的一首夜曲。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六十二年冬

还有此等好事?

我在虫族监狱写小说

狩心游戏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