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月子中心只留了盏夜灯。季景川醒来时，发现左阮背对着他，平板的微光映在墙壁上。
“阮阮？”季景川轻声唤道，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醒了？”
左阮快速切换屏幕——从宝宝视频跳转到了量子物理论文。但季景川已经瞥见屏幕上是四嫂刚发来的视频——襁褓里的颜颜正在打哈欠，小手在空中抓挠。
“四嫂又发视频了？”季景川问。
左阮的指尖在平板上停顿了一下：“例行检查成长数据。”
季景川凑过去看屏幕上的论文，嘴角却带着笑：“颜颜昨晚是不是又胖了？四嫂说现在一顿能喝90毫升奶了。”
“87.3毫升。”左阮纠正道。
“想他了？”季景川把下巴搁在左阮肩头，温柔地问。
左阮沉默片刻，声音很轻：“他长得好像你。”
季景川轻笑：“才多大啊就像我？现在不是都皱巴巴像个小猴子吗？””
“像。”左阮固执地重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平板边缘，“下颌骨的角度，还有睡觉时皱眉的样子...”
季景川心里软成一片，正想说什么，却听见左阮低声补充：
“我想他了。”
季景川立即接话：“明天就把颜颜接回来...”
“温苏言。”
空气突然安静。
季景川的手臂微微僵住，随即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我们睡觉好不好阮阮？”声音里带着无奈的温柔，“你还需要多休息...”
左阮转过身来，灰蓝色的眼睛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澈：“他应该会喜欢颜颜。”
季景川认命地叹了口气，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为什么突然想他？”
“他走的时候说...”左阮回忆着，“等孩子出生要送他冰岛产的陨石标本。”
季景川酸溜溜地哼了一声：“你怎么连这个都记得...”
“陨石的铁镍比例很特别。”左阮认真解释，“适合做量子震荡器的核心材料。”
看着爱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季景川那点醋意都化成了温柔。他轻轻吻了吻左阮的额头：“等你好点了，我们带颜颜去冰岛找他玩？”
左阮眨眨眼：“要等他满三个月。婴儿耳膜承受不了长途飞行的气压变化。”
“好，都听你的。”季景川关掉夜灯，“现在先睡觉？明天还要做产后复查。”
黑暗中，左阮突然往他怀里靠了靠——这是极少见的主动亲近。
“季景川。”
“嗯？”
“你比温苏言吵...”左阮的声音渐渐模糊，“但是...更好...”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季景川在黑暗里微笑。他知道，对左阮来说，这几乎是最高级别的告白。
第二天清晨，季景川发现左阮在平板上列了张表：【联系人优先级排序】
1. 季景川（噪音源但必需）
2. 温苏言（可讨论量子物理）
3.季祈闵（待观察）
...
季景川笑着把第一条截屏保存，顺便把第三条的字体调小了一半。
当四嫂抱着颜颜来时，左阮第一次主动伸手接过宝宝。小颜颜立即抓住他的衣领，灰蓝色的眼睛专注地望着父亲。
“你看，”左阮对季景川说，“他看我的方式...和温苏言看陨石标本的时候很像。”
季景川凑过去亲了亲他俩：“那以后叫他小陨石？”
左阮思考片刻，低头对怀里的宝宝轻声说：“不好，还是颜颜。”
阳光透过窗帘，温柔笼罩着三人。季景川想，或许有一天，他会真的带左阮和颜颜去冰岛看极光。
顺便让某个远方的朋友知道——有些星辰，早已找到了最温暖的归宿。
千金：还有我的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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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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