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罗盘引路
子夜,万籁俱寂,林家老宅密室中,气氛却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沈砚紧盯着手中的青铜罗盘,磁针在天池内疯狂旋转,发出细微的“嗡嗡”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神情专注而紧张,这罗盘关乎着父亲的秘密,也可能是揭开整个阴谋的关键。
“这罗盘……”林明薇裹紧斗篷,走到沈砚身旁,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担忧,“是用你父亲当年从朝鲜带回的陨铁打造的。他说,这罗盘能指引我们找到真相,找到那隐藏多年的秘密。”
沈砚闻言,心中一震,手指微微颤抖。他一直知道父亲的过往不简单,却没想到这小小的罗盘背后,竟藏着如此深厚的渊源。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观察着罗盘的指向。
终于,磁针缓缓停下,稳稳地指向西北方向。沈砚的目光顺着指针看去,落在密室墙上那幅巨大的《九边图》上。他快步上前,指尖拂过图上的山川河流、关隘城池,最终停在标注“废弃”的辽东第七军器所。
“难道,那里就是一切的关键?”沈砚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绝,“不管前方有什么危险,我都要去一探究竟。”
林明薇看着沈砚,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随即又坚定地点了点头:“我陪你一起去。这件事,我们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两人收拾好行囊,牵出快马,趁着夜色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在寂静的官道上显得格外孤寂。
马蹄声急促地回荡在夜色中,沈砚和林明薇一路疾驰,不敢有丝毫停歇。突然,沈砚猛地勒紧缰绳,马匹嘶鸣着停下,前蹄高高扬起。林明薇也跟着停下,疑惑地看向沈砚。
“你看。”沈砚指着官道两侧的白杨树,脸色阴沉得可怕。林明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每隔十丈的白杨树上,都挂着一盏白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这些灯笼的规制,竟是宁王府出殡时才会用的。
林明薇心中一惊,抽出匕首,警惕地看着四周:“这是怎么回事?宁王最近并没有人去世,为何会有这样的葬仪标记?”
沈砚没有回答,他跳下马,走近一盏灯笼,仔细观察着。只见灯笼上用朱砂画着九瓣金莲,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一双双滴血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不是葬仪。”沈砚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这是引路标记。”
说着,他伸手摘下一盏灯笼,用力一扯,灯笼纸被撕开,露出里面隐藏的暗纹。那是一支刻着莲花的铳管,与《火器造册》上的图样分毫不差。
“看来,我们的方向没错。”沈砚将灯笼纸递给林明薇,“他们故意留下这些标记,就是为了引我们去军器所。这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阴谋。”
林明薇接过灯笼纸,看着上面的铳管图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引我们过去?”
沈砚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但我有种预感,我们即将揭开一个惊天的秘密。不管前方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我们都要小心应对。”
两人重新上马,沿着官道继续前行,心中的警惕愈发强烈。每一盏白灯笼,都像是一个无声的警告,预示着前方的危险与未知。但他们没有退缩,为了真相,为了家人,他们必须勇往直前。
第二节·军器鬼蜮
废弃的辽东第七军器所,宛如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四周荒草丛生,破败的围墙爬满了青苔和藤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沈砚和林明薇小心翼翼地靠近,手中的武器紧握,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来到军器所的铁门前,沈砚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门上的机关锁。这把锁锈迹斑斑,看起来已经废弃了很久,但沈砚知道,它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这是父亲留给他的,据说与军器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沈砚将玉佩嵌入机关锁,玉佩与锁孔完美契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转动玉佩。瞬间,锈蚀的齿轮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仿佛沉睡多年的巨兽被唤醒,发出不满的咆哮。随着齿轮的转动,铁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内,一片死寂。沈砚和林明薇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昏暗的光线中,他们看到二十座巨大的熔炉在黑暗中排成莲花状,炉中火焰早已熄灭,但仍能感受到曾经的炽热。在中央的高台上,一个玄甲人正背对着他们,专心地校准一支奇特长铳。
沈砚的目光落在那支长铳上,瞳孔瞬间收缩。铳管上的金莲纹在微弱的光线中妖冶绽放,与他们一路上看到的标记一模一样。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握紧了手中的袖箭。
“砚儿。”突然,玄甲人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传来。沈砚听到这个声音,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袖箭不由自主地脱手落地。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父亲的声音!
玄甲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被火毁去半边的脸,狰狞恐怖。但沈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尽管容貌已经改变,但那双眼睛,他永远不会忘记。
“父亲……”沈砚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本应死去的父亲。
“沈家男儿……”玄甲人举起布满烫痕的右臂,腕间铁链哗啦作响,“从来只效忠火器真主。”
沈砚看着父亲,心中五味杂陈。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就在这时,高台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正是宁王。他手中捧着一个鎏金匣子,匣子里九枚莲花弹头正泛着幽蓝的光,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沈公子,别来无恙啊。”宁王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欢迎来到我的军器所。”
沈砚怒视着宁王,咬牙切齿地说道:“宁王,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父亲为何会在这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王却不紧不慢地笑了笑,将鎏金匣子放在一旁,缓缓说道:“沈公子,别急。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不妨告诉你一部分真相。”
他走到玄甲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父亲,当年是我宁王的心腹。他为我打造了无数威力巨大的火器,为我的大业立下了汗马功劳。至于他为何会假死,这都是为了保护你们,也是为了完成我们的计划。”
沈砚听到这话,心中愤怒到了极点:“你胡说!我父亲一生忠君爱国,怎么可能与你同流合污!你一定在说谎!”
宁王却不以为然,冷笑道:“信不信由你。不过,很快你就会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更伟大的目标。”
第三节·父子铳声
“神机营左卫第三千户沈砚!”玄甲人,也就是沈砚的父亲,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军器所内回荡,充满了威严,“可认得此物?”说着,他将一块铜牌朝着沈砚抛了过来。
沈砚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低头一看,只见铜牌正面刻着“监军”二字,背面却是朝鲜文的“质子”。他心中一惊,看向父亲,眼中满是疑惑。
宁王的笑声在熔炉间回荡,仿佛夜枭的啼叫:“令尊当年护送的根本不是军饷,而是先帝送给朝鲜的……”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质子。而这块铜牌,就是最好的证明。”
沈砚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怎么也想不到,父亲当年的任务竟然是这样。他看向父亲,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解释。
玄甲人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砚儿,当年的事情很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但你要相信,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为了我们沈家。”
沈砚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第一声铳响突然响起,震落了洞顶的碎石。沈砚下意识地扑倒林明薇,将她护在身下。他抬头望去,只见父亲手中的莲花铳正冒着青烟,弹道轨迹与他锁骨上的金莲胎记分毫不差。
“现在明白胎记的意义了?”宁王抚摸着铳管,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们沈家男人,从出生起就被标记,注定要为火器的秘密而战。”
沈砚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而这个阴谋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足以颠覆整个王朝的秘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沈砚怒吼道,“为何要牵扯上我和我的家人?”
宁王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就在这时,第二声铳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玄甲人胸口突然爆出血花,他不可置信地回头,只见苏芷柔站在最高处的熔炉旁,手中火铳的硝烟还未散尽。
“芷柔……”沈砚瞪大了眼睛,看着苏芷柔,心中五味杂陈。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更没想到她会对自己的父亲开枪。
苏芷柔看着沈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沈砚,对不起。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真相。你父亲,他已经被宁王控制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违背自己意愿的。我不能让他再错下去了。”
沈砚看着父亲缓缓倒下,心中悲痛欲绝。他看着苏芷柔,又看看宁王,突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精心策划的局。而他,从一开始就深陷其中。
“宁王,你这个老贼!”沈砚怒吼着,举起手中的武器,朝着宁王冲了过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宁王,为父亲报仇,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宁王却不慌不忙,他挥了挥手,瞬间,军器所内涌出无数手持武器的士兵,将沈砚和林明薇、苏芷柔团团围住。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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