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敲大理石地面,发出急促而清脆的“嗒嗒”声,在空旷的集团顶层走廊里回荡,林烟烟一把推开了厚重的董事会会议室大门。
冰冷的空气裹挟着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长条形的红木会议桌尽头,那个本该属于她父亲、如今空悬的位置上,此刻坐着一个人——林昱
“姐,你来了。”林昱抬起头,脸上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歉意的微笑,仿佛他坐在这里是迫不得已。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那张继承了林父几分轮廓、却更显温和无害。
林烟烟胸口一股郁气直冲头顶,烧得她指尖发麻。她强迫自己站定,下颌微扬,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锋,
冷冷扫过在场每一位董事的脸。那些曾经对她父亲毕恭毕敬、对她这个“刁蛮大小姐”多有微词却又不得不赔着笑脸的面孔,此刻大多都避开了她的视线,或低头看文件,或端着茶杯掩饰。
“谁准你坐那个位置的?”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会议室诡异的寂静,带着一种被冒犯的、属于林氏大小姐的天然骄矜。红唇紧抿,眼神锐利地钉在林昱身上。
林昱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很快又被温顺取代。
他摊开双手,语气带着无奈,却字字清晰,敲打在林烟烟紧绷的神经上:“董事会刚刚进行了临时表决,鉴于父亲突然离世,集团内部人心浮动,急需一位能稳定局面、带领大家共渡难关的领导者。大家一致认为,由我暂代董事长一职,主持集团日常事务,最为合适。”
“暂代?你?”林烟烟几乎要气笑了,她往前一步,高跟鞋的声音再次成为全场唯一的声响,“林昱,你凭什么?凭你那个见不得光的身份?还是凭你区区10%的股份”她的话尖刻得像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过去。林昱放在桌上的手瞬间攥紧,指节泛白。
董事席上有人清了清嗓子,是跟随林父多年的老臣张董,此刻他脸上带着为难:“烟烟啊,话不能这么说。林昱也是林董的血脉,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现在集团股价大跌,几个关键项目停滞,银行那边催款催得紧,确实需要一个能稳住各方的人……而且我们看了遗嘱60%的股份,你们俩对半分”
“稳住各方?就算他加上遗嘱里的30%,我还有我母亲的20%”林烟烟打断他,目光如炬地转向张董,“张叔叔,您所谓的稳住各方,就是让一个刚进公司不到半年、对集团核心业务一无所知的人坐在这里发号施令?还是说,你们觉得我林烟烟,这个从小在林氏长大,跟着父亲进出董事会的‘废物’,就真的只会花钱和发脾气?”
林昱皱眉开口“姐,你母亲的那份冻结了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母亲即将入狱之前选择了自杀,不会觉得当年事就可以一笔勾销吧,司法已经冻结了20%的股份是无法继承,40和30哪个更大这样简单的数学题不用我教你了吧 ,
你今天提及这个不就是想在争一下董事长的位置吗?”少年从公文包抽出文件夹推过来,页脚司法局的钢印闪着冷光:"你母亲自杀前转移的20%股权,三年前就被法院冻结了。"
他指尖点在某条细则上像是怕她看懂,"姐,你现在实际持股是..."
“你一个17岁的未成年想做这个位置,也看自己够不够格”她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凌厉。
她知道自己名声不好,骄纵任性、脾气差是贴在她身上撕不掉的标签。但此刻,她必须撕开这些偏见。她走到会议桌前,双手撑在光滑的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扫过每一个董事。
林烟烟胸口剧烈起伏,眼睛因为愤怒和屈辱而泛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豹。
她冷冷的看着林昱平复了情绪“林昱,你算什么东西?一个靠着我爸施舍才能站在这里的私生子!你真以为披上龙袍就是太子了?跟我扯司法,17岁成年了吗?还想做这位子,等过了生日你才配跟我争,现在给我滚-下-来”。
她掀翻文件夹,纸张雪花般散落。下面一张是林沈氏涉嫌操纵证券市场"的判决书扫描件——那是母亲跳楼当天早晨的新闻头条。
林昱弯腰捡起文件,动作轻柔得像在收殓遗骨:"父亲用遗嘱给了你富贵,30%的股份省着点花还是够的..."
林昱如此激怒林烟烟,无法忍受向来在他面前温顺的弟弟竟敢如此挑衅,"闭嘴!"她抓起咖啡杯泼过去,褐液在少年白衬衫上洇成血渍状。董事们终于骚动起来,而林昱只是慢条斯理解开袖扣:"各位见笑,我姐还沉浸在..."
"十七岁零三个月。"林烟烟突然报数,*法规定,未成年股东表决权由监护人代持。"她红唇扯出狞笑,"巧了,你监护人昨天刚死。"
会议室骤然死寂。
“我股份最多我就应该做这个位置”林昱的声音陡然拔高
那份温顺的假面终于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的不甘和怨恨。他站起身,同样撑在桌子上,与林烟烟隔着长桌对峙,眼神变得锐利而充满攻击性。
“林烟烟,收起你那套大小姐的做派!爸走了,林家不是你一个人的林家!你除了会闯祸、会花钱、会仗着爸和临烨的宠爱无法无天,你还会什么?你知道现在集团账上现金流有多紧张吗?你知道城南那块地为什么被卡了半年吗?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林家这块肥肉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在乎你的派对,你的珠宝,还有……”他的目光恶意地落在林烟烟戴着戒指的右手上,“……那个已经不要你的男人送的东西!”
“啪!”
林烟烟只觉得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林昱的话像最恶毒的针,精准地刺向她最深的痛处——父亲的离世、临烨的抛弃、以及她此刻岌岌可危的处境。羞辱感和滔天的愤怒瞬间淹没了她。
窗外从昨天晚上就在下的暴雨砸在玻璃幕墙上,像无数冤魂在拍打。林昱眼球颤动,摸了摸耳垂——她太熟悉这种表情了,每次父亲要训他前,这私生子都会露出这种幼鹿般的眼神。 林妍妍勾了勾嘴角,怒不可遏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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