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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 120 章

妙手医馆在阎掌柜那一通颇有点深意的言语后,又恢复成了一惯忙碌而有序的样子。

而隔开半条街,一个挂着‘俗中大雅,雅中大俗’白竹布招牌的古董摊前,花佳人看一眼信手拿着一本书籍翻看的花错,又看一眼装模作样拿着一个花瓶赏玩的阿弃,最后一拉花错衣袖:“阿兄,还不走吗?我都饿了。”

谁知两人异口同声道:“再等一会。”

“你们俩就那么坚信啊……”花佳人噘起嘴,问出心中的疑惑,“就算医馆里真有人眼红阿兄手上的银子,也要真的知道点什么才好卖消息吧?连他们掌柜都对青娘的情况语焉不详,几个伙计能知道多少?”

花错迎着摊主不住打量的目光,若无其事又拿起另一本书籍,随意翻看着。他没回答花佳人的话,却低声问道:“你注意到没?”

阿弃同样压低声音回道:“那个穿一身半新不旧青布衣裤,一双满是泥污青布鞋,左颈有颗黑痣,痣上还有一根细长白毛的伙计?”

花错沉默半晌,才点头道:“……不错。”

阿弃向花错靠近一点,故意反问道:“他有问题?”

花错想了想,还是开诚布公道:“那个伙计,看着像是个嗜赌成性的赌棍。”

“哦?”阿弃明显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花错言简意赅:“蓬发污垢,满眼血丝,眼底发青,眼神浑浊,走路虚浮,这种人,一眼看得明白,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无赖子弟,吃喝嫖赌中不是好赌就是好嫖,或者同时溺于酒色。而且他身上异味很重,却又不是老酒鬼那种经常宿醉的酸馊味,也不是那种廉价的脂粉味,更像是汗馊味……最主要的,我推得宝儿进去之后,他除了最初瞟了一眼之外,就没再看过我和得宝儿。这好色之徒,别说在他面前,是即便带着帷帽坐着轮椅,也难掩飞扬流丽丰神的小娘子,就算是那……”说到这里,他突然硬生生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题,甚至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将手中书籍重重往摊位上一放,才继续道,“既然不好色相,也不好酒,那极大可能就是好赌了。”

“不错。”阿弃完全同意他的话,附和道,“而且,你们看到他脖子上挂的东西没有?”

“这个倒没注意,是什么?”

“是个竹牌,上面写了三个杀。”

花佳人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大杀三方!”花错解释道,“那些赌棍为了赢钱,最喜欢求神拜佛,很多会在家里设置神堂,然后每月的朔、望,就会举行祭祀仪式,他们会烧香、放鞭炮、上供,然后在神案前悬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大杀三方’四个字。因为这种祭神仪式太过繁琐,时间一久,有些赌徒,就干脆在竹牌上写三个杀带在身上。”

阿弃有点意想不到,忍不住好奇道:“想不到小爷你居然对这个也有研究?”

花错神色也傲然起来:“怎么,就只允许我们小剑神对各处的青楼楚馆,勾栏场所如数家珍……”话还未说完,他自己就察觉到不妥,忙将刚才看过的几本古籍拢到一边,向已经不耐烦起来的摊主问道,“东家,这几本,我买了。”

阿弃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小爷,这是和我较上劲了?”

花错即刻否认:“没有。”

阿弃斩钉截铁:“你有。”

花错看他神色间心情大好,仿佛一个等着猎物自动跳入陷阱,踌躇满志,得意非凡的猎人,下意识就想回刺他几句,可又觉得自己若真那般说了,不正中他下怀?一时间,他心情复杂起来,有点好笑,又有点被戳穿的狼狈,正微妙之际,忽听花佳人轻‘咦’了一声:“阿兄,你们说的那个妙手医馆的伙计,是不是就是那人?”

花错尚未回头,就听远远一阵高呼:“郎君!郎君!郎君请留步。”

阿弃浓眉一扬,移步至花错身后,挽住他双肩小声道:“给点银子打探即可,若再随便送人东西,我可要恼了。”他看花错颈侧青筋一突,忙更小声道,“你都没送过东西给我呢。”

等到那妙手医馆的伙计奔至几人面前,才听到花错声若蚊蚋般道:“知道了。”而后往前迈了一步,正色道:“小哥是在叫我?”

张宝扶着膝盖,气喘吁吁道:“正,正是。”

花错等他缓过一阵,才一本正经发问:“小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对方看他好似不认识自己,忙自我介绍:“小人,小人是妙手医馆的伙计,张宝。”

“妙手医馆?”花错假意回忆了几息,才恍然大悟道,“哦,想起来了,阎掌柜的医馆。”

张宝忙不迭点头:“正是正是,正是阎家的妙手医馆。”

他长于市井,日常混迹三教九流,于识人断物上甚是精明。

如今看花错言笑晏晏,看上去温和谦逊,实则迎雪傲霜,神清骨冷无由俗。加上他身后那个,看人目光极为轻狂快意的大高个,便知对方定非普通富家子弟或者江湖浪客,因此也不迂回含糊,开门见山道,“郎君可是想打探青娘的住处?”

花错一顿,问道:“张小哥知道?”

“知道。”张宝回答得很直接,“她每年都来,掌柜忙的时候,都是小人招呼的。”

花错轻‘哦’了一声,并没有立即接话。

张宝见他谨慎,只好一咬牙,示意几人行至僻静处,然后抛出更多信息:“小人父母是铺里的老人,小人打小就跟着他们在铺子里打杂,学习医理,可以说是在妙手医馆长大的。”

“不瞒郎君,小人幼时,脸圆圆,眼圆圆,生得极是讨喜,加上嘴又甜,很讨客人喜欢,青娘就是其中一个。最初时,她每个月都来抓一次药,后来才慢慢的三个月一次,半年一次,一年一次。但她来了几次之后,小人就和她处熟了,可能……是因为她的孩子和小人差不多年岁吧。反正熟了之后,她每次来都会给小人带点吃的,有时是一颗糖,有时是一块饼。有一次小人问她,怎么每次都是一个人来,她就说她的家人都被烧死了……”

阿弃不耐烦截道:“你这些和那掌柜说的,有什么区别。”

张宝被他这一声吼得瑟缩了一下,随即抖落了更多信息:“但……但小人知道她还有个儿子啊。另外,小人还知道,她最早时,并不是住在掌柜说的东城门清水弄,而是住在清水桥。郎君不要看清水弄和清水桥就一字之差,可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差得远着呢。”

花错问道:“你说她之前住在清水桥,也就是现在不住那里了?”

“早不住了。准确说,清水桥也不是她的家,而是她一个同乡姐妹家。她之所以住在那里,一来是养伤,二来嚒,她确实也没地方可去。但她又实在不想太劳烦那个同乡,她那个病啊,老花银子了呢,全都是她同乡给垫着。所以等伤好得七七八八之后,她就另外赁了房子住。不过她在那里也没住长,半年不到吧,就走了。”

“走了?”

“嗯。”张宝偷瞥了阿弃一眼,谁知正好对上对方,那宛若看死物一般的眼神,愣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莫名而起的惧怕,让张宝噔噔噔退了好几步,忙垂下头,缩头缩脑地不敢再多看一眼,语速极快地解释道,“好像,好像她单独赁房子住没多久,她,她那个同乡就突发急病死了,留下个女儿,跟了一个寄宿在寺庙窑洞的穷书生。那书生就是穷了点,但其他都好。青娘见同乡女儿有了好的归宿,就去了京城,说是要去找她夫家的亲戚。再后来,就像掌柜说的,差不多每年这个时候来拿一次药。”

花错问道:“那她每年回来都住哪里?”

张宝嗫嗫道:“这个……这个……”

刚还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人,一瞬间好似舌头打了结,支支吾吾了好几次都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阿弃冷笑一声,掏出一锭银子丢过去,冷声道:“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说得越多,我家小爷赏得越多。”

“多谢郎君,多谢郎君!”张宝喜滋滋将银子收好,一口气道,“她现在住在清波门仁美坊宝善巷,天妃宫往东数第七家,门前有一颗大枣子树那家。”

“清波门仁美坊?”花错沉下声,“她一个年老孤苦,无父兄子女照管的老妇人,怎么有银子去那里住?张宝,你这是看我们不是本地人,讹我们呢?”

花错的声音,如小梅初彻时一般轻寒清冽,极其好听。特意压低的时候,清冽中又带一点花柳弄春的轻柔,勾人极了。但听在张宝耳中,不知为何,愣是吓得他双腿打颤,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郎君,小人冤死了!借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讹你们啊!小人虽然眼拙,但也看得出两位郎君绝非等闲之辈。不是出身非富即贵,就是江湖上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世外大侠,小人只是想弄点银子使,可不是要找死啊。”

花错给阿弃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拿脚一踢张宝,不耐烦道:“谅你也不敢!回答我们小爷的话,那个青娘,怎么住仁美坊去了?”

“这个,这个小人真不清楚了。”张宝苦着脸道,“小人发现她住在仁美坊,还是几年前一次意外。那时小人输了把大的,没银子填账,被赌场的帮闲追得东躲西藏,然后也是这个时节吧,青娘正好来拿药,小人就想向她借,借点银子。”他耷眉臊眼,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小人也知这事下作无耻,所以一直也开不了口,就这样跟了她一路,一直跟到宝善巷那座宅子前,才发现的。”

“那座宅子就住了青娘一人?”

“不不不,还有一个男的。”张宝努力想了想,“那人大概四十来岁,黑面长须,又瘦又小,走路的时候像只猴儿一样。哦对了……”他一指自己的后脖颈,“他脖子上长了个很大的瘤子,看着可怕极了。还有,那个男人会功夫,很硬的功夫。”

一直默不作声的花佳人突然问道:“很硬的功夫?”

花错低声解释道:“就是功夫很好的意思。”

阿弃抱起肘,一副不好糊弄的样子,冷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怕不是借银子那么简单吧?”花错则冷笑一声接话道,“要不然,怎么会知道青娘身边的男人会功夫?是不是看她孀居孤苦,起了恶心思,然后犯到了那男人手上?”

“小人……”张宝嗫嗫道,“小人就是想跟青娘借,借点银子,绝没有其他想法。”

他结结巴巴说完,才露出一个极谄媚阿谀的笑,“两位郎君,小人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小人还要去醉春馆送药,若两位郎君没有其他要问的,那小人就先告退了。”一说完,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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