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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食堂泼汤

张清怡站在食堂二楼的小炒部窗口前,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菜单,眉头微蹙。

“这都什么呀,连个像样的和牛都没有。”

她身后跟着两个女生,是班里最会捧场的跟班,此刻正一唱一和地附和:“就是,清怡家的厨师都是从日本请来的,这学校食堂也太寒酸了。”

张清怡最终随意点了两个最贵的菜,转身时目光懒洋洋地扫过一楼喧闹的大厅。正是午餐时间,乌泱泱的学生挤在窗口前,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食物混杂的味道。

她的视线突然停在了一个角落。

靠窗的位置,一个男生独自坐着,正低头吃饭。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校服,肩线处甚至有些磨损,但背脊挺得很直。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的侧脸轮廓——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还有那双过于浓密的睫毛。

最惹眼的是他的皮肤,在光下白得几乎透明,与周围那些或黝黑或长痘的男生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是谁?”张清怡抬了抬下巴。

两个跟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哦,他啊,高三一班的党箔超,今年刚考进来的状元,听说家里特别穷,是农村的。”

“名字土死了,不过长得是真帅,就是整天冷着张脸,谁也不搭理。”

张清怡没说话,目光却一直没离开那个身影。党箔超吃饭的动作很慢,每一口都咀嚼得很认真,餐盘里只有一份米饭,一份青菜,还有一小碗免费的汤。

他拿起汤碗时,袖子滑落一截,露出清瘦的手腕和一小片刺目的红痕——像是烫伤,又像是被打的痕迹。

张清怡突然来了兴趣。

“走,下去看看。”

两个跟班面面相觑,但还是跟了上去。

一楼大厅比二楼嘈杂得多,张清怡的高跟鞋踩在油腻的地面上,发出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声响。她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有羡慕的目光,也有嫉妒的低语。

党箔超始终没有抬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张清怡径直走到他桌前,站定。

阴影笼罩了党箔超的餐盘,他终于抬起头。

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是纯粹的黑色,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局促,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张清怡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快。她习惯了别人看到她时的反应——要么惊艳,要么讨好,要么紧张。而不是这样,平静得仿佛她只是一片无关紧要的云。

“你就是党箔超?”她开口,声音带着惯有的娇纵。

党箔超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我听说你很穷。”张清怡说得直白,旁边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党箔超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转瞬即逝。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清冽,像山间的泉水,出奇地好听。

张清怡笑了,她从限量版手包里抽出一张卡,随意地放在桌上:“这里面有十万,够你家花一阵子了。以后跟着我,怎么样?”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张桌子上。

党箔超低头,继续喝他那碗免费的汤,仿佛那张卡根本不存在。

“不需要。”他说。

张清怡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

“嫌少?”她挑眉,“你可以开个价。”

党箔超放下汤勺,碗已经空了。他拿起餐盘,站起身,比张清怡高出一个头还多,身形清瘦却挺拔。

“让一下。”他说,目光平静地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张清怡。

张清怡没动。

她盯着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突然伸手,拿起桌上那碗还没动过的紫菜蛋花汤——那是她刚在二楼点的,一口没喝。

手腕一翻,整碗汤顺着党箔超的胸前泼了下去。

温热的汤汁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校服,紫菜和蛋花狼狈地粘在他身上,顺着衣角滴滴答答地落下。

人群中发出惊呼。

党箔超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他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黑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瞬。

张清怡逼近一步,几乎贴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做我的人,帮你家脱贫。嗯?”

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混合着汤汁的油腻气息,形成一种怪异的感觉。

党箔超缓缓抬手,抹去溅到下颌的一滴汤汁。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刻意的压制。

然后,他抬眼看向张清怡,那双黑眸深不见底。

“不必。”

说完,他绕开她,端着空餐盘,挺直着被汤汁浸透的脊背,走向餐具回收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周围鸦雀无声。

张清怡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党箔超。

她记住了这个名字。

也记住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近乎屈辱的碎裂感。

这比她预想的,要有意思得多。

党箔超走到男生宿舍楼后的水槽边,这里中午很少有人来。

他脱下被汤汁浸透的校服外套,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冲刷着他烫红的皮肤——那碗汤虽然不滚烫,但温度也不低。

他清洗得很仔细,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刚才的羞辱只是一件需要处理的日常琐事。

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洗好外套,他拧干水,将它搭在水槽边缘晾晒。然后他解开里面白色衬衣的领口,低头查看。

锁骨下方有一小片皮肤微微发红,是刚才被汤烫到的。

他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铁盒,里面是廉价的烫伤膏,已经用了大半。他用指尖挖了一点,熟练地涂抹在发红处。

药膏带着刺鼻的气味,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墙上,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破旧的英文原版书——《动物农场》,书页已经翻得毛了边。

他低头开始阅读,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只有那件晾在一旁、仍在滴水的校服外套,证明着不久前的难堪。

张清怡回到位于市中心的顶层公寓时,依旧有些心不在气不顺。

管家接过她的书包,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今天在学校还顺利吗?”

张清怡没理他,径直走向餐厅。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四菜一汤,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她拿起筷子,又放下。

眼前总是闪过党箔超那双平静无波的黑眸,还有他被泼汤时,身体那一瞬间的僵硬。

“刘叔,”她突然开口,“帮我查个人。”

管家立刻上前:“小姐请说。”

“高三一班的党箔超,农村考来的,我要他所有的资料——家庭情况、经济状况、平时和什么人来往,一切。”

“好的,小姐,我马上安排。”

调查结果在第二天下午就送到了张清怡手里,比想象中还要详细。

党箔超,十八岁,来自西北一个偏僻的山村,是当地十年来的第一个省状元。父亲早逝,母亲多病,家里还有一个奶奶和正在上初中的妹妹。全家的收入就靠几亩山地和母亲偶尔接的零活。

他来上学时,全部的行李只有一个破旧的编织袋。

现在他每天放学后要去学校附近的餐馆打工三小时,周末则做家教,勉强维持自己的生活和寄钱回家。

资料里附了几张照片:他破败的家,土墙斑驳;他穿着围裙在餐馆后厨洗碗的背影;还有一张不知何时抓拍的正面——他正低头看书,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鼻梁高挺,唇形完美。

张清怡的指尖在那张照片上停留了片刻。

这么一张脸,生在那种地方,真是暴殄天物。

她合上资料,心里有了打算。

第二天中午,张清怡再次出现在食堂一楼。

这次她没有直接去找党箔超,而是坐在了他斜对面的位置,点了一桌子的菜,慢条斯理地吃着。

党箔超依旧是一个人,餐盘里依旧只有米饭和一份素菜。

他吃得很快,但动作并不粗鲁,反而有种奇特的韵律感。

张清怡注意到,有几个女生一直在偷偷看他,低声议论着,却没人敢上前搭话。

她放下筷子,端起那碗特意点的、和昨天一样的紫菜蛋花汤,走向党箔超。

这次,她没把汤泼在他身上,而是轻轻放在他手边。

“请你。”她说。

党箔超抬起头,看到她时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她只是个送餐的服务员。

“谢谢,不用。”他将汤碗推回她面前。

“怕我下毒?”张清怡挑眉。

党箔超没回答,端起已经空了的餐盘,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张清怡拦住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智能手机,“这个给你,方便联系。”

党箔超看都没看那手机一眼。

“我不需要。”

“你需要,”张清怡坚持,“我知道你每天要打几份工,有这个会方便很多。而且,我可以给你更高的报酬。”

党箔超终于正眼看她,那双黑眸里没有任何受宠若惊,只有淡淡的嘲讽。

“张小姐,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说,“你的游戏,我玩不起,也没兴趣。”

说完,他再次绕开她,走向餐具回收处。

张清怡站在原地,手中的手机变得沉重。

两次了。

她两次主动示好,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她能感觉到那些目光——有幸灾乐祸,有惊讶,也有不解。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党箔超越是抗拒,她就越想要征服。

不是因为他有多特别,而是因为他的拒绝,触碰了她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底线。

接下来的几天,张清怡变换着方式接近党箔超。

她在他打工的餐馆包场,点最贵的菜,却一口不吃,只为了在他端菜时说几句话。

她找到他做家教的那家人,出三倍的价钱让他辅导自己根本不需要辅导的功课。

她甚至打听到他每天放学后都会去图书馆自习,便也天天去,坐在他对面,什么也不做,就看着他。

党箔超的反应始终如一:无视。

他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无论她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撼动分毫。

这种彻底的漠视比愤怒的拒绝更让张清怡感到挫败。

周五下午,张清怡得知党箔超因为母亲病情加重,急需用钱,正在四处借钱。

她立刻让管家准备了一万现金,装在一个普通的信封里,在图书馆找到他时,放在他面前。

“先拿去用,”她说,这次语气难得地没有带着施舍,“以后从你的工资里扣。”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不伤他自尊的方式。

党箔超看着那个信封,久久没有说话。

张清怡心里升起一丝希望——他终于要妥协了吗?

然而,他最终推回了信封。

“我已经借到钱了。”他说,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的好意。”

张清怡不敢相信:“你跟谁借的?高利贷吗?那利息会压死你的!”

党箔超抬起眼,第一次,张清怡在他眼中看到了除了平静以外的情绪——一种深切的疲惫。

“那也与你无关,张小姐。”

他收拾好书本,起身离开。背影依旧挺直,却莫名地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决绝。

张清怡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信封,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宁愿去借高利贷,也不肯接受她的帮助。

就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吗?

那天晚上,张清怡辗转难眠。她想起资料里党箔超家徒四壁的照片,想起他母亲卧病在床的样子,想起他妹妹渴望上学的眼神。

也想起党箔超在食堂被泼汤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碎裂。

第二天是周六,张清怡通过关系,找到了党箔超借钱的那家借贷公司。果然是一家以高利息和暴力催收闻名的地下钱庄。

她直接去了那家公司,亮明身份,表示要替党箔超还清债务。

钱庄老板认得她是张家大小姐,态度恭敬,却面露难色。

“张小姐,不是我们不卖您面子,是...那位党同学,他昨天来的时候,已经签了合同。如果我们现在毁约,这...”

“他借了多少?”

“五千,但利息是每周百分之二十,利滚利...”

张清怡倒吸一口冷气:“你们这是抢钱!”

老板赔笑:“合同是他自愿签的,白纸黑字。”

张清怡沉默片刻,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填了一个数字,推过去。

“连本带利,我全付了。把合同给我。”

老板看着支票上的数字,眼睛一亮,立刻拿出合同,双手奉上。

张清怡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看着右下角那个清瘦有力的签名——“党箔超”。

她能想象到他签下这个名字时,是怎样的心情。

周一下午,张清怡在学校体育馆后的空地找到了党箔超。

他刚结束一场篮球练习,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前,白色的背心紧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少年人清瘦却结实的肌肉线条。

看到张清怡,他脚步顿了顿,随即继续向前走,仿佛没看见她。

“我帮你把债还了。”张清怡直接开口。

党箔超的脚步猛地停住。

他转过身,第一次,张清怡在他脸上看到了明显的情绪——震惊,随后是愤怒。

“你说什么?”

“那家钱庄,我帮你把债还清了。”张清怡重复道,从包里拿出那份合同,“这是原件,你可以撕了它。”

党箔超没有接那份合同,他只是盯着张清怡,胸口微微起伏,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黑眸里,此刻翻涌着怒意。

“谁让你这么做的?”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你自己非要往火坑里跳,我看不下去。”张清怡理直气壮。

党箔超向前一步,他比张清怡高很多,此刻带着怒气逼近,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张清怡,”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她的名字,“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

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带着情绪的话,却是这样的质问。

张清怡仰头看着他,不服输地瞪回去:“我只是做了正确的事!”

“正确的事?”党箔超冷笑一声,那笑容冰冷而讽刺,“不经我同意,干涉我的人生,这就是你认为的正确?”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但眼中的怒火依旧燃烧。

“你知道吗,那笔钱是我用来给我妈做手术的。她等不了,我必须马上拿到钱。是的,利息很高,但我计算过,我打三份工,加上家教,勉强能还得上。现在呢?现在我欠你的了!”

张清怡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一点。

“我...我没说要你还...”

“但我会还!”党箔超打断她,声音斩钉截铁,“每一分钱,我都会还给你。从今天起,我不再去那家餐馆打工,周末的家教也会辞掉一个。我会去你指定的地方工作,按市场价计算工时,直到还清这笔债为止。”

张清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她原本以为,帮他还债是一种施恩,却没想到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更深的束缚。

“好。”最终,她只能吐出这一个字。

党箔超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决绝。

然后,他转身离开,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张清怡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已经作废的合同。

她终于在他坚不可摧的防御上,撬开了一道裂缝。

虽然是以这种方式。

但不知为何,她并没有感到预期的喜悦。

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沉甸甸的感觉,压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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