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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我手指止不住颤抖,心惊胆颤地猛然回头看向屈宗任,他正一脸冷漠的笑意,松弛地看着我。
窗外,我不确定谈舒禾是否看见听到什么,而屋内这个狗男人,正惬意地等着看我笑话。
我视线迅速环视周围,眼忙手乱快速捡起随地的腌臜纸团,每走一步太阳穴都在涨裂抽痛。
“你不准出来!”我怒目瞪他,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
屈宗任抬眸目光冰冷,侧脸不再看我,指尖慢条斯理地点燃香烟,乳白的烟雾中,我看见他靠在窗边肆意妄为地低笑。
我指尖落在冰冷的门扶手上,他冰冷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虞臻你又骗我。”
“真是……好的很。”
冷气从脚下蔓延全身渗透骨髓,我心跳吓得慢了半拍,慌忙逃走。
我确实骗了他,我偷偷带谈舒禾来过家里,且有我家的钥匙,我也有他家的备用钥匙,我该感谢他的良好的教养,不然……
推开门的瞬间,谈舒禾正淡笑地看向我,我刹那心慌乱狂跳,扯着嘴角僵笑:
“我……你要进来吗?”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紧张地脑子乱成一片浆糊,心神不安。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心颤,慌张地背对着谈舒禾,倒了杯茶,连带备用钥匙一起递给他。
谈舒禾垂眸接过,手指触碰到我指尖时……我听见传来微弱的打火机声,下意识指尖微微颤栗。
他眸光一顿:“你的手怎么在颤抖。”
他一向细腻,很多事逃不出他的眼睛,尤其对我。
我抬头淡淡一笑,羞耻却面作镇定,用力掐着掌心的软肉,熟练地说谎:
“侧着睡胳膊不小心压久了,麻了。”
“咯呲”一声,我瞬间浑身僵硬,我知道我的房门打开了,沉稳心惊的笑声令我止不住战栗哆嗦。
这个狗男人,他怎么舍得放过让我难堪无地自容的场面。
我下意识回头,屈宗任靠在门口,目光含着笑意,暧昧地打量着我们,他故意没扣上衬衫,露出白皙有型的上身,简直像“犯罪”现场。
这两个男人目光对视的瞬间,我脑中的那根紧绷的弦崩断!谈舒禾轻微蹙眉,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我急中生智,迅速脱口而出:“这是我小叔叔!他在家就喜欢暴露。”
我对着谈舒禾抱歉一笑,快速转身,推屈宗任进房,我恶狠狠地瞠目瞪着屈宗任,咬紧牙关小声:
“把给我衣服穿上!”
他从身后紧紧抱住我,低沉的笑声在我的脖颈回荡:“你帮我。”
“我怎么帮你!有病!”我气急败坏挣扎,不敢闹大动静,小声斥道。
他灼热的吐息落在我的耳瓣,暧昧诱惑道:“你把它扯下来,穿不上?”
“滚!”一想到谈舒禾在客厅等我,我忍不住急热狂躁,用力挣脱推开他。
“滚?我现在可是你的小叔叔,虞小姐打算大逆不道?”他眼眸闪过一丝 谑笑,勾唇在我耳边轻喃。
我忍不住皱眉,鸡皮疙瘩泛起。
“原来臻臻喜欢禁忌之恋,外面那人知道吗。可惜他扮不了你的小叔叔……
毕竟,你舍不得!”他敛眸冰冷,嗤笑道。
他恶劣地说着,倏地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胳膊上。
掉落的眼泪越来越多,屈宗任刹那间脊背一僵,低眸不语。
他垂眸自嘲一笑,落寞低语:“虞臻,你赢了。”
他说出口的瞬间,我心里的委屈难堪彻底绷不住了,泪水不值钱地流下,我赢了,却比输了更难看。
我对不起谈舒禾,更对不起这些年的自己。
我嗓音沙哑,喉咙苦涩道:“屈宗任你真的很讨厌,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大概是太绝情,太难以启齿,也或许太伤人。
如果没有遇见屈宗任,我和谈舒禾会好好的,我永远不会对不起他,边愧疚边捂紧面具和他在一起。
如果没有遇见屈宗任,我没钱交大学最后一年的学费,那晚酒吧我大概会被侵害,而母亲也逃不出家暴赌博的恶父,更活不到现在。
对屈宗任的感情我早已说不清,在他面前我可以任性做作,对他耍小性子,做最真实自由的自己……可他也是折断我尊严自由的刀。
屈宗任环住我的手渐渐松开,他低眸苦笑,累极无力,轻声说了句:
“抱歉。”
我愣住了。
此前,他是不可能低头的。
他从我的身边走过,推开房门,背影孤寂,我怔愣地定在原地,迈不开脚步,心跳却猛烈鼓动。
从窗口,我看见他上了车,来接他的是楚婳,到公司之初我听过很多关于她和屈宗任的传闻。
屈宗任看上我,我一直认为是楚婳拒绝他,他绑着我也是为了恶心楚婳。
房屋街灯下,一身乌色长裙清冷的女人打开主驾驶车门,她抬眸间,视线和窗口的我视线碰上,对我轻轻淡笑。
越野车很快驶离,我站在窗口,凉风吹的我打颤,好冷,好似有些东西逐渐溢出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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