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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客房的床品带着一股阳光晒过的干燥味道,和顾衍之身上那股凛冽的雪松气息截然不同。

林砚躺在陌生的床上,身体疲惫到了极点,神经却异常清醒。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能听到隔壁主卧偶尔传来的、极其轻微的翻身时压抑的抽气声,显然是顾衍之后背的伤让他睡不安稳。

每一次细微的响动,都像羽毛一样搔刮着林砚的耳膜,让他心烦意乱。

他强迫自己数羊,数项目盈亏,数竞争对手的名字……最后脑子里晃来晃去的,却全是顾衍之推开他时那双骤然收缩的瞳孔,废墟上紧握不放的手,病房里带着药味的低笑,还有那句“我要什么,你心里清楚”。

他猛地坐起身,抓了抓头发,胸腔里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躁郁。

最终,他认命地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无声地打开房门。

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光线朦胧。

顾衍之果然没睡安稳,侧躺在沙发上,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是蹙着的,额发被薄汗濡湿,脸色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有些透明般的苍白。毯子滑落了一半,露出缠着纱布的后背。

林砚放轻脚步走过去,沉默地看了他片刻,弯腰,想替他拉好滑落的毯子。

指尖刚碰到毯子边缘,手腕却猛地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

林砚一惊,对上顾衍之骤然睁开的眼睛。

那眼底没有刚醒的迷茫,只有一片清醒的、带着警惕的锐利,直到看清是他,那锐利才如同潮水般褪去,化为一丝讶异和更深沉的、看不分明的情绪。

“是你……”顾衍之松开手,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刚醒的鼻音,“怎么还没睡?”他试图撑着坐起来,却因为牵动伤处而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更多冷汗。

“别动。”林砚按住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他就着弯腰的姿势,替他将毯子拉至肩头,盖好。

两人距离极近,呼吸交织在昏黄的光晕里。林砚能清晰地看到顾衍之睫毛上细小的汗珠,和他因为忍痛而微微咬紧的下唇。

“疼得睡不着?”林砚问,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了。

顾衍之扯了扯嘴角,想摆出那副惯常的、无所谓的表情,却被一阵突来的抽痛打断,最终只化作一个略带狼狈的吸气:“还好……死不了。”

嘴硬。

林砚在心里骂了一句。

他直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里面果然如顾衍之所说,食材塞得满满当当,甚至还有包装好的半成品药膳汤包。他拿出牛奶倒进杯子,放进微波炉加热。

顾衍之偏过头,看着林砚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暖黄的光线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穿着不合身的客房睡衣,动作却异常熟练自然。

这一幕带着一种奇异的、居家的温馨感,与他这间常年冷清的公寓格格不入,却……不坏。

微波炉“叮”的一声轻响。

林砚端着温热的牛奶走过来,递给他:“喝了,助眠。”

顾衍之没接,只是看着他,眼神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深邃:“林总这是把我当猫喂了?”他又开始那套熟悉的、令人牙痒的调侃。

林砚面无表情:“不喝我倒掉。”

“喝。”顾衍之立刻接过来,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林砚的手指,温度灼人。

他捧着杯子,小口啜饮着温热的牛奶,居然显出几分罕见的乖顺,像只暂时收起爪子的大型猫科动物。

林砚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两人一时无话。只有顾衍之吞咽牛奶的细微声响,和窗外偶尔掠过的车灯光芒。

一杯牛奶见底,顾衍之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些许。他将空杯放在茶几上,重新躺回去,目光却依旧落在林砚身上。

“吵到你了?”他问,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没有。”林砚否认得很快,快得有点欲盖弥彰,“起来喝水。”

顾衍之嘴角弯了一下,没戳穿他。“客房床垫还舒服吗?那间房没人睡过。”

“还行。”林砚顿了顿,补充道,“比医院强。”

又是一阵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充满紧绷的张力,反而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的暖流。

“周世坤的事,后续你打算怎么处理?”林砚换了个话题,试图驱散空气中那点不自在的暧昧。

“证据链钉死,让他把牢底坐穿。”顾衍之的声音冷了下去,“至于他背后还有没有别人,挖地三尺也会揪出来。”他看向林砚,“这次,不会再让你沾手。脏活累活,我来。”

这话说得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维护和承担。

林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习惯了独自面对风浪,习惯了一切算计和风险自己扛。

突然有个人跳出来,以一种近乎霸道的方式将他划入羽翼之下,告诉他“脏活累活我来”……

这种感觉,陌生得让他心悸,却又……无法抗拒。

“顾衍之,”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们这样……算什么?”

问题终于被摆上了台面,**裸的,不再有任何迂回和掩饰。

顾衍之静静地看着他,昏黄的光线在他眼底投下深深的影子。

他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斟酌措辞,又似乎只是在享受林砚终于主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刻。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你觉得呢?林砚。”

他把问题又抛了回来,目光却像一张网,牢牢锁住他。

林砚迎着他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他想起变成猫时被迫的依赖,想起仓库里并肩的枪火,想起坠落时交握的手,想起病房里指尖相触的温度……无数画面碎片般闪过,最终汇聚成眼前这个人深邃的眼眸。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我不知道。”他回答,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坦诚的迷茫,却又异常坚定,“但我知道,我不讨厌这样。”

不讨厌你的靠近,不讨厌你的维护,甚至……不讨厌这该死的、失控的一切。

顾衍之眼底骤然爆发出惊人的亮光,像瞬间被点燃的星河。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碰触,只是悬在半空,掌心向上,像一个无声的邀请,又像一个等待确认的契约。

“那就别想了。”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跟着感觉走,林砚。”

林砚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带着伤痕和力量的手。心跳如擂鼓,血液在耳膜里奔涌。

几秒的死寂。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抬起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了顾衍之的掌心。

指尖微凉,触碰到一片滚烫。

顾衍之的手指瞬间收拢,将他的手牢牢握在掌心。

力道很大,甚至有些颤抖,仿佛抓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无声的契约在昏黄的灯光下,在弥漫着淡淡药味和牛奶香气的空气里,正式达成。

未来依旧迷雾重重,敌暗我明。

但至少此刻,他们握住彼此的手。

顾衍之收紧手掌,将林砚微凉的手指完全包裹进自己滚烫的掌心,仿佛要将自己的温度也一并渡过去。

他眼底的星河璀璨得惊人,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牵扯到后背的伤,痛得他“嘶”了一声,但那笑意却丝毫未减,反而带着点傻气。

“笨蛋。”林砚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低骂了一句,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嗯,我笨。”顾衍之从善如流地点头,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林砚的手背,感受着那细腻皮肤下微微凸起的骨节,“不然怎么会绕这么大圈子,才抓到你这只……一点都不乖的猫。”

又提猫!

林砚耳根发热,瞪他一眼,却没再试图挣脱。任由那只温热干燥的手掌包裹着自己,一种奇异的、安心的暖意从相贴的皮肤缓缓蔓延至四肢百骸,驱散了深夜的凉意和心底最后一丝不确定。

“睡觉。”林砚别开视线,语气硬邦邦的,却没什么威慑力,“伤员就该有伤员的样子。”

“睡不着。”顾衍之得寸进尺,手指不安分地在他手心里挠了一下,像极了之前逗弄小猫下巴的动作,“疼。”

这语气,三分真七分演,偏偏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硬不起心肠。

林砚简直拿他没办法。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无赖?

“那你想怎么样?”他没好气地问。

“陪我聊聊天?”顾衍之从善如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比如,说说你第一次见我,什么印象?”

林砚:“……”这人真是会顺杆爬。

他本想怼回去,但看着顾衍之因为失血和疼痛而显得有些脆弱的苍白脸色,以及那双此刻盛满了期待和笑意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回忆,然后才不太情愿地开口:“……讨人厌。目中无人,傲慢又刻薄。”

顾衍之低低地笑出声,胸腔震动:“彼此彼此。林总当时那副冷冰冰、谁都欠你八百万的样子,也挺招人恨的。”

“那你现在呢?”林砚忍不住反问,“现在什么印象?”

顾衍之收敛了笑意,目光沉静下来,深深地望进林砚眼里。昏黄的灯光在他浓密的睫毛下投下小片阴影,让他的眼神显得格外专注和认真。

“现在?”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缱绻,像大提琴的鸣奏,“现在觉得……是块捂不热的臭石头,硌得人生疼,”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挠了挠林砚的掌心,语气陡然转柔,“……但捂久了,好像也挺暖的。”

林砚的心跳骤然失序。

这混蛋……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土味情话?!

可偏偏,他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连带着被握住的指尖都仿佛要燃烧起来。他想反驳,想讽刺,却发现词汇量在此刻严重匮乏。

最后,他只挤出干巴巴的一句:“……闭嘴,睡觉。”

顾衍之看着他难得一见的、近乎羞恼的窘迫模样,心满意足地低笑,终于不再逗他。

他顺从地闭上眼睛,却依旧紧紧握着林砚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止痛良药和安神香。

“晚安,林砚。”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平稳。

林砚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看看顾衍之逐渐平稳的呼吸和终于舒展开的眉头,紧绷的神经也一点点松弛下来。

疲惫如同潮水般终于席卷而上。

他没有抽回手,只是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靠在沙发椅背上,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窗外,城市的霓虹渐渐熄灭,黎明前最深的黑暗笼罩下来。

客厅里,只剩下一盏孤灯,和灯下依偎着的两个身影,手指紧紧相扣。

这一次,他们都在彼此的呼吸声中,沉沉睡去。

没有噩梦,没有警惕,只有一片前所未有的、令人安心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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