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放准时到了地方，一打开门，没想到余促居然这么准时，早就坐在里面等着他。他本来还怕余促带了一堆大汉给他点颜色瞧瞧，但意外的是，房间里面只有余促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江放感觉更慌了。
余促翘着二郎腿，踢了一脚地上的行李箱，靠在沙发上，一副贵公子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在威胁人，而不是被江放勒索了：“钱在这，东西呢？”
江放拿出来那天的u盘：“这呢，没带电脑，要不要找人送个电脑过来检查一下？”
余促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从旁边的地上拿起一个电脑包。他打开电脑，要从江放手里拿u盘时，却被江放躲过了。
“余总不会不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道理吧。”
余促笑了：“要我交钱，也得让我先验货吧？”
江放挑了挑眉：“我可就这么一个倚仗。”
余促踢了一脚，将箱子踢倒在江放脚边：“自己看。”
江放打开行李箱，里面装得满满都是钱。他不知道五百万现金有多少，怕余促坑他，还大致数了一遍。余促也坐在一旁冷眼看他，见他终于数完了起身，还嘲讽了一句：“怎么样？没少你的吧？”
江放也没在意他话里带的刺，在余促手底下干了这么久，这点刺都算不上攻击了。他将u盘插上电脑，让余促大概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余促越看脸越黑，他没想到江放还藏了这么一手，里面除了他派江放去找人做手脚的录音，还有不少他吃回扣的证据。
江放还在一旁笑道：“余总，您好好看看，这五千万花的值不值？”
余促冷笑道：“值，可真值。还有备份吗？”
江放：“当然没有了，余总信不过我吗？”
“当然信得过。”余促将u盘拔了下来，丢在脚底下碾了个稀巴烂，然后翘起二郎腿，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自首？”
“后天？”江放随口说了个日子。
余促摇了摇头：“我觉得越快越好，最好是现在，你觉得呢？”
江放摇了摇手里装钱的箱子：“余总太心急了，我总得把钱安顿好了再自首啊。”
“明天一早你就去，怎么样？”余促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眼神，“放心，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你蹲不了多久。”
-
郝楠接到了警察的电话，在他开例会的时候。草草结束了例会，郝楠带着戚姳直奔警察局。
警察浅浅跟他们说了情况。
前段时间江放来自首，说是他在郝楠车里做的手脚，目的是因为知道老板讨厌郝楠，所以想替老板铲除心腹大患，趁机邀功升职。
警察按照他给的线索查了，事情确实是他做的，当时给车动手脚的工人也证明，当时指使他的就是江放，但按照正常逻辑，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和余促脱不开关系。可江放一心将事情揽到他自己身上，也查不到余促是主谋的证据，警察也没有办法。
这才叫了郝楠和戚姳过来说一下情况。
警察道：“大概情况你们也了解了，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了，下个月开庭，你们需要作为受害者出庭。”
郝楠点点头：“我们了解了，但是这件事不可能和余促没有关系，你们一点关于他的线索都没查出来吗？”
警察：“我们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法律是要看证据的，现在证据全部指向嫌疑人，他也自首了，把全部的事情都担了下来，基本上结果就是这样了。”
出了警察局，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太美丽。两人坐进车里，系好了安全带。他们心里都清楚，事情绝对是余促干的，但苦于没证据，余促还是能够逍遥法外。而且他能害他们一次，就一定能害第二次，余促那么记仇的人，不会放过他们的。
可难不成他们这一辈子就要为了这个人-渣束手束脚？
戚姳突然奇怪道：“余促他为什么盯上你了？”她还以为事情的源头是那次余促和郝楠的饭局，余促非要给郝楠下药，结果被郝楠弄进局子之后，他们结下的梁子。
郝楠也奇怪，他和余家除了生意上也没什么关联，甚至在生意上他也只是给余家供了些货，交易额不高，为什么余促会盯上他？
“不知道。”郝楠声音里透出了些疲倦，仰着头靠在座椅上闭着眼。
戚姳见他一脸烦闷的样子，摸了摸他的手，安慰道：“没事，以后注意点，别给他机会就行。”
郝楠突然想到什么，睁开眼看向戚姳：“还记得我们之前怀疑的吗？你上一次车祸也是他做的，警察刚刚是不是没说到这个？他从这么久之前就记恨我们了，为什么？”
戚姳想了想，莫名想到了江芊之前跟她说的“八卦”——郝楠本来要联姻的对象是余玉，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变成了她。难道余促是为了给妹妹出气？可想想余玉上次跟她说的那番话，话里话外都暗示着他们兄妹的感情并不好，那余促真的会为了妹妹做到这个程度吗？
戚姳想着想着，头突然觉得有些疼，猛地皱起了眉头，弯腰捂住了头。
郝楠急了，连忙叫司机靠边停车，松了安全带就凑到戚姳身边，给她揉脑袋：“怎么了？是不是头疼了？”
动作间，他对司机道：“现在离省医院多远？赶紧过去。”
“不用。”戚姳就疼了一下，过了那一下就没什么事了。她拍了拍郝楠的手安慰道：“我没什么事了，不用跑来跑去的。”
皱着眉的变成了郝楠：“不行，还是去看看，可别是有什么后遗症。之前不是一直没有头疼过吗？怎么突然头疼了？”
戚姳再怎么说没事了，都没拦着郝楠把她拉去了医院重新做了个全身检查。
医生看了戚姳的体检数据，道：“没什么事，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好好休息，没什么问题。”
得到了医生的背书郝楠才放心，回家后，郝楠让戚姳好好休息，别瞎想，自己背地里找了私家侦探查余促。
郝楠觉得这两次车祸多半和余促逃不开关系，警察碍于很多程序上的事情很多事不能做，但是私家侦探不同。之前那次车祸程度太严重，很多证据早就没有了。余促不知道用什么好处让江放替他顶了罪，郝楠让私家侦探跟着余促，看看能不能把余促的老底给掀了。
这事太过复杂，郝楠怕戚姳知道了又担心，索性就没告诉她。
戚姳最近又开始做梦了，是关于她车祸的。被梦惊醒后，戚姳猛地睁开了眼，以为自己真的车祸了，摸了摸腰上郝楠的手才反应过来只是一场梦，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背后郝楠的呼吸打在她的脖子上，一下一下地抚平了她狂跳的心脏。
戚姳后知后觉头有些疼，但没有上次那样尖锐的疼痛。她深呼吸了一会儿，才感觉没那么疼了，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好在没有再做梦了。
－
秦明朗被戚姳拒绝之后还没有善罢甘休，但他知道找戚姳打直球的方法已经完全不管用了，必须用些旁门左道。
他想起来自己原本趁虚而入的计划，想到自己还在启明安插了人，也是时候让这个计划重出江湖了。
他直接给余玉打了个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才被人接起来，对面那头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喂？有事？”
余玉对他的态度很难好起来，她有几个实验数据和理论上的有些出入，正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好，思路还被秦明朗一个电话打断了。她本来不想接的，但秦明朗实在是持之以恒，她也一时半会不能和人闹掰，才心不甘情不愿接了电话。
秦明朗倒是没什么意外的，余玉的态度一直是这样，就算是他们之前做同学的时候，他也没见余玉对谁热络过，唯一对他热情的一次还是答应和他合作的时候，当时他还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秦明朗当时还以为余玉对郝楠情根深种，才如此热络地加入他的插足计划，一直到秦明朗给她牵线加入启明前，她都还是积极的态度，可没想到进了启明之后这人就完全不管他们的计划，开始消极怠工了。
秦明朗翘着脚在沙发上，吊儿郎当道：“你这段时间都在干嘛呢？找你这么多次都不理我。”
余玉很烦，但还没到闹掰的时候她就只能忍着，她想了个合适的措辞胡诌道：“在和郝楠拉进关系呢。”
秦明朗不信：“我可听说戚姳把你调到郊区去了，你和郝楠一个月见得上几次面啊？是不是消极怠工呢？”
余玉：“你不懂，等我的产品获得他们的信任之后，我才有借口接近郝楠。你想想，能这么好接近他的话你就不用费力把我弄会国了是不是？”
这话倒是不假，余玉只是把她的目的篡改了一下，她确实想得到郝楠的信任，不止是郝楠，还有戚姳的。她想脱离父亲的控制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戚姳和郝楠的家族势力倒是能和她父亲抗衡，但是非亲非故，别人凭什么帮她？只有和他们俩建立好牢不可催的利益关系，他们才有可能替她出头。
在她的目的达成之前，她是绝对不能和秦明朗闹掰的。她能瞒着父亲回国，也是有秦明朗的帮忙。现在什么事都没办成，若是她和秦明朗闹掰了，秦明朗直接找她父亲把事情抖落出来，她就功亏一篑了。
余玉为了说服秦明朗，语气都没那么僵硬了：“你再给我点时间，你知道，郝楠这人不好搞定，你心急也没办法的。”
感觉她好似十分情真意切，秦明朗也松口了：“那今晚找个地方聚聚，好好跟我聊聊你的计划。”
秦明朗自从被戚姳拒绝后都要憋疯了，江芊已经不愿意见他了，他又不可能跟别的狐朋狗友说他被戚姳拒绝了的糗事，就剩个和他一个战壕的余玉也总是约不出来。
余玉也怕他再纠缠，没有再拒绝他，只叫他晚些时候发地址过来。
一个没有感情的码字机器。
单机好凉好凉[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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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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