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姳的威胁十分有效，郝楠老实把人伺-候舒服了。等两人躺在床上时，都已经半夜两点了。
戚姳困得昏昏欲睡，靠在郝楠的肩膀上，郝楠即便再想知道，也没有再追问。关了灯，抱着人也睡了。
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他迟早会知道的。
第二天清晨，戚姳是被郝楠的电话吵醒的。
不知道是谁一-大清早扰人清梦，戚姳推了人去接电话，拉过被子盖过头顶，企图隔绝电话声的侵扰。
郝楠本来也半梦半醒，看见了来电显示就立马醒神了。怕吵着戚姳，他从地上随便捡了条浴巾一围，出了卧室进书房才接通电话。
等戚姳醒来的时候，郝楠人已经不见了。
戚姳眯着眼去找手机，才看到她的置顶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
“宝贝，我有事出差两天。”
“客户叫得太急，我先走了。”
“回来的时候你再好好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偷笑][偷笑]”
……
戚姳读完，朝天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她按下语音键：“知道了。”然后翻身下床洗漱。
郝楠那边应该已经下飞机了，她语音才发过去没多久对方就弹了个语音通话过来。
戚姳一边刷牙一边接通，声音含糊不清：“到了吗？”
电话那一头声音很吵，背景还有机场自带的电子提示音：“嗯，刚下飞机，还在等行李。”郝楠看了一眼时间：“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早吗？十点了。”
“昨晚这么累，怎么不多睡会儿？”
戚姳漱口，把嘴里的浮沫吐干净后，声音清晰了很多：“怪谁？”
“怪我怪我。”郝楠声音带着笑，一点认错态度都没有，“下次我一定注意。”
“你不要老是说一套做一套，我不吃你这套了。”
“我错了。你今天去公司吗？”
“嗯，新品今天投入生产了，我去工厂那边看一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问题。”
……
没聊一会儿，郝楠那边，左合就开始催促了，两人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
戚姳到工厂的时候，余玉正在帮忙调试设备，在她旁边有一部手机一直亮了又灭，从戚姳的角度能看到是收到来电的页面，但是看不清来电显示是谁。
手机开了静音，丢在一旁没人管。
余玉刚跟生产组长交代完注意事项，见戚姳来了，便来和她打招呼，顺手将一旁的手机放进口袋里。
戚姳有些奇怪：“怎么不接？”
余玉道：“我哥打的，不想接。”
戚姳后知后觉余玉她哥是谁：“他找你什么事？为什么不接？”说完了，她才觉得自己太八卦了，又丝滑地换了个话题：“不想说就算了。新产线安装好了？目前进度怎么样？”
余玉：“产品精细度有点高，生产没想象中那么快。”
戚姳点点头：“等第一批样品出来了，送检测机关抽查，我们就开新品发布会。到时你要出席吗？”
余玉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父亲他们还以为我还在国外呢，知道我偷偷回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烦我。”
戚姳表示理解：“行。你先忙，我随便看看。”
她正要走时，被余玉叫住了：“你不想知道我哥为什么找我吗？”
说实话，戚姳想知道。余促给她和郝楠整了这么多事，算得上是她的死对头了。如今她的死对头一直试图联系她的下属，她说不好奇是假的。
戚姳停下了脚步回过了头，但还是道：“你不想说的话不用勉强，我不是必须要知道。”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余玉无所谓道。
余玉没告诉过任何人关于她家的纠葛，就算是她团队里的小伙伴们也只知道她和家人关系不太好。只有当时加入启明时，为表忠心，她才跟戚姳提过几句。
“余促最近不知道做什么，天天来跟我要钱，烦得很。”余玉轻描淡写道。
戚姳有些奇怪：“你们家应该不缺钱。”
余玉：“谁知道他做了什么，被老头停了零花钱了，天天打电话找我要，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开销。”
余家的混乱关系戚姳有所耳闻，但她没经历过，也没法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只能说：“你这几个月成果也不错，月末会给你们团队的人发一笔奖金。”
余玉笑了：“你以为我是没钱才不理他的吗？”
戚姳也笑：“不管是因为什么，我只是陈述了事实，提前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等产品上市了，市场反响好的话，你们研发人员少不了奖金。”
余玉：“谢谢。”
戚姳：“没什么好谢的，说谢也该是我谢谢你，没有你的加入，这么好的技术也落不到启明。”
余玉突然奇怪道：“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能对我这么好，分明我哥恨不得置你于死地。”
“你哥是你哥，你是你。”戚姳拍了拍她的肩膀，“而且我这样就算对你好了吗？”
“你知不知道我哥为什么非要害你们？”
这个问题戚姳倒是真想知道，她自问与余促无冤无仇，但余促却莫名其妙要给郝楠下药，后来更是在她的车上做手脚，分明害不死她和郝楠不算完，实在是奇怪。
“洗耳恭听。”
她们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余玉的办公室门前。余玉推开门，摆了个“请进”的手势。
这话题确实不适合在外面大庭广众下说。
关好房门，余玉才接着说道：“其实这事儿和我有那么一丁点儿渊源，但并不太多。”
这话实实在在把戚姳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余玉接着说：“之前我家是要和郝家联姻的……”
余玉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敲响了。外头是研发的人，敲了门打了招呼后便伸-进头来道：“余老师，实验数据有点问题，他们让我来叫您去看看。”
见余玉犹豫地看了她一眼，戚姳起身。虽然余玉说的正是让她好奇得抓心挠肺的内容，但她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她道：“没事儿，你下次说吧，工作重要。”
见她这么说，余玉才点了点头，急匆匆走了。
回去的路上，戚姳坐在后座琢磨余玉没说完的话，福至心灵想起来江芊之前给她讲过的八卦。
看来不是空穴来风，郝楠之前真要和余玉结婚，若不是她横插一脚，俩人不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吧。
戚姳猛地摇了摇头，甩掉自己满脑子的自绿思想。恰好此时她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郝楠打来的。
电话那头，郝楠的声音听上去乐滋滋的：“宝贝儿，在干嘛呢？”
戚姳也被他感染了，笑着说：“刚视察完工厂，在回公司的路上。你那边很顺利吗？”
“嗯，下午就签合同，他们就能安排首期款打过来。这儿不愧是旅游城市，我看好多景点，等有空我们一块儿来玩。”
“你是去谈工作还是去做旅游攻略的？”
“就不能都吗？”
……
和郝楠聊了一路，戚姳之前略有些emo的心情已经完全挥发了。但她的好心情终结在进办公室的前一步。
出于环保的原则，办公室没人的时候一般不开灯。但戚姳今天一出电梯就看见她办公室的灯亮着，房门还关着。她走到包睿雯的桌子旁，敲了敲她的桌子，低下身子，指了指她自己的办公室，轻声问道：“谁在里面？”
包睿雯正处理一堆报表，听见她的问题，想了想，从大脑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里提取到了关键词，回答道：“是秦总。”
秦总？
“秦明朗？”戚姳不确定道，她也没认识几个秦总。
包睿雯点点头：“对。”
戚姳皱眉：“怎么不通知我啊？早知道我就不回公司，直接回家了。”
“姐，我今天太忙了，月底了事太多，一下没想起来。您现在走也成，反正他又不知道你来了。”包睿雯头也不抬道。
“好主意，千万别说我回来过。”戚姳当机立断转过身，正打算走，就听见身后的开门声。
秦明朗大声嚷嚷：“你们戚总啥时候回……”话才说了一半，他就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惊喜道：“小姳，你终于回来了！”
戚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自从她拒绝秦明朗后，这人就再没出现过，听江芊说，她最近也不和秦明朗联系了。所以戚姳早就把这人忘的干净了，直到从包睿雯口中听到这人的名字，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面对他的纠缠时的烦躁感。
她不想见秦明朗，也不是因为怕他，纯粹是烦。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戚姳又不可能大骂他让他马上滚，最后还是转过身来，语气冷淡：“你不是说你不会再来骚扰我了吗？”
秦明朗反应了一下，想起来他上次说的话，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不是来骚扰你的，是有工作。”
包睿雯已经陷入工作的忘我状态，为了按时完成工作不加班，她已经丧失了对所有八卦的感知能力，只一心一意做表。
若是在平时，她一定放平动作假装成一个死人，降低存在感，只为争取听到每一句八卦然后与左合分享。但此刻的她，键盘敲得忘我，已经投入到不知天地为何物，满心满眼都只有她眼前的报表。
戚姳看了一眼正在忘我工作的包睿雯，对秦明朗说道：“算了，进去说，别打扰到别人。”
秦明朗过了这么多天才得到这个和戚姳共处一室还不会被赶走的机会，实在是激动，但还没来得及表达这份激动，就被戚姳当脸泼了一盆冷水。
戚姳关上房门，声音冷淡：“说吧，什么事？”
秦明朗有些委屈，除了上次，戚姳从没用这么冷淡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他委屈道：“小姳，你就非得对我这么冷淡吗？”
戚姳真的有些无奈了：“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如果还是因为感情上的事的话，那你可以走了。”
秦明朗干咽了一口，压下心中的苦涩，声音干涩：“是……关于你们新产品的事，我想和你们公司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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