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促被余泰和叫回了老宅，听电话那头余泰和的口气就知道他气得不轻。余促有些害怕，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对策。
余家五个兄弟姐妹，最被纵容的就是他，靠的就是他和他母亲有七八分相似的脸，能让余泰和想起来他母亲对他心软些。他从小到大没少惹事，但因为这张脸，余泰和也都对他轻轻放下，然后让余锋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余泰和对他发过最大的火，除了上次进了警察局，就是这次。
余泰和要脸，余促在外面怎么胡搞他都不管，但只有一点，就是不能进警察局。他没指望过余促能多有出息，但他不能接受自己有个当罪犯的儿子。
余促站在门口，腿有些软。
余泰和拿着藤条坐在沙发上，怒不可遏：“站在那儿干什么？过来！”
余锋靠在一旁的沙发上玩手机，见他回来了，才起身慢悠悠上楼。他对看别人挨打没什么兴趣。
余泰和举高了藤条一边抽一边骂：“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一天不给我找事就难受是不是？老子刚从局里给你捞出来才多久，你又想坐牢了是不是？”
最后打累了，余泰和把差点抽断的藤条丢在地上，喘着粗气坐下：“你要做什么事就自己藏好尾巴，我们余家经营这么多年的基业不是用来天天去局子里捞你的，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事不过三，再有下次你就滚出去，我不缺你这一个儿子。”
余促忍着疼，跪在地上低着头认错。直到余泰和回了房间，才撑着茶几站起来。
一旁的佣人也不敢掺和这一家子的事，低着头自己做自己的，权当没看见。
余促抬起头，看见二楼余锋站在房间门口拿着水杯，一脸讥诮地看着他。余促不近视，他看见余锋对他说了两个字，虽然他听不见余锋说什么，但看口型就能看得出。
“废物。”
余锋丢下了一句嘲讽，又端着杯子回屋里了。
－
戚姳和郝楠在外面玩了一天，坐完摩天轮后又随便玩了几个温和的项目。
他们今天没有带司机，郝楠自己开车。
回去的路上，戚姳坐在副驾驶，拿着手机处理了几个之前她一直压着没有处理的事情。那些是之前项目的遗留问题，因为她之前失忆了，把这事儿给忘了，恰好对方的对接人才发来信息询问，她才想起来处理。
郝楠听见她的电话内容，一下就意识到这是之前的项目。他猛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戚姳，眼神复杂。
若是戚姳没有恢复记忆，那她怎么能一下就对应上事情的始末马上解决的呢？
郝楠没办法继续自己骗自己了，戚姳已经恢复记忆了。但……她似乎不抗拒自己的亲昵，是不是代表着戚姳也对自己有好感呢？
郝楠只看了戚姳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戚姳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挂了电话后还问郝楠待会要去吃什么。
酒足饭饱回到家后，戚姳嫌自己一身的臭汗味，先钻进了浴室洗澡。今天虽然进了鬼屋，但好在里面没有浴室场景，还没勾起她的恐惧。
摩天轮上的记忆完美覆盖掉了鬼屋的惊恐回忆，她直到躺在床上刷手机时，被大数据推送了其他人鬼屋的repo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今天他们去鬼屋了。
不过很惊喜的是，戚姳感觉自己并没有很害怕，也许是因为每次到特别恐怖的地方时，郝楠都会适时地抬起手挡住她的眼睛，然后抱着她过去。甚至在她脑海里留下关于鬼屋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躲在柜子里的那个吻。
就在她蒙着头胡思乱想的时候，给予她吻的主人拉开了浴室门，钻进了她的被子里。
如果是之前，戚姳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郝楠就直接上手进入正题了。但现在他几乎已经确定了戚姳已经恢复了记忆，就有些束手束脚了。
他很确信失忆后的戚姳不知道因为什么，对他的身体很是主动，也完全不抗拒他的各种亲密接触，与失忆前完全是两个人。但他不懂为什么戚姳恢复了记忆后还假装没有恢复记忆的样子，也不知道戚姳还会不会和之前一样抗拒他的接触。
虽然他能确定，戚姳对他应该也有些好感，但好感有多少，能纵容他做到哪一步，这些他完全不敢肯定。
他还记得早上他和戚姳贴贴时戚姳身体的僵硬，和对他的抗拒。
他弄不懂，也不敢和之前一样放肆地直接直奔主题，只敢循序渐进地试探戚姳能接受他到哪一步。
几个月的亲密接触，戚姳的身体早就已经习惯了迎合。早上的僵硬也是来源于记忆刚融合的混乱，和刚对于自己失忆后所作所为的尴尬。但今天郝楠的种种表现已经昭示着他对她的感情，戚姳过了自己心底的那道坎，动作上也自然得多。
郝楠撑起了身子退开了一点，两人的呼吸交缠着，戚姳已然动了情，腿习惯性地挂在郝楠的腰上。
戚姳凌乱的头发铺散在床上，微睁着眼睛奇怪地看着郝楠：“怎么了？”
郝楠捏着她的下巴问：“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戚姳一怔，脸瞬间就红了，腿松了力气，滑落了下来，但被郝楠抓住，动作没停。
郝楠：“很难回答吗？”
戚姳也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心思，“嗯”了一声，想将人推开，缓解一下突如其来的尴尬。
但她没退多远，就被郝楠拽着脚踝拉了回去。
戚姳闷哼一声，下意识锤了郝楠的胸膛，被人将手接住。
郝楠抓着戚姳的手腕，手指在上面摩挲：“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也”？
戚姳很好的抓住了重点，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她伸手将郝楠的头向下按，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郝楠明白了，幸福冲昏了他的头脑，浑身的爱意化为了动力。
这是两人真正毫无芥蒂的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更汹涌、更投入。
像是不会疲倦的一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酣战的记忆，最后结束在浴缸里。
结束后，郝楠抱着人坐在浴缸里，帮戚姳清理身体。他弄进去了很多，导出来时就弄得浴缸里的水混浊不堪。
戚姳靠在他身上，感觉身后的人又有感觉，连忙制止：“不来了，我好累。”
“嗯。”郝楠亲了亲她的肩膀，语气很轻柔：“你真的也喜欢我吗？”
这话他问了一晚上了，总是一边撞一边问，戚姳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她忍不住了，手背过身后一顿狂揉郝楠的头：“是是是，最喜欢你了。你问了一晚上了还不累吗？嘶！”戚姳被郝楠的动作激了一下，下意识拽住他的头发。
郝楠的手指不小心按到了哪里，他根本止不住嘴角的笑意，道歉的声音都带着笑：“对不起对不起，我轻点。”然后语气有些惆怅：“我就是怕，这会不会是我的错觉。”
戚姳拍了拍他的头：“笨蛋，一直都是你问我，我还没问过你呢。”
郝楠顿了顿，直接道：“我高中就喜欢你了。”
“什么！”戚姳惊了，挣-扎着想转身看看郝楠，但被人死死按在怀里。她也只好放弃挣-扎，躺在郝楠怀里提问：“你高中真见过我啊？不会就是回校演讲的时候吧？没想到你一个大学生就对还没上大学的学妹有了非分之想。”
戚姳怎么想，她高中和郝楠的交集就只有郝楠在她们班高考动员那回。她没想到会这么早，当时她满脑子都是学习和考试，要不是薛老师提到了，她都不知道当时给她们动员的学长是郝楠。
但郝楠说的话更超出了她的认知：“比那还早，是你高一篮球比赛的时候。”
“真的假的？”戚姳回忆了一下，还是没回忆出什么结果，“是被我打球时的矫健身姿吸引了吗？”
虽然早有准备，但直面喜欢的人对他们的初遇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郝楠还是有点儿难受，手上的动作更用力了。
戚姳刚经历了激烈的情-事，再被他一弄，最后轻-喘着将郝楠的手拉开：“干什么，不要恼羞成怒嘛。”
“再来一次。”
郝楠双手掐着戚姳的腰，把人转了个身，让人跨坐在上，然后手上一用力，把人按了下来。
戚姳呼吸都停了一下：“轻点！怎么又来了？年轻人要节制，老话说得好，一滴精十滴血……嘶！轻点！”
郝楠一点没收力，水波翻滚：“放心，你老公的血多得很。”
戚姳愤愤拍了一下郝楠的后背：“你轻点，太深了，我有点难受。”
“好。”
戚姳抱着郝楠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沉浮。
浴缸里的水装得很满，溅了很多在地上。在深夜里，水花打在瓷砖上的声音并不算轻。
戚姳仰起头，眼睛有些失神。
郝楠在她脖子上轻咬着，还一边说话，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呢？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戚姳哪里还有空去思考郝楠的问题，随口敷衍了一句：“你猜。”
郝楠停下了动作，惹来戚姳的抗议：“怎么停下了？”
“我不猜，快说。”
戚姳被他弄得不上不下，还被威胁一句，冷笑了一声，身下一用力，激得郝楠闷哼一声。然后她捏住郝楠的脸，往旁边一扯：“你再不动，以后就都不用做了。”
“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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