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朗见戚姳打了个电话回来，整个人看上去高兴多了，还让服务员添了一副餐具，顿时有了危机感。
“还有谁要来？”
戚姳故意说了个亲昵的称呼：“我老公。”
秦明朗面色铁青，但还要装得一副卑微样：“我只想请你。”
戚姳直接说：“这顿算我的，你想吃就吃，想走就走。”
秦明朗说：“非得这样吗？我只想跟你单独吃顿饭。”
“再难听的话我上次都说过了，这次不想再说了。你不想吃就请便，合作的事，如果你想作废也随便你。”戚姳破罐子破摔道。
“好。”秦明朗深呼吸了一口，忍了，怪只能怪他回国太晚，错过了戚姳从幼年到成年的所有宝贵的光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占有。
郝楠收到地址，正要出门时，看见他放在桌上的一束花。那是他在出差的地方买的，是那边的市花，很漂亮，听店员说，花语是至死不渝的爱。这花A市没有，他特地买了带上飞机。本来到家时见戚姳不在，他就想让秋姨先找个瓶子插起来。但现在，他有别的打算。
他抱起花放上副驾，扬长而去。
秋姨乐得清闲，又少做一顿饭。
－
公司离家很近，虽然是高峰期，但现在堵得已经没有那么厉害了。加上郝楠车技好，一路超车，等他赶到的时候，才刚上菜。
戚姳刚放了毛肚进去烫，就闻见一股花香味，没等她扭过头去看，就被人揉了一把头发。
戚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这么快就到了？路上不堵吗？”
“还好。”郝楠挤着戚姳坐下，对着对面的情敌皮笑肉不笑，“秦总好。”
秦明朗眼皮也不抬，努力克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郝总好。”
郝楠对情敌的礼貌也就仅限于这一句寒暄。
戚姳往里面坐了点，给郝楠腾了个位置。看见郝楠怀里那一束花，眼里有些惊喜：“怎么买花了？”她低头闻了闻，“好香。”
郝楠乐得看见她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走了：“喜欢吗？”
“喜欢。”戚姳诚实道，“怎么不放车里，这么漂亮的花别弄脏了。”
“我去机场路上看见的，一看到就想送你。”郝楠说，“想先让你看一眼，我怕待会吃完饭就蔫了。”
“油腔滑调。”戚姳虽然这么说，但眼里的笑意根本藏不住，“先放车里吧。”
郝楠说：“好，那你陪我去。”说罢伸出手拉了戚姳一把。
他没用力，但戚姳顺势抓着他的手起身。
看着两人一路打情骂俏的，秦明朗恨不得把火锅全倒郝楠身上。
“贱-人！”秦明朗暗自骂了一句，夹着煮得硬邦邦的鸭肠往嘴里塞。
早知道就走了，在这当电灯泡怎么比见不着人还难受啊。
算了，走了算了。
秦明朗下定决心，从一旁的纸巾盒拿了纸巾擦了擦嘴，走了。走之前还十分窝囊地把钱付了。
然后，在火锅店门口，他看见了最想戳瞎自己双眼的一幕。
戚姳正被郝楠压着在车背上亲亲。
秦明朗极力克制住自己过去把两人分开的冲动，再也不愿多看一眼，转身走了。
去拿车的路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不断回想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甚至在脑海里偷偷将那个贱-人的脸换成自己的。
要是真的是他该多好。
郝楠余光看见秦明朗走了，满意了，轻咬了一口身下人的嘴唇，然后撤开。
“醋精。”戚姳笑着评价。
“你还说！去吃饭了。”郝楠帮着人整理好衣领，又拉着人回了餐厅。
桌上的东西服务员还没来得及收，郝楠叫人来收了秦明朗的碗筷，顺势坐到了戚姳的对面。
戚姳奇怪道：“不是说两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本来明天回的，但流程走得快，我弄完之后看有合适的机票，索性就今天回来了。”郝楠手上不停，一直给戚姳烫她爱吃的，东西都快堆出碗面了。
戚姳连忙叫停：“停停停，我自己来。你不是说中午没吃好吗？快吃。”
“骗你的。”
“好啊你！亏我还心疼你。”
“看在我给你带了这么好看的花的份上，饶了我吧！”郝楠眨了眨眼，卖了个委屈相。
戚姳差点笑出来：“好吧好吧。”然后用勺子捞了个虾滑给放到郝楠碗里，“奖励你的。”
“你这么说我都不舍得吃了。”
“少贫嘴了，快吃吧你。”
-
酒饱饭足，戚姳摸了摸吃得撑得不行的肚子,提议一起去散个步。
郝楠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两人手牵手走在河边，晚上天气很好，戚姳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星空了。也许是心态变了，她从没觉得散步原来也是一项这么有趣的活动。
“我以前打篮球的时候是不是很帅？”看着水里的波澜，戚姳没来由地想到了昨晚没聊完的话题。
“很帅。”郝楠肯定了她。
戚姳笑着看他：“那你当时怎么不和我表白？”
郝楠反问道：“那我和你表白你就会答应我吗？”
“不知道。”
郝楠说：“你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过别人跟你表白，被拒绝得很惨。”郝楠说的是高中时候的事。
当时，在他们学校，高三比高二多上一节课，用来考试。但他那天发烧了，就请了假提前回去。他坐在校门口等父母接的时候看见有个小男生给戚姳告白，被人拒绝之后还拽着人不依不饶的。
见戚姳一脸茫然的样子，郝楠笑得很无奈：“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我当时还帮你解围了。”
他这么一说，戚姳才想起来：“那个学长是你啊！”
那天的事她有点印象。
给她表白的男生是高二的，那天她家的司机来晚了，平日里交好的同学都回去了，才落单被那个男生堵住。还记得当时她害怕极了，手腕被男生抓着扯都扯不开，差点要叫老师救命了。千钧一发之际，被一个学长救了。那个学长把她挡在身后，给她打了手势让她快走，她当时害怕得紧，弯着腰就溜了。
后来她在校警室里远远地看那两个人，还想着要是打起来就帮好心学长叫保安，好在，在她走之前，看见两个人朝着两个方向分开了。
她一直想道谢，但当时太慌乱，也没看清好心学长的脸，那句道谢也就一直没说出口。没想到那个人就是郝楠！
但是，时间线好像不太对。
戚姳茫然道：“你那时候就喜欢上我了吗？可是我当时还没比赛呢。”她还一直以为是自己比赛时的矫健身姿迷住了郝楠。
“比那还早。你当时练球的时候，我帮你捡的球。”郝楠弯起手指敲了敲戚姳的脑袋，“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啊？我好难过。”
“哈哈。”戚姳讪笑两声，老实道，“好像是没什么印象。”
原谅她吧，练球的时候让路过的好心群众捡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是真不记得里面有郝楠啊。
戚姳拽了拽郝楠的衣服：“看在我们现在两情相悦的份上，饶了我吧。”
“好吧，亲我一下，补偿我受伤的心灵。”郝楠得寸进尺。
戚姳想都没想就在他脸颊上“啵”了一口。
“不是脸。”郝楠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暗示道。
“不要吧，这么多人呢。”戚姳看着滨河步道正在散步的三三两两的人，拒绝了。
郝楠知道她脸皮薄：“好吧，欠着。”
“嗯嗯。”戚姳连声应道。
“说完我的，该说说你了吧，什么时候看上我的？我还以为我是单相思呢。”郝楠话锋一转。
戚姳嘿嘿一笑：“我伪装得这么好？”
郝楠狠狠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你还挺得意的。”
“你知道的嘛，暗恋被发现好尴尬的。而且你也是！之前我根本看不出来你喜欢我！”戚姳指责。
“我的错，早知道我就勇敢表白，死皮赖脸地把你追到手了。”郝楠迅速认了错，从善如流，但一下就抓住了重点，“别打岔，快回答我刚刚的问题，该你坦白了。”
“好吧好吧。”戚姳说。对别人袒露自己暗恋的心路历程还是很让戚姳觉得难为情的，特别还是当着暗恋对象本人的面，但礼尚往来，就当是小情趣了。
戚姳说：“就我大学刚入学那天，你帮我搬行李，帅到我了。”她说的十分言简意赅，用一句话浓缩了全部的心路历程。
郝楠回想了一下，戚姳说的事他有印象，但他记得戚姳当时穿什么，却不记得自己穿什么了：“我当时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你之前就没觉得我帅？”
“谁知道，可能这就是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戚姳笑得很开心，晚风把她的长裙吹得飘起来，又漂亮又明媚，看上去和郝楠记忆里见到戚姳的第一帧完美融合，好像人一直都没有变过一样。
郝楠情不自禁在河岸边抱住了戚姳，声音低沉：“好开心。”
戚姳埋在他的胸-前笑，声音闷闷的：“我也是。”
片刻，戚姳后退几分，仰着脸看郝楠：“别抱了，我要被你的胸肌闷死了。我们回家吧！”
眼神和语言配合在一起，总是能将暗示变成明示。
心意相通之后，好像怎么都做不够，要一次性将之前错过的都做回本。
大战一触即发。
过了高峰期的道路畅通无阻，郝楠压着限速开进车库，还没将车停好，就被一旁的人撩拨得裤子快裂了。
偏生罪魁祸首还在一旁嘲笑他定力差。
郝楠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俯身到副驾驶，整个人几乎全压到戚姳身上。
戚姳以为郝楠凑过来要亲她，刚要闭上眼睛，就猛然感觉失重。
郝楠将座椅放平后推，副驾的空间一下变大了，也更方便他整个人挤进去。
“我们好像还没试过车里？”
戚姳又有兴致又有点害怕：“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私人车库，谁会发现？”郝楠伸手下去揉了揉，“害怕的话就小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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