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型计划（1）
李乐一的手指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最终还是不受控地向前探去。
当指尖触及秦麟脸颊的瞬间，刺骨的凉意顺着指节蜿蜒而上。
这触感太过真实，李乐一瞬间清醒过来，猛地缩回手指。
[真是见鬼，怎么会梦到那时候的事。]
他仓惶避开秦麟的视线，起身就走。
秦麟看着李乐一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有点好笑，在他的印象中，这小子似乎从未有过如此慌乱的神情。
[看来是做了不得了的梦啊……]
秦麟像一缕黑烟消散在沙发间，再凝实时已截住对方的去路。
当李乐一的额头撞上他下巴时，他甚至故意卸了力道，足够让李乐一踉跄，又不至于真摔着。
李乐一揉着额头，视线却始终不与秦麟接触，“你玩什么闪现呢！”
“怎么？梦到我了？”秦麟捏住他下巴的拇指用了巧劲，刚好卡在能让李乐一张嘴骂人却挣脱不了的力度。
鎏金色的瞳孔里浮着戏谑，倒映出对方咬牙切齿的模样。
李乐一后槽牙发痒，但还是扯出一个假笑来，“梦到鬼了！我要出去晒晒太阳，驱驱邪。”
秦麟低笑一声，终于收敛了逗弄他的心思，“问你个问题。”
李乐一警觉地后退两步，双手抱胸，“什么？”
秦麟凝视着他，目光如实质般锁住他的视线，“如果，八年前，我想带你走，你会跟我走吗？”
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
李乐一的呼吸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瞬，随即扯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你都说是‘如果’了，哪来的答案？”
秦麟却逼近两步，身形几乎笼罩住他，声音笃定，“会，对不对？”
李乐一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偏头，“我也有个问题。”
“你问。”
“八年前……”他慢慢地开口，“你其实不止一次出现在我被咬的那个巷子里吧？”
秦麟的表情罕见地僵住，鎏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你……”
“别乱脑补，我一个人类，可没本事察觉吸血鬼隐匿的踪迹。”
秦麟眯了眯眼睛，“那……”
“我之前就说过，偷听偷看的时候，先把你身上那特有的香味洗洗掉。”
秦麟怔了一瞬，随即低笑出声，嗓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欣赏，“真是可怕的小鬼，那时候你才十六七岁吧？”
“现在才发现我可怕？晚了。”
李乐一顿了顿，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嘴角缓缓咧开一个危险的弧度，“哦——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
秦麟挑眉，示意他继续。
“我当年学格斗术，是为了在征兵时脱颖而出，好被选进特殊部队。”李乐一的眼睛紧盯着他，像是猎手在欣赏猎物错愕的表情，“至于为什么参军？因为……我觉得军方的情报库里，会有吸血鬼的资料。”
秦麟的眼底鎏金骤然翻涌，低沉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其实你说得对。”李乐一忽然一个旋身，轻盈地从秦麟的阴影里脱离，背着手一步步后退，“当年你要是真出现在我面前，我大概率会跟你走。”
他的笑容渐渐褪去，眼底只剩下一片冷意，“只不过，下场大概也和别的血宠一样，等你厌倦了，再随手丢掉。”
他停在几步之外，逆光而立，轮廓被阳光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所以，现在这样挺好。”
秦麟眸色一沉，身形骤然逼近，伸手去抓他。
李乐一却早有预料，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借力一拽。
过肩摔的姿势刚成型，掌心却骤然一空。
再抬眼时，秦麟已在三米外重新凝聚身形，黑雾缭绕间，鎏金色的眸子带着几分戏谑。
“打不过就开挂，能不能要点脸？”
“你这样对待老年人，不太好吧？”
李乐一都快把白眼翻到后脑勺去了，“这会儿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要不要我替你订个棺材？”
“可以，”秦麟唇角微扬，“你要是不嫌挤的话……”
李乐一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毫不犹豫地挥拳砸向他的面门。
下一秒，拳头穿透黑雾，秦麟的身形再次消散。
李乐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骂人的冲动，站在原地环视一圈。
古老的木质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掩盖了一切踪迹。
“不讲武德……”他咬牙，“出来！”
话音未落，黑雾骤然缠绕而上，冰冷的触感从腰间和后背同时袭来。
秦麟在他身后缓缓凝形，手臂环住他的腰，薄唇贴近他的耳畔，嗓音低沉，“接下来，我不用血族的能力。”
冰凉的唇擦过他的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关闭防窥模式。”
随着指令生效，落地窗的纳米镀层如潮水般退去，休息区的光线骤然增强了一个色温等级。
李乐一瞬间明白秦麟想干什么，太阳穴不受控制的跳动，“我好像说过，我不想用这个方法刺激那家伙吧？”
“若有更高明的计策，随时可以更换。”冰冷的舌尖在他的颈动脉掠过，秦麟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监控调取。”
李乐一猛地转身。
全息投影在茶几上方展开，数十个监控画面一字排开。
黑塔南方的写字楼顶、胧山悬崖的残垣断壁……所有监视点都精准锁定着这个顶层空间。
可以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视。
“这个位置，有六组高清机位监视着，足够让Sarrsith目睹每个细节。”秦麟的指尖描摹着李乐一绷紧的下颌线，“你不是最擅长用自己当诱饵吗？”
李乐一突然扯出个狰狞的笑，“呵——老棺材瓤子……就这么想现场直播？”他简直气到肺疼，后槽牙摩擦的声音几乎溅出火星。
“考虑好了吗？”恶魔的蛊惑音在李乐一耳边落下。
李乐一一个眼刀直刺过去。
秦麟凑近，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你不是很想杀他吗？”
那嘴角上扬的弧度，让李乐一恨不得把他脸皮撕下来。
李乐一重重吐了口气，瞬间收敛所有情绪，“你刚才说，接下去不会动用吸血鬼的力量是吧？”
“嗯。”秦麟轻轻应了一声。
下一秒。
李乐一突然抓住对方手腕，一个利落的擒拿将人摔进沙发，膝盖抵住秦麟腰腹。
他倾身而上，鼻尖抵着秦麟的鼻尖，“那好，我陪你玩。”
秦麟仰头追逐的亲吻被掌心截停。
李乐一捂住秦麟的嘴，将他按了回去，“怎么玩，我说了算。”
“嗯。”低低的鼻音带着一丝笑意，秦麟的喉结在李乐一的目光下轻轻滚动了一下。
李乐一看清，那鎏金瞳孔的深处，分明是比**更危险的期待。
挑衅，**裸的挑衅。
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怒火“噌”地又窜了上来。
他猛地低头，温热的唇狠狠碾在秦麟的颈侧，不是吸血，而是撕咬。
“嘶——”细微的抽气声从秦麟口中溢出，带着真实的痛感。
但他撑在沙发上的手，只是微微蜷曲了一下指节，并未做出什么动作。
刚回复成墨色的眼眸深处，鎏金和墨色在纠缠，但又被强行压抑下去。
李乐一的嘴唇离开那片皮肤，冷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刺目的齿痕，泛着点点血迹。
“好好演，Sarrsith……看着呢。”他刻意提高了尾音。
秦麟忽然低笑起来，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李乐一的脸颊，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
李乐一眼底一暗，猝然偏头，齿尖狠狠咬住那根作乱的手指。
牙关合拢的瞬间，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他听见秦麟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趁对方还未反应，李乐一猛地攥住他的领口，蛮横地将人拽起。
布帛撕裂的脆响划破空气，昂贵的衬衫在他指下轻易崩裂。
他顺着秦麟肌肉匀称的手臂将衣料剥下，动作粗暴得近乎挑衅，随后“嗤啦”一声，扯下一条布料，蒙上那双总含着戏谑的眼睛。
“蝴蝶结，喜欢吗？”李乐一在他脑后打了个漂亮的结，指尖恶意地挑起他的下巴。
皮带扣弹开的金属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秦麟喉结微动，还未开口，腹部便骤然一紧。
李乐一抽走了他的皮带，转而绕到他身后，将他的手腕狠狠反绞，皮革紧紧勒进皮肤，绑得严丝合缝。
秦麟被蒙住的眼尾轻轻一跳，“小东西，花样不少啊。”
“怕您玩腻了旧把戏。”李乐一俯身，呼吸擦过他的耳际，“毕竟您这样的老狐狸，什么没见过？”
秦麟仰头闷笑，姿态松弛地靠回沙发，仿佛被缚的不是自己，而是对方。
可下一秒，锁骨处突然炸开锥心的疼痛。
李乐一的犬齿深深嵌入皮肉，力道狠得像是要撕下一块肉来。
秦麟的尖牙不受控制地刺出唇角。
“怎么样？这样够不够刺激那家伙？”李乐一含混的声音混着血腥气传来。
“大概……不够……”秦麟伸出猩红的舌尖舔过尖牙，将獠牙缓缓收回。
突然，他捕捉到一阵灼热的吐息正游走向心口。
“李……”警告还卡在喉间，左胸猝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臭小子，你往哪咬……”
尾音尚未消散，腰侧又遭到更凶残的袭击。
秦麟猛地仰起脖颈，喉间溢出一声变调的喘息。
在视觉被剥夺的黑暗里，每寸皮肤都化作敏感的弦，将痛感放大成令人战栗的电流。
李乐一沾血的唇齿离开他腰侧，“一千多岁的老妖怪……神经倒挺鲜活。”
他突然伸手，攥住某处狠狠一拧，“你说……要不干脆给你物理阉割？省得你天天惦记些有的没的。”
“呃！”秦麟全身肌肉瞬间紧绷，反绑在身后的手，此刻青筋暴起，皮带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李乐一！”
李乐一掐住秦麟的下巴，“喂——是谁说不用吸血鬼的力量的？”
皮带断裂的前一秒，秦麟骤然卸力。
几乎同一时刻。
茶几上悬浮的一处监控画面突然剧烈闪烁，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画面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一片刺眼的雪花噪点上。
那是胧山断崖的监视器。
李乐一的目光穿透墙壁，仿佛望向某个遥远的深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
“鱼上钩了。”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带着某种残酷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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