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1
次日未明,侯报国盘坐地板擦着跟他一起同生的枪,徐艺星睁眼瞧见这幕,惊叹一声。道:“这就是你们那个战争杀敌的伙计吧,这可真亮堂。”
侯报国拿起枪往面前上举,道:“那是。俺第一次杀敌时,枪杆子后面破了个大窟窿,俺觉得如果用绷带缠枪太浪费,索性捡个好的。”
徐艺星问道:“我能摸一下吗?”
侯报国道:“那你可别碰什么不该碰的,小心走火。”
徐艺星伸出双手,准备迎接这具有‘神圣’一般的‘圣物’。结果侯报国把枪轻放下一秒,徐艺星的双手就沉下去,伦怎么用力也提不起来。
侯报国捂着眼,又把枪拿回去,沉默擦着。半晌,道:“兄弟你该增加体格。”
徐艺星扶额,笑道:“兄弟,你体格真是杠杠滴!”
这村里,每户信佛,家中常摆放着佛祖,每夜拜佛插香跪立在佛像前,从庙会买回来的纸币用香火点燃放进金盆里,家里年长捏一点炙灰往年幼胳膊上涂,直至烙出印来。在前三年,人们寻常陆续去到山上的“慈悲庙”,但去过的后一天,井里口莫名干枯,每户的库粱被老鼠啃个大半。村里婆子们凑一块:
“一看就是那儿庙有问题”
“这哪里的话,我们拜这么多年都没问题”
“不是那的问题,那是哪的,你的吗?”
“不是,你这人什么毛病,怎么随便咒人?”
为此,这话越传越不对味,越是离谱。连佛座和尚怀孕都离谱进人耳朵,荒唐!
村长决定从家口选一人去拜拜,还必须要干净,洁身未嫁人的女子。人家口愿意吗,那肯定不愿啊,女子将来是要为家挣钱的,哪能因这点小事去弃女去,除非给个一两千。
一人疯疯癫癫,道:“啊,啊,啊,啊,菩萨显灵了,菩萨显灵了,菩萨显灵了,你们终将得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哈。”
村长找人把他拽下去,百人中道:“男子扮成女子那佛无耳又看不出来,依我看,就让他扮好了,整日嘴里没个好话,真是神经病,‘疯子’。”
有人附和道:“就是啊,反正‘老峰’家里就剩他一人,死了都不会在意。”
‘老峰’本叫峰阳的,之前家中有一母,一弟。也不知他招惹了谁,一夜里就他家着火,他母被掉下来的木板砸到腰身,可费劲了也没拽出来。他弟也被烧死了。自此他开始发了疯,见着谁就喊“你是罪魁祸首!是你害我家破人亡!”
村里就又给他取名“老峰”。
童子们还唱着他歌谣:‘老峰老峰,一老就疯;把门不长嘴,吊郎长矛贼;尔时舞;骏眉豪脉梅,却被头发遮了眼;是谁?是谁?’遇见便唱了。
他被村里装扮后扔进山庙,之后村里又恢复以往的‘安宁’,但是再也不去了。因为他也没往村回来。
婆子宣他迷路,或者被野狗什么的吃掉了。
村里为压“老峰”的怨气,他进山上的那一天取名“阴缘节”。什么烧的,拜的,吃的全拿来祭奉他。
徐艺星嘱咐侯报国别乱走,要遵循党风党纪。
侯报国抬眼看去,一户人家正往村中心搬红灯笼,问道:“今天是过年吗?”
徐艺星和徐梦正忙活画‘祭’符,一人抽空答:“不是,他们一到重要日子好这样,看看作罢。”
徐梦贴在侯报国背上,嘴里嘟囔着。接着说:“哎,可算完成。千万不可摘下来,村民借着它在看你呢。”
徐艺星立刻说:“要不先把您那枪收收,我这有个精囊,舍弃割爱给了你。”
身后有人喊了句:“让让,别挡着。”
那人抬着吊纸,举着哀杖。
侯报国帮忙上去扶着,那人怒道:“我是说,你们站这的位置是要摆这些东西。”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婆子仔细打量侯报国,笑咪道:“之前在村怎么没见过你啊?”
侯报国坦率道:“我刚来这个村,”
那婆子听后退了好几步,徐梦上前打起哑谜,胡乱解释了通。
一旁卖早点的,人还未到跟前,话却先到:“哟,外地人啊这村偏僻又难找怎么可能迷路。”
这人说话的语气格外嘲讽。但却转身朝桌上菩萨佛拜了拜。也没在搭腔。
村里人不敢上山去便在中心塑造了‘假佛’,为了从库里搬的方便用木头制成两个,一个是中心摆放的‘假佛’,一个是扮成女子被丢弃山上的‘老峰’。村里纷纷讨论‘老峰’像是制成女子的模子,还是原来的鸡窝头。为了这个村长决定投票抉择,人们觉得他扮成的女子也是一样巧妙。
但人可不敢跟佛比,自然矮一头。
众人在佛下聚拢道:“要是他是个女子肯定卖个好价钱,哈哈哈哈”
过了晌午十二点徐家钟响彻整个村子。
乱糟糟人群不满道:“这破锣鼓该拆了,每到祭祖非得响,吵死了,跟中了邪似的。”
徐艺星歉意道:“干扰大家实属抱歉,但这钟是一辈一辈传过来的,还请大家见谅。”
说完,在场也无一人再多说半句,也有不服的只是没摆在明面上。
侯报国疑问道:“为啥感觉你们村这么封建啊,是不是没有进行新文化运动和五四运动带给你们的解放思想啊?”
兄妹二人尴尬笑着。
侯报国看向前面女生的脚,一惊。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裹小脚的!?
徐梦骂道:“就他们一家裹,裹胸裹脖,怎么美怎么来。简直丧心病狂!”
徐艺星捅了徐梦一下子,眼神看向前面。
那女子眼睛空洞看了一眼,把兄妹二人头收敛一下。
只听村子一声呜咽声从东一头传到西那头。
在干什么呢?是在哭佛,慈佛最为心善听不得悲中离合,哀哭这一嚎,接寻保佑。只不过换了种不用破害这般事。
简直恬不知耻!徐艺星心里怒骂。
过了半点又收拾收拾全撤了。
至于那婆子会不会找人说?
徐艺星和徐梦站在屋内沙发前站着,侯报国站在右边角里。
被徐母好一顿说:“让你们好生招待,结果,人呢?我过来就看见人家自己坐在这里看书,你们跑了哪去了,还带回了个抗战英雄。”
徐梦打岔道:“妈,人家最最最主要,我们得把他送回去。”
徐母道:“行,今晚我找找办法,你们多给他加点”又接说“这是贾叔的儿子张锦年。”
村里人都说红的吉祥,但却不见一人穿红衣,这人倒红衣携裹,胸口别着枫叶,头发半搭拉着,但脸长得俊俏。
张锦年站起身,道:“你们好。”
下期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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