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宸猛地扯下腰间的皮带,动作因为颤抖而显得慌乱笨拙,几乎是凭借本能,用牙齿死死咬住皮带一端,将另一头缠绕在自己一只手腕上,然后拼命地将手腕拉向那个巨大的、黄铜铸造的冷水龙头!
粗糙的皮革深深勒进腕部的皮肤,牙齿因为用力而酸胀,但他成功了,他将自己的一只手粗暴地固定在了那冰冷坚固的金属管道上。
接着是另一只手,同样的过程,更加艰难,更加狼狈。
当两只手腕都被那象征着他自身束缚的皮带死死捆缚在龙头上时,他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囚徒,彻底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只能徒劳地仰着头,脖颈拉出脆弱优美的弧线,承受着一波又一波几乎要将他撕裂吞没的可怕浪潮。
他怕。怕自己在这无尽的痛苦里崩溃,怕自己会为了寻求解脱而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他只能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剥夺自己最后一点反抗的可能,将自己献祭给这冰冷的器物,强迫自己熬过去。
他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依旧在无法控制地轻颤,汗水浸透了单薄的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他只能深深地、艰难地低下头,将滚烫的额头抵着同样冰冷的地砖,企图从那一点冰冷的触感中汲取一丝清醒,等待着这阵要命的难受劲自行缓解。
---
监控屏幕后,顾衍之的眼神幽深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他看着苏沐宸从强撑的镇定,到骤然崩溃,再到用皮带将自己狼狈不堪地捆缚在龙头上,像一只陷入绝境、只能通过自残来保持清醒的美丽困兽。
顾衍之早就从唐提供的详尽报告里知道,Ethan用来控制“普罗米修斯”及其宿主的特效药,带有极强的成瘾性和控制性。现在,苏沐宸显然正在承受强行断药后的剧烈戒断反应。甚至回溯起来,那天晚上在车上,苏沐宸死死抓住他手腕时,那异常的体温和细微的颤抖,恐怕也并非全是枪伤所致。
这种彻底失去控制、显露出最原始脆弱和痛苦的模样,远比任何精心设计的表演都要真实,也……更加迷人。
顾衍之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眼底翻涌着一种黑暗而兴奋的光芒。
他看到苏沐宸蜷缩在冰冷地砖上无助喘息的模样,看到汗水勾勒出的腰线因为痉挛而绷紧的弧度,看到那被皮带勒出红痕、显得更加脆弱的手腕……
一种混合着掌控欲、破坏欲和极致欣赏的复杂情绪在他心中升腾。
顾拿起内部通讯器,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压抑的兴奋:
“医疗组,带上镇静剂和营养补充剂,去墨韵轩浴室待命。”他顿了顿,补充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去。就在外面等着,听清楚里面的声音。”
他要让苏沐宸独自多熬一会儿,多品尝一下这失控的滋味,多记住一点是谁最终掌控着他的一切——包括缓解他痛苦的权利。
他要听着那压抑不住的痛苦喘息,想象着那具身体在冰冷地板上挣扎扭动的景象,直到他认为恰到好处的时候,才会如同施舍恩赐般,允许医疗组介入。
苏沐宸蜷缩在地砖上,汗湿的黑发黏在额角,更衬得脸色惨白如纸,
三次剧烈的深重呼吸后,他喉间猛地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
紧接着——
“哐啷!!!”
一声金属扭曲断裂的巨响猛然炸开!
那看似坚固无比的黄铜龙头,竟硬生生被他捆缚其上的双臂爆发的蛮力扯断!
水流瞬间从断裂处汹涌喷出,溅起一片冰冷的水花。
而那条束缚他的皮带,竟然完好无损,只是在他被反作用力弹开的手腕上,留下了更深更刺目的红痕,甚至隐隐渗出血丝。
苏沐宸猛地收回双臂,身体因为脱力和突如其来的反冲而剧烈摇晃。
他颤抖着,试图用手臂撑起自己,但肌肉早已不听使唤,第一次尝试直接失败,他又重重地跪坐回冰冷湿漉的地面,发出痛苦的闷哼。
但他没有停止。涣散的眼神里猛地凝聚起一丝不肯屈服的狠戾。
他咬着牙,喉结剧烈滚动,再次积蓄起全身残存的力量,猛地一挣!
这一次,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然而双腿根本无法支撑,后背立刻失去平衡,重重地撞在身后冰冷的瓷砖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沿着光滑的墙面无力地滑落,最终再次跌坐在地,但脊背却死死抵着墙壁,仿佛那是他最后不肯倒下的尊严防线——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彻底瘫软跪伏在地,尤其是在顾衍之的注视下。
他仰起头,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着。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之前被解开的三个衬衫扣子下,露出一片汗湿的、雪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和因为急促呼吸而紧绷的胸肌轮廓若隐若现。
力量带来的破坏痕迹与极致脆弱带来的美感,诡异地交融在这具不断颤抖的身体上。
忽然,他抬起一只还在轻微痉挛的手臂,递到唇边,然后张开嘴,狠狠地、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唔..!”
牙齿深深陷入小臂的皮肉,鲜血瞬间从他嘴角蜿蜒渗出,一滴、两滴.…落在被水浸湿的、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惊心动魄的绯红。
极致的疼痛似乎短暂地压过了那蚀骨的戒断反应带来的空虚和疯狂。他靠着这自残带来的片刻清醒,死死撑着。
几秒后,他松开口,手臂上留下一个深刻的、渗着血的齿痕。而他也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侧倒在地上,蜷缩起来,发出微弱而破碎的喘息。
眼神彻底涣散开,失焦地望着空气中虚无的一点,仿佛灵魂都已经飘离,只留下一具还在承受痛苦的、精美却残破的躯壳。
水龙头还在汩汩地喷着冷水,浸湿了他的衬衫和裤子,布料变得半透明,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腰线和大腿紧绷又无力的线条。
监控屏幕后,顾衍之的呼吸不知何时也变得深沉起来。他看着那具在冰冷与水渍中无力侧卧、因痛苦而微微蜷缩的身体,看着那被水浸透后几乎透明的衬衫下透出的粉白色,看着那蜿蜒的血迹和脆弱的脖颈。
一种混合着残忍欣赏与强烈占有欲的黑暗兴奋感,几乎要冲破他惯常的慵懒面具。
顾衍之拿起通讯器,声音因为某种压抑的兴奋而显得格外低沉沙哑:“进去。给他注射镇静剂,处理伤口。”
他顿了顿,补充道,目光依旧死死锁在屏幕上那具失去意识的身体:“轻一点。别弄坏了我的藏品。
苏沐宸被注射了镇定剂,无力睡在墙边。
顾衍之在他面前缓缓蹲下身,目光一寸寸地扫过他的脸庞,他的脖颈,他被重新包裹在柔软睡袍下的身体。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苏沐宸包扎好的手臂,感受着其下纱布的纹理,仿佛能触摸到那个由他自己造成的、深刻的齿痕。
然后,他的手指缓缓上移,抚过那脆弱的喉结,最后停留在苏沐宸微微张开的、失去血色的唇瓣上,用指腹极其缓慢地、暖昧地擦去那一点已经干涸的血迹。
“真是…惊人的爆发力。”顾衍之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与贪婪,“也真是..够狠。”
对自己狠,对别人,恐怕会更狠。
苏沐宸是在一阵熟悉的滞重感中逐渐恢复意识的。
身体像是被灌了铅,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和某种昂贵舒缓精油的混合气味,取代了记忆最后那冰冷的水汽和血腥。
苏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墨韵轩卧室熟悉的天花板,而非浴室冰冷的地砖。身上换上了干燥柔软的丝质睡袍,手臂上被自己咬出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包扎,那撕心裂肺的戒断痛苦也暂时被药物压制了下去,只剩下一种虚脱后的空茫。
然后,苏感觉到了另一道视线。
苏沐宸微微偏过头,看到顾衍之就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交叠着双腿,手里随意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金属打火机,咔哒作响。
那双深邃的眼睛正毫不避讳地落在苏身上,带着一种**裸的、仿佛刚刚享用完一场饕餮盛宴的满足与回味。
四目相对。
没有惊讶,没有尴尬,甚至没有愤怒。苏沐宸的眼神在最初的模糊后,迅速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平静。
苏知道了。顾衍之看到了他最不堪、最失控、最狼狈的样子,看到了他像野兽一样自残,看到了他被药物和痛苦彻底摧毁尊严的过程。
然而,出乎意料的,苏沐宸内心深处反而泛起一丝奇异的轻松。
苏沐宸厌恶伪装,厌恶在刀尖上跳舞般揣测人心、维持表象。
如今最大的丑态和秘密已然暴露,反而像卸下了一层沉重的枷锁。既然底牌掀开了一部分,那就不必再走那虚伪的钢丝。
苏撑着依旧乏力的身体,慢慢坐起身,靠在了床头。
他抬起眼,直接迎上顾衍之的目光,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低哑,却异常清晰直接:
“看够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