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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陈妙之依旧是懵的。

白满川的话语虽温柔,但她明显感觉到了,那不是建议,而是命令。今日无论怎样,是必要她做到的。

可如今的她经历了种种,只觉得魂儿和身体,不在一处了。她根本操纵不了自己的身体,也似乎变得迟钝,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行事。

就在这时,她空洞的眼神看见了火堆上那只依旧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鸡,嘴唇无意识地蠕动了一下,一个词语,从她干涩的喉咙里冒了出来:

“我……饿。”

这句话出口,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就在不久前,因为饥饿的折磨,还促使她铤而走险去和大汉那些人接触。可经历了那场惊魂和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她的感官似乎已经麻木,连饥饿感都消失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个词,似乎只是身体残留的本能,又像是最后的辩解和逃避:你看,我饿得动不了了,所以不能去打人。

白满川闻言,脸上那点极淡的笑意似乎深了一分,又似乎毫无变化。他没有说话,只是几步走到了篝火旁,俯身,伸手,抓住鸡腿,把那只烤得金黄流油,香气四溢的野鸡从架子上取了下来。

滚烫的鸡肉在他手里似乎没有温度,他就那样举着它,径直走回陈妙之面前,将另一侧的鸡腿,直接递到了她的唇边。

致命的油脂香味席卷而来,从她的鼻腔一路冲进大脑。她本就饿到了极致,加上懵,她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轻轻叼住了一块焦脆的鸡皮。

咔嚓。

酥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烤鸡浓郁的肉香瞬间在她口中弥漫开来,那本该是极致的享受。

然而!

就在这一刹那,一股更加鲜明,更加令人作呕的感官记忆如同闪电般猛地窜入她的脑海。

是那只手!那只敞胸大汉的,肮脏油腻同样带着烤鸡味的手!它曾像铁钳般死死攥住她的手腕,那黏腻,恶臭,带着侵犯意味的触感仿佛瞬间透过口中的鸡皮传递过来!

“呕!”

身体比她的意识反应更快。强烈的恶心感排山倒海般袭来。陈妙之猛地弯下腰,一把推开那只烤鸡,跪倒在地,剧烈地干呕起来。明明胃里早已空空如也,只有之前喝下的冰冷溪水,此刻却如同翻江倒海般,混合着灼烧的胃液,一股脑地呕了出来!

“哇呕!”

她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一口接一口地呕吐,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狼狈不堪。溪水混着酸苦的胃液泼洒在地上,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但这呕吐,却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方才的记忆大门。

流民们那一道道淫邪的目光,仿佛真实地在舔舐她的身体。

敞胸大汉那只毛茸茸,散发着恶臭的手。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和触感。

所有的记忆细节,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比清晰又无比凶猛地冲进她的脑海!

“啊!!!”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疯狂的尖叫,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这尖叫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难以接受的耻辱和崩溃。

在这尖叫到了浸透,她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痛苦的力量,各色情绪在她身体里爆开,像是最好的烈药,让她的灵与肉再度魂归一体。她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不再颤抖,不再僵硬。

她的目光变得冰凉,一个一个扫过地上那些惊恐望着她的流民,最终死死钉在那个捂着眼睛、嚎叫最惨的敞胸大汉身上。

“啊!!”又是一声非人的尖叫!她像疯了一般,跌跌撞撞却无比迅猛地冲了过去!顺手抄起地上一截木棍。

“砰!”

木棍带着她全身的力气和恨意,狠狠地地砸在了敞胸大汉捂着眼睛的手上!

“砰!” 又是一棍,打偏了,她原本瞄准了大汉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却砸在了地上。

“啊!!!” 陈妙之每砸下一棍,嘴里就爆发出一声同样凄厉的尖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愤怒恐惧和痛苦。她根本不管砸在哪里,只是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棍棒,对着地上那个一切痛苦的来源,一下!两下!三下!

不消几下,剧烈的动作便让她气喘吁吁,手臂酸软。可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站直身子,用变得通红的双眼扫过其他几个倒在地上,惊恐万状看着她的流民。

“啊啊啊!!!”

她提着棍子,如同杀红了眼的修罗,踉跄着冲向离她最近的一个,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狠狠一棍砸在那人腿上的伤处。

“砰!”

再冲向另一个,也是对准伤口一棍。

“砰!”

她像一个彻底失控的疯子,对着每一个倒在地上的流民,都狠狠地挥起棍棒,用尽吃奶的力气砸下去。尖叫与棍棒击打□□的闷响还有流民的哀嚎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山野间回荡。

然而,她毕竟只是一个常年养尊处优,只在山间跑了几个月的弱女子。手上的力气终究有限,那看似凶狠的棍棒砸在这些常年挣扎求生皮糙肉厚的流民身上,除了开头那几下,后面的打击,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那几个流民起初见她状若疯魔,提棍冲来,确实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抱头蜷缩。可挨了几下之后,发现那棍棒落在身上,力道不过尔尔,他们紧绷的身体甚至微微放松下来。

如果不是那个煞星还负手旁立,只怕他们还要调笑一二,再趁机反击。

陈妙之气喘吁吁,最后一棍挥出时,身体已经摇摇欲坠。她还想举起那根对她而言已然过于沉重的木棍。然而,极度的疲惫,精神的崩溃还有一整天的亡命奔逃和滴水未进粒米未沾的虚脱,以及方才那场歇斯底里的爆发,终于彻底压垮了她。

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转。手中的木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晃了两晃,便软软地向地上倒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看到她终于厥过去,地上那几个流民,心头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开始舒一口气。

然而,他们这口气还没舒完,就惊恐地发现,那个一直立在旁边、沉默注视的白满川,动了。

他缓缓踱步上前,步履从容,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他在那群横七竖八、呻吟不断的流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那眼神淡漠,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打量一堆垃圾,或者死物。

“我认得你们这伙人。” 白满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流民耳中,“常在周边流窜,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往日没撞在我手上,算你们走运。”

他顿了顿:“今天既然让我撞见了,那就必然小惩大诫,好让你们记住教训。”

流民们闻言,心头猛地一沉。一股比刚才面对疯女人时更深的恐惧席卷而来。他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求饶,想说“您老刚才的惩戒已经够狠了!”,想说“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但所有的声音都被那冰冷目光冻结在喉咙里,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白满川没有再给他们任何开口的机会。

他动了。

只见他一步便踏至离他最近的一个流民身侧。那流民抱着剧痛的膝盖,还没来得及反应,白满川的左脚已精准利落地落下。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清晰无比的骨骼碎裂声骤然响起。伴随着那流民骤然拔高到极致、几乎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嗷!!!”

他的右手手骨被踩碎了。

白满川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踩断了一根枯枝。他脚步没有丝毫停滞,如同闲庭信步般,又移向第二个流民。

第二个流民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想爬开,可是来不及了。

咔嚓。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道。同样的碎裂声。同样的惨嚎。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他在篝火摇曳的火光中穿行,每一步都伴随着一声令人心悸的骨裂脆响和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等确保所有人都失去了完好的右手后,白满川才停下脚步。

他好整以暇地弹走衣角上篝火飘出的灰烬,慢斯条理说道:“我数到三,你们从此地消失。”

“如果三以后,谁还在我眼前。”

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堪称恶劣的微笑,眼神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慢慢地扫过流民们双腿之间的重点部位:“那我就再补一脚。”

“保证,让你们毕生难忘。”

这句轻飘飘的话语,比任何敕令都好使。

“一。”

“二”字尚未出口,地上那些原本抱着断手,膝弯剧痛几乎无法动弹的流民们,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潜能。他们忘记了断腕的剧痛,膝盖的碎裂,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就在他们连滚带爬想要逃离此地时,白满川又发话了:“诶,慢着。”

这句话如同定身符,那些流民们纷纷不动了,只转过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注视着他。

白满川的手指,点了点他们的膝弯:“先把我的钱还我。”

之前他射出去的那几枚铜钱,早已牢牢嵌进了膝盖处的骨骼里,哪有那么好拔?那些流民简直如同见了鬼。一面苦求他老人家高抬贵手,一面纷纷解囊,将身上的值钱物什全部掏了出来,放在地上。

白满川看了看地上那些琐碎银两酒壶银发簪,脸上那抹恶意的微笑,放大到了极致:“三。”

这一刻恐惧彻底压倒了痛苦,流民们管不了许多了,他们跌跌撞撞互相推搡着,如同身后有鬼在追,连滚带爬逃离了这里。

待最后一点杂音也消失在夜风中,白满川脸上那抹恶劣的微笑像是从未出现过般瞬间敛去,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无波。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陈妙之。

少女蜷缩在冰冷的土地上,篝火的光在她身上跳跃,苍白脆弱的脸上沾着血迹和尘土,显得格外狼狈。

白满川从怀里掏出一个形状奇怪的火折子,就着篝火点燃后,那火折子就神奇地朝天飘了上。深黑的夜空中,那一道红,格外的显眼。做完这一切后,他转身寻了一个离陈妙之稍远,既能将她纳入视线范围,又不会显得过于靠近的位置,盘膝坐下,开始打坐调息。

约莫过了三炷香的时间,陈妙之醒了过来。

意识方回笼的瞬间,是一片混沌的迷茫。眼前跳跃的篝火光影模糊而温暖,身体仿佛躺在花山派那张熟悉的,虽然简陋却安稳的床板上,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香浮身上的气味。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此刻终于梦醒。

可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又看见了那堆要命的篝火。

方才的记忆又一瞬间又倒灌回到了识海中。

她又想颤抖起来,又想尖叫起来,为什么自己要遭遇这一切?为什么只有自己碰上了这样的事?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她只是想问个路,她只是想买口吃食,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急促地呼吸着,强行压下喉咙里的尖叫和身体的颤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没事的,已经都过去了,她安慰自己。而且你还揍了他们,他们都得到了报应。

可是下意识地,她轻轻地抚上了自己左手的手腕。

那里,皮肤似乎还残留着一种恶心,黏腻,被死死钳住的幻痛感。

好半晌,陈妙之才迟钝地察觉到,在一丈开外,白满川正静默地盘膝而坐,平静地、不带任何审视意味地注视着她。

她慌忙把手放了下来,装作无事人一般,想要起身行礼:“多谢白掌门搭救。”

然而,身体却背叛了她的意志。双腿如同灌铅,根本不听使唤。稍一用力,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让她跌坐回冰冷的土地上,徒留一阵尴尬和无力。

折腾了一整天,从亡命奔逃到歇斯底里的爆发,她所有的体力,早已在昏迷前就彻底耗尽了。

白满川看着她徒劳的挣扎,脸上并无波澜,只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包,手腕轻轻一抖,就落在了陈妙之的腿上:“吃吧。”

陈妙之伸出因饥饿脱力而微微颤抖的手,有些笨拙地解开了油纸包。

里面是一个雪白暄软的馒头,还带着一丝温热的余温。

饥饿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矜持和礼数。她甚至来不及道谢,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她用力地咬下一大口,几乎是囫囵地往下吞咽,噎得自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却依旧贪婪地咀嚼着。

白满川慈爱地望着她,却一直没有上前一步的打算:“慢慢吃,吃完你颜师姐也该到了。让她背你回去,好好睡一觉。这几日禹和和常思常跟我走,山上就你们几个女孩子。”

“我……咳咳” 陈妙之被馒头噎了一下,用力咽下,才艰难地开口,“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白满川的语气带着询问,却似乎并无太多意外。

陈妙之顿住了。她握着剩下的半个馒头,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将那馒头捏得扁扁的。一面觉得这些事如果告诉了花山派的人难免他们操心。可白满川作为长辈,一直优容于她,如果用虚言搪塞,也并不合适。

白满川的眼微微眯了起来:“二虎说,你今日听到了同泰方在收野疙瘩树,就立即下山了。想来和这个事有关。你是陈家人,多半是担心自家生意。我猜,你去了裕丰荣,想必是见了什么人?”

人家都猜得差不多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陈妙之索性实话实话了:“是,去了以后,发现家里的总管来了,要带我回去。”

“你不愿意,对吗?”白满川似乎什么都知道了,微微笑了起来。

“……”陈妙之有些尴尬,觉得自己的心思都被猜着了。说来也奇怪,当初刚遇匪时,她也曾万念俱灰,觉得名节已毁,不如一了百了,断不能连累家族和待选的姐姐。如果那时候回了陈家,多半是认罚认罪,受什么苦头都心甘情愿。可自从到了花山派,这一日日的过去,心思也慢慢的变了。一想到要回陈家,就满心的不愿。

踌躇了半天,她才开口:“我不知道,自己也弄不明白。按理说,我是该回家的,可我……”

“见过自由的鸟儿,就回不去牢笼了,”白满川平静地接过了她未尽的话语,“即便那笼子是纯金打造,铺着最柔软的锦缎,盛满最精致的珍馐。可一旦尝过振翅高飞、俯瞰天地的滋味,哪怕风餐露宿,栉风沐雨,那份无拘无束的自由,也远比被精心豢养、失去羽翼的安逸,更令人心驰神往,更无法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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