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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深夜,病院被浓稠的黑暗包裹,像一座沉默孤岛。惨白灯光无力地挣扎,只能照亮一小方天地,将墙壁与地面的斑驳影子拉得老长。

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偶尔一阵风从窗户缝钻进来,发出“呜呜”的低吟。

许安躺在床上不知该去想什么。

俩个新来的护士在门口耐不住寂寞,开始小声聊起了八卦。

“那病床的孩子真是可怜呀!听说是被她妈逼地跳楼在医院来…”

“我跟你说呀!今天去换药的时候,这个人还满嘴的都是让自己孩子去死,我都提醒了好几次病人需要安静,她就跟没长耳朵的一样…我要是她的孩子,我也早疯了…”

俩个二十岁出头的护士在外,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

她不太喜欢,成为别人口中谈论的八卦,每次听到就像是鲠在喉,心口又是被什么堵的发慌。

门口依旧是,传来值班护士压低却仍清晰的交谈。

“…这小姑娘的心理呀!估计也是没太正常,一整天话都不说,脸上是一副平静样…我在那些快死的老人病房里,也瞧见过这样的神情…”

“…那得建议那小姑娘的家长,带她去看看了…”

“…我不可去讨骂,别人家事吗?让别人自已管好了!”

“……”

安静,没声了。

医院的单人病房静谧得有些压抑。

回想过去。

无奈与苦涩交织,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困住。

委屈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紧抓住被子,指节泛白。

苦涩在心头蔓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想大声质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最终,无奈感将她紧紧束缚。

将手松开,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她紧闭双眼,泪水还是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身体因压抑的抽泣微微颤抖。

清晨,稀薄的阳光穿过医院的玻璃,在走廊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十七岁的许安坐在轮椅上,缓缓转动轮子,朝着办理出院手续的地方行进。

她没太关注许母,就在她去回忆时,是记不得许母是什么时候不再来的。

她来到办理窗口,声音平稳:“您好,我办出院。”

工作人员递在递给她文件时,许安望了眼门外的人群。

人们或行色匆匆,或簇拥谈笑,有父母牵着孩子的手,亦有子女搀扶着老人。

扭头收回视线,接过文件,她逐行查看,签字、确认,动作流畅。

手续办完,许安转动轮椅,朝着医院大门前行。

刹那间,半缕晨光斜斜洒落,不偏不倚,仅将她半边身子照亮,另一半则深埋于厚重阴影。

暖光与寒意鲜明对垒,恰似她此刻割裂的心境。

许母或许是爱她的吧!但那爱最是让人厌恶,打着爱的名头去伤害。

伤害了你,你应该是去恨的。但那爱,又不得不让你去心软。不恨,不讨厌,是乎也难做到。

想来想去,陷入两难的境地,死死折腾,又是深陷泥潭。

原本可能是甜蜜的一汪浅滩,却在不知不觉中变质,变成不断下沉的泥沼,越用力挣脱,被纠缠得越紧 。

这是许安不死的惩罚。

她想从中爬出来。

暮色裹挟着清冷,顺着雕花窗棂,悄然渗进屋内。

中式风格的实木吊灯,昏黄的光晕被寒意浸透,像凝住的烛火,只能勉强照亮一小方天地。

一屏风,分隔开来餐桌与客厅。

正中央的餐桌,光可鉴人,却冷硬如冰。

一盘盘菜肴摆在桌上,热气正一点点消散。沉默的晚膳。

许父端坐在主位,身姿笔挺,虽着宽松家居服,却难掩骨子里的威严,紧盯着碗碟,夹菜动作干净利落,不发一语。

让人见都会下意识地认为他是一个,具有威严的父亲。

许母坐在许父旁边,头发简单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

她身着素色外套,安静地夹菜,目光偶尔扫过俩人,眼神中藏着忧虑与疲惫。

四周安静得可怕,唯有偶尔的碗筷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突兀。

客厅里,钟表指针滴答作响,似在沉闷空气中敲打着倒计时。

摔下来的时候,摔伤了腿,她需要在轮椅上待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许母暂时为她办理了一学期的休学。

她在病床上如同一个死人样躺了快半年。

许父真的有好把自己当成一个昂贵的,却一无是处的“精美”花瓶。

就只会摆在那,配得上他“花瓶”身份的地方。

床头、餐桌中央、公司的办公室上。

但不会有人把他以花瓶的形式,插上“虚伪”的鲜花放在患者的床头。

昏黄灯光轻柔洒落,映出许安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她脊背挺直,神情平静,她薄唇轻启,声音平淡:“半月后,我生日…”

话语落下,她缓缓抬眸,不动声色地看向对面的两人,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却将对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许父正端着茶杯,听到这话,只是微微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轻抿一口,神色平静。

许母则是抬头夹菜,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像是早已习惯了许安突然来上的一句,只轻轻“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苏叶现在就是,她能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苏叶就答应,她换专业也行,只要她肯开口。

苏叶实在是不敢,让那次的事再次发生。

她用那半年的时间,去尽量的当成一个好的“母亲”。

她在花时间…改……

许安见状,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旋即又恢复如常,微微探身,手臂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握住筷子,要夹起一块餐桌上价格不菲的和牛。

继续将开口将后半句说完:“毕竟也是我十八岁成人礼吧!我想把这次生日大办一下,也能在记忆里留下个好的回忆”

就在许安即将夹起的瞬间,许父的筷子从斜刺里探出,先一步将那块和牛夹走。

她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怒,不过很快恢复平静,她装作无事发生地将筷子收回去。

许父原是要将那块肉立马含进口,但听了许安的一番话,多年的习惯让他先将事解决完,再吃。

将肉放于碗中,轻低下头,想着这件事。按理来说应该是立马拒绝的,在用着“父亲”的这个身份,对许安进行一番说教的。

许母含笑地夹起盘中的茼蒿,到许安碗中:“办!十八岁是个好的年纪,应该是要有个仪式感庆祝一下”

许安盯着碗里的茼蒿,原本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下意识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强忍着内心的不适。

她茼蒿过敏。

对呀!十八是个好的年纪,成年了,有些事做了,不会成为违法行为。

一些年龄大的有钱人,就是喜欢一些年龄小的,当作情人。

十八岁的,又是处女,长得还……

许父,藏不住贪婪眼神,像打量一件可于他人做交易的精美“商品”,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为人知的狡黠 。

许父混在人海中与人做生易,结交不少像这样的人。

“既然你妈说了,大办,那我也不好拒绝你吧!”

他迅速夹起一块毫无反抗、任人宰割般的鱼肉,猛地放进许安碗中,皮笑肉不笑。

“父亲的多个合作伙伴,几次都在提议想过来看看你,刚好,这次你的成人礼,父亲也能做个媒,邀他们过来看看你,瞧你长的多漂亮呀!那些叔叔一定会喜欢你的!”

许父的一番话,像一记重锤,猛地砸在许母的心间。

是个明白人,就能听得出,许父话中的意思。

许母筷子瞬间停住,原本咀嚼的动作也戛然而止,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随后,那目光迅速黯淡下去,被深深的无力感所取代。

既便是听出来了,又如何?她好像是什么也不能去改变。

嘴角,只剩下一抹苦涩的弧度。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又拿起筷子,机械地拨弄着碗里的饭菜,可那饭菜此刻在她眼中,恐怕已味同嚼蜡 。

那无奈藏在她微微下垂的眼角。

无奈就好像是,身在局中,却是旁观,知晓一切,却是哑巴,身为旁观,却想改变局中人之命,为哑巴,谁也救不了。

许母叹了口气,轻声说:“邀那么多大爷们去干什么?孩子看着一群长辈,又怎么可能会自在呢?多邀一些年龄相仿的同龄人…”

缓缓夹起一筷茼蒿,放进许安的碗里:“之前对面那家…就是那时没有搬走的,家里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男孩的那家…”

“…我跟那家还有些联系,那家孩子,长的挺不错的,高大个,人又好,会孝顺,又会照顾人…办酒席的时候,妈妈替你将这人邀上…”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许安将头低下,看着碗中饭菜,扒拉着。

是许母夹的,会让自己过敏的茼蒿,是许父夹的,带刺的鱼肉。

眼睛不由偏向左,陷入回忆。

她记得那家的哥哥,比她大三岁多,之前总是过去找他玩,他也过来找她。

记忆里是在他见,自己在父母面前,被骂被打,被说成一无是处的存在时,开始减少的接触。

自他搬了家后,就彻底没了联系。

比她大两岁多,现在就是快二十二了,他家的情况就是,什么样的年纪就要干什么样的事,不能迟,也不能晚。

最近,他家里的人,开始为他找合适的人,订婚。

早不联系,晚不联系,偏是这个时候,很难不让人胡思乱想。

许安缓缓抬眼看向许母,只见她目光空洞而又无奈,像被一层阴霾笼罩。

许母想的是,如果是让她找个男人的话,比老的,坏的,不如去找个年龄相仿,风评好的。

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拉她的女儿,拉她从局中能够好受些。

许安:“早没联系了,见着面,估计也认不得对方……”

许母:“认不得,那就重新再认识一遍,不也挺好的吗?”

许安坐在轮椅上,白皙的手指轻轻握住筷子,指节泛白,透着几分用力过度的执拗。

她的目光从碗中的两道菜中缓缓抬起,落在许母身上,那目光似是要将眼前人看透。

许安:“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许母声音尽可能的温柔:“他小时候对你可好了,长大了也是这样,这么好的人你应该认识一下”

许安:“好只是一方面,又不能代表全部,主要还得是看我愿不愿意与他认识,我现在,不太想跟他认识”

许母:“愿不愿意有时候由不得你,妈是过来人,主动的,愿意的,太多在后面都讨不了好,本身是好的人,去结交,未来对你好,才能有更大的保障…”

“…越是往后,结交下去,靠的越不是,当初那自以为勇敢的愿意,靠的是那人本身的好…”

许安:“回归一开始的问题,结交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母:“你以后能多一个与相伴的人,对你好的人,你是女孩,多一个人对你好,总归是好的”

许安:“如果到最后,与他知心知底,与他做朋友,全靠他的好为持的话…”

“…我又如何知他的好会永远维持下去,但凡变了质,那就变不回来原来的样子。不变的,他不会亏待自己,那到时候我呢?我又该怎么办?”

餐桌俩人的谈话,让许父手拿着筷子,却吵着他吃不下去一口饭菜。

厉声呵责:“别吵了!”声音只让出现了一瞬间的安宁,很快又消失于俩人的对话当中。

“…一开结交的初忠是要找个对我有利的人,他成了顾已,是不是与一开始初忠违背了?”

许母:“你所说,又不能代表全部,凡事都有好坏之分,试一试才知道…成功,幸福也不在少数呀!”

许安:“必须要知道,利弊、输赢共存。议事,必须要做坏的打算,真正的成功与幸福永远占于少数,硬挤不上去的,挤破头也不可能上去…”

“…但脚底下的任何失误,都能将人推下绝望的渊底,成功我可以不要,但深渊我绝不可能踏进去…”

许母:“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小?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说不定!说不定!你就能挤上去了”

许安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我面前已经有了一个失败的案例,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勇气去试!”

人本身就是一个顾已的动物,在渴求他能对你好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场赌,将余生的幸福寄托在除了自己以后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你已经可以宣告失败了。

许母没劝了。

许安后背靠向椅背,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轮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她却浑然不觉。

将话说出口的瞬间,许安就已经后悔了,揭人伤疤,是一个最不应该说的。

许父手中的筷子猛地重重搁在桌上,“啪”的一声,打破了母女俩之间的对话。

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别吵了,不就是邀人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邀他来吧!”

许安神色平静,直直看向许父,眼中犹如死寂的深潭,嘴角却微微上扬,挂着有若无的笑。

手中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碗里随意摆动,瓷碗碰撞发出细碎声响。

“…我好像才是主角吧!如何办?邀什么人?不都应该问问我这个主角吗?他一言,她又一句的,都替我做了决定”

许母也知不对,于是开口问她:“你还想邀什么人……?”

父亲那试图以威严压制一切的举动:”先吃饭,这件事之后再聊”

他是一家之主,竟然他都开口这么说了,许母也不好继续去问。

他是不打算再费上时间,去问许安的建议。

许安知他这是转移话题,拿起筷子,身子前倾,目光随意地在餐桌上一扫,再次动筷子去夹那盘中的和牛。

又是及将要夹到时,被许父打断。

许父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你碗里不是有菜吗?吃着碗里的,碗里的没吃完,就望着盘里的,谁教你的?把碗里的吃完”

许母从中调节,要为她夹:“孩子想吃,就让她吃吧!”

许父带有怒意道:“不许给她夹…”

许母动筷子的手瞬间僵住,停在半空二秒,又将动作收回。

“…都是你平日宠着她,宠着她一点教养都没…”

他自己夹了一块和牛在碗中,那道菜几乎是只有他一个人夹,是不让别人夹吗?是只有他一个人吗?

是,自以为是让他认为只有自己,身为一家之主的傲慢,让他认为其他人不配。

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把碗里的菜吃完!”

目光落在碗中的菜上,碗中无饭,只有两道菜。

过敏的茼蒿。

带刺的鱼肉。

论许安下一步,想干什么?

绝对不会是吃这碗里菜,她想干嘛?她想掀桌子。

不让她吃,那就谁也吃不成。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她狠狠摔下。

毫无征兆地,桌子掀翻,“哐当”一声倒在地上,桌上的碗筷稀里哗啦地散落,饭菜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谁也不知道这是如何做到的,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力,操作着这一切。

客厅里,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每一个角落。

许佑安坐一张小巧的木头板凳,抱着专属小碗,里头盛着半碗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许佑安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

那是一部正在热播的动画片,夸张的音效和搞笑的台词不断从电视里传出,音量大得几乎要盖过。

桌子被突然掀翻的“哐当”声,一切沉浸在动画片里的许佑安却浑然不觉。

依旧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一边机械地往嘴里扒拉着饭,脸上还时不时露出被剧情逗乐的傻笑 。

晚饭,许佑安吃饱了,许母半饱,许父未吃进,还损失了一张华美的桌子,许安暗中摔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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