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凌余不好评价。
不过。
无皮尸刚刚说乔荞帮了别人，所以，“她到底帮谁了？”
“帮了……”无皮尸原是不想提起这些的，可对上凌余的眸子它轻叹一声开了口，“先是李粒，再是许绪。”
李粒？
故事连起来了。
无皮尸想到那些面孔它冷笑一声，随即又不知怎的突然笑个不停，“被他们捧得太高，就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
凌余静静看着它。
看着它笑着笑着情绪又低落下来，一会儿又大笑起来，直到它平复好看来凌余才问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才让被众人捧着的许绪变成那样。
“那些人啊，看着乔荞的面子上不会明着对我做些什么，可李粒不一样。”
“她长得一般，学习差劲家世也差。”它冷哼一声，“再加上她性格软弱自然也就成了出气筒，也就是他们欺负的对象。”
无皮尸又笑了起来，“她自己都没有反抗，也不知道我那个好姐姐哪里来的圣母心。”
“最后害的李粒被勒令退学。”
“还让楚生盯上了她的好姐妹。”
凌余不理解，“盯上？”出头的明明是乔荞，那些人怎么会盯上许绪呢？
无皮尸连忙解释道，“就是看上她了。”
看上？
说得通也说不通。
既然如此许绪怎么落的一身伤？疑惑地看着无皮尸，准备开口它又继续说道，“只不过，楚生身边还有个惹不得的桃花儿呢！”
“她直接就对许绪出手了。”
桃花儿？难道是……“宋痂？”听到这个名字无皮尸点了点头。
就是因为许绪一直不从了楚生，他自然也就默许了宋痂的动作，哪怕许绪曾经那么受欢迎，可有了李粒的前车之鉴，还有谁敢出手帮她。
所以她成了第二个李粒！“再更具体的我也就不清楚了。”
沉默着点了点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就去旁边的架子看起来了，无皮尸也是很乖巧地跟在他旁边了。
对了，“你知道乔荞说的东西藏哪儿了吗？”
见无皮尸没说话他又低声说道，“早就烧成灰了吧。”那估计也只是她的一个执念罢了。凌余
没再管旁边的东西，凌余一个一个翻看着眼前的档案，从一排排档案架前离开，可惜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对了。”凌余突然想起之前看到了墓槿的档案，视线在档案上扫量着，“那你知道我们的档案当哪儿了吗？”
无皮尸摇头，“不知道。”
它突然轻轻戳了戳凌余的肩膀，“你的朋友来了。”朝外面走去，江聿风和沧九正逆着光站在门口看着他。
橘色的光照亮他们的发丝。
他们笑着招手，“走了！”
看到这一幕，凌余没忍住低头笑出声，都这个时候了还耍帅呢，“走了。”跟无皮尸挥了挥手就跑出去了，“现在去哪儿啊？”
沧九抢答，“人工湖。”
去的路上凌余把自己知道的都简单的跟他们两个说了一下，想了半天都没猜出来苒筝她们要做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起码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话语间已经走进了小树林。
那条透明的鱼正飘在人工湖上转圈，看样子是等候多时了。
怕它又突然消失，沧九立马问道，“你和许绪之间发了什么？”盯着鱼一张一张的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等它的嘴合上，沧九才开始说。
“她说，许绪死后领导给了当时知情的老师们一大笔封口费后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她就和乔荞开始偷偷调查并收集楚生和宋痂霸凌同学的证据准备送去警察局。”
“那天放学陆鹿在这里等乔荞，可惜一直没有等到，然后……她不小心落水了。”
“啊？”
不小心？这未免也太不小心了吧！
沧九继续说道，“当时附近没有人，她又不会水，所以就被淹死了。”
可是……
许绪不是说陆鹿是被她吓得落水的吗？陆鹿为什么要隐瞒这一点？还有什么隐情？
凌余看着它说道，“我们见过许绪了。”
沧九点头接过话头，“许绪说你是因为看到她心中心虚才失足落水的。”凌余都能看出那条鱼眼里的慌张，嘴开合的速度更快了。
身体也更透明了。
看出它又要消失了，沧九立马问道，“我们要怎么帮你？”等鱼消失，它说的也差不多了。
江聿风问道，“怎么说？”
“她说……”沧九也疑惑了，“她那天根本就没有见到过许绪！”
啊？
沧九继续说道，“那天，她在这里没有等待乔荞，反而等到了宋痂！”一个确定了死亡的人就这么出现在面前，“陆鹿本来胆子就小，属实是被吓到了，脚一滑就掉下去了。”
哈？
所以许绪误以为陆鹿是看到她被吓到的！
凌余有些疑惑，“诡怪不能离开自己死亡的地方吗？”她们应该有自己交流的方式吧，这个误会怎么能一直没有解开。
“也不是。”江聿风摇了摇头，“看诡怪的执念是什么吧，你不是说是陆鹿推了你嘛。”
对哦。
点了点头，沧九继续复述道，“也或许是因为执念不深，导致她的力量很弱没有实体，许绪也就看不到她，所以她才会把来这里的人拖下水，杀掉他们，后面她可以离开这里了只不过许绪还是看不到她。”
所以，“她要我们做什么？”
沧九说道，“把她的尸体捞上来，带给许绪，并告诉她真相。”
这……江聿风看着平静的湖面开口，“现在还不行，得等副本快结束吧。”不然他们扛个尸体去教学楼算怎么个事儿。
天色也开始慢慢暗下来了，三个人往外走，沧九时不时就要瞥过来一眼，“要不要再去紫藤花过道那边看看。”
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不用了吧。”
转头对上沧九那双眼睛，凌余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立马摇头，“我听乔枯她们话里的意思，就是有第二空间存在。”
“只不过……”
“我……”暂时还，“去不了。”让他们俩去冒险又不太可能，凌余垂眸思索着，“厕所那个女生，竹岺，还有墓槿一定没有死。”
“万一。”
“没有万一。”凌余从手环里取出墓槿给他的短刀展示在他们面前。
沧九一下就明白了，“这是墓槿的本命道具，她如果死了这个要么消失要么被打回原样。”凌余点头收回短刀。
当时，还没出去他就注意到‘墓槿’的尸体在一点点消散，本来想……“唉。”
“我好困啊，回去吧。”想到苒筝她们的话凌余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好累。”长叹一口气往宿舍楼走。
推开门里面难得一个人都没有。
沧九看着手机说道，“夏殇在群里说他到隔壁和那个落单的男生一起了。”
并不关心，“嗯。”点头爬上床。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唉。”明明很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窗外的光亮彻底被黑色替代，不知过去多久，听着他们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凌余终于翻了个身。
突然看到墙上多了条缝儿，奇怪，之前有吗？皱眉往墙边挪了挪。
拿出手机靠近，隐隐看到一个银白色的眼睛珠子透过那条缝儿转溜个不停，空灵的声音响起，“我们来玩儿捉迷藏吧！”话落，眼睛珠子消失不见，凌余猛地起身。
背靠着墙警惕看着赤着脚站在床头的白裙子小孩，“你？”长发遮住脸，跟个鬼一样很难不让人害怕啊，不过，凌余强压着嘴角的笑意。
还好，等到她了。
小孩的手里抱着一个很丑的洋娃娃，银白色纽扣眼睛，针脚还算可以。
“你是……”
她微微弯腰，白皙的小手拨开她的头发，凌余对上那双银白色眸子，也闻到了一丝淡淡的紫藤花的香气。
“嘘。”
小孩指了指旁边熟睡的人，示意不要把他们吵醒了，“数十秒了再来找我哦。”说完她就转身跳了下去，落地还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凌余就这么懵懵地盯着她直接穿门而出。
“这？”连忙起身。
轻手轻脚下去，小心翼翼走到门边打开门，那个小孩儿就站在外面的矮墙上冲他挥手，白色的长裙随风而动，凌余连忙出去关上门。
见她不说话，凌余笑道，“我找到你了。”
“啪啪啪。”
小孩边拍手边跳下来，“好厉害，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说完她就跑了。
凌余还是有些懵。
却听话地在心里默数十秒就朝着她跑地方向走去了，小孩正在楼梯间拐角等着呢，刚走过去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看了过来。
“我找到你了。”
小孩笑得甜甜的，突然抓住凌余的手，“那你跟我走吧！”
“啊？”被小孩拉着下楼，也是直接无视下面的宿管大爷出去了，“我们去哪儿啊？”只不过小孩没有回答他。
皎洁的月光将两人包裹。
警惕看着周围。
好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们也是顺利的回到了高二四班！凌余心中有些急，垂眸看着小孩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推开教室门。
里面没有开灯，还好月光洒在一个个空位上，减轻了他心中的恐惧。
跟着她走上讲台她才重新开口说话，“这是我妈妈出的字谜题，你全部要是答对了我才会跟你当朋友哦。”凌余拿出手机，信号满格，也没什么不对。
小孩也没管他的动作就这么一手抱着娃娃，一手叉着腰，一脸傲娇地开口，“一定要全做对哦！”
说完她就到一边等着去了。
收起手机看着黑板上的题目。
这……都是些简单的字谜游戏啊，倒也都是没什么难度的，凌余很快就写完了，从最左边走到最右边，最后一道题。
落花无言。（打一个字）
思索着写完最后一笔，连忙蹲下身抓住再次走到他身边的小女孩的手臂，柔声问道，“你的妈妈是谁啊？”
小孩背对着光凌余有些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再见她不说话就有些慌了。
突然，她抬手指向旁边，“就她呀！”
嗯？
这里除了他们还有别人！？怎么可能！凌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缓缓转头看去，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跳都好像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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