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非接过，说了声谢谢。
越辰：“……你不应该说谢谢，你应该把你的电话号给我。”
“不过，你不会在我所在的城市吧？”所非说。
“城市问题已经是最小的问题了。”越辰说：“我去哪都方便。”
于是所非用在超市买的那支笔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递给越辰。
越辰刚想开口，就被忍耐已久的观众们问道：“越辰，你知道孙凌宇死了吗？”
越辰：“嗯，我知道。”
有人问：“是你杀的吗？”
此话一出，瞬间被人反怼：“怎么可能是越辰杀的？游戏里明令禁止杀队友的！”
“那孙凌宇死得时候直播没显示，这谁说得准啊……”
“你要是想知道孙凌宇怎么死的，我可以告诉你。”所非踱步来到那个人面前，他手里不断转笔，眼神里带着一丝凶狠。
“没……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看见所非前来的瞬间他就怂了，鉴于所非之前的种种疯狂之举，暂时没有人愿意得罪他。
“走吧。”所非对越辰说道。
两人离开游戏，所非看见熟悉的家，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手机传来信息的声音，所非打开手机一看，发现是西骨给他发的信息。
西骨：1
所非不明所以，他往上翻，才发现在西骨第一次给他发消息时，自己回复道：思考人生中，思考结束后会回复消息。
于是西骨偶尔就给他发了句号、逗号或者1，不过当然，所非一直没回复过。
他眼角一抽，心想这游戏也真是够恶趣的，回复消息都回复得这么……贴近本人。
于是所非这次回复：思考结束了。
西骨：！
西骨：今天下雪了，要一起吃火锅吗？
所非还没回话，就见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越辰的电话号码。
接通后，越辰问道：“你在哪？”
所非还在打字：“在家啊。”
“在哪个城市，我去找你。”
所非将没问题发过去，然后回：“在C市。”
“哦？”电话另一端的越辰摘下墨镜：“行，明天见。”
西骨又回了消息，所非只说了个好，然后电话另一边就挂断了。
等和西骨敲定了时间，所非才反应过来越辰明天要来见他。
他心中丝毫没有见明星的喜悦，只是在想越辰找他干什么。
难道是想和他商量游戏相关吗？
这场游戏换算成现实世界是过了22天，估计是按照一个白天等于一整天算的。时间就这样来到了今年的末尾，所非看了眼过年的时间，还有半个多月就要过年了。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所非打算进行大扫除。
嵇昭说：“要我帮忙吗？”
所非说：“精神鼓励吗？”
嵇昭沉吟：“精神鼓励也算参与吧。”
“算。”所非撸起袖子收拾起来，二十二天过去，家具上蒙了一层灰，他花了将近三个小时让家里焕然一新，然后拎着小桶去了一件上锁的房间。
房间里最醒目的是一位老妇人的遗照，她的照片旁边还有一张小狗的照片。
这是所非奶奶的房间，他一般一个月左右收拾一次。
擦灰，拖地，将无人睡的床单被罩换成新的，像还住着人一般。
“元旦快乐。”所非对着照片说，随后感觉距离元旦还有两天，改口道：“还是等元旦的时候再说吧。”
他将照片仔细地擦拭干净，小狗的也一样，然后摆放在一起。
“奶奶和多多都会想你的。”嵇昭说。
“不想我也没关系。”所非轻叹道：“如果有轮回，我还是希望她们都转世成人，过着更好的生活。”
“会的。”嵇昭安慰道：“她们都是你的家人，一定会转世成更幸福的人。”
所非点点头，将小桶拎出房间，将门再次锁上。
下午，成寒开车过来接他。
“你怎么来这么早？”所非坐进后面，问道。
“翘班了，我总不能天天当称职的牛马。”成寒给他带了一杯奶茶：“这是给你的。”
是热的，所非默默放在手里，没开吸管。
成寒一眼就明白他什么意思，劝道：“这都零下了，再喝冰的对身体不好。”
“你给西骨也买的热的？”
成寒理直气壮：“当然了，我一视同仁。”
所非靠在后座不说话，心想西骨知道你买热的肯定也不会喝。
果不其然，西骨兴高采烈地收下，然后也没动。
火锅食材都是西骨准备好的，烧开水放火锅料就可以开吃了。
成寒见两人都没开奶茶，甚至西骨还悄摸把两杯奶茶都放进冷冻层；他无奈地说道：“别放了，冰箱里有冰块。”
西骨一抽抽屉看见一箱冰块，当即开心地对所对说道：“有冰块！正好拿我新买的杯子装。”
最终全场只有成寒喝热茶，可谓是非常养生。
所非吐槽：“大五岁的人就是不一样，现在竟然开始养生了。”
西骨非常认同地点点头：“他甚至让我秋裤套羽绒裤出门，外面哪有那么冷？”
成寒太阳穴突突地疼：“那是为了别得老寒腿，现在外面零下二十多度，你穿个羽绒裤走那么远肯定冷。”
西骨也不反驳，只是一味点头，然后跟所非使眼色。
所非不语，只一味附和；成寒是一点办法没有，只一味下菜。
吃完后所非在厨房帮忙，成寒在刷碗，水流哗哗作响，西骨在外面收拾剩菜。
“所非，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所非手上动作一停，回复道：“在思考人生啊。”
“思考人生思考了二十二天？”成寒匪夷所思：“思考出什么结果了啊？”
“思考出……”所非将洗好的碗沥干水放进碗柜：“果然还是不破不立啊。”
“还是很极端的方法啊……”成寒轻声道：“还需要打架吗？”
所非满不在意道：“需要啊。”
“还需要家长出面吗？”成寒笑道。
“我现在是成年人，当然不需要家长了。”所非说。
刚上学时所非和人打过好几次，在学校被叫家长时他也不敢叫奶奶，只敢叫大五岁更成熟一些的成寒来顶替自己的家长被训。
西骨进来看见两人无声工作，好奇道：“你俩怎么这么安静？”
成寒像是再也忍不住笑了：“噗——我们刚刚都想到了所非小时候叫家长的时光。”
所非默不作声，只是一味干活。
西骨恍然大悟：“怪不得……不过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都十多年了。”
十二年，所非今年二十二岁，他记得清楚。
成寒终于刷完碗，他洗干净手后见所非还在愣神，于是在他脸上撒一把水珠。
所非：“……你等我完事的……”
成寒先一步离开厨房，所非紧随其后，他的双手湿漉漉的，最终成功塞进成寒的后背。
在成寒冻得大喊时，西骨的手指正好按下快门，将这一幕收入相册之中。
今晚实在太晚，所非硬是被留下了。
西骨将他的睡衣递给他：“牙刷新拿一个吧，上一个放太久了都脏了。”
所非接过，应道：“好。”
等到躺在床上，所非终于睡了这二十二天来最踏实的一觉。
嵇昭没有出现，一旦所非与别人互动，他就会隐藏自己，不与所非交流。
第二天所非迷迷糊糊地醒来，他打开手机，发现了越辰的未接来电。
他顿时惊醒，一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只得先给越辰打电话。
越辰很快就接了，语气很轻快：“你刚醒吧？我在机场附近的酒店，你在哪？”
所非：“……在朋友家，我一会去找你。”
“行。”
越辰给他发了地址，所非起来洗漱。家里只剩下西骨，成寒出去上班了。
西骨是自由画师，平常在网上接单画画，很宅，很适合他。
见所非醒来，他说：“有早餐放微波炉了，我给你打一下吧。”
“不用了，我先出去一趟。”所非穿好衣服就打算离开，临走前问道：“你喜欢越辰的签名照吗？”
西骨：“还可以吧，不过越辰的签名照太少有了。你问我这个干吗？”
所非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这个朋友他有，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要一张。”
西骨说：“没关系的，他的签名照太少了，有也很贵。”
“我尽量。”
于是所非来到宾馆见到越辰的第一件事就是很诚恳的问道：“请问能给我一张你的签名照吗？”
越辰：“？？？倒是可以，不过为什么要我的签名照？”
“朋友喜欢，所以想为他要一个。”所非接过照片，珍重地收藏起来。
“朋友……”越辰低声念着这两个字：“你的朋友是怎样的人？”
“一位热心善良有活力，一位成熟稳重责任心。”所非简单概括了一下。
“那很好啊，认识多久了？”
“一位十七年，还有一位十二年。”
越辰非常震惊，“这么久？！”
“嗯，都是很好的朋友。”
越辰一时心里五味杂陈，想到他之前跌宕起伏的友谊生涯，最终还是说：“下次游戏你想什么时候开始？”
“年后吧。我看日历上正好可以拖延到初十。”
越辰当然没意见，不过此话一出，越辰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所非自然开启了话题，他说：“其实我现在想想，感觉上一场游戏还是有很多地方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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