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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又怎么了

春寒料峭,三分残雪未消,在灰蒙的天光下泛着冷硬的白。

枝头蜷曲的新叶裹着层薄冰,露珠冻在叶尖,凝作剔透的冰晶,风一吹便簌簌发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坠落。

光秃秃的枝桠裹着厚霜,像被裹了层惨白的尸布,连树皮的纹路都被冻得僵硬,摸上去刺骨的凉,能瞬间吸走指尖所有温度。

明明该是万物初醒的早春,空气里却满是令人窒息的寒。

风卷着雪粒子刮过脸颊,像细小的冰刃割得人生疼;吸进肺里的每一口气都带着冰碴,呛得喉咙发紧,连胸腔都像是被冻住,沉甸甸地发闷。

脚下的冻土硬如顽石,踩上去只听得见冰壳碎裂的脆响,连泥土里的潮气都被冻成了针,扎得人从脚底一直冷到心底。

可人间的城池依旧繁华如旧。

沿街的红灯笼一串串高悬,映得青砖黛瓦都染上暖红,锣鼓声、叫卖声、孩童的嬉笑声混在一处,喧闹得能掀翻半边天。

街道上奔跑的孩子们,身上穿的虽不是什么华贵锦绣,多是打了补丁的棉布袄,却丝毫挡不住眉眼间的雀跃——冻得通红的小脸上挂着笑,呼出的白气混着欢笑声消散在风里,每一步跑跳都踩着对新年的热望。

年,原就是这些操劳了一整年的平凡百姓,藏在柴米油盐里最沉的盼头。

哪怕日子再清苦,只要这红灯笼一亮,心里便暖烘烘的,觉得日子总有奔头。

尤其是城中的各大酒楼茶馆,更是人头攒动,热闹得像开了锅。

即便不是来填肚子的,只是寻个角落坐下,听那说书人拍着醒木讲段古今传奇,于寻常日子里也是难得的慰藉。

往来的掌柜和小厮们从不会嫌贫爱富——见有穿粗布短打的老百姓掀帘进来,哪怕只是想蹭个暖、听段书,也总是热络地招呼着,递上碗不要钱的热茶,笑着说句“里面坐,今儿的说书先生讲得正精彩呢”。

谁也不催着点单,反倒怕客人拘谨,特意往火盆边引,只图个满堂的人气儿,比什么山珍海味都让人心里踏实。

“书接上回!”说书人猛地一拍醒木,惊得满座茶杯轻颤,“自从那沧澜仙君沈玉宁仙门大比拔得头筹,嘿,上门的殷勤就没断过!明里送奇珍的,暗里递情诗的,数不清的年轻仙子挤破了头,都盼着能得他一眼青睐呢!”

他摇着折扇,眉飞色舞,唾沫星子随着话音溅在身前的案几上,忽又猛地收扇,折扇“啪”地拍在掌心:“可诸位猜怎么着?这位仙君面对满堂春色,愣是半分不动心!谁来都只一句——‘吾已有婚约在身,且一心向道,尘缘皆断’!那态度,斩钉截铁,半分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台下听众早被勾得心头痒痒,一个个身子前倾,眼睛发亮,连手里的茶盏都忘了碰。

“那后来呢?这婚约是真有其事?”有人忍不住拔高了声音追问。

“对啊对啊,能与沧澜仙君定下婚约的,到底是哪路神仙?”旁边立刻有人附和,脖子都快伸成了鹅。

更有人捻着胡须,笃定地接话:“依我看呐,定是位天资卓绝的仙子没跑了!你想啊,天才配美人,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错不了!”

一时间,满屋子的议论声嗡嗡响起,人人都揣着满肚子好奇,等着听那关键的下文。

听着台下沸沸扬扬的议论,说书人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续道:“这沧澜仙君的未来道侣,确是位顶顶的大美人,便是那美人榜上,也得让他三分,称得上冠绝天下。”

“冠绝天下”四个字刚落,台下已有不少人眼神骤变,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倒吸冷气的嘶嘶声此起彼伏,瞬间压过了先前的嘈杂。

“你、你说的是……?”有人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

“竟、竟然是那位……”另一个人话说一半,便被自己的猜测惊得闭了嘴。

“怎么会是他?沧澜仙君的道侣怎会是那个人?”质疑声里裹着浓浓的不解。

更有人扼腕叹息:“真是可惜了沧澜仙君。原以为他这般人物,断不会如此肤浅,到头来竟也落了俗套,只看皮囊么?”

一时间,满座的惊叹与惋惜交织,连空气里都飘着股说不出的怪异——像是惊着了,又像是带着点隐秘的鄙夷。

“正是。”说书人瞥见台下众生百态,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不紧不慢地抛出答案,“与沧澜仙君定下婚约的,便是那位被戏称‘天下第一花瓶’的静虚宗宗主独子——霍时。”

话音落地,满室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烈的骚动。

说书人却恍若未闻,只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口,慢悠悠续道:“要说这婚约的由来,还得从十三年前说起,当年霍宗主收养沧澜仙君时,便已为二人定下了这桩缘分……”

“啪!”

一声脆响炸起,是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茶盏都跟着跳了跳。

屏风后,那抹惹眼的红衣身影猛地绷紧了肩背,原本松弛的线条瞬间如拉满的弓弦。

少年听着外面的议论愈发刺耳,那些明里暗里的鄙夷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耳朵里。

怒火“噌”地一下从脚底窜上头顶,烧得他眼前发涨。

“这群杀千刀的混账!”他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连带着红衣下摆都被周身翻涌的怒气掀得微微颤动,“竟敢说我配不上沈玉宁?!要我说,是他沈玉宁配不上我!”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眼尾被怒火燎得染上薄红。

掀屏风的手已经死死按在木框上,指腹深陷进木纹里——那架势,分明是要立刻冲出去,把那些嚼舌根的家伙按在地上狠狠教训,不扒了他们的舌头,绝难消这心头烈焰。

少年此刻虽被怒火冲得眼冒金星,可那张脸却丝毫没失了神采。

他生得本就雌雄莫辨的俏,一双丹凤眼眼尾上挑,此刻因着气劲,眼尾泛着红,像是被人揉碎了胭脂抹上去的,偏偏瞳仁里燃着簇簇火苗,又野又烈,倒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勾人的劲儿。

高束的马尾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几缕碎发被气闷的热气蒸得贴在额角,衬得额头愈发光洁。

鼻梁挺翘,唇瓣因紧抿着而显得色泽饱满,明明是动怒的模样,那眉眼间的精致却半分未减,反倒像朵被狂风骤雨催得红透了的花,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一身红衣裹着紧绷的肩背,衣料勾勒出少年清瘦却挺拔的线条,火烈的红衬得他肌肤胜雪,连发怒时绷紧的下颌线都透着股惊心动魄的美——是那种带着锋芒的漂亮,既让人觉得惊艳,又忍不住被他眼底的怒火烫得心头发颤。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到屏风木框的刹那,身侧一直默不作声的同门忽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压得低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小师弟,稍安勿躁。”

那人抬眼扫了扫屏风外喧闹的人群,目光落在说书人唾沫横飞的身影上,轻轻叹了口气:“你听听外面这些话,东一嘴西一句,没个章法。他们不过是平日里闲得发慌,抓着你和沈师弟这点事当解闷的话本,过了今儿,转头就忘了要议论谁。你若此刻冲出去,气是出了,可唾沫星子淹人,传出去倒成了你霍时容不得半句闲话,反倒落了口实。”

他顿了顿,指腹轻轻摩挲着少年腕间因用力而凸起的青筋,语气又软了几分:“再者说,你真当宗主没派人监视你?方才你拍桌子的动静,说不定已经有人飞鸽传书回山了。真闹大了,回头宗主罚你抄百遍门规是轻的,怕是连沈师弟都要跟着你挨训——你舍得?”

话音刚落,外面恰好传来一阵门框振动的轻响,像是有人推门而入。

那人侧耳听了听,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朝少年偏了偏头:“你听,说曹操曹操到。沈师弟这不是来了么?有他在,还怕这些闲言碎语传得出去?”

说着,他缓缓松开手,指尖朝屏风缝隙处点了点:“与其跟这些人置气,不如想想等会儿怎么跟沈师弟告状——依我看呐,他今儿保准给你把场子找回来。”

“谁、谁说要他来给我找场子了?”霍时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烫到似的往回缩了缩,下巴却扬得更高,声音里带着刻意拔高的尖锐,“他是他,我是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不就一个破婚约么?当年是父亲他老人家一力促成的,我可没点头!而且谁规定订了婚就得捆在一起?我霍时才不稀罕!”

话虽说得硬气,可他脸颊却“腾”地泛起层绯红,从颧骨一直蔓延到耳根,像被晨露浸得透了的水蜜桃,连绒毛都透着股羞恼的粉。

他梗着脖子瞪着眼,试图摆出气势汹汹的模样,可脖颈处那圈悄悄爬上的薄红却藏不住——顺着精致的锁骨往上晕染,连耳尖都红得快要滴血,像被人捏住了软处,偏还要嘴硬撑着。

高束的马尾随着他急促的辩解轻轻晃悠,几缕碎发垂在泛红的脸颊旁,被热气蒸得微微发潮。

他攥着拳头往身侧一甩,力道却没控制好,带得屏风布帘轻轻晃动,露出的眼尾余光不自觉往门口瞟了瞟,那点口是心非的在意,早被那身火红衣料衬得明明白白。

身为霍时的大师兄,褚余只是含笑看着他,指尖捻着茶盏边缘轻轻摩挲,半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两个从小斗到大的小家伙,眼里心里明明都揣着对方,偏生一个嘴硬得像块石头,一个闷得像口井,愣是把场明晃晃的情意藏得严严实实。

褚余在心里摇了摇头,罢了,年轻人的事,总得自己撞了南墙才肯回头。

小时这性子,迟钝点未必是坏事,至少眼下还能落个自在。

只是……他抬眼望向屏风外那道正缓步走近的白色身影,眼底笑意深了几分。

沈玉宁这性子,看着随心所欲逍遥自在,实则比谁都心机叵测。

真要论起开窍快慢,他倒私心盼着沈玉宁能先醒过神来——毕竟,情字里的苦头,还是让那心思重的多担待些,别让他家这娇惯坏了的小师弟受委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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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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