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爆发出热烈的起哄声和掌声。
南淑的身体顿时僵住,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协议里可没有这一条!
江鹤宥显然也顿了一下,但他反应极快,侧过身,巧妙地用身体挡住了大部分视线。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如羽毛般轻轻擦过她的额头。
一个克制、礼貌,又不失亲密的额吻。
充分地满足了起哄的宾客,还维持了他和南淑之间心照不宣的界限。
“别紧张。”他向前倾身,在她耳边低语,鼻息轻洒在她的耳垂,带来一阵微麻的战栗。
他身上的气味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
在外人看来,这是未婚夫妻间亲昵的安抚。
南淑配合地露出羞涩,幸福的微笑。
抬眸与江鹤宥对视一眼,发现他眼中居然也带着一丝浅淡的温柔的暖融笑意。
演技真好。
南淑悬着的心落下,额头上那转瞬即逝的温热触感仍存在着。
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涟漪,但很快又被忽略掉。
“江总确实厉害。”她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南小姐谦虚,彼此。”他低声回应。
仪式结束,舞会环节开始。
乐队奏起舒缓的华尔兹,等待他们的开场舞。
“能有幸邀请你跳支舞吗?”江鹤宥向她伸出手,极其有仪式感地询问。
众目睽睽之下,南淑将手放入他的掌心,点头:“我的荣幸。”
他稍微用力一拉,然后顺势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动作优雅地将她带入舞池中央。
他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熨帖在她腰侧,温度灼人。
南淑的四肢动作微微僵硬。
江鹤宥揽着她在舞池中旋转,他的手掌稳稳地托住她的后背,步伐精准,引领着她每一步。
“南小姐,”音乐声中,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从现在起,我们是一体的了。”
这句话,他说过,她也记得。
但此刻听来,却似乎多了另一层含义。
不再是单纯的宣告,更像是一种……提醒,或者说,一种无形的捆绑。
南淑抬头看他,舞池里璀璨的灯光散落他幽深的眼底,映出细碎的光芒。
“我知道。”她轻声回答。
随后,她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恍惚间,她突然对未来,产生了一丝不确定的预感。
“放轻松,”他提醒,“很多人看着。”
南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跟上他的节奏。
他们是今晚当之无愧的焦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会被其他人无限放大。
音乐缠绵悱恻,灯光暧昧不明。
他与她一同旋转,避开其他舞者,在一个华丽的回旋后,他将她稍稍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南淑的鼻尖几乎贴到他的下颌。
南淑甚至能数清他低垂的眼睫。
“你……”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牢牢固定在怀中。
“别动,”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像是存在某种克制,“镜头对着我们。”
南淑后背僵直,感觉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发和脸颊,带着淡淡的,他独有的木质调香,混合着一点点香槟的酒意,竟有些醉人。
她的心跳悄然地加快,脸颊也不自觉发烫。
江鹤宥的指尖,在她腰侧无意识地轻轻摩挲了一下,那触感像电流,瞬间窜过她的脊椎。
她猛地抬眸,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不再是全然的冷静,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冰面下涌动,炽热而危险。
这一刻,南淑有些目眩,觉得,他看的不是“江太太”。
而是她,南淑。
仅仅是一瞬,他又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仿若刚才暧昧的眼神只是她的错觉。
“高中毕业晚会上,你跳的也是这支曲子。”他忽然开口,陈述着。
南淑愕然:“你怎么知道?”
她记得那次晚会,她作为艺术社社长,确实和搭档跳了开场舞,曲目就是这首《月光》。
江鹤宥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她完成了一个流畅的转身。
他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不知名的远方,像是在回忆。
“你当时穿的是一条蓝色的裙子,裙摆很大,旋转起来像一朵盛开的花。”他顿了顿,补充道,“跳得比现在好。”
南淑彻底怔住了。
她确实有一条蓝色的舞会裙,那是她当年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可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他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甚至连她跳什么曲子,穿什么裙子都记得?
“你那时真的在认真上学吗?”南淑两弯眉皱在一起,疑惑道,“怎么总记得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江鹤宥笑了笑,“选择性记忆,总有一些记得深刻。”
“你……”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音乐却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舞池周围掌声一如既往地热烈。
江鹤宥松开了揽着她腰的手,也放开了握着她的手,姿态从容,好像刚刚交谈的内容确实只是他随意回想起来的。
他向她颔首,然后转向周围的宾客,接受他们的祝福。
南淑站在原地,手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可以说,从订婚宴开始到开场舞,目前为止,一切都很完美得当。
南淑挽着江鹤宥,周旋于宾客之间。
她笑得脸颊发酸,然而,言行举止应对得十分自然。
几位高中同学围了过来,脸上带着促狭和好奇。
“行啊你们俩!江鹤宥,南淑,藏得够深的!高中那会儿可真没看出来!”班长大声调侃道。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就是!那时候你们话都没说过几句吧?老实交代,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暗度陈仓了?”
“江鹤宥你是真的能藏啊!当年多少女生追你,你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原来是早就心有所属,守着级花不放呢!”
“也太不够意思了!瞒得我们好苦!高中那会儿可没看出半点苗头!”
“南淑你也真是,一点风声都不透露!快老实交代,是不是高中就好上了?”
南淑心里一紧,但面上笑得甜蜜,她抬眼看了看身旁的江鹤宥。
语气带着点娇嗔:“你们胡说什么呢!高中那会儿我和鹤宥就是普通同学,忙着刷题都来不及,哪有心思早恋。那时候年纪小,可不懂事。”
江鹤宥放下了酒杯,更靠近她一些,手臂再次搭上她的腰,姿态亲昵且占有欲十足。
他自然地伸手,替南淑将一缕滑落颊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动作轻柔自然,如同做过千百遍。
南淑被他这突然的亲昵举动惊了一下,耳根不知不觉发热。
“以前确实是单纯的同学,”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同学们淡淡一笑,“毕业后我们也各有发展,最近才重新联系上。觉得彼此合适,家里也支持,就定下来了。”
班长狐疑,觑着他们两人:“当真?你们这缘分可以啊!”
“缘分这种事,谁说得准呢?”江鹤宥目光柔和下来,盈着一层微光,话语间是不可言喻的认真,“以前就知道淑淑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现在更觉得,她是唯一合适的人。”
这句话巧妙地避开了“爱”字,却比直接说爱更显得意味深长。
同学们发出暧昧的起哄声。
南淑怔愣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江鹤宥。
同学们哄笑着,又聊了些高中的趣事,气氛融洽。
南淑一边应付,一边却忍不住去想,他这句“合适”,背后究竟有多少是出于利益考量。
又有多少……或许有那么一丝一毫,是出于对她这个人本身?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就目前情况而言,这些有的没的毫无意义,不是吗?
“累了?”江鹤宥打断她的思绪。
他注意到她的晃神。
“有点。”南淑顺势承认。
“去休息室休息一下。”他揽着她的肩,向同学们点头示意,带着她走向休息室的方向。
他的手掌温暖有力,贴在她裸露的肩头,存在感极强。
南淑感觉那块皮肤像被烙铁烫过一样。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南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瞬间垮塌,露出疲惫的状态。
江鹤宥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姿态放松。
“演累了?”江鹤宥松了领带,瞧着她。
南淑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江鹤宥站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沉默地递给她。
“谢谢。”南淑接过。
休息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歇息片刻,南淑抬手揉了揉因为持续微笑而有些僵硬的脸颊,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城市的景色。
她赞叹一句:“江总演技不错,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南小姐也不遑多让啊。”江鹤宥回了一句。
说着,他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没有加冰,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
随后,他就端着酒杯,转过身,倚在酒柜上,定定欣赏着南淑的背影。
南淑从玻璃倒影里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瘪了瘪嘴。
他的视线在她光裸白皙的背上停留了一瞬,那里的蝴蝶骨精致分明,在灯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泽。
他移开目光,又喝了一口酒。
“应付这种场面,比我想象的累。”
南淑转过身,靠在玻璃窗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头脑清醒。
“习惯就好。”江鹤宥说,“以后这样的场合不会少。”
“不过,你今天表现得很好,”他评价道,或许是赞许,“江太太的角色,你适应得很快。”
“江总过奖,拿钱办事,总要显出点专业精神。”
“只是……专业精神?”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压得很低,有着危险的磁性。
江鹤宥眸光微沉,一步步逼近她。
休息室的空间本就不大,他几步就到了南淑跟前。
他靠得太近了,无处不在的江鹤宥的味道把南淑层层包围。
南淑呼吸停滞一瞬。
“不然呢?”她迎上,不肯示弱,“江总难道以为,我会因为一个虚假的仪式和几句编造的故事,就真的对你情根深种了吗?”
江鹤宥静静地看着她,半晌,他轻笑了一声。
抬手,用指背极其轻缓地蹭过她耳垂上那颗冰凉的钻石。
他叫了声她的名字:“南淑……”
尾音像是带了一个小钩子,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那触碰轻柔得如同幻觉,让南淑浑身一颤,她倏地后仰。
江鹤宥眼疾手快,挡在她的后脑勺和玻璃之间,头磕在他的手上,发出一声闷响。
江鹤宥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眼里极快地闪过一抹笑意。
他直起身,退后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南淑借口补妆,躲进了休息室卫生间。
她杵在卫生间镜子前,愣愣地出神。
镜中的自己戴着华丽的饰品,耳朵却是红的,她伸出手,触碰冰凉的镜面。
江鹤宥奇奇怪怪,时不时搅乱她的情绪。
讨厌得很,不能好好合作吗?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周谨的声音传来:“江总,南小姐,切蛋糕的环节快开始了。”
暧昧又怪怪的气氛被打破。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
然后告知南淑,语气恢复公事公办,“该出去了,江太太。”
南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混乱,重新挂上那副笑容面具:“好的,江先生。”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休息室,不多时,再次融入外面的喧嚣。
在众人面前,他们是那对令人艳羡的准新人,默契,恩爱,无懈可击。
只有南淑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改变。
江鹤宥复杂至极,让她看不透一点。
周谨快步走了过来,俯身在江鹤宥耳边低语了几句。
江鹤宥眉头微蹙,点了点头。
他对南淑道:“有点公事需要处理,我很快回来。”
“好。”南淑点点头。
看着他离开的挺拔背影,南淑指尖缓缓地轻抚着无名指上那枚沉重的钻戒。
不远处,江鹤宥正在与人交谈。
他似乎心有所感,恰好回头看向她。
隔着人群,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他远远地,对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宴会终于接近尾声。
送走最后一批宾客,南淑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她站在空旷了许多的宴会厅里,看着工作人员开始收拾残局,一种巨大的空虚感席卷而来。
江鹤宥恭敬地送走了双方父母,回到她身边。
“司机在楼下,送你回去。”他说。
南淑点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沉默。
坐进车里,南淑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江鹤宥在看她,但她没有力气去探究那目光里的含义。
车子启动,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
不知过了多久,南淑感觉到车停了。
她睁开眼,发现并不是自己的住处,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下停车场。
她疑惑地看向他,无声地询问。
江鹤宥解开安全带,理所当然道:“协议里写了,订婚后,你就需要开始适应这里。”
南淑垂眸,无言以对。
是了,协议里好像确实增加了这一条,为了培养“默契”,需要提前同居。
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在她已经身心俱疲的今晚。
江鹤宥已经下车,站在车外等她,身影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显得格外显眼,很有压迫感。
吐出一口浊气,南淑推开车门。
高跟鞋踩在地上,踝关节有些滞涩,她眉头皱了皱。
电梯无声地攀升,数字不断跳动。
南淑站在江鹤宥身侧,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低气压,就在刚刚突然这样。
她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也不说话,她实在懒得猜。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顶层。
双开门缓缓滑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致简约,色调灰白黑,宽敞到近乎空旷的入户空间。
一丝不苟的整洁,空气中还有清冽的雪松香味。
江鹤宥率先走了出去,俯身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全新的、标签还未拆的女士拖鞋,是柔软的浅灰色羊皮材质,款式简单,看起来价格不菲。
江鹤宥低着头,认认真真地拆开包装,整理妥当。
而后,他蹲下身,仔细把拖鞋放在南淑脚边,摆正。
“换上。”江鹤宥没有多言,但有些执拗。
南淑低头看着那双拖鞋,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换上后,尺寸,竟然刚刚好。
江鹤宥心情略好地挑了下眉,站起身,将西装外套随手搭在玄关的衣架上。
“你的行李明天让周谨派人送过来,今天先用事先准备的新的用品吧。”他没有回头,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荡着回音。
她跟着他走进客厅,拖鞋踩在冰冷的灰大理石地板上,无声静谧。
她环顾四周,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的夜景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繁华咫尺,像是整个城市都被踩在脚下。
客厅的装修也是现代简约,黑白灰的主色调,家具线条硬朗,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整洁得像设计师的样板间,缺乏人住的烟火气。
“你的房间在那边,是主卧。”江鹤宥指向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我带你去看看。”
“主卧?”她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脚步顿住。
她能理解,他们是“合作夫妻”,在表面上,会共享主卧。
但是显然不是现在就理解,刚订婚,多少要给她一点适应的时间和过程。
“我住隔壁次卧。”江鹤宥的声音再次响起。
南淑意外地睁大眼睛,她好像误会他了。
应该是看穿了她的疑惑,江鹤宥解释:“协议里写了,‘尊重个人空间’。主卧带独立卫浴和衣帽间,你住着会更方便。”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不喜欢这个房间,可以换。”
他领着她穿过客厅,主卧同样宽敞得惊人,风格与外间一致,冷色调,线条利落。
一张尺寸惊人的床占据房间中心位置,床上铺着深灰色的床品,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不过看起来是柔软的。
江鹤宥扭头,说:“床品是新换的,你可以放心。如果不喜欢这个颜色,明天让人来换掉。”
南淑眨了眨眼:“不用,现在就很好。”
靠窗的位置设有一个小型休息区,另一边是步入式衣帽间和浴室的门。
南淑走进衣帽间,推开一看。
衣帽间里,整齐悬挂着他的西装、衬衫,按颜色深浅排列,一丝不苟。
配饰柜里摆放着领带、手表、袖扣,井然有序,色彩单调,一如他给人的视觉感受。
所有的地方都让出一半,已经有些衣服、包包和饰品填在里面,明显是新的。
“衣帽间家里就一个,我们要共用,”江鹤宥说,“南小姐不介意吧?”
南淑摇头:“当然没问题。”
浴室是干湿分离的设计,盥洗台上,摆着简单的剃须刀和男士护肤品。
另一半的台面上是各种女士护肤品套装,全都没有拆封。
江鹤宥站在门口,“今晚,先将就一下。”
他的考虑堪称周到,完全不是“将就”的层面。
“我很满意,谢谢江总。”
江鹤宥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我有个跨国视频会议,大概一小时。你可以先整理休息。”
说完,便转身离开,径直走向了书房,关上了门。
偌大的主卧里只剩下南淑一人。
南淑松懈了些,转头认真开始打量这个陌生的房间。
明明是冷色调的设计,因为衣帽间和浴室里新填的那些彩色的女士衣服,靓丽的珠宝首饰,和各式的女士护肤品,而打乱了颜色一致。
色彩逐渐侵染着这片灰白的世界,像在一张素净的宣纸上泼洒下浓墨重彩。
看着那些,她心里升起一丝丝幼稚的占领快感。
她感到有些口渴,走出卧室去厨房找水喝。
开放式厨房一尘不染,厨具闪闪发光,看起来是从未使用过。
她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瓶矿泉水和解酒药。
她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了几口,蕴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清醒。
回到客厅,她无所事事地坐在真皮沙发上,能隐约听到书房里传来江鹤宥开会的声音,低沉,平稳,熟练。
她拿出手机,翻看着今天订婚宴上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笑靥如花,依偎在高大英俊的江鹤宥身边,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对璧人。
江鹤宥:[深情眼][温柔][体贴]
南淑:演技了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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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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