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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除夕

皇宫的爆竹声传出了宫外,大年三十的这一天街面上响彻着噼里啪啦的炮仗声,贩卖年糕年画的小贩走街串巷叫卖着,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王府也不例外,屋檐和树梢都挂上了红灯笼,每个人脸上都扬着笑,原来是少傅给他们赏了钱,下半日许他们回家吃个年夜饭。

傅清择也起了个大早,独自一人去东巷的墙头,折下几支新鲜洁白的玉兰。

他跑得飞快,清心阁竹青已经不在,他喘着粗气推开那扇许久没摸的门,往里走几步,才看到秋宴一袭月白色银丝暗花鹤纹锦袍,正在书案上提笔写字。

秋宴写的专注,傅清择进来也没看他一眼。

傅清择就这么看着,慢慢红了眼眶,鼻子酸酸的,半晌什么话也没说。

末了,他才说道:“今年的白玉兰开的极好……”

秋宴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一看才发现,这孩子哭了,看起来可怜极了。

想来想去他还是心软了,他才十一岁,他懂什么。

于是秋宴放下手中的笔,走到他面前,温热的指腹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怎么哭了?”

他接过手上的白玉兰,“这花倒是淡雅清香。”

“怎么还傻傻站着?”

傅清择一脸委屈,“少傅我错了……别不理我,你别生气了……”

那白玉兰花倒是与汝窑玉壶春瓶极配,素雅的玉兰香气森森,秋宴心里很是喜欢。

“哭什么?今天还要参加宫宴,别把眼睛哭肿了。”

秋宴接着写信,年底了这是写给同窗好友的贺年信,傅清择看见了,在一旁替他研磨,一边研磨一边偷偷看秋宴的脸色。

他小心翼翼问道:“少傅不随我一同进宫吗?”

秋宴写完,待墨水干了再折好装进信封,“今年宫宴只邀请了后宫嫔妃,皇子皇孙和各大亲王。”

“你虽是第一次去,但有什么不懂的元香姑姑都会教你,不用太担心。”

“那你呢?”

“秋府有家宴,秋氏一族都会出席。虽说君心难测,但你身上和他们流着一样的血,他们是你的家人,你应该同他们一起过年。”

傅清择小声嘟囔:“才不是,我就想跟少傅一起,才不要他们。”

“你说什么?”

他低下头,“我说我知道了。”

心里那点小别扭在看到秋宴手上戴着那只玉戒后,全部烟消云散,他想着,少傅心里还是有他的,嘴角不自觉翘起来。

想到苏朗在前几天在他面前嘲讽他,“瞧瞧,瞧瞧,这可是少傅亲手为我提的字!是谁这么多天连少傅的面都见不着,真是好笑!”

说着像个开屏的孔雀,拿着那张字走来走去,在傅清择面前炫耀起来。

坏心眼的傅清择趁秋宴在摆弄那些字画,悄悄在笔架上找到苏朗送的那只宣州兔毫,偷偷藏了起来。

本想直接折断,又怕发出声音被秋宴发现,就顺手藏进袖子里。

没过多久,元香推门而入,“殿下,准备进宫了。”

秋宴对他说道:“去吧,晚了可不好。”

傅清择才随元香离开,府里人已经走了大半,剩下的几乎是没有家可回的,与傅清择随行的除了元香还有阿治和燕烟,阿治从小流浪,从前在大户人家做事,后来被赶了出来才来到了王府,如今过年也是无处可去。

秋宴简单的交代一下,就带着竹青和柳儿回了秋府。

秋阙已经到了,从前冷漠的亲戚如今上赶着巴结他,一个个谄媚,话里话外不是夸赞就是拉拢,路武立在秋府门口的石狮子旁,见秋宴从马车上下来,朝他走去。

“秋少傅,将军请你过去。”

路武倒是不像第一次见面那般,看得出收敛了很多,说话不夹杂任何情感。

“那麻烦您带路了。”

路武领着秋宴走到秋阙旁边,众人见路武脸上狰狞的刀疤和凶残的脸纷纷不敢上前,连忙走开了一大半。

本来秋府的家宴一般只有本家能参加,今年实属例外,两位杰出的小辈让秋氏门楣生辉,因此这次参加的除了本家还有一年只见个两三次的分家。

秋阙难得面对那些狗腿一样自称长辈的人没有丝毫不耐烦,像带着面具般扮演秋家出息的长孙。

他在等秋宴,今天这场戏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演,怎么少得了另一个主角。

“多日不见,堂弟还是一如既往的玉树临风。”

“堂兄谬赞。”

“两位侄儿如今可是风光无限啊!”,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声音很是嘹亮。

来者是秋道源,是秋老爷在外的私生子,老夫人走后才被认了回来,原本是上不了族谱的,后来秋道源在外经商,做香料行业闯出些名堂,秋老爷这才破例将他的名字写进了族谱。

秋阙和秋宴同时起身,“见过六叔。”

秋道源长得倒是慈眉善目,面容和善,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身强体健,看不出半点老态。

他从容道:“贤侄有礼了,改日给二位侄儿送上些西域的香料。”

秋宴道:“那便多谢六叔了。”

秋阙道:“六叔才是风光无限,这生意都做到外域了。”

他爽朗的笑道:“哈哈哈,贤侄倒是个会说话的,没有侄儿在外征战,收复领土,我这生意哪有地可做啊!”

“不过是做些生意,哪里比得上贤侄在沙场上厮杀。”

话里话外的奉承任谁都听得出来。

“不像我那逆子,整日骄奢淫逸,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秋道源膝下有三子,唯独最小的儿子秋云山,十来岁的年纪占着他爹有钱欺凌弱小,是徐州有名的小霸王。最令他头疼的还是前些日子,逆子说是强抢民女,差点毁了人家的清白,现在逆子还被他软禁在家。

“六叔倒是有件事想麻烦贤侄。”

秋阙一听就知道了大概,心里骂他个老东西准没好事,表面依旧说着:“六叔但说无妨。”

秋道源这才开门见山:“我想把那不成器的逆子送去你那军营中锻炼一番,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这军营的日子很是艰苦,若是上了战场,人人都自身难保,更别说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自从秋阙凯旋归来,成为了秋将军,不少的人都上赶着巴结,想着让自己儿子也谋个一官半职,最好还能当个副官副将,但毕竟是战场,一说到会没命,各个都缩回脑袋。

“这也不能怪贤侄,那战场上刀剑无眼,只有小儿学到真本事方能保身。”

秋阙听到这已经明了,这也是个狠人,竟然都这么说了,他还有什么道理不接。

“六叔这么说我也只好破例收下了,五月征兵时将他送来即可。”

“有劳贤侄了……”

秋道源听到五月一时有些迟疑,但如今求人办事也不好多说。

一大家子在场,怎么可能只是吃个年夜饭那么简单,虚假的客套,各种讨好才是它的本色。只是秋宴如今还只跟在籍籍无名的七皇子身边,没有实权,如今众人更偏向秋阙,这也让秋宴喘了口气,他一向不想应付这些人情世故。

反倒是秋阙,从前惹他不顺他能殴打长辈,一身戾气,如今倒是全都收起来了,应付起来游刃有余,丝毫不见从前那个混账小子的身影。

吃了年夜饭,人已经走了大半,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秋宴悄悄离开了。

虽然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他穿过来时,原主大概五岁,溺水而亡,救起来的就不是原来的人。

他在秋府生活了十几年,秋府对他而言却没有多少美好的回忆,甚至让他觉得压抑。还不如王府的清心阁让他感到舒适和放松。

府里零星几个人在外守着,清心阁的水仙花开的正艳,像精灵一样点缀在小径,微风拂过,花儿轻轻晃动,这时墙外头燃起了烟花,烟花将夜空点缀的美轮美奂,满城尽开刺桐花。

他摩挲着手里的玉戒,直觉告诉他今晚的宫宴也没那么简单。但是傅清择是男主,他总要独自去面对他们。

秋宴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怀里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体冰冷,他便搂紧了些,慢慢的,身体才暖了起来。

第二日醒来,秋宴就看见怀里的傅清择,他还无意识的往他怀里蹭,像个猫儿般撒娇。傅清择虽然还没完全长开,但此时已经可以看见眉眼间的英气,他身上有一半异域血统,有着天然卷曲的漂亮黑发。

秋宴想起身,可是腰被傅清择环住,根本脱不开。

他伸手拍了拍傅清择的脸,秋宴看见傅清择长长卷曲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

他以为傅清择会放开手,但是他没有,傅清择小声抽泣起来,见他这般委屈,秋宴也不忍心将他赶下去,“你昨夜何时回来的?”

“五更天。”

“可是宫宴上出了什么事?”

傅清择不说话,继续哭,泪水浸湿了秋宴的衣服。

等傅清择的哭声渐渐消了下去,秋宴才说道:“起来吧,时辰不早了。”

他才哼哼唧唧的从床上下来。

秋宴问他,他什么也不肯说,问了元香,元香也说不知道,在宫宴上傅清择也没表现出半点不对劲。

竹青说道:“殿下该不会就是为了博少傅的同情装的吧?”

他回道:“他不会的。”

“那派人去打探一番?”

“他们不会蠢到让我们都能查到的。”

院子里响起脚步声,傅清择又去折了白玉兰,门吱呀一声开了,少年笑得明媚,眸中似波光粼粼的春水,又似盛满星星的琉璃盏。

“少傅,这花儿可香了,你闻闻……”

半点不见之前的悲伤。

而此时徐州秋府,秋道源刚回到府中,家里一片哭天喊地。

夫人更是哭的不能自己,“老爷啊!你就真的这般狠心啊!”

“云山可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他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忍心……”

大公子、二公子也急着给他求情:“爹爹,云山出生就没吃过苦,你怎么可以把他送去那种苦地方。”

“是啊,上了战场刀剑不长眼,要是云山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秋道源一拂袖,厉声道:“哭什么哭!他这个样子就是被你们给惯的!要是日后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我们几个商贾哪里兜得住!”

“你真以为京城秋家能帮得上我们?别做梦了,如今他们自身难保,出了事第一个撇干净!”

“这逆子我一天不在,他就一天给我惹祸!真是无法无天,不成体统!”

“怕就怕哪个不留神,我这些年攒下的家业都要给他败光!”

夫人抽抽嗒嗒说道:“那你……也不能要了他的命啊!我可怜的儿啊!”

秋道源伸手揽住她的肩,安慰似的说道:“我都安排好了,秋阙念及叔侄情分,会保证他的安全。”

“不用说了,我心已决,要是再有人为他求情,我就和他断绝关系!”

“待五月一到,就把那逆子送到京城秋将军府邸,他自会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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