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冷了，亲爱的，我们快起来，不然你会生病的。”时念轻轻摇了摇沐秋，打断了沐秋的回忆。
等到时念帮沐秋系好上衣的扣子时，沐秋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纠正时念话语里的错误，其实他早就是个病人了。但是想起时念今天哭了好久，他还是选择把这句话吞下去。
以一己之力收拾好两个人后，时念带着沐秋上床。沐秋乖乖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却注意到时念没有像往常一样拿着诗集。
沐秋微微歪了歪头，疑惑地看向上半身倚靠在床头的时念。
这是自从时念发现沐秋的心理疾病之后产生的习惯。每天晚上，只要沐秋躺在床上还很精神的话，时念就会拿着一本诗集，给沐秋念诗。那是一本情诗集，时念到处找诗，又在搜罗到的诗里挑选了自己满意的情诗，最后装订成一本书。
时念没有理会沐秋的疑惑，他只是微微笑着，说：“亲爱的，我想明白了。”
还没等沐秋发问，他就自己答出了谜底：“如果你想走，那你就带我一起走。”
沐秋整个人都被这句话给击懵了。
“你……你说什么……你说的‘走’是什么意思？”
“就是死的意思啊，你如果想死，我同意了，”时念仍然笑着，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是死亡，“我只有一个条件，带我一起，你先把我杀了，然后你就可以自杀了。”
沐秋不躺了，他也坐起来，呆愣地看着时念，他甚至在怀疑时念说的是中文吗？
“噗嗤。”
时念看到爱人呆愣的样子，开心地笑出来，爱抚着爱人柔软的头发。但很快，他就忍不住拥抱爱人，声音愉悦：“别露出这么可爱的神情亲爱的，我已经很爱你了。”
沐秋抓住时念的手臂，两人的距离稍稍拉开。沐秋惶恐地看着时念：“时念，你别这样……我害怕……”
“亲爱的，你连死都不怕，这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时念不以为意，“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啊。”
“你这个疯子！你别这样好不好……时念，你不能这样……”沐秋终于知道时念现在算是被自己给折磨疯了，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味摇头。
“亲爱的，亲爱的，沐秋，看着我，看着我。”
时念捧着沐秋的脸，沐秋的眼睛闪着泪光，时念以最轻柔的力度吻向爱人漂亮的眼睛，停顿了两三秒才离开。
“亲爱的，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不能剥夺我爱你的权利，你也不能禁止我想爱你、想照顾你的想法。”
他把爱人拉进怀里，这对伴侣的距离再次缩进。
“所以，我想和你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的想法，你也不能这么自私地阻止我。亲爱的，我只想爱你，只能爱你，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爱别人了。我把这一生的爱都投入到你身上，你就连让你亲手杀我的这个愿望都不能帮我实现吗？亲爱的，你对我太残忍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照顾好你，我想让你开心。既然这些实现不了，我退而求其次想你带我一起死，为什么不能拥有这个愿望？”
沐秋把下巴搁在时念的肩膀上，闭了闭眼。过了十多秒，沐秋说：“我们做吧。”
时念愣了一下，拒绝说：“不行，你现在的身体……”
“没有不行，我现在就想做。”话音刚落，沐秋就先一步封住时念的唇，与此同时解开时念上衣的扣子。
……
一段时间没有和爱人进行情事，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时念的状态比之前进行情事的时候还疯狂，有一瞬间沐秋都以为自己已经死在床上了。但是时念明显还惦念着爱人的身体，好几次问沐秋要不要结束。沐秋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回应着时念的担心。
后期的时候，沐秋已经开始昏昏沉沉了，别的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时念不停喘息着说的一句话。
“我爱你，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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