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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五台山下邂逅

闷热的空气填满了售票大厅的每一处空隙,嘈杂的说话声像来势汹汹的潮水淹没了每一处。拥挤的人群占满了大厅,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一览无遗的长队,时不时冒出几个人妄想暗度陈仓地挤进队伍,带着耳机听英语书刊的江凌雪不禁皱了皱眉,那双本就有疏离感的丹凤眼更如锐利。

目光一转,一个弓着腰,目光躲躲闪闪的老太太进入她的视野,眼见前面有了个空隙,便趁其不备,出其不意地插进了队伍里。

“这位大娘,插什么队呢?”白暂修长的手指摘掉了一侧耳机,像抓住了老鼠尾巴般紧随其后。

“哎呀,我们这都一大把年纪了,就想来爬个山,这售票大厅这么热,这么多人,我这老骨头可怎么遭得住啊。”老太太一手扶着药,一手用袖子擦拭额头。

江凌雪转了转头,耳垂上的定制雪花耳坠随她而动,犀利的目光扫视了她一下“您擦什么,汗吗?”,她抬了抬锋利的下颚线,“不过可能是我眼神儿不太好,我可没看见您有汗。”

老太太目光顿时变得凶狠一点,撇了撇嘴,“你前面的小丫头都没意见,你这后面的人凑什么热闹啊?”

“大娘,请您到后面去排队。”

这声音带着一股冷清感,短短几个字却铿锵有力。像是一把利刃划破了玻璃纸,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老太太自知再这么耗下去是自讨没趣,口里哼了几声,极不情愿地挪动步子,还不让回头盯了一眼江凌雪和前面的女生。

穿着高跟鞋的左脚往前移动了一步,让身体的重心向右侧倾斜,江凌雪居高临下地瞥了老太太,自带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江凌雪仔细看了看前面女孩的背影,穿着一双平底的运动鞋,修长的腿被浅蓝色的高腰牛仔裤包裹,腰肢纤细,脖子细长白暂,挺拔的颈部形成了一个鲜明的“T”形结构,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明显的锁骨。白色的塑料抓夹将头发盘了起来,碎发凌乱却不失美感地挂在耳后,肩上背着一个简约的帆布包,耳带式口罩的头带被挂在耳后,自带着文艺的气息。

“不见庐山真面目”的**让她变得有些焦躁,她的那双深色高跟鞋忍不住逼近了那双白色平底鞋,不久后,她让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漫长的排队时间消磨着耐心,耳机被清晰可见的掌纹包裹,食指不经意地转动着耳机。但前面女孩的声音却勾起了她的兴趣,总觉得似曾相似,但又不那么清晰,像被蒙上了一层水雾,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江凌雪的脑海里不断将那个声音和记忆里的对比,有些重合,又有些不合,到最后自己也束手无策。

前面汹涌的人群消散了一些,江凌雪紧跟着前面的女孩往前走着。

终于熬到了拿身份证扫脸入山的地方,江凌雪游离的目光一下聚焦在了前处。她一向不喜欢带着点窥视感地偷看别人,况且她也直到还是别人偷窥自己要多些,但这次却是例外。

口罩被摘下,一阵热风穿堂而过,将女孩耳边零碎的头发轻轻扬起,太阳穴处露出了点淡淡的青色。

像素不高的屏幕上,出现一张极为清秀的鹅蛋脸,柔和的线条,饱满的曲线让它极具温柔像一枚温润的鹅卵石。那双桃花眼清澈见底,一尘不染像平静的湖水,象牙白的皮肤白里透红,但仔细一看,左侧太阳穴处的皮肤似乎有点违和感,像是白里混入了些青色的颜料,夹带着点暗色调。

江凌雪颤抖了一下,眼神自然地瞟到了机器上,身份证上的黑字非常清晰——池渟。

涂着橘调色系口红的嘴角忽然上扬了一些,眼角也藏了些笑意。

“洞壑渟峰里,神仙杳霭间”,这个名字真的很贴切她,江凌雪在心里暗暗地想着,随手将环绕在棱角分明锁骨处的耳机线缠绕在了一起放在了快从肩上滑落的包里,骨节分明的食指将胸前微卷的秀发撩到了耳后并重新将包包放在了肩上。

高跟鞋发出的“嗒嗒”声频率明显加快了不少,汗水从她线条利落的脸上滑落,还来不及擦掉。

江凌雪紧紧跟上了池渟,用细长的食指勾出了外套里的小镜子。看到镜子里带着精致妆容的自己,阳光照射下显得分外完美,眼皮上部的闪粉依旧闪闪亮亮的,江凌雪高傲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一丝笑意。

她对着镜子伸出左手的大拇指,对准左眼下的一处微微用力地抹去,一颗不大不小的泪痣显露了出来,随后右手盒盖了镜子重新放到了口袋里。

穿着平底鞋的池渟走的不算快,但对于江凌雪来说,不免是种折磨。按照原本的计划,她只是想来上山途中的寺庙里逛一逛,了解一下相关的佛教文化,方便翻译刚收来的一篇有关于佛教的散文。

不过旅程总是千变万化的,如今她不得不跟上池渟的节奏,高跟鞋才在石梯上发出的声响似乎实在有些格格不入,脚后跟隐隐阵痛,白色的内底渗了些醒目的血红。

空气的闷热,本就是在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做着伏笔,一切有迹可循。

山间天气千变万化,前脚还是晴空万里,后脚就已经“乌云压城城欲摧”了。一阵凉风穿袖而过,将乌云聚拢,黑压压的一团一团的,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山间被染上了灰蒙。

不妙了,忘记带雨伞了。

江凌雪的发丝已经挂上了雨珠,像一颗颗小米珠点缀在发间,增加了不少柔美。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否则,迟早要淋得狼狈不堪。

高跟鞋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外裤,江凌雪牵泥带水地以最快的速度向山间的亭子走去。只差一步之遥时,江凌雪脚底一滑,中心飞速向下移去。

比淋得狼狈不堪更狼狈不堪的事要发生了,但也无力回天。

毫无抵抗力的江凌雪只好自认倒霉,准备迎接这个狼狈不堪的结局了。

一双带着小表盘手表,白玉般温润的手拉着了她带着全绿翡翠手镯的手腕,有些冰凉,但十分有力。那双埋没在刘海后的眼睛正与她对视,半张藏在白色口罩下的脸在山间朦胧的雾气下显得愈发神秘。

“爬山,就不要穿高跟鞋了吧。”那种似曾相识的声音又环绕到了耳畔,但不再是那么冷淡淡的,多了些温度。

等到江凌雪站稳后,纤细的手指自然地绕上了她的食指和中指,她的手指轻轻依靠着,中指那块微微有些凸起,相比是笔茧。借着这点力气上了最后的几节台阶,江凌雪步入了亭中。

此刻,江凌雪才算是真正一睹了“庐山真面目”。池渟穿着低领的白色短褂,短褂上别着一枚颇为精致的梅花胸针,上面的花瓣栩栩如生,花骨朵含苞待放,分外冷艳。

艳丽的红色成了池渟身上为数不多的暖色调,衬着她也光彩动人。

和记忆里的那双眼睛完全重合上了,江凌雪想得有些出神,全然忘记了和对方牵在一起的手指。

片刻过后,江凌雪才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指,眼角下的雨水和泪痣几乎重叠在了一起,像是流下的泪水。

“刚才多谢了,请问怎么称呼?”

明知道对名字,却还想对方再为自己说一次的负罪感涌上了心头。

“你好,我叫池渟。”风一吹,青色的胎记又悄悄地露出了一角,“ ‘洞壑渟峰里,神仙杳霭间’的渟”

江凌雪心里的猜想再次得到了验证,她认定了,眼前的人就是自己一直想找的那个女孩。“江凌雪”,她伸出了右手,放在了池渟的身前,“相必字就不用我多赘述了。幸会。”

“幸会。”池渟伸手接住了那双纤纤玉手,口罩下两侧微微向下凹陷了一点,“你的名字让我想到了一句诗,‘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她笑起来肯定有很好看的酒窝,江凌雪在心里偷偷地想着,又将那双手握紧了些,但又恰到好处。松开后,江凌雪看着手上的雨水浸透了掌纹,就像雪花融化在了掌心那样晶莹剔透。

“这首诗应该还有下一句吧,”江凌雪望着亭子外的雾气茫茫,“‘白头若是雪,世间何来苦心人’。”

“五台山恰好是求姻缘之处,想必你也是来求姻缘的吧。”

“不是特地来的,只是恰好路过,顺路看看罢了。”

听到池渟这么一说,江凌雪心里那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好像落地了,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奇怪的期盼,甚至有点邪恶。

“你没带伞吗?”池渟另一只手腕上挂着雨伞,“要一起吗?”

一向游刃有余的江凌雪却头一次出现了踌躇,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

雨下的小了些,山间的雾气却是愈发雾霭重重,从山脚弥散的雾气覆盖了山腰、山间,湿润的空气将所有事物包裹着。

池渟走在江凌雪的左侧,速度比之前慢多了,雨声变得愈来愈清晰,打在伞面上,落在石阶上,打湿了池渟白色的短褂。池渟轻微地颤抖的薄肩,被江凌雪尽收眼底,左手把背着的包拿在了手中,肩膀微微一沉,外套如流水般从肩上滑落,自然地搭在了右手的臂弯里。江凌雪把外套搭在了池渟的肩上,处于恰如其分的位置,池渟似乎感受到了肩上多出的重量,转过头,“你不冷吗?我天生体寒,不太要紧的。”

“我里面穿的啥长袖,我不冷,还是给你吧。”江凌雪耸了耸肩膀,手指悄悄地攀上了伞柄,“我来撑一会儿吧。”

池渟把手放了下来,余光里伞成了那双筋骨清晰可见的手的配饰,起起伏伏的筋骨仿佛连绵的群山,漂亮又不失力量,让人安心沉稳。

两人一直走到了山顶,又一起下了山,最终在缆车那里分别。

“脚后跟都磨出血了,还是不要逞强为好。”雨渐渐停了,池渟收了伞,放在帆布包里,“我建议你还是坐缆车下去比较好,少遭点罪呢。就此别过了,有缘再见。”

江凌雪不忍就这么一别而过,正当她打算开口询问对方联系方式时,池渟的身影已经被人群吞噬。

“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江凌雪转过身,走向了乘坐缆车的小道,不由自主地想到这句诗。

我们已经再见了,池渟,虽然我现在才知道你的名字。

可惜你没认出我,期盼你认出我确实有点为难你了,池渟。

我们自会再见的。

江凌雪从包里翻出了耳机,食指和中指夹着耳机,塞到了耳朵里,继续听着熟悉的英语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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