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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酒店再遇(一)

江凌雪从山脚打车到酒店门口时,天色已经晚了。街边的路灯已经尽数点起,街头上已然看不到几个人影了。

江凌雪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走进了酒店,身上的雨水还未完全干,湿衣下的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也还未干涸。

应该跟她说吗?

但又感觉没有必要,只不过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对她来说只是过路随手播散的善意罢了。

也许这样的事,发生了几千次,几万次,我只不过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里的一,又何必让她想起千分之一,万分之一里的一呢。

她看到了泪痣,也没想起什么吧。大概是太不起眼了,没什么特别的。

江凌雪,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酒店中央有一个喷泉,里面的水自称是五台山上留下来的纯天然无污染的泉水。江凌雪挺了挺腰,路过喷泉时仅仅用余光瞥了一眼号称酒店镇店之宝的喷泉。

没有她的眼睛清澈,那双像高山上海子的眼眸,让江凌雪久久不能忘怀。

到房间里洗了个澡后,江凌雪本想着到下楼吃个简餐,但转角处的一排书架吸引了她的注意。作为一位编辑外加翻译,书对她的吸引力是无可否定的,这或许是职业病的一种体现。

要是有英文作品那最好了,正好打发一下晚上的时间,江凌雪边想边向书架走去。

刚洗完澡的江凌雪身着柔软的睡衣,脸上的胭脂水粉被洗去,耳垂戴着的雪花耳坠也被摘下,淡淡的黑眼圈略显劳累,全身上下便只留下了那只绿翡翠手镯。肌肤胜雪,透着一股独特的清冷光泽,颈间夹杂着股淡淡的香气,和她名字中的“雪”格外相称。

冷峻的丹凤眼开始不留情面地筛选书架上的书籍,好不容易锁定到了一本书身上,骨节突出却并不突兀的食指搭到了书脊上,轻轻把那个本书抽了出来。

过轻的重量出卖了那本书,食指往前一推,它又回到了队伍里。

放几本书壳子勾引人,真是不算厚道。江凌雪嘴唇微微向内吸了点,抿成一条比平时更薄的线,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开始寻找下一本书。

手指捏住了书脊,刚想抽出来时,一股莫名的阻力袭来。手指再往前伸一点,就要与对侧那人的手碰到了一起。

原本笔直的书被转了一个很小的角度,书与书之间的微小空隙,橘黄的灯光透了过来,照到了江凌雪的手指上。

微微晃动的长发,一抹熟悉的红色出现,江凌雪向书架处又移动了一点,直至那朵栩栩如生的梅花胸针完整出现在眼前。

“池渟,”秘而不宣的名字被脱口而出,江凌雪有些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缘再见了。”

书另一端的拉力明显变小,书轻易地被抽了出来。

“看来不能说是好久不见了。”抽走书后留下的一片小小空白里,口罩下是饱满柔软的嘴唇,笑时微微露齿。

可能是在处于较为昏暗的灯光下,江凌雪觉得那柔和线条的唇部略显苍白。散下的头发刚刚触及胸部,两缕恰到好处的刘海沿着脸颊两侧柔软地垂下,青色胎记被半遮半掩着。

五官的轮廓在光影的勾勒下,棱是棱,角是角,利利落落,干干净净。透亮的双眼仿佛刚被雨水洗过,眸色温润动人,太阳穴处若隐若现的青色,像是水底随水而漂的水草。

那张脸就像一幅水墨画,引人入胜。

池渟穿过书架,走到了江凌雪的面前。

本就小巧的骨架被宽松的睡衣包裹着,消瘦的身形被完全地展现出来。江凌雪手里拿着那本书,但早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竟然这么有缘,不妨多认识一些吧。”

“我是晤雪出版社的一名编辑还承担一部分翻译工作。”江凌雪灵活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看你右手中指上有如此明显的笔茧,相必是位青年作家吧。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怎么样?”

“不敢当,大部分都只是自己写着玩的罢了,算不上是什么作品。”池渟掏出手机,扫了对方的明信片,“我不过略懂一二,能被晤雪出版社的编辑赏识,实则有幸。”

“看样子,你大概是学生吧?”

“我是东湖大学大二的学生,”池渟走向了酒店的酒水台,“这不是正值暑假才有机会出来透透气嘛。”

“东湖大学,你们学校的文学社称得上是人才辈出”,江凌雪坐到了池渟的旁边。

“来杯梅酒,”江凌雪随意地看了眼饮品单,动作行云流水,“记得兑点苏打水。”

相比之下,池渟拘谨得多,翻看了几页饮品单后,最后只要了杯白水。

“你应该是文学社的成员吧,”江凌雪轻车熟路地端起来了酒杯,喝了一口,“你们过稿率挺高的,说不定,你的稿子我还审过呢。”

“我也不完完全全是学习社会员吧,我在里面就是个打杂的,”池渟双手端着玻璃杯喝着白水,“不过,你看起来也很年轻,看来算是年少有为了。”

江凌雪轻轻晃动了手中的高脚杯,决定还是先不要把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

“那倒也没有,我现在是大四学生,巧好出版社招人把我招进去了,也不能算是年少有为。”

“晤雪出版社已经算是很有名气的出版社了,想进入的人大有人在。据说主编对稿件要求十分挑剔呢,退稿率高得很。”池渟微微地笑了笑,脸颊处的酒窝灵动俏皮。

不过池渟没想到的是,眼前萍水相逢的人,就是她口中的那位挑剔毒嘴的主编。

酒水台上的人逐渐稀少起来,一些花花公子趁着夜色集聚到了包厢里,推着酒水车推销酒水的小姐纷至沓来进入了少爷们的包厢,寻欢作乐的声音绵绵不断。

江凌雪拉着池渟往出口处走,却没想到迎面撞上了身穿黑色西装,打着红色领带的一个男人。江凌雪定睛一看,金丝框眼睛下是一张熟悉的脸,眼神里透露出些许意外,转而又变成了调侃。

“哟,这不是晖雪出版社的…”男生磁性的声音传了出来,江凌雪的眼神顿时变得锋利了些,没等他说完,就抓着池渟的手腕快步走去。

池渟原本像玻璃一般冰冰凉凉的手渐渐有了些温度,心里不由得产生点疑惑,但直觉告诉她,这个萍水相逢的人是个靠谱的。

两人一去走到了电梯里,里面的光线稍微亮了些。

池渟收回了手的同时,目光落在江凌雪的脸上。那张脸极具辨认性,大多数没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就像寒冷的冰,给人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但只要她微微笑那么一下,那块千年寒冰便在烈日下消融了,给人种亲切平和感。

左眼下有一颗黑色的泪痣,冥冥之中,总让池渟沉入记忆的海洋里寻找着些什么。

有些眼熟,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江凌雪的房间在低层,她先走出了电梯门,回头看着电梯里的池渟。

“池渟,你的胎记很好看,像水里蜉蝣的水藻。”

江凌雪看见池渟的左手伸到了太阳穴处,把刘海往后撩了撩,完整的青色映入江凌雪的眼帘。

“你是为数不多这么说的人,谢谢。”

在快要电梯门完全关闭的瞬间,两人的眼睛还在对视着。

酒店的每一层呈环形,走廊上每走一步都会有暖黄灯光从头顶撒下。

看来她对我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不过,我记得,就够了。江凌雪苦笑着,回到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通过了池渟的好友申请。

池渟的头像是一个坐在湖边女孩的背影,颇具美感与梦幻,这也很贴合江凌雪心里对她的预期。

正当她打算点开池渟的主页看看时,手机震动了起来。江凌雪点开了手机小栏上显示的“来电提醒”,深吸了几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都不接,不是说只是去山上看看吗?那应该很快就下山了,本想着你今天就能回来的。还有不少工作需要你帮忙呢。”

电话那头,低沉的声音却说着碎叨叨的话。

“我开了免打扰估计是没听见。我晚几天再回来,工作我不会落下的。”江凌雪不带有任何情感色彩地回应。

“总之,今早回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像是种命令,像众如千钧黄钟压在江凌雪的身上。

带着遇强则强的倔强,“抽刀断水水更流”,江凌雪寸步不让,“您应该比我更明白。永远活在过去,是走不到头的。”

没有丝毫犹豫,江凌雪挂断了电话。

手指将界面重新调回池渟的主页时,紧绷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来。

动态设置了仅三年内可见。现在唯一还能看见的只有一条两年前池渟刚入大学时的动态。

“考得不算好,但也过得去。”

附加一张照片,照片里的池渟带着白色的鸭舌帽,帽沿几乎遮挡了她的眼睛,那么一双漂亮的眼眸隐没在了黑暗之中。那时的池渟还没有现在这么消瘦,泡泡袖甚至还显得有些壮,头发比现在短的多,才刚刚齐肩。

站在池渟身旁的大概就是她的父亲和母亲了。她的父亲瘦高瘦高,穿了黑色的中山装,一手放在了池渟的肩膀上。母亲则是穿了素雅的旗袍,旗袍虽素但却完美勾勒出了她母亲完美的身材。她的母亲的手似乎是轻轻在了池渟搭的手上。

江凌雪放大了照片身后的背景,隐隐约约看见“管理学院”几个字。

这怎么可能?当得知池渟是东湖大学大二学生时,她便笃定她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江凌雪心里的困惑像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那张照片,看似喜庆,却总渗出股让人难以言状的悲伤、疏离、破碎,各种复杂的情绪像错乱的线条在照片里缠绕到了一起。

江凌雪越看那张照片越觉得像是陷入了泥潭里,有种东西在拉扯着她,拼命往下拽着。

刚关上了免打扰模式,手机的叮叮声就不曾间断。江凌雪无奈地笑了笑,今天又是个不眠之夜了,她心里默念着。

打开邮箱,来稿已经超过几百篇了。

脚踝的疼痛越发清晰,江凌雪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虽近在咫尺却不想拿。

床头柜上皮筋眨眼功夫就已经到了她手腕上,她随意地把头发盘了起来。细长的腿勾住了放有包包的椅子,江凌雪掏出包里的眼镜盒,取出了眼镜带上。

无边框的眼镜,是她办公时最好的饰品。

窗外的万家灯火一点点熄灭,看了几十篇来稿的江凌雪取下了眼睛,用食指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处。

一条特别关心的消息弹了出来。

“你脚踝受伤了,我这有碘酒和棉签,你要吗?我在1220。”

像一盏灯点亮了江凌雪的心房,迫不及待的暖意蔓延到了她身体的每一处。

母亲走过,再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江凌雪点开了对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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