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砖头……居然是人的部件?!手臂?肋骨?不,不会是……心脏吧?!”
我差点干呕,全身冒冷汗,脑袋嗡得要炸——我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太恶心了!
咚!咚!
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随即,两道人影快步走进来。
他们同样披着深色斗篷,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沙沙——”的布料摩擦声在空旷的殿堂里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齐刷刷盯向他们。
气氛,瞬间凝固。
“不会吧……难不成又抬来两块?!我快不行了一一”
那两人径直走到红帘前,双双跪下,额头紧贴地面。
其中一人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大人!求您……救救我的丈夫!”
殿内立刻死寂。
连空气都像被掐住了脖子。
“丈夫?啊!不会吧……该不会是想用这些尸块,把她老公给拼出来吧?!“
片刻后,红帘后又传来那熟悉的低沉、沙哑而带威压的声音。
“可笑……”
“以为凭你们,能获得我的垂青?”
“能被本座召见,已是你们的福分。”
“你丈夫的残魂若得我庇佑,那是天大的恩赐——可遇不可求啊!”
“嚣张得一批!这口气,比我还拽啊!“
红帘后的声音继续道:
“当年本座曾受过你恩惠,如今卑微跪来,也算命运回响。”
“本座素来不屑于救人,但既然本座欠你一分情面——今日,就顺手给你一个机会。”
“记住,这种机缘……不是凡人能随便求来的。”
那跪着的人猛地抬头,双手死死抓住帘角,泪水像断了线般落下,声音嘶哑:
“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
殿堂里,短暂的安静。
呼……
红帘无风自动,缓缓鼓起,如同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托起。
四周的火把同时“噗噗”跳动,投下摇晃的影子。
十四个身披斗篷的人默不作声,缓缓弯腰,开始将地上的残缺部件一点点拼凑。
肋骨嵌上脊椎,手臂对上肩骨……
我下意识伸手捂住嘴巴,差点叫出声来:
“天啊……他们真的在拼尸体?!”
“伟哉大人……恩泽降临,亡者得以再生!哈哈哈……此等神迹,唯有大人可成!”
“能亲眼见到这神迹,吾等此生无憾啊——哈哈哈——”
“太……太不可思议了!大人神威无边!”
“愿大人威光长存,保佑亡者得以重生!”
我猛地一愣,扭头看去,却分不清是谁在说话,声音仿佛从每一个裂缝里渗出,让人心底发冷。
我喃喃自语重复着:“亡者得以再生……不可能吧,难道是复活?!”
“他们真要把死人拉回来?!”
冰冷的机械音猛地在脑海里突然炸开:
【任务发布:击败敌人】
“蛤?!”
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一具被硬生生拉回的躯壳,空洞的眼眶,满身的裂缝。
它挣扎、嘶吼,怨念如火山喷涌,像是要吞没一切。
手心死死攥成拳头:
“该不会……我要对付的,就是那个眼前即将复活的……怪物吧?”
“操,这可不是游戏啊!这要真成了,难道我要……对着一个被拉回来的死人开干?!”
我咬紧牙关,双眼死死盯着那逐渐成型的尸体拼合,心里一片混乱:
疯了……这些人,彻底疯了!
殿堂死寂。
第一人走上前,捧起一卷麻布。他跪下,将尸块一一包裹。
“以圣布缠之,让亡者得以重聚。”
“妈的……还真一步一步来……”
第二人上前,捧着一盘香料。粉末洒落,浓烈的气息弥漫。
他俯首低语:“以香祷告,令腐朽不侵。”
第三人端来一罐油脂,缓缓抹在麻布表面,仿佛在给尸身喂养生命。
他喃喃低声:“以油润之,使血肉再续。”
第四人高举那早已铸成心脏圣甲虫的绿长石。
石子在火光下投出巨大的影子,他虔诚跪拜:
“以圣甲虫为心,令魂魄归位!”
话音落下,殿中红帘忽然疯狂鼓动,随风猎猎作响。
下一瞬,帘幕轰然掀开!
所有人齐刷刷伏地跪下,额头紧贴石板。
我吓得腿一软,赶紧跟着趴下,“完了……这次真要见到怪物了!”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咚——咚——咚——”
一个高逾三米的黑影,从帘幕后缓缓踏出。
他躯体魁梧如山,黑色兽头狰狞,长长的豺狼耳直竖,双眼泛着冰冷的青光。
身披暗金铠甲,胸口缀着符文,手中握着权杖,气息冷冽如死亡本身。
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操……狗头人身?!”
狗头人缓缓停下脚步,垂下冷漠的目光,看向地面上那仍旧伏跪、哭泣不止的亡者妻子。
她全身颤抖,却不停叩头,血迹都渗在石板上。
狗头人没有言语,只是抬起权杖,继续走向祭祀台前。
他伸出爪形的手,在空气中缓缓书写。
符咒从虚空一点点浮现,像是燃烧的乌黑火焰凝成的文字,带着远古的威严。
每一笔落下,空气都随之颤动,像有人在撕扯我的耳膜。
“咔——咔——咔——”
符文环绕着尸身,宛如锁链般缠绕,明灭不定。
黑色的光一点点渗入麻布,散发出森冷的气息。
“这……这不是复活,这是在把死人拽回来啊……!”
所有人伏地叩拜,声音齐齐低沉,口中咏诵着古老的咒语:
“以血还魂,以器为心……亡者起,亡者归——”
“以血还魂,以器为心……亡者起,亡者归——”
“以血还魂,以器为心……亡者起,亡者归——”
“死腿……快动啊!”
我心里狂吼,可双腿却像灌了铅,根本不听使唤。
敌人还未现身,我却连逃跑的资格都没有。
所有人屏息,目光全盯着祭祀台上的尸身。
然而——
尸身一动不动。
咒声再起,叩拜再三。
依旧寂静。
“……”
没有人敢出声。
没有人敢怀疑。
没有人敢承认失败。
唯独我脑中乱作一团:
“等等……怎么回事?尸身……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根本没法复活?!”
忽然——
“轰!”
那高大的狗头人猛地一杖砸在地上,震得石砖碎裂。
他低下头,漆黑的眼眶燃起冷火,声音暴怒:
“竟敢欺我!献祭不净,咒语不诚——竟敢亵渎!?”
人群霎时乱成一片,所有人瑟瑟发抖,额头死命磕地,声音嘶哑:
“饶命!大人饶命!我们不敢——”
“是奴等之过!是奴等心不够虔诚!”
“求大人恕罪——求饶!”
哭声、哀号声此起彼伏,所有人伏在地上,连抬头都不敢。
他们的手指扣进石砖里,血都渗了出来,仍旧疯狂叩拜。
我脑子顿时转不过来:
“这不可能啊……为什么没反应?咒语有问题?尸体哪里出了差错?还是……”
狗头人的冷目一扫,权杖直指人群中的一人:
“麻布污秽……血气不纯!竟敢亵渎神力!”
那人脸色惨白,颤声求饶:
“大人!饶命!奴等绝无不敬!”
狗头人目光转向另一人,利爪微抬:
“还有你!以为涂这些油脂就能糊弄本座?可笑!心不虔诚、手法粗劣,罪该万死!”
祭司连声哀求:
“大人!求您开恩!奴等只是奉命而为,绝不敢违背!”
狗头人一步踏下,殿柱震颤:
“哈!竟敢糊弄本座?!你们——全都——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够了!”
“死了就是死了!你们凭什么乱玩生死!”
“亡者不是你们的玩物,谁给你们权力去摆布别人的生死!”
“你们口口声声的救赎,不过是玷污!是掠夺!是羞辱亡者!”
“荒谬!可笑!一群疯子!”
“还有你这个逗哥(Dog)!凭什么狗眼看人低!”
“失败就赖别人——你算哪门子神?!”
“吓唬算什么本事!”
“真有本事,你自己去死一死,再给我复活一个看看啊——!”
“挂狗头卖羊肉!“
“狗头!对!我说的就是你,狗头!”
我猛地从地上弹起,甚至没意识到双腿是怎么动的,心脏狂跳,血冲得眼前发黑。
我像是疯了一样,破口大骂着。
整个大殿瞬间死寂。
所有人猛地抬头看我,满眼骇然,仿佛我已踏进禁忌。
狗头人缓缓转首,冷火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低声吐出冰冷的话:
“——抓住他。”
前方十四人齐齐扯下斗篷。
我心头一沉,差点窒息。
他们——全是兽首人身:
鹰首、蛇首、豺首、牛首……每一双眼都死死盯着我。
完了……死定了……
根本打不过!连一息都打不过!
必须跑——现在就跑!
我猛地转身,拼命狂奔。
背后瞬间爆起低吼与脚步声,十四个怪物同时扑来。
我慌乱中一肩撞翻一盏高大的铜烛灯,火焰猛地扑开,烛油泼洒,烈焰吞卷地毯。
殿中一片混乱,尖叫声四起。
我趁乱钻进人群,弯腰翻过供台,踉跄着往侧门狂冲。
背后利爪撕裂空气,几乎擦着我的后背!
我一个踢腿,把一张祭桌踹翻,重重砸倒两名追来的兽首,拼出一点空隙。
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扑向殿外那道昏暗的通道!
我跌跌撞撞地回头,心里一阵窃喜——
“没被追……成功了……”
刚松一口气,猛地——
一只巨大的兽爪如钢钳般从空中抓下,牢牢扣住我的颈部,整个人被提了起来,悬空晃动。
我双手拼命抓住那只爪子,呼吸被压得断断续续,眼前一片暗红。
我下意识直视那高大如山的狗头人,他利爪闪着寒光,眼中仿佛燃着地狱烈火。
“放手!放手!”我嘶吼。
“竟敢污蔑本座!”
“污蔑?死人复生?开什么玩笑!你那所谓的神力,不过是在骗人、在作威作福!”我怒吼回击,眼中满是疯狂。
“口出狂言,你以为本座会被你动摇?愚昧!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糟蹋了仪式!你们——全都——破坏了神力的秩序!”
“我……我失败了!我们都失败了!凭什么……凭什么要让我们背这个锅?!”
狗头人缓缓低下头,黑焰在眼中翻涌:“愚蠢之人,你们的失败本就必然。这就是本座惩戒你们的理由!谁敢违抗本座,谁就要付出代价!”
我双手拼命抓着那只利爪,呼吸断断续续,几乎要窒息:
“放……放开我!放……开——”
狗头人低沉冷笑,声音像从地狱深处传来:
“哼?还不想死吗……很好,本座可不打算让你那么轻易结束。”
我咬牙,眼泪混着血汗喷出:
“看见你,我宁可死!死……!”
“不,你死了我还会让你复活。然后……再次体验死亡的滋味。无尽轮回,生不如死——直到你彻底绝望。”
我浑身颤抖,心脏几乎炸裂:
“你……你这——疯了吧!可恶——可恶!”
狗头人缓缓直起身,俯视我,声音低沉又充满傲慢:
“生死不过本座的玩具。你以为死就能逃掉?不——痛苦,将永无止境!”
“放开我!”
“我说……放开我!”
非常感谢你们的收藏和喜欢 :D
我会好好码字的 :0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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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亲眼见证了生不如死的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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