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里安静的吓人。
应四把他抗在肩头,带了回来,正在逐一翻查从中原带回来的东西,
应夷跪在毯子上,心脏怦怦跳。
有大半已经被应夷给了那群俘虏,应四沉默地把箱子合上,神情平静。
应夷刚松了口气,应四猛地一脚踹在箱子上,箱子飞出去,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
“东西呢?”他掀起眼皮问应夷。
应夷轻轻比划:“兴许被老鼠吃了呢。”
应四气极反笑,欲言又止,上下打量他一番,说:“对,就是有只可恶的小老鼠,偷走了我带回来的东西。”
应夷把脸埋在膝盖之间,缩成一团,只露出眼睛看着应四。
“他们给你了什么?”应四沉声问他。
应夷摇头:“什么都没有。”
“我是瞎了吗?!”应四忽然扬声,应夷吓得往后一缩,应四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交出来!”
应夷还是摇头,应四问:“你给不给我?”
应夷坚定地摇头。
应四盯着他,忽然,一把握住他手腕,伸手向他胸口,应夷挣不开他,看着那封兽皮信被应四找出来,应夷死死抱住他的手,不让他拿走,应四甩了甩手:“放开!”
应夷本想坚持,但看见应四的眼神,有些怕了,缓缓松开手。
反正应四也看不懂汉字,应夷在心里想。
应四带着那封信出去了,应夷跟在他后边,发现他去了部落里大祭司的帐子,大祭司是个老婆婆,是拓伢部为数不多懂汉文的人。
没多久,应四怒气冲冲地从帐子里走出来,应夷心里一跳,连忙往回跑,还是被应四看见了。
应夷钻进了帐子,没处躲,应四冲了进来,把兽皮信扔在他面前,宽大的手掌擒住他后颈,把他按在了塌上,应四咬牙问:
“樊玄是谁?!”
应夷不肯说,应四刚才没看清人脸,只看到男人模糊的人形,冷笑道:“那我自己去找他。”
应夷知道他会杀了樊玄,从身后扑到他身上,抱着他,不让他去,应四稍一用力,将他甩在榻上,见他的神情,冷声说:“怎么了?你舍不得?”
“你不能杀他!”
应夷快速朝他打手语,应四说:“我为什么不能杀?他是我带回来的俘虏,我想杀就杀!”
“你杀了他,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话了,也不理你!”
应夷继续威胁:“我就跑出去,让狼吃掉我!”
应四刚走出去几步,听闻此,忽而回头,大步冲到了应夷面前,应夷呼吸一滞,被他掐住了脖子。
“你为了一个男人,一个俘虏,跟我寻死觅活?!”
应夷被他掐痛了,难受地挣扎,断断续续地比划:“他们冬天没有吃的,也没有好衣服穿,我只是想帮帮他们!”
“帮帮他们?怎么帮?偷我的东西给那个男人?!”
“你说了给我的!”
应夷拍着他的手臂,应四盯着他,没说话,半晌,他笑了笑:“行,那你就去和他们一起住羊圈,睡在雪地上,直到冻死、饿死!”
“去就去!”
应夷跳下床,抱起自己的衣服就走,没走出两步,身体忽而腾空,被应四拦腰压回了床上。
“你为了他连死都愿意?”
应夷奋力挣扎,还是没能挣脱开,被应四握住小腿,拉向自己。
应四这次不仅要顶顶他,不知道从哪找来了脂膏,抹在指尖。应夷吓得魂不附体,用脚蹬应四,应四闪躲不急,被他一脚蹬在脸上。应四完全被惹恼了,强势地扳过应夷的下巴,与他接吻。
口中残余的烈酒顺着应四的舌尖递到应夷嘴里,不多时,应夷就头脑发昏,脸颊热腾腾,眼中泛起朦胧的泪花,头昏脑涨时,忽然感觉身后一凉。
应夷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听应四问他:
“和别人做过没有?”
应夷怕疼,断断续续地呜咽着打手语:“以前……看过。”
应四手头力道重了几分:“看过?什么意思?”
“父亲和那些瓦卓女人……他让我看,让我学。”
应四猛地把他翻过来,面对着自己:“那老东西对你做过什么没有?!”
应夷咬着下唇,摇摇头。
应四放心下来,旋即又想到樊玄,怒从心起,竟抬起手,一巴掌扇在应夷■■上!应夷惊地耸起了腰,又被应四按了下去,痛感混着快意袭来,令他浑身战栗。
“还去不去找樊玄了?”
应四审问他。只要应夷点头,就继续打。应夷的■■红彤彤,被应四罚的泪眼婆娑,终于轻轻摇了摇头。
应四这时候却问:“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去,还是不同意我说的话?”
应四握住他晃动的双手,用烧铁棍敲打他:“告诉我,玉茗。”
应四欺负他是个哑巴!
应夷的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后半夜被应四折腾的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小犬似的吐着一点艳红的舌尖,趴在应四胸口喘气。
第二日应夷醒来,浑身都痛。
应四不在帐子里,帐子外面有动静,应夷出去一看,应四正站在外边。听到动静,应四回过头,把应夷揽进怀里,温声说:“这么早就醒了?”
日光刺眼,应夷揉了揉眼睛,半睡半醒地抬起头,下一刻,猛然睁大了眼。
一排俘虏被绑着,跪在雪地上,旁边挤满了看热闹的拓伢人。
这些俘虏清一色的都是男人,应夷心惊肉跳地挨个看去,樊玄就在这些人里面,他的伤更严重了,蓬头垢面,垂着脑袋。
身侧的阴影压过来,应四挡住了他的目光,垂首温和地说:“我以为,你会等到我把他们全杀了才醒呢。”
应夷毛骨悚然。
“这其中有你的樊玄吗?”应四问他。
应夷垂着眼眸不敢看他,应四等了片刻,不见他回答,抽出了刀:“那我挨个把他们都杀了,总会杀到樊玄的。”
“别杀他们!”
应夷拽住应四的手,应四又问了一遍:“谁是樊玄?玉茗,告诉我,我就只杀他一个人。”
“你不能杀他!”应夷看起来快哭了,哀哀地看着应四:“你放过他吧,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应夷直到现在也不明白应四为什么要杀樊玄,东西是他偷出去给俘虏们的,樊玄什么都没有做,可应四这样生气。
应四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他这辈子不想再看见应夷为了别的男人求他。
应四快步上前,被应夷从后抱住,应夷急切地说:“你不要杀他们,好不好?你要怪就怪我。”
他向应四保证:“我以后一定听话。”
应夷真的哭了,泪眼朦胧地看着应四:“我一定听你的话。”
就像从前应夷为了他求应陟一样,应四推开了他的手,眼神平静:“我怎么舍得怪你呢,从前犯了错,应陟不是也只打我么?”
“可是他没有杀了你!”
“他想要杀了我!无时无刻不想!”
应四不再和他争执,甩开应夷,手起刀落,俘虏的血溅了应夷一身。
应夷呆立在原地,血腥味令他作呕,却被应四半面正了脑袋,应四的刀还在淌血,指着地上的无头尸体,俯首在耳边小声问他:
“这是不是樊玄?”
应夷浑身发颤,呼吸急促,脑中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应四见状,走到下一个俘虏面前。
血水蔓延到了应夷脚下,就在应四要杀第二个俘虏时,樊玄猛地站起身。
“是我。”
他直视着应四的眼睛,说:“你要杀就杀我,不要杀他们,也不要为难玉茗。”
大祭司把樊玄的话翻译给了应四。
应四打量着他。
樊玄容貌不算出众,但长得大气,身量与他一般高,身材也结实,看向他的时候眼中带着决绝,已经准备好赴死了。
“霍将军会为我报仇的。”日光落在樊玄残破的皮肤上,竟然有几分洒脱:“你将来当了狼王,可不要害怕。”
他的目光落在应夷身上:“玉茗。”
他用的是汉话,应夷抬起头,朝他走去,应四伸手拽他,应夷像受到了莫大的打击,猛地甩开他的手:“你不要碰我!”
应四的手顿在半空,应夷小跑过去,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能蹲在地上写:
“对不起。”
应夷哭着向他道歉:“我不想让你死的。”
“我明白。”樊玄说:“我不怪你,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不知道怎么办。”应夷自责地写:“我什么都做不了。”
“玉茗,我给你的信还在吗?”应夷没敢说信被应四烧掉了,樊玄说:“带着那封信跑吧,去中原,去找霍将军。”
应夷流着泪点头,樊玄的声音很低,应四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把刀横在二人之间。
他举刀要杀樊玄,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下。
“这样没意思。”
他打了个响哨,三条黑狗从笼子里飞奔而来,这是图坎的狗,图坎死了后,它们就跟着应四。
应四当着应夷的面打开了樊玄的枷锁。
“跑吧。”
他说:“我杀你,玉茗要怪我了。快跑吧,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跑。”
猎犬们冲了出去,樊玄身上很快被扯下几块肉,应夷拼命阻止应四,应四按着他的脑袋,让他看樊玄被猎犬们撕扯。
樊玄向部落外边逃去,很快和三条猎犬消失在应夷的视野中。
应夷看起来很绝望。
“……带我去中原吧。”
他颤抖着说:“我们去中原,好不好?”
应四朗声大笑:“我们哪儿也不去,我们就待在拓伢部,我不会带你去中原的,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去中原。”
他把应夷扛了起来,带回帐子里,爱惜地摩挲着他的侧颊:
“玉茗,你会永远在我身边的,无论生死。”
感谢喜欢,明天见[猫爪]
这本没有副cp噢
眼睛长了一个麦粒肿,感觉已经有十几年没得过这个病了,上回还是在小学[爆哭]
大家一定要注意眼部卫生,尽量少熬夜噢!
上颚也溃疡了,前两天舌头和口腔的溃疡才刚刚好[无奈]怪我天天盖电热毯睡觉太干了,大家不要学我!![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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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樊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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