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的拍卖会。
清雅肃静的氛围,带着眼镜的老学究亲切地向各位来宾一一介绍展品。
鹤顶红,狼牙项链,活人发和死人丝交缠的毛笔……
浮动的水波纹冲击着素裳,一张张浓油漆涂抹的脸。
原来最佳的爱情也会成为一种比喻,身若浮萍雨打萍
瘦小惹人哀怜的女士踏入禁忌。
“唐明。还是裳来明?”
躲在笼子角落的我抬起头,其实我能逃出去,不必像小王子借用金蛇,我就可以把自己身上的黑暗全然剥离。只是实验太久了,我不是那个结果,也应成为结果。
她的到来,我抬了抬眼,她想干什么,她不过是苦于金钱……她和场上那些漆黑的稻草人没有区别,大概是苍蝇的幸福,围着窗户嗡嗡。
“你不想活了。我要求你取代我,保护那个孩子,即便是杀了他。”她的话和行为不乏强买强卖的意思,完全不合逻辑。
愁红惨绿的妖魔有的是方法让我答应,被名字激起求生欲很快就成了把控我的遥控器……
她的指尖直直指向我的眼睛,那里有幻想长生的病毒。
实验室给我一只据说是永生的眼球,它带来的却不是长生,它制造出幻象往往需要人血来供养。
“因为交易,你愿意扮演她。我这几天看到是你制造的幻觉。”
唐明点点头,他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眼。
他就像悄然回魂的鬼魅,活在他人的回忆里,轻而易举把人的魂勾了去。
随还与瞥向一旁果篮里的水果刀,惨白的刀片贴上唐明的脖颈。
“拿反了,用刀刃砍才会见血。”
他在报复我。
下过薄雪早春,浸润着晶莹的水珠。从楼上冲到楼下,风雪与血气相吞吐,折下挂着霜的玉兰,含下一片花瓣,口腔里的滋味几乎转瞬即逝。却便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趋使巧舌四处搜刮。
“你把这个告诉我不怕我去告密吗?”唐明的头偏了一寸,随还与慌乱移开刀。
他眼中的疲惫荡然无存,
“你是个神经病。”
这是随还与被推出门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令人讨厌。
真相必然不是他所说的,能在绝境中激起一个人的斗志不仅仅是名字。
从房间里退出去,随还与返回自己的住处。
时密灼去哪了?
一提起这个问题,随还与就又感受到那股心脏被捏紧的濒死感。
世界意识……你最好有……咳咳……事。
难不成只要有重要剧情人物缺失也都会算在我头上?
不行,头好昏。
随还与两眼一抹黑,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梦中挂满红绸,街上吵吵闹闹让人分不出是祝福的寒暄还是烟花炸开的前奏。
明明车马喧哗随还与的周围却十分寂静,静到他可以清楚的听到锅碗瓢盆来回碰撞,大人的窃窃私语。
“弟弟是大闹亡魂……哥哥槐安就不一样了,稳重。”
我究竟做错什么?他只是坐在那里仿佛错就都在我身上。
“我一听这动静就知道你在家,像个死人似的,家里好像没人。”
满头白发的外祖母站在门框里,看不清脸。
在梦中随还与被固定在沙发的边框里,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他们为什么发笑?
“吃白饭的来了——”
这是来的客人说的,逗的却是随还与。
他好像反抗过,他哭,他闹,他用一切可以算的上文明的方法反抗。
然后,他又扫兴了。
“不识逗的——。”客人的脸变化成老鼠,呲着牙乱叫。
随还与终于忍不住了“你们看看,你们干的是人事吗?”高昂的一声。
他对上了一双眼睛,随槐安,还是坐着一言不发。
“这一脉只有你们两个……你们要好好相互扶持。”还是虚伪的背景音。
清脆的一声,随还与将水杯摔在地上。
最希望看我们争斗的不就是你们吗?
身后随槐安的眼中似有流光,大概只是鳄鱼的眼泪。
“我们早就已经是我了。”
听到物体碰撞发出的沉闷声,唐明起身开门。
随还与僵直的躺在地上。
碰瓷?
然而紧促的眉头和不自觉蜷缩的身体都在反映他的痛苦。
要叫家庭医生吗?
“我们早就是我……”
唐明俯下身听到了这样的喃呢。
疯子不疯,傻子不傻,事情就不好办了。
他应该把门关上抹除自己的嫌疑,或者是进行那个女人给的第二种假设,杀了他。
唐明拿来一条充满凝胶的毯子,只要把毯子放到微波炉里加热过度就会导致爆炸,杀了他,死遁。
微波炉的指针马上要走到终点,暖红的灯光像游乐园里用来粉饰童话魔法,转动的托盘则是喧闹的旋转木马。
没人会来救他,一个疯子和不存在的人构成了天然的密室,就好像被放进微波炉里一样,到处都是暖的却是如此的狭小密不透风。
其实唐明开门的刹那随还与就已经醒了。
随还与也在好奇唐明为什么没有行动?
地板有些凉了,
我死后的棺椁是比木质地板的颜色深还是浅?
思维慢慢放空,思考的也就多了。
一条温暖的毯子盖在随还与的身上。
应该是浅一点。
定好闹钟把毯子收走。
唐明心中想的是:好啊,就杀人灭口,从此浪迹天涯吧!
不用打草稿心里有一百个说辞。做的却和心里想的相反。
太阳像几万个春秋前一样升起。
我知道这样说很装,但我是个精神病人。不然我也不会假设读者存在,解释原因。
一张请柬被递到我的手里。
慈善晚会。
想来如果不是他人挑剩下也不会轮到随还与。
“参加宴会的人都有谁?”
“少爷不必在意他们,您只需要玩好就行。”送请柬的管家,每一条皱纹里都偷着谄媚。或许他和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说,想来宴会的人物不过也都是一些空有血缘维系关系的人物。
“真怪,真怪,他们厌恶,他们热爱,他们嫉妒。我会去。”
随还与倚在楼梯上告诉送请柬的秘书。
“您真的要去吗?”
随还与回以一个毋庸质疑的微笑。
高深莫测地坐着。
慈善晚宴里恶趣味作祟。
为了他们施行“善”,总要有人去制造施善的机会。
在小说中也办过几次,按时间推这次的晚宴的主题是“放生”。
剧情是男主假意不去,暗中调查,最后一窝端。
放生人:最先是给员工放假,放自由;接着放的就杂了,情人、赌徒……放慈悲;最后是放生器官供应者……
中间好像还有几场上游放下游捞的大戏。
没有男女主就是邪恶对照组,话又说回来了没有男女主,世界意识管的就少了,能救就救,能放就放。
唐明这个监护人,不一定同意我去,不稳定的心梗和一时的自由,谁都知道选哪个。
随还与一合计,决定向唐明隐瞒。
绝对不能被他知道。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心声。
另一个人,唐明也是如此。
他坐在花园里。
“ 明媚的花不知哪一天就会枯萎,根和茎抢着承担过错,枯萎的花属于太阳 ,而叶可以沾光。”
唐明不自觉重复随还与的疯言疯语。
如果随还与说的是真的呢?
水流的激溅把唐明拉回现实。
一个疯子说的怎么能是真的,也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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