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切进玻璃窗，在地板上拼出菱形光斑。
陆峥正在吧台后核对进货单，指尖划过 “哥伦比亚咖啡豆” 的条目时，玻璃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风铃剧烈地摇晃着，发出刺耳的响声。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踉跄着闯进来，浓烈的酒气瞬间盖过了咖啡香。
他把公文包狠狠砸在吧台上，震得玻璃杯叮当乱响：“给我来杯最贵的！妈的，一群废物！”
陆峥放下单子，注意到男人脖子上的金链子沾着白色粉末，袖口还别着枚鳄鱼造型的袖扣 —— 这种款式上周在 “老鼠” 的窝点见过同款。
他不动声色地按下围裙内侧的紧急呼叫器，那是与街对面便衣警察的联络装置。
“先生您好，我们最贵的是蓝山咖啡。”
陆峥拿起咖啡壶的动作稳得像秤砣，“需要加奶吗？”
“加什么奶！老子要喝酒！” 男人突然掀翻了旁边的桌椅，金属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弧线。
角落里的沈屿抬起头，鸭舌帽下的目光扫过男人腰间鼓起的硬物，手指下意识地按在帆布包的拉链上。
陆峥快步绕出吧台，正好挡在男人和沈屿之间。
他的手虚虚护着身后的区域，掌心沁出薄汗：“店里没有酒，您要是不舒服，我给您倒杯温水？”
“滚开！” 男人挥拳砸过来，陆峥侧身避开的同时，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
他用的是特警擒拿术中的卸力技巧，看似轻描淡写，却让男人疼得嗷嗷叫。
公文包从男人怀里滑落，散开的文件里露出几包透明晶体。
沈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脚边的帆布包轻轻颤动着。
陆峥瞥到文件上 “坤爷” 的落款，指节猛地收紧：“先生，您的东西掉了。”
他刻意把 “东西” 两个字咬得很重，同时用鞋跟在男人的脚踝上碾了碾 —— 那是在提醒对方，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
男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挣扎着想抽回手，却被陆峥反剪到背后。
陆峥从吧台上扯下围裙，迅速捆住他的手腕：“您最好老实点，扰乱公共秩序可是要拘留的。”
警笛声从街角传来时，男人突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坤爷不会放过你的！”
陆峥把他按在地上，膝盖顶住对方的后背：“我等着。”
他的目光越过男人的肩膀，对上沈屿的视线。
沈屿已经低下头，正在用纸巾擦拭刚才被打翻的咖啡渍，但陆峥看见他握着纸巾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更像是激动。
便衣警察推门而入时，陆峥正蹲在地上收拾文件。
他把那几包晶体悄悄塞进掌心，起身时顺势丢进吧台下方的证物袋里。
他注意到，坐在角落的沈屿一直在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赏。
陆峥冲他笑了笑，沈屿也微微点了点头。
沈屿喝完咖啡，起身准备离开。
他走到吧台前，对陆峥说：“你棒棒哒～”
陆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沈屿点了点头，将帆布包甩到肩上。
即将转身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袖扣是坤爷赏的，每个堂口都有。”
风铃再次响起，沈屿的背影消失在阳光里。
陆峥觉得刚才男人的叫嚣像是某种拙劣的铺垫，而沈屿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才是真正的关键信息。
陆峥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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