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吧台上投下细长的光影。
陆峥正在擦咖啡机，沈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听说城西的化工厂最近在招工。”
陆峥的动作顿了顿，继续手里的活计：“是吗？那里不是早就停工了？”
“好像是要重新开工，” 沈屿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语气随意得像在聊天气，“昨天路过看到卡车进进出出的，晚上还有灯光。”
他用小勺在杯沿敲了三下——安全。
陆峥点点头，把擦好的杯子挂起来：“可能是在清理废料吧，那地方污染挺严重的。”
他特意加重了 “废料” 两个字，示意自己接收到了信息。
沈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附近新开的书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阳光在他们之间缓缓移动。
傍晚换班时，陆峥在垃圾桶里捡到一张揉成团的纸巾，展开后看到上面用咖啡渍写着 “城西化工厂”。
他不动声色地把纸巾揣进兜里，转身走向停在街角的警车。
虽然只是个模糊的地点，但这是沈屿第一次明确传递信息。
陆峥看着咖啡店的方向，沈屿正站在门口锁门，夕阳的金辉落在他身上，像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夜晚，陆峥回到咖啡店——
咖啡店打烊后的半小时，沈屿还坐在角落的位置。
窗外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像是在诉说什么。
他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突然想起父母的葬礼，那天也下着这样的雨。
“又在发呆？” 陆峥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过来，把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
杯身印着只笨拙的小熊，是他下午在仓库整理旧物时找到的。
沈屿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他想起弟弟第一次注射毒品时的样子，那个曾经在阳光下奔跑的少年，最后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我爸妈……”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被毒贩害死的。”
这句话压在心底太久，说出来时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陆峥没有追问细节，只是默默地坐到他身边。
店里很安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陆峥的手轻轻落在沈屿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都会过去的。” 陆峥的声音很低，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沈屿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他把头埋在臂弯里，压抑了多年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热可可的甜香混着陆峥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成了此刻最温暖的慰藉。
还好岁月漫长，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有新的开始。
小剧场：
陆峥：（捂着被沈屿打了一巴掌的脸）嘿嘿，阿屿再来一下嘛～另一边也要～
沈屿：……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报警的，但又怕出警的人是他（指陆峥）。
问：为什么都打烊了，沈屿还能坐着呢？
答：因为他善（划掉），因为店长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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