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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枷中佛(五)

进了柳明笙原先定的雅间,他关上门后讪笑着看赵灼玉,“多谢表姐帮我出气。”

赵灼玉睨他一眼,兀自走到桌边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又把陈清的书撂在桌上。

“我不同你说那有的没的,你先过来看看这书里写的文章和林渊所作可有相似之处。”

柳明笙乖巧地走到赵灼玉身旁坐下开始翻看,半晌后皱着眉道:“还真别说,行文风格是有些相似,这是谁写的?”

“你再想想,林渊所作文章是不是跟原先拜读过的陈清的文章有些相似?”赵灼玉指尖端轻点桌面,“就算可以刻意隐藏风格,但也能从字里行间找出蛛丝马迹,你再看看。”

“这是陈清的书?”柳明笙恍然大悟,“表姐这么一说,还真是。特别是某些尖锐的观点,譬如‘草芥之命亦重’、‘命之重于尊严’,虽说措辞不同,但意思相似,都在林渊和陈清的文章中有过体现。”

他说着两眼一翻,略显鄙夷道:“林渊那高高在上的人,在国子监就经常打骂他的书童,怎么说得出‘草芥微命,可轻弃于沟壑乎’的话?如今想来多半是抄陈清的文章。”

赵灼玉听闻林渊的文章中也出现了与陈清相似的观点,便能确定二人有过往来。还有陈清出事前林渊常在城南出没,但发现陈清尸体那日林渊却未经过柳明笙踩好点的必经之路,此间种种未免太过巧合。

“林渊这几日可有照常去国子监?”赵灼玉问。

“没有。”柳明笙摇摇头,掰着手指数道:“昨日、前日、大前日都没去。他应该在装病呢,原先以为他是在哪里偷师,但我今日打听过了,他这几天都来过醉梨园,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

见赵灼玉开始蹙眉沉思,柳明笙不由好奇:“表姐好像对林渊挺上心,不会是怀疑陈清的死与他有关吧?”

“没证据可不敢乱说。”赵灼玉思绪飘飞,平声平调道:“你今日帮我做完事以后回家没?怎么来了醉梨园,还敢要人作陪?赶紧回去,别让你爹担心。”

柳明笙一脸无辜地解释:“表姐你误会我了,我是打探到林渊最近和无双姑娘走得近,他又没去上课,所以我才来找无双姑娘,想在她那里套话。”

若林渊真痴迷于听戏荒废课业,那传出去就有好戏看了。

柳明笙当然不会在表姐面前表露他的邪恶之处,转而道:“再说了,我昨日摔得好严重,我用丝竹之声缓解疼痛没什么不对吧?”

赵灼玉回过神来戳穿柳明笙的阴谋:“你最好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柳明笙轻哼一声,忿忿不平地嘟囔:“还说我呢,你不也成天上蹿下跳,姑母姑父为你的婚事都快操心死了。”

赵灼玉将含糊的话拼凑成句,当即沉下脸来。

本想教训柳明笙几句,思及要让他帮忙带话,便咳了一声,恢复平静之色,“你等会儿回去帮我带句话给李逢舟。”

姐弟二人离开时经过聆音阁,里头传来悦耳的歌声,带着几分悲戚,唱道:“十年烟波各东西,危楼倦影对残盅。忽见故人阶前立,泪痕惊破胭脂红。寻遍天涯终得逢,玉颜虽憔韵更浓。寒光乍起烛影乱,温言未尽血先流……”

群山衔着晨光,冷金的暖意泼洒在人间。

昨夜赵灼玉让柳明笙转告李逢舟今日先别去衙门,她会亲自上门告知一要事。

此刻赵灼玉站在李逢舟新宅外有些犹豫,一面觉得有必要告诉他醉梨园的见闻以及对林渊的猜疑,一面又觉得让他坐享其成太过便宜他了。

正在外踱步,突然听有人高喊:“赵推官!”

赵灼玉闻声回头,但见邵瑄拽着一个扭若筛糠的孩子走来,待靠得近了,赵灼玉才认出这衣衫褴褛的娃娃是发现陈清尸体的男孩。

“这是怎么回事?”

邵瑄对男娃说了句“老实点”,又朝赵灼玉解释道:“我看见他在街边买馄饨,走近一瞧,他手里拿着一个藕色绸面荷包,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你来说——”

邵瑄轻拍男孩的头顶示意他说话。

男孩哼了一声后看向赵灼玉一眼,见她目色温柔,心便软了下来,嗫嚅道:“就是在那个死了的人身上拿到的,在我报官之前……”

“可以给我看看吗?”赵灼玉问。

男孩把荷包从怀里掏出来递给赵灼玉。

荷包触感细腻,上面绣着一株兰花,倒像在哪里见过。正回忆着,男孩又道:“我、我就是看里头还有点钱,一时心生歹念就拿了。除了这个真的什么都没拿,我也就吃了两顿饭,钱还没花完,都在里面。”

他声音颤起来,泪眼婆娑地哀求赵灼玉哀:“别再让我去官府了,我想办法还钱就是了。”

赵灼玉略显责怪地看他一眼,“你这样是不对,我不是给了你些钱了吗?如此也只能先由你身边这位大哥看着你了,待案子结了会给你一个交代。”

“哦……”

邵瑄道:“我想着李大人有案子要办,应该没去衙门,就去了李府一趟,得知李大人换了住处所以才来这里,赵推官也有事找李大人?”

赵灼玉点点头,“这荷包我收下了,此事我一同禀报给李大人就好,这孩子先麻烦邵大哥照看。”

邵瑄本就抗拒面对李逢舟,此刻松了口气,拱手道谢后拉着男孩走了。

赵灼玉叩响李逢舟新宅的门,开门的是一位年约五十,面容慈祥的长者。得知赵灼玉来意,他一面引着赵灼玉往里走,一面告诉赵灼玉平日李逢舟唤他张叔。

沿着石板路穿过月洞门,来到一幽静雅致的小院。院中有一小池,池边坐落着凉亭,可见亭下对坐着两人正在说话。

李逢舟和楚长昀听闻有脚步声,侧目但见张叔由远及近,见过礼后笑道:“少爷,赵姑娘有案情想要告知,奴就直接带她过来了。”

“还真是上心。”楚长昀笑道。

李逢舟“嗯”了一声,目光悠悠转向月洞门那头,但见一身形高挑、穿着劲装却不掩出尘气质的女子正好奇地打量着院中景致。

只须臾,李逢舟就将目光收了回来,吩咐道:“请她过来吧,再添一只茶碗。”

张叔领命离开,楚长昀打趣道:“偷懒的遇上勤快的,京兆府派她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逢舟回忆着方才和楚长昀讨论陈清之死以及他文章中的有关“生命之重”的观点,心下五味杂陈。

楚长昀理解李逢舟的无奈,语重心长道:“‘性命所系,贵于圭璋;名教纲常,次乎存续。望律典昭昭,烛幽显微,守弱质于未萌,致苍生同沐仁晖’。这是你老师所愿,亦是你入仕之际所愿,如今是否还作数?”

当然是作数的,楚长昀明白。

他看向缓缓走近的赵灼玉,继续道:“这几年你和你父亲有诸多嫌隙,可总不能因为想气他,就荒废了理想。如今有人愿为真相殚精极虑,你不妨顺水推舟。”

“你父亲托我劝你,我也来了好几日了,你知道我是向着你的,你也该为自己想想,一直逃避算什么好汉?”

楚长昀悠悠起身,笑道:“走了,不打扰你们探讨案情。”

离开凉亭时迎面同赵灼玉打了个照面,满面春风地扬长而去。

赵灼玉走进亭中,也不等李逢舟发话就自顾自坐在他对面,有意表现出些许不知礼数,见缝插针地让李逢舟不快,为自己主动上门的低姿态笼络几分面子。

李逢舟哪能不懂,他暗暗发笑,却很是理解赵灼玉的心境,毕竟和不喜欢的人一起查案换谁都不会高兴。

“有情况?”李逢舟敷衍地问。

赵灼玉平静地转述了她在醉梨园的见闻,又将荷包放在桌上,继续道:“这是那孩子在陈清身上找到的,上面绣着的兰花倒很像无双姑娘衣服上的绣的兰花。这种颜色和质地,要说荷包是陈清的,我不信。”

李逢舟略显惊讶:“赵推官还真是细致入微。”

他夸得真心,但赵灼玉却听出了似有若无的嘲讽,扯了扯嘴角道:“是与不是还有待验证。”

“有道理。”李逢舟轻笑。

此时张叔取来茶碗为赵灼玉斟上茶,她同张叔道了谢后轻呷一口茶,又索然无味地放下了茶碗。

“这茶终究是比不上贵府的。”李逢舟揶揄道。

赵灼玉懒得同他拌嘴,言归正传:“要去验证也不是拿嘴说的,李大人难道要我一个人去?”

“眼下还早,醉梨园还未开业。”

“开业了人多眼杂,再过半个时辰去应该差不多了。”

李逢舟没说是否要去,而是道:“你既怀疑林渊,为何不先查查他的行踪?”

赵灼玉不料还没等她提起这事,李逢舟倒先问了,于是坦言:“当然要查,只是如今人手不够,而且林渊之父毕竟是朝堂中人,若光明正大,想必会惹其不快,故而此事想劳烦大人费心。”

“有道理。”李逢舟点了点头,突然灵光一现,提议道:“既然柳公子对林渊的行踪饶有兴趣,不如让他帮我们这个忙?”

赵灼玉唇角一僵,心道这人举止懒散就罢了,眼下要他想法子,反倒打起她表弟的主意了。

柳明笙可以为赵灼玉所“用”,但岂能容李逢舟差遣?

“明笙不懂事,一心只想和林渊争抢,况且他有课业在身,只怕届时会拖累我们。”

“国子监今日不是休沐吗?”李逢舟笑得坦然,“他昨晚来传话时分明表现得很有兴趣,还让我定要好好查查林渊,这事落在他身上,他定会高兴的。”

“这不合规矩。”赵灼玉笑不达眼底。

这人实在会惹人生气,他若还要固执己见,赵灼玉会把茶水泼在他脸上……摔地上也行。

李逢舟正要继续劝,但见赵灼玉的手指搭在茶碗上,只好顿了顿。

正思忖如何开口才能免遭无妄之灾,张叔又匆匆来报:“柳公子想见大人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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