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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深渊长廊

谢淮序和宋少卿一前一后走在狭窄的通道上,脚下是看不见底的黑暗深渊。风中传来的低语声仿佛能穿透骨髓,让人不寒而栗。

“这鬼地方到底有多大?”宋少卿忍不住问道,他的声音在异常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响亮。

谢淮序没有回头,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保持平衡和观察前方:“从布局图来看,回廊的结构是非欧几里得式的,可能比看起来要大得多。小心,前面有一段损坏的区域。”

通道前方有一节已经断裂,留下近一米的缺口。宋少卿先跃过去,然后转身伸出手:“来,我帮你。”

谢淮序犹豫了一瞬,还是抓住了宋少卿的手,借力跳过了缺口。两人的手一触即分,但那份温暖可靠的触感却留在了谢淮序的感知中。

“谢谢。”谢淮序轻声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宋少卿咧嘴一笑:“搭档嘛,互相照应。”

继续前行约十分钟后,通道开始逐渐变宽,最终连接到一个圆形平台。平台中央有一扇厚重的金属门,上面标着“中央实验室-授权人员仅限”的字样。门旁有一个卡槽和键盘。

“看来需要密码或者权限卡。”谢淮序检查着门禁系统。

宋少卿拿出之前找到的张明远的ID卡尝试了一下,屏幕显示“权限不足”。

“该死,三级研究员都不够级别?”宋少卿懊恼地说。

谢淮序沉思片刻:“从文件来看,中央实验室只有项目主管和安保主任有直接进入的权限。我们可能需要找到更高级别的权限卡或者密码。”

就在两人研究如何进入时,平台突然开始震动。从四周的深渊中,数条巨大的触手缓缓升起,触手上布满了吸盘和眼睛,正中央则是一张布满利齿的巨口。

“我靠!”宋少卿惊呼一声,抓起手边的金属管摆出防御姿势。

谢淮序迅速操作门旁的键盘:“我在尝试破解密码系统,需要时间!”

“那你快点,我来应付这些家伙!”宋少卿喊道,同时挥动金属管击退一条试图靠近的触手。

触手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宋少卿虽然身手敏捷,但面对多方位的攻击也逐渐吃力。一条触手趁其不备,突然缠住了他的右脚踝,将他向平台边缘拖去。

“谢淮序!”宋少卿大喊,双手死死抓住平台上一处凸起。

谢淮序闻声转头,看到宋少卿的危险处境,脸色一变。他看了一眼即将破解的密码系统,又看向同伴,毫不犹豫地冲向宋少卿。

“密码快破解完了!你再坚持一下!”谢淮序喊道,同时寻找可以使用的工具。

他看到平台边缘有一排紧急消防设备,立刻冲过去砸碎玻璃,取出一把消防斧。谢淮序双手握斧,用力砍向缠住宋少卿的触手。粘稠的黑色液体喷溅而出,触手吃痛松开,缩回深渊中。

谢淮序伸手将宋少卿拉回安全区域:“没事吧?”

宋少卿惊魂未定地摇头:“还好你动作快。密码破解了吗?”

就在这时,门禁系统发出“嘀”的一声轻响,屏幕显示“访问权限已授予”。

“正好破解!”谢淮序松了口气,“看来触手攻击触发了某种应急机制,降低了破解难度。”

金属门缓缓打开,两人迅速进入其中,门在身后关闭,将那些可怕的触手隔绝在外。

中央实验室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各种高科技设备井然有序地排列着,与回廊其他区域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最引人注目的是实验室中央的一个圆柱形透明容器,里面充满了淡蓝色液体,浸泡着一个模糊的人类形体。

“看来这就是‘深渊计划’的核心了。”谢淮序轻声说,走向主控制台。

宋少卿则警惕地巡视四周,确保没有其他威胁:“这里太安静了,有点不对劲。”

谢淮序尝试启动控制台,屏幕亮起,显示需要生物特征认证:“需要主管的指纹或虹膜扫描。我们可能找不到...”

他的话突然停住,因为中央的容器突然开始排水,里面的形体逐渐清晰——那是一个与人类相似但又有明显不同的生物,它的皮肤呈淡蓝色,有着流畅的线条和完美的比例。

更令人惊讶的是,当液体完全排空后,容器缓缓打开,那个生物睁开了眼睛。它的瞳孔是深邃的紫色,仿佛蕴含着整个星空。

“你们不是他们。”生物开口说话,声音柔和而富有磁性,“你们是闯入者。”

宋少卿立即挡在谢淮序前面,摆出防御姿态:“你是什么东西?”

生物微微歪头,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是‘深渊计划’的最终产物,代号‘零’。你们可以叫我亚当,这是第一个给我取名的研究员使用的称呼。”

谢淮序从宋少卿身后走出,冷静地问:“你是人类吗?”

亚当微笑,这个表情在他完美的脸上显得既自然又异常:“我曾经是。现在...我是更多。你们是来摧毁我的吗?”

“我们只是想要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谢淮序回答,“回廊正在崩溃,我们需要在完全毁灭前逃出去。”

亚当缓缓走出容器,他的动作优雅得不像人类:“回廊不会完全崩溃,它会重组。这是第7次重组了。每次都有像你们这样的闯入者,但没有人成功离开过。”

宋少卿皱眉:“什么意思?这是个循环?”

亚当点头:“回廊是一个自维持系统,当能量不足时,它会吸引外部生命体进入,利用你们的生命能量维持运行。然后重组,等待下一批受害者。”

谢淮序的心沉了下去:“那么没有逃出去的方法?”

“有一个理论上的可能性。”亚当走向控制台,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屏幕,立刻激活了系统,“中央控制室可以暂时打开一个出口,但需要巨大的能量和正确的坐标计算。过去没有人成功过。”

屏幕显示出一个复杂的界面,满是数学公式和坐标图。

“你能帮我们吗?”谢淮序问。

亚当转头看向他,紫色眼眸中闪烁着难以读懂的情绪:“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帮助人类?正是人类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宋少卿握紧拳头:“不是所有人类都一样。我们也是受害者!”

亚当沉默了片刻,突然实验室的警报响起。

【检测到系统异常,安全协议启动】

数个安保机器人从墙壁中伸出,红色的瞄准激光对准了三人。

“看来我们的谈话时间结束了。”亚当平静地说,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移动,“我可以暂时控制它们,但不会太久。如果你们真想尝试离开,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怎么做?”谢淮序问。

亚当指向实验室深处:“能量核心在下面,但控制系统被破坏了。需要有人手动校准能量流,同时有人在这里计算出口坐标。这是一个同步任务,必须在同一时刻完成。”

宋少卿看向谢淮序:“你留在这里计算坐标,我去下面校准能量。”

谢淮序犹豫道:“下面可能很危险...”

“所以你才应该留在这里。”宋少卿坚定地说,“数学是你的强项,打架是我的专长。分工明确,不是吗?”

亚当插入他们的对话:“决定好了就行动吧。我会尽量控制安保系统,但不能保证完全安全。”他在控制台上操作了几下,地面打开一个通道,“从这里下去就是能量核心室。注意,那里的辐射水平很高,不能停留超过十分钟。”

宋少卿点头,毫不犹豫地向通道走去。

“宋少卿。”谢淮序突然叫住他,“小心点。”

宋少卿回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放心,我可是打不死的宋少卿。你专心计算,等我信号。”

看着宋少卿消失在通道中,谢淮序转向控制台:“告诉我需要做什么。”

亚当指导谢淮序开始坐标计算,屏幕上充满了复杂的方程和变量:“回廊存在于一个空间褶皱中,出口坐标必须精确到小数点后十五位,否则可能会把你们抛到太空或地心深处。”

谢淮序全神贯注地开始计算,他的数学天赋此时得到了充分发挥。与此同时,实验室不时震动,安保机器人的红色激光时不时扫过他们身边,但总是被亚当及时干扰。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谢淮序一边计算一边问。

亚当的声音依然平静:“也许我厌倦了这个循环。也许我想看看是否真的有可能性。或者...”他停顿了一下,“也许我只是想对抗创造我的人一次。”

通道下方,宋少卿沿着狭窄的阶梯下行,越往下走,空气越发闷热,泛着诡异的蓝光。最终他到达一个圆形房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能量核心,发出强烈的光和热。

按照亚当的指示,宋少卿需要手动调整四个校准器,使能量流达到平衡状态。他走向第一个校准器,发现它被某种结晶物质覆盖了。

“该死。”宋少卿嘟囔着,用消防斧敲击结晶。坚固的结晶终于破裂,他成功转动了第一个校准器。

就在他走向第二个时,阴影中窜出几个小型变异体。它们看起来像融合了人类和昆虫特征,速度快得惊人。

宋少卿挥动斧头迎战,同时努力向第二个校准器靠近。战斗异常激烈,他的手臂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流下。

“没时间了...”宋少卿咬牙,猛地向前冲去,不顾攻击强行转动了第二个校准器。

另外两个变异体从天花板降下,他陷入包围。就在这危急时刻,宋少卿注意到能量核心的辐射似乎让这些变异体不敢过于靠近。他灵机一动,故意引导战斗靠近核心,利用辐射逼退敌人。

趁变异体退缩的瞬间,他快速转动了第三和第四个校准器。所有校准器就位后,能量流开始平衡,核心发出稳定的嗡鸣声。

“谢淮序,我做到了!”宋少卿对着通讯器喊道,同时快速向上返回。

上方实验室中,谢淮序完成了最后一步计算:“坐标设定完成。亚当,现在怎么办?”

亚当操作控制台:“能量流已经平衡,坐标已输入。现在只需要同时激活两个系统。但当出口打开时,回廊的所有防御机制都会启动,你们只有很短的时间窗口。”

宋少卿从通道中冲出来,浑身是伤但眼神明亮:“我准备好了!”

亚当指向实验室另一端,一扇之前不存在的门正在形成:“出口会在那里打开,但只能维持三分钟。我会尽力控制防御系统,但不能保证完全阻止它们。”

谢淮序和宋少卿相视一眼,同时点头。

“激活!”两人齐声喊道。

亚当按下最终按钮。整个回廊剧烈震动,新形成的门发出耀眼的白光,缓缓打开,显示出门外正常的城市景象——他们来的地方!

但同时,所有安保系统完全启动,无数机器人从墙壁中冒出,各种变异体也从通风口中涌入实验室。

“走!”亚当大喊,他的身体开始发出强光,似乎正在用自己的能量维持出口稳定。

谢淮序和宋少卿向出口狂奔,躲避着激光和攻击。就在他们快要到达时,一个巨大的安保机器人挡在了前方,它的武器系统全部启动,瞄准了两人。

“过不去!”宋少卿喊道,试图寻找掩护。

就在这时,亚当突然出现在机器人前方,他的身体释放出强大的能量脉冲,暂时瘫痪了机器人的系统:“快走!我坚持不了多久!”

两人抓住机会,冲向出口。就在他们即将跨出门的瞬间,宋少卿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亚当的身体正在逐渐消散。

“谢谢你!”宋少卿喊道。

亚当最后露出一丝微笑:“告诉世界...我们不止是怪物...”

谢淮序和宋少卿跃出门外,强烈的白光吞没了他们的视线。他们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最后失去意识。

当谢淮序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大学图书馆的地板上,窗外阳光明媚,一切如常。不远处,宋少卿也正挣扎着坐起来,手臂上的伤口神秘消失了,但衣服上的破口和血迹证明那不是梦。

“我们...回来了?”宋少卿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谢淮序点头,他的目光落在身边的地面上——那里有一支陌生的钢笔,笔身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数字“π”。

突然,两人的手机同时收到一条信息:

【恭喜完成初始测试】 【下一场游戏:七日寂静】 【准备时间:72小时】 【提示:不要相信你听到的声音】

谢淮序和宋少卿对视一眼,意识到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深渊回廊之外,还有无数未知的副本等待着他们。而他们的 partnership,也在这场无限流游戏中刚刚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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