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序和宋少卿坐在图书馆角落,面前摊开着那支刻有“π”的钢笔。窗外的阳光明媚得不真实,学生们抱着书本匆匆走过,完全不知道他们刚刚从怎样的噩梦中归来。
“所以这不是结束。”宋少卿拿起钢笔,在指间转动,“72小时后,下一场游戏。”
谢淮序推了推眼镜,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七日寂静’,提示是‘不要相信你听到的声音’。我们需要为下一场游戏做准备。”
宋少卿凑过来看谢淮序的笔记,惊讶地发现上面已经写满了对回廊遭遇的分析和推测:“你什么时候写的这些?”
“在回廊里的时候。”谢淮序没有抬头,继续写着,“记忆可能会模糊,但写下来的东西不会。我们需要总结经验和规律。”
宋少卿佩服地摇头:“不愧是学霸。那么学霸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谢淮序终于抬头,表情严肃:“首先,我们需要确认一些事情。跟我来。”
两人首先去了校医院,检查身体是否有异常。令人惊讶的是,除了宋少卿手臂上有一道淡淡的白色痕迹暗示着曾经的伤口,两人身体状况良好,甚至连疲劳感都不明显。
“时间也不对。”谢淮序看着手机上的日期,“我们在回廊里至少待了六七个小时,但现实时间只过去了不到一小时。”
宋少卿吹了声口哨:“这游戏还能控制时间?越来越离谱了。”
接下来,他们尝试向旁人描述自己的经历,但每当要提到关键信息时,就会突然失声或者说不出相关词汇。甚至尝试写字也会突然手抖写不出来。
“某种信息封锁。”谢淮序得出结论,“游戏系统不允许我们向非参与者透露信息。”
更令人不安的是,他们发现只有彼此能看见那支π钢笔。当宋少卿故意把笔放在图书馆桌上时,路过的学生完全视而不见,甚至有人直接从上面跨过而不自知。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开始注意到一些细微的异常。偶尔,周围的空气会突然变得如回廊中般冰冷;灯光会不自然地闪烁;远处会传来几乎听不见的刮擦声。仿佛回廊的阴影正在缓慢渗入现实。
“它在提醒我们,游戏即将开始。”谢淮序在笔记本上写道。
第二天,他们开始为“七日寂静”做准备。根据提示,这场游戏很可能与声音有关。宋少卿利用自己的运动特长,搞来了两个高质量的隔音耳塞和能发出多种频率声音的便携式音箱。谢淮序则研究声波原理和人类听觉的盲区,还下载了大量白噪音和特定频率的声音文件。
“如果我们不能相信听到的声音,那么视觉交流就至关重要。”谢淮序买了两个小笔记本和一组荧光笔,“必要时我们可以写字交流。”
宋少卿则准备了战术手电筒和多用途工具:“还有这个,”他拿出两个运动摄像机,“记录可能很重要。既然不能相信听到的,那就把看到的全都录下来。”
准备过程中,两人之间的默契与日俱增。谢淮序的冷静分析和宋少卿的果断行动相得益彰,他们开始真正理解彼此的优势和弱点。
最后一天,谢淮序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游戏选择参与者是否有规律?为什么是我们?”
宋少卿思考了一会儿:“我记得在回廊里时,那个‘亚当’说过回廊会‘吸引外部生命体进入’。也许我们符合某种条件?”
两人开始回顾被卷入游戏前的情景。谢淮序当时正在研究一篇关于非欧几里得几何的论文;宋少卿则在训练后阅读运动生理学的最新研究。
“也许与我们的研究领域有关?”谢淮序推测,“或者是某种潜在能力?”
没有答案,但这个问题在他们心中种下了种子。
最后几小时,两人坐在体育馆的看台上,看着下方训练的学生们,享受可能是最后时刻的平静。
“如果我们回不来...”宋少卿罕见地严肃起来。
“我们会回来的。”谢淮序打断他,声音坚定,“我们配合得很好,不是吗?”
宋少卿咧嘴一笑:“确实。你计算我打架,完美组合。”
就在这一刻,周围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不是寂静,而是一种绝对的无声,仿佛整个世界被按下了静音键。学生们仍在运动,但他们的呼喊、球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接着,一道熟悉的冰冷机械音在两人脑海中响起:
【游戏:七日寂静】 【即将开始】 【倒计时:10,9,8...】
谢淮序和宋少卿对视一眼,迅速戴上耳塞,拿起背包。
【3,2,1】
瞬间,周围的场景溶解重组。体育馆的明亮灯光被昏暗替代,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破旧的街道上,两旁是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浓雾弥漫,能见度极低。
最令人不安的是,这里完全没有声音。不是安静,而是一种吞噬一切的绝对寂静,连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都听不见。
谢淮序看向宋少卿,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头表示什么都听不见。宋少卿点头,做了个相同的手势。
突然,宋少卿的表情变得惊恐,他指着谢淮序身后。谢淮序猛地转身,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雾中缓缓靠近——那东西有着人形,但头部却是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的老式留声机喇叭。
更可怕的是,尽管戴着隔音耳塞,谢淮序开始“听”到一种直接涌入脑海的声音:扭曲的旋律混合着嘶哑的低语,诉说着绝望与疯狂。
他立刻明白这就是提示所说的“不要相信你听到的声音”——这些声音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侵入意识。
留声机头人形加速冲来,谢淮序和宋少卿同时后退。宋少卿拿出便携音箱,按下播放键。虽然听不见,但能看到音箱的指示灯亮起。
留声机头人形突然停滞,似乎被音箱发出的某种频率干扰了。趁此机会,两人转身跑进旁边的一栋建筑内。
关上门后,那种直接侵入脑海的声音减弱了。谢淮序拿出笔记本写道:“声音直接传入大脑,耳塞无效。但外部声波可以干扰它们。”
宋少卿点头,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回复:“音箱放的是你准备的高频声音文件。看来有用。”
他们发现自己似乎在一家老旅馆的大厅里。家具蒙着厚厚的灰尘,墙纸剥落,但令人惊讶的是,前台上的烛台竟然燃烧着,提供唯一的光源。
谢淮序注意到墙上挂着一本日历,日期标记显示这是“第七日”。旁边还有一张泛黄的报纸碎片,标题依稀可辨:“静默降临第七日,幸存者寥寥”。
宋少卿碰了碰谢淮序的手臂,指向窗外。雾中,更多扭曲的身影在移动:有的拖着巨大的钟摆,有的头部是震动的音叉,还有的全身布满张嘴尖叫的面孔。
所有这些怪物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在“播放”着直接侵入意识的恐怖声音。
谢淮序感到一阵眩晕,那些声音开始影响他的思维。他看到宋少卿也面色苍白,显然同样受到影响。
突然,前台上的烛火闪烁了一下,一个半透明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一个穿着旧式裙装的女子,她的嘴被线缝住了,眼睛充满恐惧。
令他们惊讶的是,当她靠近时,脑海中的噪音反而减弱了。女子指向楼梯,然后做出“跟我来”的手势。
“相信她吗?”宋少卿在笔记本上写问。
谢淮序思考片刻,写道:“她减弱了噪音,而不是增强。可能友好。”
谨慎地,他们跟随女子上了楼梯。她引导他们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上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音波被划掉的图案。
女子示意他们进入后,自身逐渐消散了。
房间内出乎意料地整洁,墙上贴满了吸音材料,桌子上放着几个旧式的耳机和一台奇怪的设备。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的一行字:
“寂静是唯一的庇护所”
谢淮序检查那台设备,发现它是一个能够产生“静默场”的装置——正是这个东西保护了这个房间免受外界噪音侵袭。
宋少卿突然拍了拍谢淮序,激动地指着设备下方刻着的小字:“π制造”。
“又是π。”谢淮序在笔记本上写,“看来有这个符号的地方是安全区。”
他们在房间里找到了更多线索:一本日记记载了这个小镇如何被“声音吞噬者”侵袭的过程;一张地图标出了几个可能有类似静默场的地方;还有一页笔记提到了“第七日的钟声将是终结或解放”。
谢淮序分析道:“我们需要在七天内找到安全出路。那些怪物是‘声音吞噬者’,用直接传入脑海的声音使人疯狂。静默场可以保护我们。”
宋少卿补充写道:“但我们需要出去寻找出路。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谢淮序点头,指着地图上标出的几个点:“这些可能是其他安全点。我们可以建立一条路线。”
计划已定,他们开始行动。谢淮序尝试复制静默场的原理,用便携音箱和手机制作了小型的个人静默装置。虽然效果有限,但至少能减轻噪音的影响。
当他们准备好离开安全屋时,门外的雾似乎更浓了。寂静的小镇中,各种扭曲的声音直接涌入脑海,诉说着恐惧和绝望。
突然,一阵清晰的钟声穿透所有噪音——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他们意识中回荡。
【第一日结束】 【六日剩余】
机械声冰冷地宣告。
两人对视一眼,明白时间已经开始流逝。他们必须在这个被寂静笼罩却充满恐怖声音的小镇中生存七天,并找到出路。
谢淮序检查了一下自制的静默装置,向宋少卿点头示意。宋少卿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多功能工具。
无声地,他们踏入了浓雾之中,开始探索这个诡异的小镇。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因为任何声响——即使是他们自己制造的——都可能吸引那些依靠“声音”狩猎的怪物。
在一处拐角,他们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一群居民跪在一个巨大的钟形怪物前,他们的耳朵流着血,脸上却带着狂喜的表情。怪物“播放”着一种令人陶醉的旋律,直接侵入旁观者的意识。
宋少卿突然抓住自己的头,表情痛苦——那旋律对他影响特别大。谢淮序迅速调整静默装置,加大屏蔽力度,才让宋少卿缓过来。
这次经历让他们意识到,不同的怪物可能有不同的“声音”攻击方式,而每个人对各类声音的敏感度也不同。
经过谨慎探索,他们找到了地图上标注的第二个安全点——一座小教堂。果然,这里也有π符号和静默场保护。
在教堂里,他们发现了更多关于这个世界观的线索:原来这个小镇曾进行过声波实验,试图创造直接沟通心灵的技术。实验失控后,声波设备产生了自我意识,开始“吞噬”所有声音,并将居民转化为各种声音怪物。
唯一的希望是一种叫做“终默钟声”的装置,能够重置所有声波能量。但启动它需要收集七个特殊音叉,分布在小镇各处。
【第二日结束】 【五日剩余】
冰冷的宣告再次响起。
谢淮序和宋少卿明白自己的任务了:在七天内收集七个音叉,启动终默钟声。
接下来的日子变成了在寂静恐怖中的寻宝之旅。每个音叉都由不同的声音怪物守护,需要特定的策略才能取得。
第三日,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巨大的音叉怪物,它不断释放着震耳欲聋的低频波动,即使通过静默装置也能感到内脏的共振。宋少卿发现通过制造相反频率的声波可以暂时中和它的攻击,让谢淮序有机会取走音叉。
第四日,他们遭遇了一群小型的尖叫怪物,这些家伙的数量之多几乎让他们无处可逃。关键时刻,谢淮序计算出它们攻击的规律间隙,指挥宋少卿在正确的时机突破重围。
第五日,他们找到了另一个安全屋,里面有一个年迈的幸存者。老人已无法说话,但通过写字告诉他们:终默钟声不仅能重置声波能量,还能打开一扇离开这个空间的门。
第六日,在收集第六个音叉时,宋少卿为保护谢淮序,被一种会植入心理暗示的声波击中。他开始听到不存在的声音,坚持说“它们承诺给我们力量”。
谢淮序不得不将宋少卿绑起来,用自己的静默装置全力净化他的意识。经过数小时的挣扎,宋少卿终于恢复正常,虚弱地开玩笑:“下次换我救你,这样比较帅。”
终于,在第七日的黎明,他们收集齐了所有七个音叉。根据地图指示,终默钟声位于小镇中央的钟楼。
然而,当他们到达钟楼时,发现最大的声音吞噬者——一个由无数破碎乐器和尖叫面孔组成的巨大怪物——正守护在那里。它是所有声音怪物的源头和统治者。
【第七日开始】 【终默或永恒】
机械声宣告了最终日的到来。
怪物感知到他们的存在,释放出几乎实质化的声波攻击。即使有静默装置保护,两人仍感到头痛欲裂,意识几乎被撕裂。
“我引开它,你去启动钟声!”宋少卿喊道——虽然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口型清晰可辨。
谢淮序摇头:“太危险了!”
但宋少卿已经行动,他拿出便携音箱,播放出最大音量的高频声波,成功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怪物向他追去,宋少卿利用钟楼的结构灵活躲避。
谢淮序抓住机会,冲向终默装置,开始安装七个音叉。每安装一个,装置就亮起一部分。
另一边,宋少卿的情况越来越危险。怪物的声波攻击越来越强,他的静默装置已经开始出现裂痕。一次躲避中,他摔倒在地,怪物逼近,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淮序安装了最后一个音叉。终默装置完全激活,发出柔和而强大的静默波。
无声的波动扫过整个小镇,所有声音怪物在这波动中逐渐消散,包括那个巨大的源头怪物。雾开始散去,阳光第一次真正照进这个被寂静笼罩七天的小镇。
宋少卿爬起身,向谢淮序竖起大拇指。两人汇合在钟楼顶,看到一扇光门正在缓缓形成。
就在他们准备走向光门时,那个缝嘴女子的幽灵再次出现。这次,她嘴上的线消失了,她微笑着向他们鞠躬感谢,然后随着其他幽灵居民一起缓缓消散——终于得到了安息。
谢淮序和宋少走向光门,在踏入前回头看了一眼。小镇正在恢复正常,仿佛从未被恐怖笼罩过。
“又一个副本通关了。”宋少卿说道,这次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了。
谢淮序点头:“但游戏还在继续。”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同时踏入光门。无论前方有多少未知的副本等待,他们已经准备好面对——一起。
白光吞没了一切,但他们不再恐惧。因为在这场无限流游戏中,他们找到了最强大的武器——彼此的信任与合作。
而他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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