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秋芜宗为圆心十里之内全都被火波及,黑漆漆的陷入一片人间地狱中。
从这里找出的人,也看不出人形。都是些被烧焦,一块一块的尸体。哪怕是平时五大三粗的壮汉,看见这些场面也忍不住落泪。
江知行与南宫驷结伴一起,南宫驷用匕首刻开铆钉,才能够看见下面的人。一对父母的身下压着一个孩子,这孩子除了面部有些擦伤之外,并无大碍。反倒两个给他做肉盾的父母早已去了。
江知行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拖出来,抱在怀里,孩子长得很清秀,和前几日的妞妞一样可爱。
他便贴心的用自己的衣服给他擦净,并把孩子抱给专门带人出去的人。
“那时城中的人都睡下了,也逃不了多少个。”
南宫驷望着被压在下面的父母,拖着沉重的脚,僵硬的继续往前走。
高墙下的废墟中埋着很多的生活用物,他们走到一处巷子外时,一片树叶似箭办从巷子中飞出。
江知行拉着南宫驷停了脚步,才没有被这片树叶所伤。
树叶经过他们没多远,势如破竹的力量瞬间软下来,如同真实落叶般缓缓地飘落在地砖上。
江知行试探着过去捡起来,树叶确实是一般的树叶,叶面上所遗留的魔气正吸食着叶片的活力。他拿在手里不一会儿便枯萎了。
南宫驷也抬脚走过来,道:“怎么了,很奇怪吗?”
“这是姬清风的暗器,”他抬眼看向南宫驷,“他就在附近。”
南宫驷神情紧张起来,大惊道:“什么?!我们这么多人他还敢出面?!”
江知行随手丢掉叶面,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姬清风这个样子,显然就是有意引导他们前去,让他们自投罗网。可他们不去也会有新的人上当,为了保险起见,江知行还是打算过去。
他道:“你愿意寻过去吗?”
南宫驷不再嬉皮笑脸,点了点头。
两人转身看了一眼十分平常的巷子,抬脚走了进去。
按照姬清风爱搞点小特殊的风格,这条巷子大概不会太正常。果然他们刚刚走进巷子,两旁废墟中的高墙变为之前的模样,繁华的酒楼、客栈又盛在路旁。不过空有人声,不见人影。
两个人沿着巷子又走近一些,像是走进了一个空旷的院子中,他们刚一进去,腰间或是手中的武器就被姬清风瞬间取走,完全不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当看到姬清风出现在尽头时,他们还一脸懵。
紧接着他们就被从周围房子里出来的人非人的东西包围了。姬清风则从这些东西中央,慢悠悠地靠近他们。
“诶呀,怎么又是你们两个呢?”
南宫驷和江知行紧紧靠在一起,除去凌晨那一次,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正式见到姬清风。宽大的身形能够把他罩住,简直壮道不像人,实际上他也并不是人。
南宫驷紧张地咽口水。姬清风捕捉到这一点,道:“不用担心,现在人还未到齐,我是不会碰你们的,这样的擂台要很多人玩才有趣。”
江知行道:“你又做搞什么?”
“别着急,再等等,等人来了在告诉你们。”
“你还要骗别的人?”
“诶,公子言重,怎么能是骗呢。不过是叫多些人多来一起玩啊,再说你也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怎会只灭人家里就匆匆罢休呢?我哪次出动不是引得人间一惧怕便是半个百年,即使没经历过的也是说起我,也是谈之色变。”
姬清风甚至拉出来一具椅子坐在了正中间,沉重的椅子在地上摩擦出一道痕迹。
见姬清风如此不把人放在眼中,南宫驷急的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万年老鳖! ”
闻言,姬清风也只是平静地抬头看他,微笑道:“你知道我为啥活得长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因为我从来不跟猪说话。”
他又用不知道从哪里拿起来的茶杯喝茶,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南宫驷面颊通红,想说什么又被江知行拉住。江知行便拽他,还边将头扭到一边憋笑。
忽然觉得有道目光在看自己,他抬眼望去,正好与姬清风的目光对视,吓得他连忙躲开目光。
只听姬清风轻轻笑道:“又来人了。”
脚步声很浅,或许是这里比较特殊的缘故,他们基本上听不见。但确确实实看见两个人,从虚假的巷子里,忽然一下传过来,腰间的刀剑便‘嗖’一下到了姬清风的手中。
来者是四五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们谨慎的对周围看了一眼,当看见两人后,便赶紧问:“公子,这是什么地方?”
姬清风率先问道:“认识我吗?”
那四五个人面面相觑,直到有个人站出来说:“好似在哪里见过。”
“我也觉得你眼熟。”
“你是……姬清风!”
那人目瞪口呆,身边的几个人也躁动起来。
姬清风没有生气也没有何止,反而十分和气地看着他们,柔声劝道:“你们再叫喊,一会儿就会死的更惨哦。”
他们没了武器,自然是打骂任由的,所以不敢太过张扬,收敛了怒气站在两人身侧。
姬清风看了一眼几人,道:“还差几个就够数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不过你们放心,在人数未到齐之前,我是不会让你们死的。等到中午,你们要到大本营休息,到时点名不到你们,会不会有人来找,找到这里来?”
“你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别急。”
这条巷子,进来时是能听见人群的声音,不过不见人影的。即便他们在里面也能够隐约听见入口处的声音。
他们以为要很久才能有人来,没想到不久身后就传来清晰的人说话的声音。
不知为何他们竟开始盼望能有人赶紧进来。
走进来的是独孤竞南和手下的家仆,一众人从巷子里走进,站在原地愣了一瞬。
独孤竞南随即严肃道:“姬清风,果然是你。”
姬清风缓缓站了起来,脸上也多了份不可压抑的兴奋。道:“人来齐了,可以一起玩了。”
他将椅子收起来,道:“我记得你们好像是对亲兄弟,若是此次一个活着的人都回不去的话,你们的父母该多伤心啊。不过,你们这对兄弟,始终都是站在对立面的,弟弟不如哥哥好看,也不如哥哥厉害。”
独孤竞南最讨厌这些话,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憎恶起来。江知行也听不下去,道:“你少挑拨我们的关系。”
姬清风笑了笑,并不说话,一齐把他们被收走的武器还给他们。
独孤竞南拔出长剑,指着姬清风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姬清风脾气也不在好,直接用法力将他的扔向一边。与刚才和善的人完全是两个样子。
众人看到如此,也都纷纷畏头畏尾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独孤竞南把剑收回来,站在一边静静地望着。
姬清风道:“我呢,平日里也不活动筋骨,觉得筋骨硬了。但是呢,又没有什么人能帮我。我就找了你们一群年轻人,你们有劲儿,能够让我真正的活动活动筋骨。若是你们输了的话,我会找到你们的家里亲自为你们吊唁哭丧。够意思吧?”
不知谁低声说了句:“真缺德。”
姬清风好似没有听见,挥一挥宽大的衣袖,围绕在他们身边,对他们虎视眈眈的魔物便开始了对他们的猛烈攻击。
一个个张着恐怖的血盆大口朝着他们跌跌撞撞地走来。微光四起,便开始有星星点点的东西落在地上。
当然姬清风并不会如此守诚信,他看众人手忙脚乱的厮杀时,还顺手捡起脚边的叶子作飞镖,偷袭站在中央的人。
江知行厮杀之余还能够游刃有余的拦截叶子飞镖。
“不愧是江知行、江公子,实力真是不容小觑啊。”
姬清风的这句话像是故意说给人听的,只见独孤竞南手中的剑挥动地更快,手上的力气也大了很多。
江知行将叶片转向别处后,看着叶片飞出了巷口。忽然被人推了一个踉跄,他快步站稳,才没有跌倒,正疑惑着抬头,发现是独孤竞南推他。独孤竞南就站在原地,躲也不躲,光明正大的要他看见。
“凭什么你就是比我强、比我厉害,凭什么明明是一个父母生的,为什么你就比我厉害。从前做朋友时,我便活在你的阴影里,我相信是各有命运;即便如今是兄弟,我也活在你的阴影里,我相信是命运的偏心。”
江知行听他说话,心中一阵一阵地心寒。他放任独孤竞南继续说,而他并没有在管。
姬清风几次变换招式,但都被江知行一一拦下。独孤竞南看了立马挡在他身前,挡下来下一波叶子飞镖,道:“我要你看看,我不比你差。”
姬清风大声道:“小子,没有你哥,你可挡不住。”
说罢,他就把江知行用绳子绑住,拽到自己身边,徒留独孤竞南在地下叫骂。
无名剑叮呤咣啷地落在地上,江知行疑惑的问:“你做什么?要杀就杀,你把我拎出来做什么?”
姬清风没有应答,拽着他到了身后的屋子。外面的厮杀还在继续,空中弥漫着的浓郁血腥味,招来更多的魔物。外面忙做一团,还有人关心他:“大公子恐怕凶多吉少了吧?”“肯定是,姬清风可不是什么好人。”
江知行被甩到稻草上,看着姬清风高高在上的俯视自己。
姬清风却是有点可怜他的样子,有些遗憾道:“我觉得是个人才,真是人都看不得别人好,竟然这么多人都想害你。你之后的路可千万要小心啊,见到的人恐怕要比魔物还恐怖千倍万倍。”
江知行又疑惑,又默默地记在心中。他望着姬清风,扭动了两下,想要挣开绳子。
姬清风一转,又附上他的流氓表情,畏缩的笑着,用自己的长剑缓缓地伸在江知行的脸边,轻轻地拍打他的侧脸。
他微微弯下身,将脸凑到江知行的面前,恶趣味地观察江知行的表情。
江知行先是脸红了,再是觉得十分屈辱的看着他。
忽然墙壁被什么东西撞破,一脚踩在姬清风脸上,把姬清风连人带墙根一起踹飞。
江知行惊讶之余,被人收了绳子,捞在怀里。
那人戴着帷帽,江知行知道是楚林栖。
楚林栖站在庭院中,看着一脸疑惑与不可置信的姬清风从地上爬起来。
原本就在外面的人也都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一切的事情都被迫停止了。
“这是谁?江公子怎么被他抱在怀里。”
“这还用猜,英雄救美呗?”
“这应该叫英雄救英雄。”
只见那人气势汹汹,手中拿着一柄剑,就算看不清面部,也可知这个人气到极点。
姬清风从地上站起来,话说虽然被打了一顿,但他并没有减退那股嚣张劲儿。
“连你也来了?不求自来可不好。”
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将头顶歪发冠扶正。
楚林栖抱着江知行的力气依旧不减,手劲很大,却不会用向江知行。他一弯腰,把江知行放了下去,藏在自己的身后。
江知行觉察出他的怒气,连忙在他耳边轻声劝道:“别冲动,这么多人。”
他微微一侧头道:“他都对师尊不轨,弟子无论如何也要叫他拿上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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