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的时候,阿碗幽幽转醒。
虽然已经是夏日,但晨间还有些微凉,不过今日阿碗并未感觉到这股凉风。
她身边躺着一个温热的东西,手也正搭在其上。
阿碗还有些困倦,没有睁开眼睛,手轻轻摸索着,这东西温热,摸起来像是皮肤的触感。
指尖下感觉微微的起伏颤动,阿碗顺势往下摸索,手下的平坦随着她的手划过僵硬了一瞬,在阿碗的手还要往下的时候,另外一只手拦住了她。
“醒了?”身边的人动了动,阿碗也随之坐起,萧屿起身下了床。
阿碗迷茫地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这不是她平时住的屋子,也不是她冬日里住过的套间……这是萧屿的卧房。
她为什么在萧屿的卧房、甚至是萧屿的床上醒来?
阿碗一时之间有些摸不清头脑。
正想着事情呢,萧屿重新回屋,递给阿碗一盏茶:“先漱漱口。”
阿碗不明所以但依言照做,他接着又递给一个小碗:“再喝碗醒酒汤。”
阿碗小口啜饮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醒酒汤作用没有那么快,但是阿碗此刻的确是酒醒了。
喝得再慢,那醒酒汤也有喝完的时候,萧屿接过她手上空了的碗,随意放在一旁,站在阿碗跟前:“可还记得昨夜之事?”
阿碗低着头,一眼可见他上身敞开的衣襟以及那因为衣襟敞开而暴露的腰腹,她不敢抬头,很想假装自己喝醉了之后不记事,可是听他一问起,她便想起他身上的衣衫还是她解开的呢,不仅如此,她还亲过他心口,手还细细数过他脖子一下的每一块沟壑的走向,甚至她还能感觉得到他腹上的块垒比新婚那夜更紧实——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又体验过一把的。
阿碗垂眸,他身下的裤子并不是昨夜那一条,阿碗耳尖发烫,闭上眼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屿却不放过她,声音在她头顶想起,提醒她:“你昨夜说只跟我好、只喜欢我、要跟我做真正的夫妻——不记得了吗?”
阿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她的衣物虽凌乱,但看着只是因为睡眠造成的,并没有敞开或者解开过的感觉,身上也没什么异样。
她的沉默令萧屿有些不快,追问道:“所以那些只是喝醉之后的胡话,是骗人的对吗?”
“当然不是了!”阿碗连忙否认,抬头看向他:“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啊。”
她有些庆幸萧屿或许并不知道“真正的夫妻”都会做什么事。
阿碗心虚,试图起身:“天快亮了,我先回去了。”
萧屿气极反笑——早猜到阿碗昨晚喝醉了说的话不可信,自己昨夜本想趁她醉酒时问她一些事情的,结果被她打岔全然忘记问重要的是不说,就只得了些无关痛痒的承诺……她心里难受与他何干,她为什么会觉得难受才是重点,偏偏整晚都被她牵扯了心神,根本腾不出工夫追问缘由,如今她人都醒了,想来更是不可能再问出什么有用的话了。
他何曾做过这等侍候人的事情,她醉得站立不稳是他扶着支撑她的身体,她说心里难受他尽力帮她解决了,喂她喝醒酒汤帮她擦手,把自己的床让一半给她睡,她睡得不安稳他还贡献了自己让她抱着肩膀借她枕着,她倒好,将他折腾得不上不下的,睡觉也不老实,他总共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他其实也并不是多想跟阿碗做真正的夫妻,毕竟他要是真的想,昨夜趁着她喝醉或者睡着了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顾趁人之危……但是阿碗这天一亮就翻脸不认也着实的令人恼怒。
萧屿重新上了床,压住阿碗的肩膀不让她起身,低声问她:“阿碗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夫妻之间应该做什么?”真就当他是傻子好糊弄是吧?
被戳破心思,阿碗难免尴尬,喃喃道:“你怎么知道的呢?”
萧屿噎了一瞬,将事情甩给上次魏家别院里那对野鸳鸯:“上次假山洞里那两人——”
“好了,你不要说了!”他一说阿碗不由得也回想起来了,连忙打断他,心里将那两人骂了一通——那两人可真可恶,尽是教萧屿一些不好的事情……
萧屿手指指向她心口处:“这里还觉得难受吗?”
阿碗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身子退了退:“不、不难受了。”他不提还好,一提起,阿碗就想起自己昨夜做的那些事,简直的不愿回想,但越是不愿意,记忆就越清晰。
听说有些人喝醉酒醒之后自己醉酒时做了什么都完全不记得,怎么在她这里不一样啊。
她以前还说陶敄酒品不好,如今看来她的酒品也不怎么样,就是跟陶敄的不太一样,陶敄喝醉之后会发疯,她喝醉之后……怎么跟个登徒子一般主动对人也让人亲亲摸摸的啊——偏偏她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喝醉了控制不住自己那是没办法,她如今是清醒的,可不能再干这种事了……万一不小心……总不能真的发生什么吧……那可不行……
她退萧屿便进,手撑在床上,身子挡住阿碗逃跑的路径,声音喑哑:“但现在,轮到我难受了。”
阿碗面上更是发烫,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声问道:“那你能不能自己——”
“不行,”萧屿拒绝,“得要你帮忙。”是她挑起来的火,自然得由她来解决,无论是怒火还是别的什么火。
阿碗咽了咽口水,似乎还在犹豫,萧屿换了个软和的语气:“阿碗,帮我。”
他这语调听着带了两分可怜,阿碗终究是不忍心,抬手抚上他心口。
她的指尖只带了微微的暖意,比起他心口的热度,甚至有些偏凉,但仿佛在干枯的木材之中投入了一颗微不足道的火星,瞬间将干柴引燃,热意向身体的每一寸灼烧而去。
阿碗抬手的同时也抬起头观察他的神色,见他神情并未变得舒缓,反而咬紧了牙关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痛苦一般,她瞬间慌乱,顾不上方才自己心里还想着说清醒的时候不能再乱亲的事情,不再观察萧屿的神情,低头将唇贴上放在指尖碰触的地方。
不同于指尖的温热柔软贴近,即使些许水意,对于他周身的热意来说也不过的杯水车薪,火势不仅没有任何消解的意向,反而像是在热水中投入了一块烧得热烫的石头,水瞬间便变得沸腾起来。
“没用的,”萧屿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他伸手将阿碗的身子环住,将她的脸抬起,沉眸看着她,“阿碗,不是这里。”
阿碗面上不解——他不是说心里难受吗?怎么又不是了?不是这里的话,还能是哪里?
萧屿将阿碗抱起,自己挤入她之间,将她整个人拉得离自己更近,手压在她后腰处不让她逃离,他没用再开口,将下巴靠在阿碗肩窝里。
沉重而又灼热的气息吹拂在阿碗脖颈处,他身上依旧热得发烫,但都没用他们此刻贴得最近的地方热烫。
他不用开口,只用行动表示,阿碗已然懂得了他真正难受的地方是在哪里了。
他身上的热意隔着衣衫传递过来,阿碗感觉自己耳尖也跟着烫得几欲起火,残存的理智与慌乱告诉她不行、不可以,贴在他心口附近的手却没有推开他,而是顺着那道沟壑往下。
或许像之前、像昨夜那样便好,他们也许也并不需要进行到最后一步……阿碗心存侥幸,手却依旧在他小腹处被他抓住了。
“不够,”萧屿倾身向前,阿碗身子重新躺回床面,他的上身虚虚笼罩着阿碗,像一个牢笼不允许她逃脱,身下却始终未曾远离甚至贴得更近了,他将阿碗的手压在她耳畔,他看了一眼那两只十指交握的手,目光转向阿碗的眼睛,他眼中几欲冒火,“阿碗,这不够了。”
从昨夜阿碗主动亲向他心口、或者是她主动亲吻他的唇、或者是更早的时候起,他已经忍耐了一夜、或者更久,此时此刻,阿碗是醒着的,他绝对不可能放过阿碗、绝对不可能像昨夜像以前那样,轻易被她糊弄过去。
不管来由如何,他们如今就是夫妻,有户籍有婚书,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律法与名义上他们就是夫妻,既然的名正言顺的夫妻,做些名正言顺的夫妻之间都会做的事也是理所当然。
他重新吻上阿碗的唇,将她口中可能会说出口的拒绝堵住不让她有机会说出来,另外那只手抚向她的衣襟——他昨夜虽然没有动她身上的衣物,但是怎么解的,他已经研究清楚了。
不需要再隔着衣衫,不需要再自行克制,他要把阿碗昨夜对他做过的事情礼尚往来的也对她做一遍。
她折磨了他一夜,天亮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怎么可能?
阿碗原本还想试图挣扎一下,在他亲过来之后全身的力气反复都被他吸走了一般,等身上的衣物被解开,他每抚摸过一个地方每亲过一个地方,阿碗都能回想起自己昨夜也抚摸过同样的地方亲过同样的地方,到最后,她昨夜没有摸过的地方没有亲过的地方也被他碰触亲吻的时候,阿碗彻底没了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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