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真是奇妙得让人咂舌,仿佛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的。早上刚坑过的同学,摇一变变成了自己新同桌,昨天还因为误会,闹的剑拔弩张的男人此刻就出现在眼前,更别提自己还关键时刻的救了他一命?这简直是天赐的缘分!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家伙竟然还穿着京大附中的校服,活脱脱一个送上门的合租对象。 “昨天没来得及介绍自己,你好,我叫江淮野,淮水的淮’,旷野的‘野’,你呢兄弟?”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半框眼镜,镜框完美的贴合着眉骨,将原本锐利的桃花眼框出几分斯文。镜片后的瞳仁依旧黑得发沉,却因玻璃折射泛起细碎的光,像藏在雾里的豹眼,盯着人时仍带着压迫感。
最让江淮野印象深刻的那颗泪痣,被镜架边缘半遮,若隐若现,像滴落在白纸上的墨,随着眨眼在镜片后忽明忽暗。“哎你看,这是不是老天安排好的?我就是你的天选合租伙伴!咋样?考虑考虑我呗?”
话音未落,对方已然侧身避开了他搭在肩上的手。江淮野险些踉跄,揉着鼻子嘟囔:"好歹我也算救过你啊,别这么冷漠嘛。"刚才还一打四的硬汉现在却像个求奖励的小孩,这反差要是让刚才那个花臂男看见了,估计要笑掉大牙。
“这样,你把房子租给我,以后我在附中罩着你!看见江哥这身板——”江淮野撸起短袖袖口,露出白皙精壮的小臂和微微隆起的肱二头肌,“瞧瞧,八块腹肌。”他又微微掀起白T的下摆,刚才一闪而过的腰线现在完完全全暴露出来,没有过分凸起的块状肌肉,只是顺着腰线延续下去的两道浅浅腹肌轮廓,像被精心勾勒过的浅痕,覆着一层薄而匀的肌理,肤色是少年特有的清透白,却因带着点出汗后的淡粉,添了几分别样的鲜活。
“以后我在附中什么地位,你在男人堆里就什么地位,怎么样?江哥说到做到。”
然而,男人惜字如金,对于江淮野这臭屁的“校霸保护”请求,他置若罔闻,径直迈步的走出了小巷。
江淮野瞧着那人渐渐消失在巷口的背影,看的出神,不知道又在憋着什么坏主意。片刻后,他瞥下唇角,但眼底的笑意愈浓,带着难以掩饰的愉悦,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走向原先的大路。一辆挂着熟悉牌照的轿车正安静的停在那里。
“我靠!等你半天了,你再不来我跟沈煜就要杀进你学校了。”花致轩眼见江淮野上了副驾驶,便迫不及待地启动了引擎。
江淮野斜睨了一眼后座,只见一个浅金发色的少年正倚在那,发丝凌乱却不失美感。像是疲惫极了,用手心撑着脑袋假眠,露出右手手腕上的木质手串:“怎么从里面出来的?没翻墙?”
“沈煜,你这也太偏见了吧,咋啦?我们阿野就不能走正门?非要翻墙?”花致轩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半开玩笑地调侃道。江淮野顺势接话:“就是,我就不能走大门了?”两人视线交汇,花致轩递去一个“懂你~兄弟”的表情,默契十足。
“你俩少来,去红餐厅吧,包间我已经定好了,我补个觉,到了叫我。”沈煜懒得理这俩二货,干脆闭眼休息。
“怎么不去水榭居?每次阿野回来不都去那吗?”花致轩打了把方向盘,车头调转,往红餐厅的方向驶去。
“还用说吗?沈悸在那应酬吧。”江淮野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沈煜,即便对方装的再无所谓,听到那两个字时,眼皮还是微微的颤动了一下,“我说你可以啊,沈煜,连他身边你都能安排眼线了”
红餐厅也是京洲首屈一指的特色餐厅,沈煜点的菜也全都是江淮野爱吃的口味,几个人好几年没见,吹起牛来恨不能跳到桌上去,不知不觉闹到了下午两点才堪堪结束,最后由花致轩继续扮演司机的角色,送完沈煜,又把江淮野送回附中:“反正都逃了,还回去干嘛?花爷儿带你消遣去。”
江淮野谢拒了花致轩的“带飞”邀请,大摇大摆的从原来的地方翻了回去,正值是课间,操场上人头攒动,小篮球场更是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江淮野保持着酷哥的行头,两手插兜挤进人群。好在他够高,轻而易举的看清楚场上的情况——几个穿的不同颜色号码服的男生在篮球场来回穿梭。忽然,23号红球服抬手传球,篮球在空中划了道弧线。蓝队的短发男生猛地蹿出来抢断,球鞋在地面蹭出刺耳的声响。紧随其后的红队男生伸手去抢,却被一旁蓝队的球员肘倒在地。
“林健涛,你是不是有病!有你这样打球的吗?只会玩脏的吗?”红队队员们当即上前扶人,并为他们的队长打抱不平。而倒地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淮野的新同桌,陈松与。他不仅挨了肘击,还被故意绊倒,膝盖和小腿上均有擦伤,正往外渗着血。林健涛是像没看见似的,冲身边的小弟冷嘲热讽道:“哎呦我说,打不过就打不过,找什么借口?你们12班的就是一群废物!不能打就赶紧滚,以后这块篮球场就归我们班了,看见我们就识相的躲远点,听见没有?。”
"几个妈呀?说话这么吊?"江淮野挑眉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全场都听见。他慢悠悠地走向球场中央,脚底板摩擦地面发出“沙沙”声,像是猎人逼近猎物前的预告。
林健涛带着几个穿蓝衣服的人围过来,“你他妈哪个班的?有种再说一次。”
江淮野只是随意站在那里,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你管老子哪个班的,打一场?"
“呵呵,就你也想当出头鸟?摸过篮球吗?”林健涛不屑的上下打量江淮野,语气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摸没摸过,打一场不就知道了?”江淮野反唇相讥道。
“行啊,输了别怪我欺负你,不管你哪个班的,都得跪下来给我磕头。
“没问题,要是你输了,你去改名姓江,跟你爹我姓。”
林健涛见这人如此嚣张,不禁生出几分疑虑。他在附中待了两年,篮球场上大小角色都见过,却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况且比起自己一身结实的古铜色腱子肉,江淮野的那白的晃眼的身板显得单薄不少——这种货色还敢来踢馆?搞笑呢?
四周早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嘈杂声浪层层叠叠,仿佛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决推波助澜。狠话已然撂下,场面骑虎难下,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你们正常打就行,有球就传我,包你们给他报仇。”江淮野看着陈松与的几个队友,又看了一眼被扶到旁边的陈松与,又是和早上一样挑衅的神情,气得陈松与差点要跳上来踹他一脚。
一声哨响,江淮野率先抢过球,身形没做丝毫停顿,像道白色闪电冲过半场。林健涛迅速反应,从斜后方扑来,胳膊几乎要撞到他后背,却被他猛地加速甩开半米远。场边的起哄声突然拔高,有人踮着脚喊“拦住他”,可声音还没落地,江淮野已经冲到篮下。
屈膝猛地发力,整个人像被弹簧弹起,身体在空中舒展成一道利落的弧线。右手抓着篮球高高举过头顶,指尖几乎要触到篮板边缘的白框,阳光顺着他扬起的下颌线滑过,照得他绷紧的手臂线条像拉满的弓弦。
“砰!”
篮球被狠狠按进篮筐,篮网发出一声脆响,带着他的体重往下坠了半尺。他挂在篮筐上晃了晃,左手抓住篮圈稳住身体,垂眼时正好对上球场边一片仰起的脸。那些惊呼和口哨像潮水似的涌过来,他却像是没听见,松开手落地时稳稳落在地面上。
江淮野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篮球,指尖拍了两下,目光扫过对面目瞪口呆的对手,嘴角勾起抹极淡的弧度——算不上得意,更像猫捉完老鼠后的那种漫不经心。
这一球将全场的气氛引至**,欢呼声震耳欲聋,全是议论这个从未见过的男生。而江淮野却向在场下的陈松与挑了挑眉,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你要有干儿子了。”
“妈的!”江淮野的句话彻底惹怒了林健涛,在几个穿蓝色球服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便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果然,后面的几球,蓝队很明显在针对江淮野,两个人前后夹击的围住,甚至故意打手,被发现了,也只是不屑的说“打篮球磕碰正常”,一笔带过。气得场下一些看不懂篮球的女生都开始喷喷不平。
“这是打人还是打球吗?那个白衣服男生的手臂都让打红了!”
“打不过就使阴招,也是无敌了,两个人都拦不住,赶紧认输吧!”
“就是啊,绝对故意的!谁知道白衣服男生叫什么啊,好帅啊!是一年级的学弟吗?”
“不知道,以前咋没见过,晚上去表白墙上捞一捞,希望他没有女朋友”
……
她们说的没错,这针对有些过于明显,甚至一队五个人,有三个都围着江淮野。不过江淮野是谁?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这场“猫遛老鼠”的游戏正式开始。
他左右手熟练的运着球,却迟迟不投篮,而是频频传球给红队余下几人,由于几个人位置分布大,且无人守球,蓝队硬是被遛得没了体力。至于林健涛那个蠢货,还在篮筐下苦苦的等队友传球:“盖帽啊!都他妈抢球啊!干什么呢?传过来!”
可球不是被江淮野故意丢出界外,就是三分投球,各种碾压秀炒作,最后比分停在了26:8。
“牛逼啊兄弟!你是校队的吗?”
江淮野此时反倒谦虚了起来:“大家配合的好,我是新转来的,12班江淮野。”
“不过来跟你两个干爹道个歉?”刚谦虚完,某人的小尾巴就又翘起来了。
"道歉!道歉!"场下的叫嚷声此起彼伏。林健涛狠狠的掐住手心,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三个字,小到连周围人都没听见,周围唏嘘间,他已怒气冲冲的推开人群,朝卫生间走去。江淮野还不忘补上一句:"记得改名啊,干爹等你好消息。"
陈松与强忍着腿伤走到江淮野旁边,表情扭捏的说了句“谢谢”,给他递了瓶矿泉水。江淮野嫌弃的推了回去:“白水没味,我要喝气泡水,葡萄味的。”
别以为早上的事过去了!爱要不要。”陈松与的脸瞬间涨红,转身就走。
你好!我叫楼觉春,楼上16班的。”穿23号红球衣的男生抱着篮球走过来,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在下巴尖悬了悬才滴落。“那是我们队长陈松与,他人挺好的,就是早上被个傻逼坑了——好像也是新来的,所以语气冲了点,过两天就好了。话说今年转校生怎么这么多?”
江淮野嘴角抽了抽,干笑两声。
有没有种可能?你嘴里的“傻逼”就是我?
当然,这种自讨没趣的话他才不会说。逗人玩的精髓在于藏,说穿了那就太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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