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惟梧回来的时候,手上缠着纱布。
穆惟梧差点在前厅发疯的事情没有人多嘴,也没有人敢告诉连幼淑。
连幼淑为穆惟梧换药粉的时候,神情瞧上去要比穆惟梧都要痛上许多。
“你就这样用手指甲生生在手背上抠出这样一道伤?你是不知痛啊,还是不知我和母亲会替你痛。”她不敢抬头看穆惟梧此刻脸上的神情,于是只低头看着他手上各种陈旧伤疤上叠着的伤。
“就是是天大的事情,又何必伤害自己呢?”她一圈一圈地朝他手上绕着,一边绕一边唠叨着,“以后不许这样。”
“好。”穆惟梧手上吃痛着,目光却依旧深情地看着眼前人,仿佛只要看着幼淑他就不会再痛了一样。
她抬起眼正好就对上了穆惟梧的眼睛。
“下一次如果你再受伤,再想让我帮你换药换纱就没门了。”
“遵命。”
瞧着他那双带着深情的眼眸心里就来气,她将穆惟梧摁在床上,慌乱之中还能想的起来要避开那只伤了的手。
穆惟梧也任凭幼淑的摆布,乖乖躺着,一双眼眸宛如在勾人性命的艳鬼,只等待连幼淑的脸一靠近,他的唇就轻轻吻上了她的鼻尖。
书生献媚起来太过于风情,她根本抵挡不住。
穆惟梧单手勾着连幼淑的脖子,翁声翁气道:“下次我若再错你就罚我......”
“罚你什么?”连幼淑微微拧着眉,有些吃力地压着穆惟梧的肩胛,以防他挣脱。
他勾着脖子的手轻轻往下勾了勾,他偏过头凑在连幼淑的耳朵旁轻轻蹭了蹭,与她耳鬓厮磨,说了一些外人听不见的私房话。
随后连幼淑的脸就迅速红了起来。
她稍稍一走神,便被穆惟梧揽到了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穆惟梧有些不一样。
虽然平日里的穆惟梧也很有风情,但今日的他有些风情过头了。
“你没被人下药吧?”她打趣道。
“没有,只是格外有些亢奋。”他一边摇着头,一边用手指缠着连幼淑的发梢。
连幼淑依偎在他的怀里,没有继续说话,她能感受到穆惟梧胸膛里那颗心脏的跳动。
好像这就够了。
穆惟梧的话一直都不多,但今夜的话格外的少。
好像就连要向连幼淑说明今天的状况这件事都忘记了。
不知何时,连幼淑依偎在穆惟梧的怀里睡着了,又不知是什么时辰她从他的怀里惊醒。
她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穆惟梧犯起疯病会做出自残行为,那他今天这个举动不就是自残吗?
她有些惊恐。
借着窗外洒进来的那一点点月光,她看着穆惟闭着眼睛的脸,方才察觉他还没有睡着。
他的呼吸太过于平静,眼睛虽然闭着却也显得有些紧张。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穆惟梧冰冷的脸颊。
“穆惟梧,你是不是有事没和我说。”她虽然像是在质问,但用得却是最为温柔的语气。
穆惟梧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没有了风情只剩下一种无法参透的难过,看得连幼淑起鸡皮疙瘩。
“幼淑,我从前的事情你听了会不会不开心?”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每一个用词都隐晦。
“说吧,既然斯人已去,那段过去我也用不着吃醋。”其实还是有一些的,只是连幼淑逼着自己将那一点点醋味咽了下去,那是一个故去的人,怎么吃醋也不该吃到她头上。
“今日来寻访拜年的客人他是她的父亲......也是我当年入官场时对我有恩情的侍郎大人。”
“这个我是知道的,我听见了一点的。”连幼淑心里有些难受,但依旧可以表现出百分百的平静,“挺正常的啊,毕竟也算是你的岳丈,逢年过节来看看你是于情于理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说着,连幼淑轻轻摸了摸穆惟梧受伤的那只手,生怕弄疼了他。
穆惟梧摇了摇头:“”
“若只是来拜访,我当然是乐意的。但他从来就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访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关心谁。”穆惟梧好像什么都说了,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明白。
“啊?”
穆惟梧认真道:“他是来逼我入仕的。”
连幼淑更糊涂了:“逼你入仕?可是你不是已经不可能再入朝堂了吗?”
“三年前他就想要帮我做假身份重新去参加科举了。”穆惟梧叹了一口气,“婉卿刚走的时候,他得到消息却不曾过来看过。他三天后才来,明明从他在的地方过来至多只需半个时辰,他却不肯。但我出了意外之后,他当时可正在外城休沐啊,得到消息之后就直接赶了回来。为的只是劝我立刻假造身份准备下一次科举。”
“这世上居然还有比我爹更过分的父亲。”连幼淑有些呆住了,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对,“他为何那般器重你?”
穆惟梧摇摇头。
“他共有两个女儿,三个儿子。大女儿嫁给了当今的小王爷,三个儿子,一个入赘公主府,一个娶了丞相的妹妹。”穆惟梧看得明明白白的,“他不是器重我,是期待我能给他带来权利和名望。”
“可是他已然有那么多靠山了,为什么还执念要你再入仕途呢?换身份很困难不说还得担着风险......”连幼淑左思右想,还是想不明白。
“他要我顶的身份十有**是他的小儿子。”穆惟梧冷哼一声,“想都不必想。”
眼看着穆惟梧思绪开始混乱,连幼淑忙抱住他:“穆惟梧,我听不明白了。你捋一下,我们从头讲起好不好?”
穆惟梧点点头。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