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在昏暗的空间里流转,将酒杯映照出斑斓的色彩。
低沉的音乐混着人群的喧嚣,营造出一种微醺的氛围。
唐栗和宁馨坐在角落的卡座里,面前摆着几杯调酒,冰块在杯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宁馨托着下巴,指尖轻轻敲击着杯壁,眼神略带调侃地看向唐栗:“栗栗,你这结婚一个月了怎么没见你的新婚老公陪你?”
唐栗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说是公司出了点事,去忙公司的事了。”
宁馨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狐疑:“新婚燕尔就放你一个人出来喝酒?他可真放心。”
唐栗轻抿了一口酒,酒精的微辣在舌尖蔓延,她微微耸肩,故作轻松道:“男人嘛,事业心重。”
宁馨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停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
酒吧的灯光忽明忽暗,唐栗的侧脸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柔和。
唐栗突然倾身向前,指尖轻轻点在宁馨的手背上,声音压得极低:"我结婚的事你可别乱说。"
她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认真,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宁馨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心照不宣的笑:"放心吧,这个事情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她举起酒杯,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中轻轻碰撞,"再说了,我的嘴巴可是上了锁的。"
唐栗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笑出声来,眼里的紧张一扫而空:"最好是,要是让我发现你走漏风声......"她故意拖长音调,指尖威胁似的点了点宁馨的鼻尖,"我就把你大学时追校草写情书的事抖出来。"
"喂!"宁馨夸张地瞪大眼睛,一把抓住唐栗的手腕,"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提!"
她的脸颊因为酒精和羞恼微微泛红,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生动。
唐栗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拽得身子一歪,差点从座位上滑下来,却笑得更加放肆:"怎么?我们宁大小姐现在知道害羞了?"她故意拖长声调,"当年可是有人把情书——"
"闭嘴啦!"宁馨猛地伸手去捂唐栗的嘴,另一只手还死死攥着她的手腕。
两人的动作引得卡座微微晃动,酒杯里的冰块叮当作响。
唐栗灵巧地后仰躲开,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她单手撑着吧台边缘,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恼羞成怒?看来我们宁小姐的软肋还是这个啊~"
"唐栗!"宁馨突然提高音量,声音里带着佯装的恼怒,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她猛地倾身向前,一把揪住唐栗的衣领,力道不重却带着十足的威胁意味。
酒吧变幻的霓虹灯恰好在这一刻扫过她们的位置,将宁馨故作凶狠的表情映得格外生动——她微微眯起的眼睛,皱起的鼻尖,还有那抹因为酒精而泛红的耳垂。
唐栗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拽得一个踉跄,手中的酒杯差点脱手。
但她很快稳住身形,反而顺势凑得更近,近到能闻到宁馨发丝间的香水味。
"怎么?"唐栗故意压低声音,带着挑衅的笑意,"宁大小姐要动手啊?"
她的指尖轻轻点在宁馨揪着她衣领的手背上,像在弹奏某个无声的旋律。
宁馨盯着唐栗看了两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道:"算了,我们继续喝。"
她伸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眼底的恼意已经化作了无奈的笑意。
唐栗歪歪斜斜地撑着身子坐好,丝绸衬衫的领口因为方才的玩闹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她伸手去够酒杯时,腕间的细链手镯叮当作响,在酒吧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
"这才对嘛~"唐栗拖着慵懒的尾音,举起酒杯主动碰向宁馨的杯子。
玻璃相撞的清脆声响中,她眯起眼睛补充道:"毕竟今晚我可是专门来陪你的。"
宁馨轻哼一声,却还是配合地仰头饮尽。
不一会,一个穿着修身衬衫的男人端着酒杯晃到卡座前,手腕上的机械表在灯光下反着冷光。
他刻意压低嗓音:"两位美女,一起喝一杯?"
唐栗正低头摆弄手机,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宁馨慢条斯理地用吸管搅动着杯中的莫吉托,薄荷叶在碎冰间打了个转。
"不好意思。"唐栗突然抬头,露出一个标准到近乎刻板的微笑,"酒精过敏。"
她的指尖点了点面前喝到一半的威士忌酸,杯壁上还挂着凝结的水珠。
宁馨配合地咳嗽两声,把面前的空酒杯往旁边推了推:"真不巧,我也是。"她歪着头,故作遗憾地眨眨眼,"医生说要远离酒精——"顿了顿,"和陌生人。"
男人的脸色骤然阴沉,嘴角的假笑像被刀削去一般消失殆尽。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玻璃杯在他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
"装什么清高?!"他突然暴喝一声,手臂猛地一扬——
琥珀色的酒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唐栗反应极快,拽着宁馨往旁边一闪,但仍有几滴冰凉的液体溅在她的锁骨上,顺着肌肤滑入衣领。
整个卡座瞬间安静下来。
宁馨的瞳孔骤然紧缩,手中的酒杯"啪"地砸在桌面上。
薄荷叶和碎冰溅落在她手背,却比不上男人眼中迸发的恶意更让她发冷。
"你他妈——"唐栗已经站了起来,湿发黏在颈侧。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危险的颤音,"找死?"
男人的皮鞋在地板上碾出刺耳的声响,他扯松领带,脸上挂着油腻的狞笑朝卡座逼近。
"装什么装?"他喷着酒气伸手就要去抓唐栗的手腕,"今晚你们一个都别想——"
话音未落,宁馨突然暴起。
她抄起桌上半满的威士忌酒瓶,瓶身在霓虹灯下划出一道琥珀色的弧光。
"砰——!"
钝重的闷响炸开在嘈杂的音乐里。
酒瓶在男人额角碎裂,玻璃渣混着酒液四溅。
唐栗的侧脸被飞溅的威士忌淋到,睫毛上挂着晶莹的酒滴。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男人踉跄着后退两步,额头缓缓淌下一道猩红。
他不可置信地摸向伤口,指尖沾上黏腻的血色。
那男人额头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因暴怒而扭曲。
他猛地抄起桌上的酒瓶,手臂肌肉绷紧,酒液在瓶中剧烈晃动——
"砰!"
酒瓶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扣住了男人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整条胳膊都僵在半空。
时泽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之间,西装袖口下的腕表泛着冷光,衬得他修长的手指如同铁钳。
"这位朋友,"时泽宇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还请息怒。"
他微微偏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寒芒,"她们两个要是有一个受伤了......"手指骤然收紧,男人疼得脸色发白,"你赔不起的。"
整个卡座区瞬间安静下来。
男人捂着渗血的额头,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扭曲,他猛地往前逼近一步:"那你怎么赔我?!"
唾沫星子混着酒气喷溅而出。
时泽宇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金丝眼镜,从西装口袋掏出手帕轻轻擦拭镜片,动作优雅得像在谈判桌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忽然掀起眼帘,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应该是你先来事的吧?"
尾音轻飘飘地上扬,却让周围温度骤降。
男人被这眼神钉在原地,喉结滚动了一下。
时泽宇向前迈了半步,锃亮的牛津鞋碾过地上的玻璃渣,发出细碎的脆响。
"需要我调监控?"他忽然伸手替男人理了理歪斜的领带,指尖在真丝面料上轻轻一掸,
"瞧,都皱了。"时泽宇的声音带着惋惜,手指突然收紧——领带在他掌心绷成一条直线,勒得男人不得不低头。
这个姿势让两人鼻尖几乎相触。
时泽宇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声音轻得只有他们能听见:"监控拍到你先动手,拍到你对时家少夫人出言不逊..."手指忽然松开,在对方胸口轻轻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你说,这够你在局子里喝几壶茶?"
远处卡座传来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宁馨头也不抬地说了句:"好了,泽宇。"
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
时泽宇闻言轻笑,镜片后的眸光微闪。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转身时西装下摆划出优雅的弧度:"夫人教训的是。"
语气恭敬,眼底却藏着刚才的戏谑。
唐栗突然倾身靠近,她温热的唇几乎贴上宁馨的耳垂:"你们夫妻俩...玩得挺开心?"
"你不也开心了?"宁馨笑着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气音反问。
随后,唐栗将杯中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喉间线条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滚动。
"我走了,"她冲宁馨眨眨眼,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打扰你俩二人世界了。"
宁馨闻言立刻伸手拽住她:"这么快就走?"
时泽宇适时说着:"司机在门口等候了。"
别墅区寂静如墨。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碾过落叶,稳稳停在欧式铁艺大门前。
车门无声滑开,唐栗12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她整个人从车厢里倾身而出,那件Alexander McQueen西装外套半挂在臂弯。
唐栗的高跟鞋在大理石玄关敲出清脆的声响,她随手将西装外套甩在欧式衣帽架上。
管家垂手立在浮雕壁灯下,暖光将他手中的醒酒茶照得雾气氤氲:"唐小姐,您回来了。"
"嗯。"唐栗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指尖勾着耳垂上的钻石坠子。
她忽然停下动作:"他回来了?"
管家将茶盏放在鎏金边几上,瓷器与大理石相触,发出细微的脆响:"是的,先生在书房等您。"顿了顿,"从九点到现在。"
唐栗站在书房门前,指尖悬在雕花木门上方三寸处。
叩门声很轻,却足够惊醒一室寂静。
"进。"
门内传来的声音低沉平稳,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
书房内只亮着一盏复古台灯,暖黄的光晕在橡木书桌上晕开一片昏沉的领域。
宁斯正坐在那张真皮扶手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
"你找我?"唐栗的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
宁斯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墨蓝色丝绒礼盒,修长的手指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泽。
他将盒子顺着光滑的桌面推过去,盒角与实木桌面摩擦发出细微的沙响。
"给你的。"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眼底却深不可测。
唐栗垂眸看着那个静静躺在桌面上的礼盒,她没有立即接过,而是抬眼看向宁斯:"这是什么?"
宁斯示意她自己打开。
唐栗终于伸手拿起礼盒,丝绒面料在指尖留下细腻的触感。
她拇指一挑,盒盖应声而开——
一条极尽奢华的项链在黑色衬布上熠熠生辉。
主石是一颗罕见的帕拉伊巴碧玺,呈现出梦幻的霓虹蓝色。
"为什么送我?"唐栗的声音像淬了冰。
宁斯嘴角噙着笑,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老公送老婆礼物,这很正常。"
"老婆"两个字像锋利的刀片划过空气,唐栗的瞳孔骤然紧缩。
她猛地合上丝绒礼盒,"啪"的一声脆响在书房里炸开。
"宁总记性不太好。"她红唇勾起一抹冷笑,指尖抵着礼盒推回去,"需要我提醒你这场婚姻的本质吗?"
宁斯的表情丝毫未变,但领带上的钻石领针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
"当然清楚。"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但外人面前,我们总得演一出恩爱夫妻?"
唐栗冷笑着转身离去,书房的门被她甩上,震得墙上的油画微微倾斜。
宁斯独自坐在昏黄的光晕里,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串孤零零的项链上。
宁斯修长的手指拾起那条项链,帕拉伊巴碧玺在他掌心幽幽泛着冷光。
他对着宝石低语,声音轻得像在念一句咒语:"你终会收的。"
话音未落,他已起身走向书柜。
指尖轻轻一按。
暗格应声而开,露出一个泛着冷光的生物识别保险柜。
虹膜扫描的蓝光扫过他深邃的眼睛时,映出瞳孔深处某种近乎偏执的暗芒。
保险柜开启的瞬间,寒气四溢。
而保险柜里面放满了关于唐栗的所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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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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